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 文,林炎水,蔣 濤,賀 軍,向 登,林楊景,劉金望,余 華
腕部舟狀骨骨折(scaphoid fracture,SF)為腕部常見骨折,多見于年輕患者[1]。由于腕部解剖結構及血供較復雜,常易導致骨折不愈合、延遲愈合、舟狀骨塌陷等不良結局,嚴重者甚至可發(fā)生舟狀骨缺血性壞死,影響患者預后[2]。在SF的治療上,空心螺釘內固定(hollow screw internal fixation,HSIF)以其復位好、固定牢靠、腕關節(jié)功能恢復快等優(yōu)點已逐漸應用于臨床[3]。但究竟如何置釘才更有利于患者康復,臨床研究相對較少。成都醫(yī)學院第一附屬醫(yī)院于2013年7月—2015年6月以不同置釘方法應用于SF新鮮骨折患者HSIF治療,效果滿意,總結如下。
1一般資料
選擇2013年7月—2015年6月于成都醫(yī)學院第一附屬醫(yī)院行HSIF治療的SF新鮮骨折患者78例,所有患者均經X線及臨床癥狀診斷為SF。其中,男性48例,女性30例;年齡17~50歲,平均 39.77 歲;受傷時間3.5~14d,平均6.78d。骨折部位:左側38例,右側40例;骨折原因:摔傷32例,道路交通傷30例,運動損傷13例,其他3例;Herbert分型:A2型6例,B1型11例,B2型57例,B3型4例。納入標準:符合診斷標準患者;舟狀骨無塌陷、無壞死及月骨周圍無脫位患者;知情同意患者。排除標準:腕關節(jié)先天畸形患者;肝腎等臟器功能不全患者;合并橈神經、臂叢神經及正中神經損傷患者;依從性差患者;妊娠期及哺乳期女性患者等。依據(jù)隨機數(shù)字表法將78例SF新鮮骨折患者分為實驗1組和實驗2組(各39例),兩組一般資料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兩組一般資料比較(n=39)
2方法
2.1實驗1組 實驗1組行近極向遠極HSIF?;颊呷⊙雠P位,腕掌側入路,臂叢神經阻滯麻醉,常規(guī)消毒鋪巾。沿屈肌腱橈側緣切開4cm左右切口,直至腕舟狀骨結節(jié),再于橈側側向切開,腕舟狀骨結節(jié)暴露后分別牽開橈動脈及橈側腕屈肌腱,將關節(jié)囊及橈腕掌側韌帶縱向切開,背伸腕關節(jié),充分暴露骨折端,直視下將骨折端準確復位,盡量背伸腕關節(jié),腕舟狀骨近端充分暴露后沿其長軸自近端向結節(jié)部分別插入2枚克氏針(1.0mm),其中1枚為導向克氏針,2枚克氏針互相平行,以有效固定骨折端。然后于C型臂X線機下觀察導向克氏針,確保其在腕舟狀骨中軸位,尖端不透出骨皮質。取1枚長度合適AO空心螺釘(愛迪爾3.0mm雙頭加壓螺釘),于C型臂X線機下沿腕舟狀骨長軸自近端將AO空心螺釘置入,使AO空心螺釘不穿透遠極關節(jié)面,且螺釘尾部置于腕舟狀骨軟骨面之下。于C型臂X線機下確認AO空心螺釘位置是否位于遠極與近極長軸中心,空心螺釘位置確認滿意后,將克氏針全部拔除。被動活動患者腕關節(jié),確認內固定穩(wěn)定后縫合切口。術后均常規(guī)處理,隨訪2年。
2.2實驗2組 實驗2組行遠極向近極HSIF。除自遠極向近極分別置入導向克氏針及空心螺釘外,其他同實驗1組。術后均常規(guī)處理,隨訪2年。
3觀察指標
觀察兩組骨折愈合情況、恢復工作時間;術前及術后6個月腕關節(jié)活動情況;兩組術后6個月Cooney腕關節(jié)評分。腕關節(jié)活動情況主要包括尺偏、橈偏、背伸及掌屈等內容。Cooney腕關節(jié)評分[4]主要包括疼痛、功能、活動范圍、屈曲/伸展活動度、握力、旋轉等內容,每項滿分為25分,按照程度不同分為0分、15分、20分、25分四個等級,得分越低腕關節(jié)功能越差。
4療效評價標準
療效評價標準依據(jù)Cooney腕關節(jié)評分結果制定:優(yōu)秀:≥135分;良好:120~135分;中等:100~134分;差:<100分。
5統(tǒng)計學分析
1兩組術后骨折愈合情況、恢復工作時間比較
術后兩組患者均獲得隨訪,隨訪時間9個月~2年,無脫落患者。實驗1組骨性愈合率為 89.74%(35/39),延遲愈合率為10.26%(4/39);實驗2組骨性愈合率為 74.36%(29/39),延遲愈合率為25.64%(10/39),兩組骨性愈合率、延遲愈合率差異均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實驗1組骨折愈合時間、恢復工作時間均短于實驗2組,差異均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表2。近極向遠極HSIF術后X線正位圖見圖1。
2兩組術前及術后6個月腕關節(jié)活動情況比較
術前,兩組尺偏、橈偏、背伸、掌屈等腕關節(jié)活動指標差異均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術后6個月,兩組尺偏、橈偏、背伸、掌屈等腕關節(jié)活動指標均較術前增大,差異均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術后實驗1組尺偏、橈偏、背伸、掌屈等腕關節(jié)活動指標均大于實驗2組,差異均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表3。
3兩組術后6個月Cooney腕關節(jié)評分比較
術后6個月,實驗1組Cooney腕關節(jié)評分各項得分及總分均高于實驗2組,差異均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表4。
4兩組臨床療效比較
實驗1組優(yōu)良率(92.31%)高于實驗2組
(76.92%),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表5。
圖1 患者男性,41歲,腕部舟狀骨骨折。近極向遠極HSIF術后X線正位圖
表2 兩組術后骨折時間、恢復工作時間比較
表3 兩組術前及術后6個月腕關節(jié)活動情況比較
與術后比較:aP<0.05
表4 兩組術后6個月Cooney腕關節(jié)評分比較(n=39,分,
表5 兩組臨床療效比較[n(%)]
解剖位早期骨性愈合是SF的治療目的[5]。在腕關節(jié)內,舟狀骨為短小骨,舟狀骨位于腕關節(jié)力學鉸鏈的關鍵部位,為近排腕骨和遠排腕骨的連桿,在腕關節(jié)運動中起非常重要的作用[6]。腕舟狀骨多被覆關節(jié)軟骨,表面骨膜組織少,發(fā)生骨折時難以形成穩(wěn)定的外骨痂,骨折恢復較為緩慢,極易發(fā)生骨不連、畸形愈合以及舟狀骨塌陷等風險[7]。此外,腕舟狀骨髓內血管自結節(jié)部與腰部皮質進入骨內,其近端1/3部分因覆蓋關節(jié)軟骨無血管進入,該部位血供源于結節(jié)部與腰部的逆向供給,其血供相對較差,故不同部位SF,其愈合速度也各不相同,遠端骨折愈合較快,腰部及近端骨折不但愈合較慢,且發(fā)生不良事件的概率較遠端骨折更大[8-9]。
研究證明,牢固內固定是縮短骨折愈合時間,促進關節(jié)功能恢復的重要條件[10]。HSIF為治療SF的重要固定方式,具有下述優(yōu)點:(1)HSIF為微創(chuàng)手術,可減少軟組織及韌帶損傷,避免影響舟狀骨血供[11];(2)空心螺釘能夠對骨折端形成較大的壓力,固定牢靠[12];(3)HSIF無需其他外固定,能夠避免長期使用外固定導致的并發(fā)癥[13];(4)治療周期短,術后恢復快,骨不連、畸形愈合及舟狀骨塌陷等不良事件發(fā)生率低[14]。在手術入路上,腕掌側入路可避免腕背側滋養(yǎng)動脈損傷,維持腕舟骨正常血供,且對肌腱的影響較小。而腕背側入路可使骨折端充分暴露,便于術中空心螺釘?shù)木_置入,同時腕背側入路還可實現(xiàn)由近極向遠極置釘,適于舟骨近端骨折。但腕背側入路常易導致遠側支及掌背側支血供損傷,導致骨不連及延遲愈合[15]。故本研究選擇腕掌側入路,以探究腕掌側入路條件下HSIF治療不同部位SF的有效性。
研究證明,盡管HSIF治療SF效果較好,但術中究竟如何置釘才能最大程度保護腕舟狀骨血供,促進骨折快速愈合尚無定論。洪加源等[16]以腕掌側入路不同置釘方式治療SF,結果表明,近極向遠極置釘可有效保護腕部舟狀骨血供,維護局部血液循環(huán),促進骨折愈合。本研究分別以近極向遠極、遠極向近極兩種方法置釘,結果表明近極向遠極置釘骨折愈合情況、恢復工作時間,術后6個月腕關節(jié)活動情況及Cooney腕關節(jié)評分均優(yōu)于遠極向近極置釘,與洪加源等研究結果較為一致。其原因主要為近極向遠極置釘可有效避免破腰部、結節(jié)部血供,而遠極向近極置釘則可直接破壞腰部、結節(jié)部血供,使本已因骨折受到損傷的腕舟狀骨血供更差,從而影響愈合。在本研究中,實驗1組骨性愈合率、優(yōu)良率高于實驗2組,延遲愈合率低于實驗2組,提示與遠極向近極置釘相比較,近極向遠極置釘治療SF更具優(yōu)勢。在研究過程中,比較兩組相同部位骨折恢復情況,結果表明,實驗1組遠端、腰部及近端骨折恢復情況均優(yōu)于實驗2組。此外,為促進患者康復,置釘時要注意將空心螺釘埋于關節(jié)面之下,避免在康復鍛煉的過程中磨損關節(jié)面以及刺激不同腕骨間韌帶[17]。還要保證導向克氏針及空心螺釘居于腕舟狀骨中間部位,確保SF恢復至正常解剖部位[18]。
總之,近極向遠極置釘治療新鮮SF可有效保護腕部舟狀骨血供,避免造成局部血供二次損傷,可有效促進骨折愈合及腕關節(jié)功能恢復,療效顯著,值得推薦。
參考文獻:
[1] Matson AP,Garcia RM,Richard MJ,et al.Percutaneous treatment of unstable scaphoid waist fractures[J].Hand(NY),2017,12(4):362-368.
[2] Volk I,Gal J,Peleg E,et al.Three-dimensional comparison of alternative screw positions versus actual fixation of scaphoid fractures[J].Injury,2017,48(6):1183-1189.
[3] 胡永勝,胡永久.橈骨莖突截骨入路雙側埋頭螺釘內固定治療舟狀骨骨折療效觀察[J].浙江臨床醫(yī)學,2016,18(9):1678-1679.
[4] Cooney WP,Linscheid RL,Dobyns JH,et al.Scaphoid nonunion:role of anterior interpositional bone grafts[J].J Hand Surg,1988,13(5):635-650.
[5] Dunn JC,Kusnezov N,Fares A,et al.Early active motion protocol following open reduction internal fixation of the scaphoid:a pilot study[J].Hand Surg Rehabil,2017,36(1):30-35.
[6] 高金偉.金屬植入物固定與修復新鮮不穩(wěn)定型橈骨遠端骨折合并腕舟狀骨骨折:半年隨訪[J].中國組織工程研究,2016,20(13):1880-1887.
[7] Komura S,Yokoi T,Nonomura H,et al.Incidence and characteristics of carpal fractures occurring concurrently with distal radius fractures[J].J Hand Surg(Am),2012,37(3):469-476.
[8] Kahl T,Razny FK,Benter JP,et al.Diagnosis of the scaphoid bone:fractures,nonunion,circulation,perfusion[J].Orthopade,2016,45(11):938-944.
[9] 陳長健.腕舟骨骨不連診療進展[J].創(chuàng)傷外科雜志,2013,15(3):271-273.
[10] 覃茂林,胡盛.加壓螺釘內固定治療舟骨骨折的臨床療效觀察[J].河南外科學雜志,2014,20(3):101-102.
[11] 董惠雙,陳山林.腕舟骨骨折經皮空心加壓螺釘內固定的臨床應用[J].中國骨與關節(jié)損傷雜志,2015,30(9):991-993.
[12] 曾俊,林旭.個體化經皮空心螺釘內固定治療Herbert IB型腕舟骨骨折的臨床研究[J].中國修復重建外科雜志,2016,30(10):1189-1194.
[13] Buijze GA,Goslings JC,Rhemrev SJ,et al.Cast immobilization with and without immobilization of the thumb for nondisplaced and minimally displaced scaphoid waist fractures:a multicenter,randomized,controlled trial[J].J Hand Surg(Am),2014,39(4):621-627.
[14] Garcia RM,Ruch DS.Management of scaphoid fractures in the athlete:open and percutaneous fixation[J].Sports Med Arthroscy,2014,22(1):22-28.
[15] 蔣繼樂,劉波,陳山林,等.掌、背側入路經皮加壓螺釘內固定治療急性舟骨腰部骨折[J].中華骨科雜志,2016,36(14):898-905.
[16] 洪加源,林達生,練克儉,等.兩種內固定方式治療腕舟骨骨折的臨床療效對比[J].臨床骨科雜志,2013,16(3):287-289.
[17] 卡依沙爾·買買提明.石膏固定和空心螺釘內固定修復腕部舟狀骨新鮮骨折:功能恢復比較[J].中國組織工程研究,2015,19(4):590-595.
[18] 徐子涵,湯宇,孫天勝.經皮微創(chuàng)加壓螺釘內固定治療腕舟狀骨骨折[J].中國骨與關節(jié)損傷雜志,2013,28(7):685-6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