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蘇海門師范附屬小學(226100) 黃 丹
蘇教版六下《半截蠟燭》主要講述了伯諾德夫人一家三口在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期間,為保護情報與德國軍官斗智斗勇的故事。全文圍繞著“半截蠟燭”層層推進,展現(xiàn)一家三口人臨危不亂的高貴品質。但由于時代背景與當下學生的生活實際相去甚遠,學生內在體驗未必深刻,筆者在細讀文本、刪繁就簡之下,圍繞著伯諾德夫人一家三口與敵人周旋的“借口”作為切入點展開教學,取得了事半功倍的教學效果。
當下,閱讀教學盛行語用訓練和言語實踐,而深入理解是基礎。教學中,教師組織學生仔細閱讀,圈畫出三人試圖轉移“蠟燭”時的借口,并要求學生相機思考:他們三人究竟是什么意思?有什么相同之處?又有什么不同之處?學生在交流中明確:伯諾德夫人主要以電燈作對比,旨在表達蠟燭光線較弱,以便順勢轉移蠟燭;杰克以天氣寒冷,需要用蠟燭借光擺柴火為借口,試圖轉移蠟燭;而杰奎琳則是巧妙地運用小女孩的優(yōu)勢,借蠟燭照明為理由上樓睡覺。由此可見,三個借口理由不同,但都貼近人物身份,顯得自然順暢,但其核心目標絕對統(tǒng)一,即轉移蠟燭。由此,教師引領學生由“言”及“人”,順勢體悟人物鎮(zhèn)定自若的品質。
第二步,教師引領學生關注對人物的這些細節(jié)描寫,將其與人物的“借口”緊密聯(lián)系起來。緊扣伯諾夫人“蒼白、急忙、輕輕”感受其內心緊張但表現(xiàn)冷靜的特點;緊扣杰克“慢慢地、伸手端起燭臺”等體驗人物內心的鎮(zhèn)定;通過杰奎琳“嬌聲細語”,更是鮮明地感受到其年齡最小,但機智聰明的特性。
如此一來,教師以“借口”為線索,從人物的“對話”入手,綜合性地聯(lián)系了文本中對人物多維度、立體化的細節(jié)描寫,感受到人物既相同又有所區(qū)別的個性特征,實現(xiàn)了對文本內容和人物形象的理解性體驗。
同樣都是水到渠成,滴水不漏,但為什么只有杰奎琳的“借口”成功了呢?教師引領學生探究性思考:還是三個人原本的對話,究竟要怎樣說才能真正打動德國軍官,達成自己轉移蠟燭的目的呢?很顯然,伯諾德夫人用蠟燭與電燈對比,使用的是“常規(guī)牌”,順理成章,不易引發(fā)懷疑;杰克要擺柴生火,使用的是“討好牌”,需敵人之所需;而杰奎琳則使用了“矯情牌”,博取了德國軍官的愛心,契合了德國人長久外出作戰(zhàn)思念親人的心理,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細讀文本就會發(fā)現(xiàn)三人的“借口”中,只有杰奎琳的“借口”使用了問號,教師則引領學生將課文中杰奎琳的問話改為陳述性語句:天晚了,樓上黑,我拿一盞燈上樓睡覺。教師組織學生在深入品讀中對比,認識到杰奎琳原本運用了商量的口吻,是對德國軍官的一種尊重,同時也將自己迫切希望轉移蠟燭的心情隱藏起來,不顯山不露水,體現(xiàn)了人物的機智與鎮(zhèn)靜。
教學中,教師讓學生在發(fā)現(xiàn)中對比,在對比中發(fā)現(xiàn),不僅借助語言讀透了文本,更洞察了作者的寫作策略。
作為高年級的閱讀教學,理應從文本整體性視角感知作者謀篇布局的獨特構思。
既然杰奎琳的借口最終取得成功,為什么作者不緊扣重點,還要多費筆墨描寫伯諾德夫人和杰克的語段呢?學生結合當時的語境進行了深入思考:有的認為一家三口中杰奎琳年齡最小,一開始就出場,不符合情理,讓人難以信服;有的認為一開始就想直接端走蠟燭,就顯得極為冒失,容易讓人產(chǎn)生懷疑;還有的認為如果一下子就讓杰奎琳成功,故事就顯得過于簡單,難以營造出“緊張、更緊張、最緊張、松一口氣”的閱讀感受。隨后,教師整合學生的認知結論,感受作者一波三折的情節(jié)所呈現(xiàn)出來的既合情合理,又扣人心弦的表達效果。
教學至此,似乎就可以完美收官了。但圍繞著“借口”,很多學生似乎還顯得意猶未盡,那他們一家三口究竟還可以編制出哪些“借口”呢?教師則引領學生自由大膽地發(fā)揮想象,并在合適的地方將人物的語言、動作、神態(tài)等細節(jié)描繪出來。
正所謂“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在這一課文的教學過程中,教師正是緊扣看似細微的“借口”,取得了管中見豹的教學效果,不僅實現(xiàn)了對文本內容和人物的感知與理解,更洞察了作者創(chuàng)作的智慧,促進了學生言語能力和表達水平的高效發(fā)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