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鵬 江云鵬
【摘 要】從漢代《毛詩序》的“情動于中而形于言”,到意大利克羅齊“直覺是藝術的本質(zhì)特征”;再到美國蘇珊朗格的“藝術是人類情感符號的形象”,都在探討藝術與情感之間的關系。藝術與感情是不能夠分割的,藝術的基本特征之一就是感情,是人類所特有的心理現(xiàn)象。優(yōu)秀的藝術作品不能脫離真摯的感情表達,人類豐富的情感又可以在藝術中找到寄托,二者如影隨形,相伴而生。其中,藝術的情感又可分為三個維度,即藝術家、藝術作品、藝術鑒賞者的情感。
【關鍵詞】藝術情感;藝術作品;藝術鑒賞
中圖分類號:J201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1007-0125(2018)36-0239-01
一、綴文者情動而辭發(fā)——藝術家的情感
所謂藝術情感,就是指藝術家在整個的作品的創(chuàng)作過程中,賦予觀賞者的一種特定的心理體驗。列夫托爾斯泰曾表達過這樣的觀點——思想是可以用語言傳達的,而感情則是通過藝術傳達的;歌德認為“不管你的頭腦和心胸有多么寬廣遼闊,里面都應該遍布你的思想和感情”。所以真摯的情感是藝術家在創(chuàng)作活動中最活躍,也是最重要的因素。正是藝術家創(chuàng)作的作品中充滿著作者真摯的感情,才會使小澤征爾在聽過《二泉映月》后不禁掩面而泣。他跪在地上以東方人特有的的虔誠說:“這種音樂應當跪下去聽。坐著或站著聽,都是極不恭敬的?!闭菗碛羞@種感情,才使著名文學家雨果首次見到維納斯雕塑后,激動到全身不停顫抖,甚至痛哭流涕;正是這種感情,才使孔子聞《韶》樂,曰:“不圖為樂之至于斯也”。
藝術家的感情貫穿整個藝術創(chuàng)作的始末,又在藝術表達的過程中把這種情感抒發(fā)出來。在藝術家在現(xiàn)實生活中由于對某一個人或者某一件事情觸發(fā)了感情,使其內(nèi)心產(chǎn)生了波動,就可能會通過作品的創(chuàng)作來發(fā)泄出內(nèi)心的情感,也就產(chǎn)生了藝術作品。正如屈原在流放中深受感觸,為了表達自己對祖國無限的熱愛和愿意為祖國奉獻自己一切的精神,才寫出千古傳誦的詩篇《離騷》;著名文學家湯顯祖在寫到杜麗娘因情感夢、因夢而病,相思病危之際,不禁被劇中人物所感動,獨自一人掩面而泣;音樂家張寒暉見九一八事變后家破人亡的東北軍流亡于關內(nèi),心靈深深的被觸動,于悲憤交集中寫下感人肺腑的作品《松花江上》。不管是寄托感情于事物,還是借事物來抒發(fā)感情,都是首先動情了才能進行創(chuàng)作,才能以景傳情,以情賦景。
二、含章玉蝶,秉文金科——藝術作品的情感
優(yōu)秀的作品內(nèi)在往往蘊含著豐富的情感。以大型民族歌劇《野火春風斗古城》為例,這部歌劇講述的是以民族英雄,中共地下黨政委楊曉東,為了爭取偽軍司令起義抗日為主線,講述了為了革命事業(yè)不惜犧牲一切的中國共產(chǎn)黨人與日寇抗爭的故事。這部歌劇劇情真實緊湊,情感豐沛,仿佛帶領我們回到了曾經(jīng)的那個戰(zhàn)火連天的歲月,充分的表現(xiàn)出中國共產(chǎn)黨人不屈不撓的奮斗精神,以及日本帝國主義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卑鄙與下流。在劇中日寇為了逼迫楊曉東就范,殘忍折磨楊曉東的母親,楊曉東便唱出了一首《不能盡孝愧對娘》,深切地表現(xiàn)出對母親的思念以及對母親慘受折磨,愧對母親的自責與內(nèi)疚。而楊曉東的母親則通過一首《娘在那片云彩里》回應了對兒子堅定的支持與理解,以及對兒子的不舍之情,寧可自己英勇就義,也不愿拖累兒子,塑造了一個光輝偉大的慈母形象。整部劇大氣磅礴,感人肺腑,不僅讓人感受到戰(zhàn)斗的熱血澎湃而奮起歡呼,也讓人體會到了戰(zhàn)爭的殘酷、親人的別離,使人不禁掩面而泣。薩特的戲劇《蒼蠅》以存在主義哲學為基礎,討論了關于人的自由的問題,在法國遭受法西斯占領期間上演,寄寓著極其強烈的反法西斯主義的情緒,激勵起法國人民高昂反抗的意志。由此可見,無論是中方還是西方的作品,只有內(nèi)在蘊含的豐富情感作品,才能“使味之者無極,聞之者動心”,才是真正有“滋味”的作品。
三、觀文者披文以入情——藝術鑒賞者的情感
馬克思曾言“對于不懂音律的人們而言,再動聽的樂章也將失去她存在的意義”。藝術鑒賞作為藝術系統(tǒng)的關鍵環(huán)節(jié),需要鑒賞者融入豐富真摯的情感,才能與作者、作品產(chǎn)生共鳴。而與此同時,經(jīng)過欣賞者的審美再創(chuàng)造的過程,甚至會產(chǎn)生比原作更深層次的情感境界。
正如托爾斯泰聽了柴可夫斯基的《D大調(diào)弦樂四重奏》第二樂章《如歌的行板》后,感動流淚的表示“自己已經(jīng)深入體會到了處在水深火熱人民的靈魂最深處”。 白居易被淪落天涯的琵琶女那哀婉凄清、如泣如訴的琵琶聲所感動,與演奏者產(chǎn)生強烈的情感共鳴,并且從中找到了自己的感情寄托,所以他的《琵琶行》中發(fā)出“本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的感概。只有鑒賞者有足夠豐富而熱烈真摯的情感融入到欣賞過程中,才會有“心有靈犀一點通”的情感共鳴。所以,情感對于藝術而言,不可或缺。無論是藝術的創(chuàng)作、還是藝術的鑒賞,情感均貫穿始終,而這恰恰也是藝術魅力之所在。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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