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忱

摘要：探究斯賓諾莎所說的“思想自由，行為守法”，思想自由的必然性與行動守法的必要性仍具有現(xiàn)代社會所倡導的現(xiàn)代性價值。自由與守法具有統(tǒng)一的關系，兩者相互作用下才能夠繼續(xù)發(fā)揮營造民主氛圍、促進個人發(fā)展等極其重要的現(xiàn)實意義。

關鍵詞：自由 守法 現(xiàn)代性

中圖分類號：B82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5349（2018）06-0239-02

早在17世紀，斯賓諾莎提出了“思想自由，行動守法”的思想。追求自由，反抗禁錮，是人類、也幾乎是所有動物的天生屬性。不同的是，作為“萬物之靈”的人類，除了向往行動的自由之外，還渴望著心靈自由。斯賓諾莎提到：“如果強迫有不同思想的人只能按照最高當局的命令說話，就必然造成可悲的結果。人越自由，便越自覺遵守他的國家的法令?！痹诂F(xiàn)代社會討論思想自由、行動守法對于現(xiàn)代性有著極其重要的現(xiàn)實意義。

一、思想自由的必然性

斯賓諾莎從其人性論和自然法理論出發(fā)，對自由的界定為：凡是僅由自身本性的必然性而存在、其行為僅由它自身決定的東西叫作自由，認為思想自由是人的天性，屬于人的天賦權利。思想自由是對個體本身最大的信任，是每個人最高的追求目標，是對個人存在最有力的肯定，從而也就彰顯了人的主體性地位。民眾不愿放棄他們的感情導向和價值判斷，既然每個人都具有天賦的權利，渴望主宰并表達著自己的思想，如果強迫思想上有異議分歧的人們只能按照最高統(tǒng)治者的命令表達，其結果將是十分可悲而可怕的。換言之，一個人的想法和判斷與最高統(tǒng)治者有分歧，強制的一致意見是絕不可能的。統(tǒng)治者越是設法制約思想與言論的自由，人們就越會頑強地抵抗之。

此外，思想自由的價值是無法利用公權力或者行為規(guī)范強制掩埋的。如密爾在《論自由》中論述的那樣，享有真正優(yōu)越性的真理在于：一個意見只要是真正具備價值性的，盡管可以多次被壓熄下去，但在漫長歲月的進程中總會不斷有人把它重新挖掘出來，直到在情況有利的環(huán)境下的某一次重現(xiàn)，幸得逃過戕害，直至它嶄露頭角，能夠抵住隨后再試圖壓制它的一切阻力。各種強制性外部因素無法將思想自由的價值抹除，由此可見思想自由在歷史長河的發(fā)展中是一種必然的自然存在。

二、行動守法的必要性

行動能夠帶來的效果不僅僅體現(xiàn)在行動對個體自身發(fā)揮的作用，還包括了影響他人行動與權利的外部效應，因此行動的開展需要進行一定的規(guī)范。行動的規(guī)范性需要自律與他律的雙重要求來衡量。自律多依靠個體自身對于倫理道德的理解發(fā)揮作用，往往會出現(xiàn)差異性。但是法律所發(fā)揮的剛性作用對于行為的指導和控制是倫理道德所無法替代的。法律有兩大最高價值，一個是秩序，一個是自由。如果說秩序主要是通過規(guī)則制定的義務來實現(xiàn)的話，那么自由則主要是通過法律所保障的權利來實現(xiàn)的。因此，在現(xiàn)代法律中，如果一個人不尊重他人的權利，他的權利也就無法得到尊重，那么他就不是一個足夠自由的人。通過關注法律范圍內(nèi)的權利開展行動，才能夠在此基礎上獲取我們每個人的自由。

法律法規(guī)看似冰冷無情，實際上具備著警醒我們抵御誘惑的功能，約束人們不越雷池。毛澤東同志曾經(jīng)作出深刻論述：“在人民內(nèi)部，民主是對集中而言，自由是對紀律而言。這些都是一個統(tǒng)一體的兩個矛盾著的側面，它們是矛盾的，又是統(tǒng)一的，我們不應片面地強調(diào)某一個側面而否定另一個側面。”法紀既是“高壓線”也是“生命線”，猶如懸崖絕壁上的護欄一般的存在，是一種保障和關注。如果每人的行為沒有得到一定規(guī)則的規(guī)范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公眾的平安和寧靜就不能維持，在這種情況下每個人的自由與安全也就同樣得不到保障。由此可見，行動守法對于每個人在社會環(huán)境中安定的存在是一個必不可少的條件。

三、自由與守法的關系

（1）自由是守法的目的與歸宿。我們不可能擁有一切，這出于必然，而非暫時性的真理必須在各種絕對性的要求之間進行選擇，這是人類處境的一個無可逃避的特性，因此人們必須考慮是不是要以犧牲個人自由為代價來促進整體損害最小的共同利益。自由是一種自主的積極的自由觀念。自由既包括對物質(zhì)利益的追求，也包括精神生活的樂趣，因此自由的障礙不僅來源于外部力量還來自于個人的心靈世界。因此，思想家柏林認為人格應一分為二，一半是超越性的、支配性的控制者，另一半則是需要加以約束和管理的經(jīng)驗性的欲望與激情，即守法的目的。

法律的目的是保護個人安全和自由，法律的價值在于它使人獲取自由。守法歸宿絕不是把人從有理性的動物變成傀儡，而是使他們的身心能夠得到有保障的發(fā)展，自如地發(fā)揮理智。行動建立在遵守法律規(guī)則、社會公正原則基礎上，思想上才能夠完成行為對真善美的鑒定，使自身可以不用生活在追求自由、行動違心的“自相矛盾”之中。一個人的一生都在和法律打交道，但不意味著人們就是法律禁錮下的奴隸，而是依據(jù)法律作為主體存在；權利增一分，人格正增長一分，主體地位也加一分，人們的守法意識也會同樣增一分；作為法律治理下的主體，人們應該學會用行動的合法性去捍衛(wèi)自己的自由權利。

（2）守法是自由實現(xiàn)的指導途徑。斯賓諾莎曾經(jīng)提到：“一個受理性指導的人，遵從公共法令而在國家中生活，較之他只服從他自己，在孤獨中生活，更為自由。”一般來說，人們在國家之內(nèi)，由于畏懼法律而做的一切行為都是行為者有自由不做的行為，人們之所以選擇服從是因為意識到，否則可能導致的處罰，因而對法律的遵循是他們自身意志即自由選擇的結果，法律的限制實際上并沒有剝奪人們的自由。再從另一個角度說也是對于自由的實現(xiàn)。法律的權威性對于每個人欲望的控制、對于犯罪的成本的提高在一定程度上維護了社會的秩序和穩(wěn)定，保障了人們的和諧生活。與此同時也使得自由的實現(xiàn)變得更加順暢。

當所有人都能夠到達行動守法的程度時，所有的公職人員也會依法行使自己的權力，政府的權力自然就會受到限制。對于公民的私人領域以及其自由就不會存在干擾和約束。法律是無論何種性質(zhì)的社會自由的基礎，守法是保證使每個公民在不論身處何時、身處何地、身處何職都享有自由的重要方式。

四、思想自由與行動守法的現(xiàn)實意義

（1）有利于增加知識和獲得真理。人們自由地表達自己的想法是知識和真理的獲得的基礎，不斷的思想交流能夠促進和完善正確的認識，我們不能只一味盲目地相信真理，而應該在不同的意見分歧中互相討論并且比較進而不斷地接近真理，理解真理，信仰真理。行動守法下的公民對知識產(chǎn)權有著足夠的重視，管理者的權力在法律的制約下也能夠對知識與真理發(fā)揮支持與保護的作用。

（2）有利于營造民主的社會氛圍。我們建立了民意表達的通道，互聯(lián)網(wǎng)等新媒體的出現(xiàn)，更是為這一舉措提供了一個很好的平臺，公眾意愿的表達和公眾對公共問題的關心對推動我國民主型政府的建設發(fā)揮著極其重要的作用，加快了建設和諧社會的步伐。由此可見，思想自由是一個社會、國家和諧、穩(wěn)定的重要因素。此外，行動守法的嚴格規(guī)范下，公民的行為才能夠更加趨向于合法性與合理性，避免社會矛盾的堆積，從而維護社會的穩(wěn)定。

（3）能夠促進個人更好地發(fā)展與進步。思想自由是一個人獲得幸福和自由發(fā)展的必要前提，也是對人最基礎的尊重，思維是人和動物最大的不同，人們有將自己的思想表達出來的欲望，倘若一個人想言而不敢言，想言而不能言，那他的自由、自主、自尊便更無從談起了，因此，尊重一個人，首先要做到尊重他思考的權利，尊重他的思想自由。同時行動守法給每一個公民都提供了一個自由、安全的發(fā)展環(huán)境，在此基礎上的人的能動性和創(chuàng)造性才會進一步地被激發(fā)，從而促進個人更好地發(fā)展與進步。

五、結語

由于人們對自然和社會的認識和探索日漸深入、完善，物質(zhì)和精神不同程度上的豐富使我們越來越有能力成為世界的主人。自由是一種主動的姿態(tài)和境界，自由是人之為人的一種崇高性質(zhì)。自由并不是意味著放縱個人的欲望，而是在法律的庇護下守法行動以獲取相對自由與自身發(fā)展，人們越是在遵循法律的規(guī)范下行動，個人獲取的自由程度就越高，越趨于完美。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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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于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