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古希臘是西方文化的發(fā)祥地,而古希臘的文藝理論作為西方文藝理論史的源頭,也是其發(fā)展進程中的第一個高峰。
關鍵詞:文藝;靈感;社會功用
波普爾曾說:“柏拉圖著作的影響,無論是好是壞,總是無法估計的。人們可以說西方的思想,或者是柏拉圖的,或者是反柏拉圖的,可是在任何時候都不是非柏拉圖的?!?/p>
作為古希臘著名的哲學家,著作的內容涉及哲學、倫理、美學和文藝理論等方方面面。柏拉圖的文藝論包括很多內容,有建立在客觀唯心主義基礎上的文藝本質論,具有宗教神秘主義色彩的文藝創(chuàng)作論,以及極端功利主義為特征的文藝功用論。
一、 文藝本質論
“理式(念)論”是柏拉圖文藝本質論的重要基礎,柏拉圖的內心里有兩個世界:一個是“感覺世界”,一個是“理式世界”。
他認為理念是萬物的本源,物質是虛幻的,即是對理念世界的模仿,那么作為對現(xiàn)實世界模仿的文學藝術,就是“模仿的模仿”,與真理隔了三層,因而不是真實的。這就是柏拉圖在理式論的基礎上,提出的“模仿說”。
柏拉圖認為,藝術家是模仿主體,但是他們對模仿對象并沒有什么真正的知識。即使像荷馬這樣的“悲劇詩人的領袖”,也不過是“影象制造者”,“和真理隔著三層”,并在《斐德若篇》中把“詩人或是其他模仿的藝術家”排在第六,地位僅僅比奴隸和他的仇敵稍微高一些。
文藝的真實性一直不被柏拉圖所承認,其實是為了維護神權以及貴族階級的統(tǒng)治與利益,都是為其政治目的和利益服務。
二、 創(chuàng)作的原動力——靈感
在《伊安篇》中柏拉圖提到:“凡是高明的詩人,無論在史詩或抒情詩方面都不是憑技藝來做成他們的優(yōu)美詩歌,而是因為他們得到靈感,有神力附著?!?/p>
可見柏拉圖認為文學創(chuàng)作主要靠靈感,極具宗教神秘主義色彩。而“靈感說”的核心是迷狂。柏拉圖在《斐德若篇》里曾經(jīng)指出四種迷狂,第一種是諸如女巫的神諭那樣的預言迷狂,第二種是組織祈禱去災時禱告者心理的宗教迷狂;第三種是詩興;第四種是愛美迷狂。在柏拉圖看來,領悟最高的美,絕對的美,顯然不能僅僅依賴肉眼,直覺起到更加重要的作用,也不能依賴清醒的大腦,而是要依賴迷狂的心理。因此,這種迷狂是不同于詩人迷狂的哲學家的迷狂。
柏拉圖的靈感論觸及了靈感所具有的亢奮性、非理性、非自覺性和獨創(chuàng)性等特征。
三、 文藝的社會功用
柏拉圖的文藝功用論,與他的倫理思想和政治思想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柏拉圖一直知道文學藝術可以對人心產(chǎn)生深刻的影響,認為文學創(chuàng)作的內容應該成為政治統(tǒng)治和教育年輕人的工具。
“良好”而“適合”的文藝教育,一可以陶冶人的性情,美化人的心靈;二可以培養(yǎng)審美趣味,提高鑒賞能力。因此,柏拉圖要求文學藝術家“真正能給人教育,使人得益”,并根據(jù)處于上層社會的奴隸主的思想,嚴格審查古希臘時期的文學藝術作品,指出了文藝的三大罪狀。
首先,柏拉圖如前所述指責模仿藝術與真理隔著三層,詩人沒有真知識,文藝不能給人帶來真知真理,只能欺騙愚笨人和小孩子,為文藝列舉了第一大罪狀。
其次,在柏拉圖眼中,古希臘的文學藝術對神靈造成了褻瀆,對英雄進行了丑化和抹黑,“最嚴重的毛病是說謊,而且謊還說得不好”。在柏拉圖心目中,神是其理想國中“哲學王”的化身,神權是奴隸主貴族專制的象征。他還特地制定了兩條“法律”,對詩人描寫神靈的做法進行了規(guī)范。
第一,神在本質上是善的。但古希臘詩人大多違反了這條法律。荷馬在《伊利昂紀》中寫道:宙斯宮門前擺著兩個大桶,一桶裝著福一桶裝著禍;宙斯既賜福,也降禍。埃斯庫羅斯也曾說國:“神要想把一家人滅絕,先在那人家種下禍根。”柏拉圖認為,這些謾神的話都是不能允許的。
第二,神在本性上是真的。這條法律古希臘詩人也沒有遵守。荷馬在《奧德修紀》中寫道:神們喬裝異方的游客,取各種形式周游城市。埃斯庫羅斯筆下的阿波羅,也曾預言忒提斯受眾神保佑,會終生幸福,她將兒女滿堂,都無災無恙;但后來阿波羅卻親手殺了她的兒子。柏拉圖認為,這些瀆神的描寫都應該激起義憤。柏拉圖認為,文藝作品中的英雄應該是理想國保衛(wèi)者崇拜的偶像,他們必須具備勇敢和節(jié)制等“正義”的品質。所謂“勇敢”就是要“不怕死”,“寧愿死不愿敗”;既不能遇災禍就“痛哭流涕”,也不要動不動就“大笑不止”。所謂“節(jié)制”,就應該不貪婪,不傲慢;就應該不“愛財”、不“受賄”,不沉溺食色,也不要謾神犯上,不敬父母。然而,荷馬史詩中就描寫了阿咯琉斯的貪婪、殘暴、傲慢等。柏拉圖說:“所以我們必須禁止這類故事,免得青年人聽到容易做壞事?!?/p>
再次,柏拉圖還認為,古希臘文藝對理性造成了嚴重摧殘,并在無形中滋潤了情欲,這不利于美好心靈的塑造,理性是人性中最好的部分,無理性部分是低劣的,理性部分不好模仿,而模仿無理性部分卻非常容易,由此一來,文藝家為了滿足群眾的要求,謀求名利,就要迎合人性中的低劣成分。悲劇作品滋養(yǎng)了感傷癖,一些人看到悲劇表演,就取笑別人的痛哭,然而,別人的悲傷會讓自己受到影響,進而養(yǎng)成女子習氣。喜劇性的作品滿足“詼諧的欲念”??吹较矂”硌?,便逢場作戲,盡量讓這種欲念得到滿足,結果就不免染上小丑習氣。所以,柏拉圖對模仿藝術家下了逐客令:必須嚴格禁止一切模仿性詩進入理想國。
這樣柏拉圖就陷入了一個兩難境地:一方面強調藝術的審美教育作用,一方面又堅決地否定藝術。但他否定的只是那些以現(xiàn)實為藍本的摹仿藝術,那些在現(xiàn)實中起了傷風敗俗作用的低劣的藝術;相反他提倡一種新的藝術,一種符合建立理想國需要的藝術,一種能夠擔負起培養(yǎng)人們的美好、高尚心靈的藝術。
柏拉圖作為一個極力維護傳統(tǒng)的哲學家,強調“理念”是本源,將藝術視為對上帝的模仿,使文藝理論更具宗教色彩,完全淪為宗教的附庸。
作者簡介:
王念益,江蘇省張家港市,張家港開放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