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通日報社,云南 昭通 657000)
當代作家魏巍的作品《誰是最可愛的人》,有人認為是一篇通訊,有人認為是報告文學,也有人認為是一篇散文,而筆者則認為,這就是一篇利用文學性語言寫作的紀實通訊。因為,文中的時間、地點、人物和事件全部是真實的,符合新聞的五要素,文章敘述的方式巧妙地運用了文學性語言,成功地刻畫了人物形象,成為了新聞作品的經典之作。下面,筆者結合自身二十來年的新聞寫作經驗,談一談如何運用文學性語言增強新聞作品的可讀性。
一般說來,一個人從事新聞寫作的經歷往往比寫文學作品涉后。無論是在讀的學生,還是參加工作的青年,剛開始都是喜歡寫文學作品,如詩歌、散文和小小說等。文字功底是新聞寫作的基礎,寫得多了,老師或者單位領導就會說,×××你嘗試寫一下新聞作品吧,把單位的新鮮事物報道出去。剛開始,許多同志自以為文學作品寫得還像那么回事,但所寫的新聞稿件投往新聞媒體時,大都石沉大海,要么就是以簡訊的形式編發(fā)出來。后來,經經驗豐富的老同志點撥,才知道新聞作品有一定的寫作規(guī)范和語言,自己一味地用寫文學作品的方式去寫新聞作品,毫無章法可言,既不像消息,又不像通訊,內容又缺少編輯老師所說的“干貨”,所以采用率不高。
后來,通過對新聞理論的學習,知道新聞要具備五個“W”,還要以新聞的語言來敘述新聞事件。時間長了,也能發(fā)一些“豆腐塊”“蘿卜條”之類的消息,但又被編輯老師評價稿件不夠鮮活,特別是通訊稿件,干巴巴的,語言不夠生動,建議多讀文學作品。這就使許多剛開始從事新聞寫作的通訊員或者記者充滿困惑:不是說新聞和文學是兩種寫法嗎,寫新聞為什么又要多讀文學作品呢,走了半天為什么又要繞回去?這就要求初從事新聞工作的人在文學和新聞之間作好取舍,使作品既保留新聞屬性,又具有一定的可讀性。
筆者在部隊曾從事新聞報道工作,剛開始也是擺脫不了文學作品的干擾,通過經驗豐富的新聞干事的指導和自己對新聞理論的學習,逐漸掌握了一定的寫作方法,漸漸開始在報紙上發(fā)表一些“豆腐”“蘿卜條”之類的新聞作品,還被評為“優(yōu)秀新聞報道員”。
雖然筆者掌握了一定的新聞寫作技巧,而當時指導寫作的部隊新聞干事胡線勤認為,寫的稿件雖然敘述清楚、語言通順,但是整個作品讀起來干巴無味,缺少靈性,就建議筆者去讀《唐詩三百首》。剛開始,筆者十分不解,盡管聽說過“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寫來也會吟”,但那畢竟是寫詩,寫新聞和讀古詩詞有什么關系呢?盡管不理解,但筆者還是買了《唐詩三百首》認真的讀起來。后來,才發(fā)現(xiàn)讀唐詩所發(fā)揮的潛移默化的作用,如,通訊標題“一片冰心在玉壺”“化作春泥更護花”等均來自于讀古詩詞的靈感。從事新聞寫作的時間長了,才知道新聞和文學并沒有界限鮮明的分水嶺,掌握好文學性語言在新聞作品的使用分寸,巧妙使用文學性語言和描寫方法,所寫的新聞作品才能增加可讀性。
當然,用文學性語言寫新聞作品也要有張有弛,不可毫無節(jié)制。以前,經常聽說有的學生用純粹的文言文體寫作文,并且獲得了高分。對于新聞寫作,引用一兩句可以,如果通篇寫作,即使新聞要素齊全也不可以,畢竟新聞作品是要讓大眾接受的,既要有一定的可讀性,還要通俗易懂。
新聞作品可以運用文學的手法來寫,但不可以虛構和夸張,那樣就徹底成為文學作品了。再舉一個例子,那時筆者在部隊政治處編輯團報《四有導報》,收到了一個新戰(zhàn)士的來稿,他的文筆不錯,寫他們班長回家探親時在火車上救人并與歹徒搏斗的故事,語言生動,描寫到位??吹礁寮螅P者為之一振,這么好的新聞發(fā)生在我們團,怎么一點消息也沒聽說呢,簡直就是第二個徐洪剛呀!筆者立即展開調查,經過仔細了解,才知道這是他虛構的一篇文章,令人又好氣又好笑。于是,筆者便給他講了新聞和文學的關系,表明新聞是以事實為根據(jù)的,不可以有半點虛構。還有,新聞作品不能夸張,不能有“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類似語句的描寫。在報社編輯稿件時,經常會收到一些通訊員寫的經濟新聞,為了突出產量,加大稿件的新聞性,往往會把產量寫得多一點,經過仔細核算,即使產量再高也不可能達到他寫的這個數(shù)字,任意浮夸就使稿件變成了一篇假新聞。所以,寫新聞不可以虛構和夸張。
剛開始從事新聞寫作的同志把握不好文學和新聞的關系,寫稿時肆意灑脫,寫出的作品“四不象”。也有一些作者為了追求作品的可讀性,而大量使用文學性語言而喧賓奪主,不僅達不到好的效果,還令編輯生厭而“斃”稿。
總之,文學和新聞并沒有不可逾越的鴻溝,合理巧妙地運用文學語言,可以使新聞作品增加可讀性和趣味性,但一定要把握好使用的分寸,不可喧賓奪主,否則會適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