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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作人在燕京大學的任職以及其他幾個問題

        2018-03-11 19:15:42張傳敏
        中國圖書評論 2018年2期
        關鍵詞:大夏系主任燕京大學

        李占京在2016年第11期《中國圖書評論》發(fā)表的《新文學課程在民國大學開設的時間問題及其他———兼與張傳敏等人商榷》一文對拙作《中國現(xiàn)當代文學學科史中的課程問題》以及《民國時期的大學新文學課程研究》[1]中關于周作人在燕京大學開設新文學課程的某些表述提出質(zhì)疑,判定民國時期最早開設新文學課程的大學為北京高等師范學校,還對復旦大學中文系2006屆畢業(yè)生楊蓉蓉的博士學位論文《學府內(nèi)外———二十世紀二三十年代上?,F(xiàn)代大學與中國新文學關系研究》中復旦大學是全國范圍內(nèi)“極早開設新文學相關課程的大學”的說法提出商榷。

        本人自2004年在南京大學攻讀博士學位期間開始從事民國大學新文學課程研究,2010年出版了專著《民國時期的大學新文學課程研究》之后即因種種緣故基本告別了該課題,轉攻其他研究方向。因為這個課題很大,本人從事研究的時間不長,再加上個人水平有限,拙作的淺陋是可想而知的。對我來說,它只不過是對自己一段時間內(nèi)的研究工作的一個總結和交代;對學界來說,它也只能算是給相關研究開了個頭而已。后來本人既無時間和精力對拙著補苴罅漏,深以為憾,現(xiàn)在看到李占京這樣的年輕學者能繼續(xù)此項研究,自然非常高興。然而,對李占京文中的觀點和結論,本人也多有不敢茍同之處,現(xiàn)既蒙其邀請商榷,則不敢不竭誠再奉己見供李占京及學界同好批評指正。

        一、關于1922年周作人在燕京大學的任職

        李占京以為,拙作中關于周作人在1922年3月4日和司徒雷登等人約定下半年擔任燕京大學“新的國文系主任”[2]的說法是錯誤的。按照他的猜測,因為本人只看過張菊香、張鐵榮編的《周作人年譜》,沒有看到周作人《知堂回想錄》以及《關于近代散文》中回憶此事的“原文”,所以才將張菊香、張鐵榮著作中的“新文學系主任”誤為“新的國文系主任”。

        因為研究重心的局限以及時間、精力的不足,本人在撰寫以民國大學新文學課程為主題的博士學位論文以及修訂《民國時期的大學新文學課程研究》書稿期間,確實沒有對燕京大學的新文學課程設置進行過詳細考察。然而,對于《知堂回想錄》和《關于近代散文》這類常見的文獻,本人尚不至于忽略。然而,這兩種文獻中的相關記載并不能說明拙作中“新的國文系主任”的表述是錯誤的。

        不知李占京是否注意到,除了《知堂回想錄》和《關于近代散文》以外,還有一種關于周作人在燕京大學的任職的文獻:《周作人日記(影印本)》。這不僅也是“原文”,而且對1922年3月4日周作人和司徒雷登等人所說內(nèi)容的證明力更強。當日的周作人日記中明確記載,司徒雷登、劉廷芳和他“說定下學年任國文系主任事”[3]———既不是“新文學系主任”,也不是“新文學組主任”,就是“國文系主任”!

        我當年撰寫博士論文時讀到這篇日記,認為周作人“國文系主任”職務的可信度明顯要強于張菊香、張鐵榮著《周作人年譜》以及《知堂回想錄》中的“新文學系主任”:前者是當天的記載,后者是幾十年后的回憶。

        除了《周作人日記(影印本)》這個“孤證”以外,還有其他證據(jù)可以間接證明1922年3月4日周作人和司徒雷登等人商定的是“國文系主任”一職。雖然當年胡適等人推薦周作人到燕京大學任教的相關材料幾乎已經(jīng)成為常識,為了方便解釋,以下只能照抄一遍。

        1921年2月14日,胡適致信周作人:

        北京的燕京大學雖是個教會的學校,但這里的辦事人———如校長Dr.Stuart[司徒博士]及教務長Porter[博晨光]都是很開通的人,他們很想把燕京大學辦成一個于中國有貢獻的學校。上星期他們議決要大大地整頓他們的“中國文”一門。他們要請一位懂得外國文學的中國學者去做國文門的主任,給他全權做改革的計劃與實行。

        ……這個學校的國文門若改良好了,一定可以影響全國的教會學校及非教會的學校。最要緊的自由全權,不受干涉;這一層他們已答應我了。我想你若肯任此事,獨當一面的去辦一個“新的國文學門”,豈不遠勝于現(xiàn)在在大學的教課?[4]

        稍后朱我農(nóng)在2月16日給胡適的信(胡適將此信轉給了周作人)中又強調(diào)了周作人到燕京大學后的職務將是“中文系主任”:

        總而言之:燕京大學是要周君來改良中文系;是要把這改良的全權,交給周君的;是要周君把這個中文系,照他的理想去辦,做他一個試驗品的。[4]125

        胡適、朱我農(nóng)信中給周作人許諾的顯然不是燕京大學國文系之下的新文學“系”或者“組”,而是國文系的全部。就周作人而言,1922年3月4日他和司徒雷登等人商定的是和1921年燕京大學通過胡適、朱我農(nóng)所許諾的同樣的職位,不然“國文系主任”一詞就不會出現(xiàn)在他的日記里了。

        然而,周作人到燕京大學之后并沒有擔任國文系主任?!蛾P于近代散文》中有這樣一段話:

        十一年夏天承胡適之先生的介紹,叫我到燕京大學去教書,所擔任的是中國文學系的新文學組,我被這新字所誤,貿(mào)貿(mào)然應允了,豈知這還是國文,根本原是與我五年前所堅不肯擔任的東西一樣,真是大上其當。[5]

        1917年周作人初到北京大學時,蔡元培打算讓他教一種國文課程———預科作文,但周作人自認不擅長國文,欲辭去此職。后來蔡元培另給他安排了在學校附設的國史編纂處的工作,才使他留在了北京大學。這就是周作人所謂“五年前所堅不肯擔任的東西”背后的故事。1922年燕京大學欲借重周作人推行“白話文”課程,還讓他做“主任”,何來“被這新字所誤”之說?

        周作人之所以有上述抱怨,顯然是因為燕京大學在其職務問題上爽約:他到燕京大學之后才發(fā)現(xiàn)他不僅沒有成為國文系主任,甚至連和國文系分庭抗禮的資格都沒有———他所擔任的“新文學組”和“古文學組”并列并隸屬于國文系之下。這讓他怎能不產(chǎn)生“大上其當”之感?至于他說燕京大學的國文“原是與我五年前所堅不肯擔任的東西一樣”云云,不可過于當真———那不過是周作人發(fā)泄自己不滿的一種借口罷了。如果他真的不想在燕京大學國文系任教,早在胡適等人推薦他的時候拒絕就是了。endprint

        通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即便1922年3月4日周作人和司徒雷登等人商定的就是“新文學系主任”,那么至少對于周作人而言,它和國文系主任的含義也是基本等同的。這也就是拙著中判定周作人將要擔任燕京大學“新的國文系主任”的根據(jù)。然而,拙著對周作人在燕京大學任教情況的這些分析都出現(xiàn)在腳注中,因為文體格式的限制,它們無法被完全容納進去。但如果僅僅將《周作人日記(影印本)》所載寫進腳注,那么周作人所教授的課程等就需要另外再引其他文獻,仍然顯得夾纏不清。正是為了方便敘述,拙著才引用了張菊香、張鐵榮著《周作人年譜》中的說法,并將其“新文學系主任”改作“新的國文系主任”。這樣做的道理很簡單:一是應用了《周作人日記(影印本)》中更具可信性的說法;二是“新的國文系主任”和“新文學系主任”并非不可通約的概念,前者的表述并不違背《知堂回想錄》中記載的意思。至于本人為什么引用的是《周作人年譜》的記述而非《知堂回想錄》中的“原文”,道理也不復雜:首先,從一般的意義上來說,具有強烈口述史性質(zhì)的個人回憶錄并不一定比專業(yè)學者爬羅剔抉、細心考訂的專著更具可信性;其次,雖然張菊香、張鐵榮的《周作人年譜》中關于譜主1922年3月4日的有關情況確實引自《知堂回想錄》,是“二手材料”,但是從證據(jù)學的角度來說,只有當《周作人年譜》和《知堂回想錄》所載不一致的時候,后者才具有更高的可信性,否則兩者無甚差別。

        另外,雖然2015年出版的王翠艷《燕京大學與“五四”新文學》一書根據(jù)燕京大學舊檔證實了該校確實有在1922年將國文系分為“中國古文”“白話文”二系并特聘周作人教授擔任“白話文主任”[6]之計劃,但這仍然不能被看作是1922年3月4日周作人和司徒雷登等人商定的內(nèi)容。又,《知堂回想錄》中還記載1922年3月6日燕京大學給周作人寄來一信,他隨即“簽訂了合同”[7]。這個合同究竟是什么樣的內(nèi)容也不得而知———因為這份合同至今還沒有被發(fā)掘出來。而在周作人3月6日的日記中,與此事相關的只有一句“得燕京大學函”[3]230而已。

        無論如何,綜合以上材料、分析可以得出結論:在更具說服力的證據(jù)被發(fā)掘出來之前,拙著中“新國文系主任”的判斷仍然可以成立。

        應該感謝李占京。他的質(zhì)疑不僅使拙著中“新的國文系主任”這個出現(xiàn)在腳注中的概念得到了應有的闡發(fā),還幫助本人發(fā)現(xiàn)了這個腳注中的一個標點符號錯誤:“‘國語文學四小時”應為“‘國語文學四小時”。

        但仍然需要指出李占京文中的一些小瑕疵。(1)他認為,周作人既然“擔任國文系的‘現(xiàn)代國文的一部分”,就不應該是“新的國文系主任”。其實,國文系主任是職務,“‘現(xiàn)代國文的一部分”是具體的課程,周作人同時擔任兩者毫無問題。(2)他認為,周作人在燕京大學是“初來乍到,不太可能一上來就擔任國文系主任”。其實是否“初來乍到”與擔任國文系主任的關系不大:從前述胡適、朱我農(nóng)的書信來看,燕京大學確實曾打算聘請“初來乍到”的周作人擔任國文系主任。再舉一個眾所周知的例子:1917年陳獨秀一進北京大學就被蔡元培聘為文科學長———這個職位比國文系主任還要高。

        二、周作人在燕京大學開設的是不是新文學課程?

        不知何人將周作人擔任的“現(xiàn)代國文”視為他講授的一門新文學課程的具體名稱,導致了李占京的批評———“誤導讀者認為周作人當年就開設了新文學課程”。然而,李占京在批評別人的時候,未免也有點自相矛盾:如果像他所說的那樣,應該將“現(xiàn)代國文”“更妥當”地理解為“新文學課程”或者“現(xiàn)代國文課程”了,那么他怎么又判定周作人在燕京大學開設的不是“新文學課程”呢?他對“新文學課程”概念的使用未免顯得太過隨意了。

        不過,綜合判斷其文意,李占京應該是不贊成把周作人在燕京大學所開設的“國語文學”“文學通論”“習作”和“討論”四門課看作新文學課程的,或者說它們“都不是純粹的新文學課程”。他還根據(jù)冰心的有關回憶判定,周作人講授新文學內(nèi)容應該是在1923年春季,至于1922年下半年至1923年年初周作人有沒有講授新文學內(nèi)容,由于缺乏相關史料支撐,“暫時還無法確認”。

        為了得出“最早開設新文學課程的大學”是北京高等師范學校的結論,李占京似已不太在乎基本的史實與邏輯了。周作人在《關于近代散文》中對自己“最初”在燕京大學國文系所講內(nèi)容有很具體的描述。為了徹底理清其事,下面引用該文不妨稍長一些:

        我自己擔任的國語文學大概也是兩小時吧,我知道這應當怎樣教法,要單講現(xiàn)時白話文,隨后拉過去與《儒林外史》《紅樓夢》《水滸傳》相連接,雖是容易,卻沒有多大意思,或者不如再追上去到古文里去看也好。我最初的教案便是如此,從現(xiàn)代起手,先講胡適之的《建設的文學革命論》,其次是俞平伯的《西湖六月十八夜》[8],底下就沒有什么了。其時冰心女士還在這班里上課,廢名則剛進北大預科,徐志摩更是尚未出現(xiàn),這些人的文章后來也都曾選過,不過那是在民國十七八年的時候。這之后加進一點白話譯的《舊約》圣書……[6]692

        周作人的上述回憶有不準確之處———俞平伯的《西湖的六月十八夜》記述的是作者在1924年農(nóng)歷六月十八夜在杭州西湖的經(jīng)歷,文后注明創(chuàng)作日期為1925年4月13日,那么周作人說1922年在燕京大學起手先講此文肯定是不對的。不過,具體細節(jié)或有出入,周作人回憶的大致內(nèi)容還是可信的:“從現(xiàn)代起手”。他說自己先講胡適《建設的文學革命論》,我們對此也不必過多質(zhì)疑———周作人和胡適之間的分歧歷來為學界所知,在這個問題上他沒有作偽的必要。

        由周作人的這段回憶可以看出,最初周作人在燕京大學國文系講授的新文學內(nèi)容雖然不多,但確實已經(jīng)出現(xiàn)。另外,即便他的課程中包含了大量“古文”,其目的仍然是新文學———或者是為了追溯新文學的源流,或者是為了為新文學培養(yǎng)創(chuàng)作人才,這和一般國文教授們講“古典國文”是迥然不同的,他的“習作”課也斷然不會讓學生們?nèi)W作古詩文。關于這一點,本文前面所述他和司徒雷登等人之間關于“新文學系”的誤解也可以作為旁證:他到燕京大學任教的目的就是為了新文學。那么,將1922年周作人在燕京大學國文系所開設的課程,尤其是“國語文學”和“習作”理解為新文學課程,有何不妥?endprint

        至于李占京說拙著提出的“燕京大學在20世紀20年代初就由周作人開設了新文學課程”只能算是一種“模糊性的結論”,是確實的。然而我還想補充一句:這種“模糊”也未嘗不是一種“準確”。拙著至今已出版8年了,學界對于周作人最初所講新文學課程具體內(nèi)容的研究仍然無太大進展,如何更“準確”?至于李占京根據(jù)冰心的回憶做出的“確定”的判斷———1923年春季周作人在“國語文學”課上講授了新文學的有關內(nèi)容(冰心的詩和散文),其實是大可質(zhì)疑的。冰心的回憶不應該被視為周作人所講課程內(nèi)容的確定性證據(jù):按照周作人《關于近代散文》中的說法,他直到1928年、1929年(“民國十七八年”)左右才在課上講了冰心、廢名、徐志摩等人的作品。他和冰心的說法相矛盾,兩者又都是“回憶”,憑什么只認同冰心的說法?

        三、究竟是哪個大學首先開設新文學課程?

        其實,講清楚1922年周作人在燕京大學國文系開設的究竟是不是新文學課程以后,李占京所提出的民國時期北京高等師范學校首先開設新文學課程的論斷已經(jīng)不必再談。然而,李占京在論述自己的觀點時所使用的論據(jù)及方法仍然值得注意:他有意忽視周作人講課時“從現(xiàn)代起手”的自我陳述,判定1922年周作人講課內(nèi)容“缺乏史料證據(jù)”并因此得出了北京高等師范學校首先開設新文學課程的結論。其實他賴以立論的“史料證據(jù)”不過是北京高等師范學校的一種課表而已。誰是這些課程的教師?教學內(nèi)容為何?目前還都不得而知。

        另外,單講課表上的新文學課程,早在1921年就出現(xiàn)了。拙著《民國時期大學的新文學課程研究》中寫得很清楚,《北京大學日刊》1921年10月13日第4版所刊載的《中國文學系課程指導書》列有“本系待設及暫缺各科要目”,其中有“新詩歌之研究”“新戲劇之研究”“新小說之研究”三種課程并注明“本學年若有機會,擬即隨時增設”。[2]40

        李占京不應該看不見這份課表———它就和他所批評的拙著“新的國文系主任”一詞出現(xiàn)在同一頁上。但不知為什么,李占京在論證北京高等師范學校包含新文學課程的課表的首創(chuàng)性的時候,卻對北京大學的這份課表不置一詞!

        表面看來,北京大學的課表和李占京發(fā)現(xiàn)的北京高等師范學校課表之間有差別:前者所列出的新文學課程是“待設及暫缺”“擬即隨時增設”的;后者所列的新文學課程除了說明課程的選修性質(zhì)外還規(guī)定了學分,開設的可能性更大一些。然而,這兩所大學新文學課程的一致性更加明顯:到目前為止,它們都只存在于一張課表上,既無授課教師,也無教學內(nèi)容,更無學生修習課程的相關文獻。也就是說,兩校的新文學課程實際開課的可能性強也罷,弱也罷,都只是一種可能性而已。

        是將北京大學的“三無”新文學課程,還是將周作人那種授課思路看起來很“怪異”且名稱中并無“新”字,但有充分材料證明曾經(jīng)實際開設的課程作為民國大學新文學課程的開端為好?也許只能是見仁見智。不過,不管“見仁”還是“見智”,都輪不到北京高等師范學校扮演民國時期大學新文學課程的開山鼻祖。

        四、關于復旦大學的“中國語體文學史”和大夏大學的“詩歌”

        李占京力圖用北京高等師范學校課表上的新文學課程來取代周作人在燕京大學教授“現(xiàn)代國文”的開創(chuàng)性工作,已足令人驚詫。然而事情到此并未結束:當他要反駁楊蓉蓉提出的復旦大學是“極早開設新文學相關課程的大學”的說法時,復旦大學的課程“還只是停留在紙面上”又成了他攻擊別人的理由!其實,無論說復旦大學的“中國語體文學史”開設得“極早”還是“很早”,只要不是“最早”,就不能算是武斷的結論。這個課程即便排在燕京大學、北京高等師范學校、福建協(xié)和大學等校的新文學課程之后,也算不得“晚”。李占京如此批評楊蓉蓉,治學態(tài)度可謂“嚴謹”,不過這只是他對待別人觀點的方式而已。

        為了證明復旦大學的新文學課程即便是在上海地區(qū)也不算“極早”,李占京還舉了大夏大學的例子。他根據(jù)《大夏大學一覽》(1924—1925)中的記載,認為郭沫若當年曾在上海大夏大學開設國文系學生必修的“詩歌”課,“將古體詩、新體詩、外國詩放在一起講授”,并指“郭沫若這種頗具個性的授課方式使得這門課初步具有了比較文學的性質(zhì)”云云。

        這就產(chǎn)生了新問題:如果李占京將大夏大學的“詩歌”課看作新文學課程,當然可以證明復旦大學的“中國語體文學史”不那么“早”,但是他既然承認了郭沫若任教的課程和燕京大學周作人所授“現(xiàn)代國文”課程有相似之處,那么周作人的課程的開創(chuàng)地位為什么就一定要被北京高等師范學校的新文學課程所取代呢?反之,如果李占京并不認為大夏大學的“詩歌”課是純粹的新文學課程,它又憑什么要取代復旦大學的“中國語體文學史”在上海地區(qū)的開創(chuàng)性地位?李占京前后顛倒、自相矛盾的邏輯不免讓人如墮五里霧中。

        然而,這還不是問題的關鍵。關鍵是1924—1925年度郭沫若是否在大夏大學開設過“詩歌”課還是疑問!郭沫若在《創(chuàng)造十年續(xù)編》中曾這樣寫道:

        當我初回上海時,大夏便想找我去當講師,講文學概論。因為鐘點少,每禮拜只兩個鐘頭,而校址離我的寓所又遠,我沒有答應。但終因那兒的學生有一部分希望我去,辦事人有一位是留東同學,他直接間接地總要拉我去幫忙。我在第二年的四月,新學期的開始,也就答應了每禮拜去講兩點鐘的文學概論。[9]

        1924年4月郭沫若離開上海東渡日本,11月間又攜妻兒回到上海。上面引文中說的“當我初回上海時”,就是指郭沫若一家回到上海的1924年11月16日之后不久;“第二年的四月”則是1925年的4月,也就是郭沫若開始在大夏大學任教的時間。按照郭沫若此處的說法,他在大夏大學講的是“文學概論”,而所謂的“詩歌”課他連提都沒提。李占京竟然僅靠一張課表就認定了郭沫若“頗具個性的授課方式”,大夏大學也因此被奉為上海地區(qū)“最早引進新文學相關課程的高?!保?/p>

        郭沫若的《創(chuàng)造十年續(xù)編》對現(xiàn)代文學研究者來說無疑是極為常見的文獻。李占京查到大夏大學的課程表后,為何就不肯再翻一翻《沫若自傳》中郭沫若對于自己在大夏大學的經(jīng)歷的陳述以印證所謂的“詩歌”課呢?endprint

        另外可以多說一句,無論講的是“文學概論”還是“詩歌”,郭沫若在大夏大學“頗具個性的授課方式”存在的時間很短:因為學校給的報酬極低,后來“五卅”事變發(fā)生,學校全體罷課,郭沫若就和大夏大學斷絕了關系。雖然暑假過后該校又送了聘書給郭沫若,但他不愿意忍受學校的怠慢,將聘書退了回去。

        五、小結及其他

        就目前學界已掌握的材料來看,盡管1921年10月13日《北京大學日刊》第四版上就出現(xiàn)了該校中國文學系擬隨時開設的“新詩歌之研究”“新戲劇之研究”“新小說之研究”,但有足夠材料證明最早實際開設新文學課程的民國時期大學還是燕京大學。在未提供更有力的證據(jù)的情況下,李占京提出的全國范圍內(nèi)最早開設新文學課程的高校是北京高等師范學校的結論還不能成立。

        至于上海地區(qū)率先開設新文學課程的大學,就目前材料看也應該以楊蓉蓉所提出的復旦大學為是。李占京所發(fā)掘的1924—1925年度大夏大學的“詩歌”課程,由于和當事人郭沫若的陳述完全不符,應該存疑———僅僅是一張預先排定的課表的證明力,并不強于當事人自己的陳述。

        另外還要指出李占京《新文學課程在民國大學開設的時間問題及其他———兼與張傳敏等人商榷》中的一處錯誤。該文引用拙著《民國時期的大學新文學課程》第40頁腳注中的一段:

        1922年4月3日,經(jīng)過胡適介紹,周作人與燕京大學校長司徒雷登及劉廷芳相見……

        這里的“1922年4月3日”,拙著中原文實為“1922年3月4日”———張菊香、張鐵榮編《周作人年譜》以及其他相關材料中也都是后面這個日期。對于治學術者來說,抄錄錯誤人人會犯,似不必過于求全責備。只不過它出現(xiàn)于李占京引用的拙著“原文”中,本人作為被引用者不得不稍加澄清而已。

        最后說幾句話與李占京共勉:學者,無論老少,都應該時時端正自己的心態(tài)。在故紙堆中鉤沉輯佚、探幽發(fā)微當然是很必要也很值得稱道的治學路數(shù)。然而,這也只是一種基本功而已。若心浮氣躁,尋得只言片語即欲一鳴驚人,將其視為前所未有的學術大發(fā)現(xiàn),忽略或者根本沒有意識到慎思、明辨功夫的重要性,那么結果不僅可能誤導別人,更可能誤導自己。

        注釋

        [1]拙文原載《西南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8年第2期;拙著由人民出版社于2010年10月出版。

        [2]張傳敏.民國時期大學的新文學課程研究[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0:40.

        [3]魯迅博物館藏.周作人日記(影印本)》(中冊)[M].鄭州:大象出版社,1996:230.

        [4]中國社會科學院近代史研究所中華民國史組編.胡適來往書信選(上冊)[M],北京:中華書局,1979:123—124.

        [5]周作人.關于近代散文[A].鐘叔河.周作人文類編·本色[C].長沙:湖南文藝出版社,1998:691.

        [6]王翠艷.燕京大學與“五四”新文學[M].北京:文化藝術出版社,2015:24.

        [7]周作人.知堂回想錄[M].香港:三育圖書有限公司,1980:411.

        [8]俞平伯文章的標題應為《西湖的六月十八夜》。

        [9]郭沫若.創(chuàng)造十年續(xù)編[A].《郭沫若全集》第12卷[C].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92:224—225.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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