朱卓帆
眼前的一切就像一幅渾然天成的水墨畫,我看得有些呆癡了,我曾經(jīng)只知道沒有人的地方是絕美的,可直到進(jìn)入微山湖的世界,我才發(fā)覺,有人的地方,也可以有一種讓人忘不了的絕美。
珍珠般晶瑩的浪花后,那張小麥色的臉上浮現(xiàn)m甜美的笑容;船只停在湖中央,水鳥低飛,駕船的人倚著桅桿,墨藍(lán)色的襯衫敞開了一半,裸露著他古銅色肌膚上葉綠色的刺青;頭包毛巾的老太,纖瘦的四肢在寬大的衣服里晃來晃去,明朗靈活的眼睛周圍是土棕色的皺紋。他們那樣真實(shí),是看得到的真實(shí),我卻常常覺得虛幻。我們說同樣的語(yǔ)言,甚至使用同樣的手機(jī),我生活的地方是一座座高聳的大廈,是一條條深灰色的瀝青馬路,是一座座川流不息的立交橋。而他們的生活,是那微山湖的層層波浪,是停泊岸邊的幾只木船,是油亮的古銅色身軀,還有清脆爽朗的笑聲,夾雜著微微水腥味的方言。這一切似一幅悠長(zhǎng)古樸的畫卷,又似一場(chǎng)遙遠(yuǎn)而不真實(shí)的夢(mèng)。隱隱約約,藏在湖綠色灑滿碎金的光波中,讓飄來的那片白云暗暗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