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永海
(湖北省襄陽市??悼h第一中學,湖北 襄陽)
一般來說,在現(xiàn)代漢語中,句子內(nèi)部各成分間的正常順序應是“定語+主語+狀語+謂語+補語+定語+賓語”,關注并運用好這一規(guī)律可助我們巧妙地解決文言文中遇到的很多問題。譬如,可辨識特殊文言句式,可察覺名詞活用作狀語,還可巧妙地把握虛詞用法等。例如:
1.佚之狐言于鄭伯曰。(《燭之武退秦師》)
2.夫以秦王之威,而相如廷叱之。(《廉頗藺相如列傳》)
3.吾恂恂而起。(《捕蛇者說》)
對于例1而言,只要我們能劃分好句子結(jié)構(gòu),就不難發(fā)現(xiàn)其乃一介詞結(jié)構(gòu)后置句,實應為“佚之狐于鄭伯言曰”。例2中的“夫以秦王之威,而相如廷叱之”,很明顯,動詞為“叱”,而其主語為“相如”,“廷”作為名詞處在動詞“叱”之前,根據(jù)“主語+狀語+謂語”的語序常識來看,其應是狀語,即“廷”為名詞活用作狀語。例3中,虛詞“而”處于“吾恂恂而起”之中,顯然,就這一部分而言,“吾”應是主語,“起”應是謂語,根據(jù)“主語+狀語+謂語”的語序常識來看,“而”的運用,其目的就在于連接狀語“恂恂”與狀語中心詞“起”,換言之,“而”于此表修飾關系。
漢語中詞類雖多,但各詞類所處位置都是有著一定之規(guī)的。一般而言,在主語、賓語位置上的多為名詞或代詞,在謂語位置上的多為動詞;受副詞、數(shù)詞修飾的多是動詞,受形容詞修飾的多是名詞。明白這一句法常識,我們就可根據(jù)位置來確定詞性,進而理解語句。例如:
1.非能水也,而絕江河。(《戰(zhàn)國策》)
2.驢不勝怒,蹄之。(《黔之驢》)
3.君安與項伯有故?(《鴻門宴》)
例1中,因名詞“水”受副詞“能”修飾,故可斷定“水”于此乃名詞活用作動詞。例2中,因“蹄”處在謂語的位置上,故可斷定其于此乃做動詞。例3中,“故”本乃一形容詞,可因其于此作賓語,故可斷定其必為名詞。
眾所周知,對一個句子而言,謂語至為重要,而其一般由動詞充當,因此,在學習文言文時,若具備了先捕捉動詞再順藤摸瓜的意識,那么,無論是實虛詞的把握,還是句意的理解,皆可化難為易,一一破解。例如:
1.投諸渤海之尾。(《愚公移山》)
2.欲祠韋蘇州、白樂天諸公于其中。(《虎丘記》)
例1中,“諸”的理解事關全句,其存在于“投諸渤海之尾”一句中。顯然,“投”乃一動詞(而且是及物動詞),按照搭配習慣,其通常表述為“投+賓語+介詞+對方”,可現(xiàn)在句中只有“投”和“對方(即渤海之尾)”,而無“賓語”和“介詞”,此時只要細心思考則不難推知,“諸”即相當于“賓語+介詞”,換言之,“諸”就相當于“之于”,乃一兼詞。例2的選句相對比較陌生,乍一看,給人毫無頭緒之感,但如果我們能有針對性地先去抓動詞的話,那么,思路立刻就會變得明晰起來。顯然,于此句中,“祠”之前有助動詞“欲”,之后有名詞“韋蘇州、白樂天”,毋庸置疑,其必為名詞活用作動詞,而結(jié)合語境,其“供奉”之意自也不難推出,若沿此順藤摸瓜,則其“想在里面供奉韋蘇州、白樂天等人”之句意自也可順勢推出。
賓語前置句是困擾高中生學習文言文的一大難點。其實,只要我們稍加分析就會發(fā)現(xiàn),其中有兩種類型都與疑問句或否定句有著密切的關系,即疑問句中疑問代詞作動詞或介詞的賓語或否定句中代詞作賓語時,往往將疑問代詞或代詞前置到動詞或介詞的前面。因此,在閱讀文言文時,只要對這兩種句式多加關注,往往就可快速準確地識別出賓語前置句。例如:
1.微斯人,吾誰與歸?(《岳陽樓記》)
2.項王曰:“沛公安在?”(《鴻門宴》)
3.忌不自信。(《鄒忌諷齊王納諫》)
顯然,例1、例2乃疑問句,例3乃否定句,那么,根據(jù)古漢語的表達習慣,只要此二種句式中存在代詞(含疑問代詞)作動詞或介詞賓語的情況,那么,代詞(含疑問代詞)則必被前置,據(jù)此即可迅速判斷,例1中的“吾誰與歸”應為“吾與誰歸”,例2中的“沛公安在”應為“沛公在安”,例3中的“不自信”應為“不信自”。
在古漢語中,實詞以單音節(jié)為主,即一個字往往就是一個詞;可現(xiàn)代漢語恰與之相反,其以雙音節(jié)詞為主。一般來說,文言文中的一個雙音節(jié)實詞,就相當于現(xiàn)代漢語中的兩個雙音節(jié)實詞。因此,在學習文言文時,務必有一種單音節(jié)意識,切不可恣意揣度以今釋古。例如:
1.璧有瑕,請指示王。(《廉頗藺相如列傳》)
2.從此道至吾軍,不過二十里耳。(《晏子使楚》)
對于例1中的“指示”、例2中的“不過”,若以現(xiàn)代漢語的眼光來看,二者均系雙音節(jié)實詞,可事實上,于此若以今之雙音節(jié)詞意來理解,則根本就行不通。
總之,學習文言文時,若能對以上五個方面多加關注,假以時日,則文言文水平必能得到迅速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