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易顯飛 胡景譜
增強自身、向往美好是人類自誕生以來的不懈追求。隨著納米技術、生物醫(yī)學技術、電子技術、認知技術組成的NBIC會聚技術的出現,促成了“后技術時代”的來臨,用技術克服身體的局限性,實現人類在認知、情感、道德等方面的增強已經成為現實[1]。人類的情感狀態(tài)具備其生物學和基因學根基,通過技術手段對人類的情感進行干預和調節(jié),從而可以達到“增強”的目的,相關技術稱之為“情感增強技術”,由其引發(fā)的人文風險備受爭議。
情感增強技術以一種“悖論”的形式作用于人類自身,它在帶給人類無限美好的同時,也帶來前所未有的人文風險。相關分析大體上分為微觀和宏觀兩條進路:前者主要是分析個體層面的人文風險,包括對人的自主性與同一性問題的威脅、對情感發(fā)生學基礎的挑戰(zhàn)、情感人格的趨同化問題和情感生活的簡單化問題等;后者則是闡發(fā)情感增強技術帶來的社會整體層面的人文風險,包括技術安全性問題、社會公平公正問題、宗教問題等。
在微觀進路上,主要是回歸到人的本性進行技術的人文價值與人文風險的探討。情緒和情感的共同哲學釋義是人腦對客觀外界事物與主體需要之間關系的能動反映,是人對客觀外在事物的態(tài)度和傾向的體驗表達。隨著相關技術的發(fā)展,情感領域似乎變得不再“純粹”,諸多問題遭到了質疑。
一是人的自主性問題。人是自然存在物與社會存在物的合一,隨著增強技術的發(fā)展,不僅人的身高、長相等人的自然屬性因此而增強,而且人的情感、認知等社會屬性也在發(fā)生改變。情感增強技術改變了人的性情,擾亂了人的生物特性與社會屬性之間的界限,破壞了人的理性和自主,貶損了人的尊嚴。特別是從基因設計層面的情感增強干預,未經后代“許可”對其情感進行干預,不可逆轉地縮小了第二代生命自主選擇個人喜好的空間,從而間接地對后代進行了強制性干預[2]。情感增強技術對人的情感狀態(tài)進行介入,消除了“自然潛力”的形式,導致人的情感淪為技術的附屬,人類主體地位因此發(fā)生動搖,人自身的價值遭到貶損,其“本體論問題”亦遭到或大或小的影響[3]。
二是情感增強的醫(yī)療化挑戰(zhàn)了情感發(fā)生學的基礎,致使人的情感的真實性遭到質疑,人的同一性也遭到削弱[4]。情感增強醫(yī)療化將情感這一原本非醫(yī)學的、復雜的社會現象,還原成一個純粹技術化、醫(yī)療化過程,抽離了其文化背景和社會意義,使情感發(fā)生學基礎產生了動搖。情感增強技術一方面從增強動機上給人類帶來不真實感,另一方面在技術的介入之下情感也衍生了不真實性,這種不真實性發(fā)展到一定程度就會導致社會成員自身人格的同一性發(fā)生改變,使該技術的使用者陷入虛實不分、沉淪不知的危險境地,繼而引發(fā)人際交往和社會交往的失衡[5],最終還會完全顛覆傳統(tǒng)倫理情感觀念,瓦解傳統(tǒng)倫理秩序。如果進一步借助增強技術設計所謂的“情感完美嬰兒”,會造成養(yǎng)育恩情的破壞和親情的淡化,是對“無條件的愛”的美德的一種挑戰(zhàn),從而改變了人類傳統(tǒng)倫理秩序。
三是情感增強的方向選擇帶來了情感人格的趨同化問題和情感生活的簡單化問題。通過情感增強技術來改變人的情感決定和行為也可能會引發(fā)情感人格趨同化的困擾。情感增強過于強調情感的客觀性而否定了情感的主觀性,純粹地將情感當成一種可以維修的物品而不是一種特殊的意識,容易使情感生活陷入個體化和簡單化的困境之中。不管是通過藥物技術,還是基因工程技術,亦或是其他諸如會聚技術之類,在選擇增強某種情感時,對于正面積極情感的選擇無疑是權重較大的。如果是因此而在下一代基因當中顯現,則不管是否進行后續(xù)增強,都會隨著遺傳過程而傳遞,無形之中原本“喜怒哀懼”等組成的大千世界很有可能會變成千篇一律、情感單一的“極樂世界”。
從宏觀進路上看,社會整體層面的人文風險是情感增強技術對社會公眾及其所生活的自然、社會環(huán)境造成不利影響的可能性以及人們對這種可能性的認知和判斷的統(tǒng)一。對于情感增強技術宏觀層面的人文風險評估,既可以從具有客觀實在性的事實判斷采集事實證據支撐,判斷其給社會業(yè)已帶來的負面價值及潛在威脅;也可以從社會的觀念立場進行預判,判斷其對整體意識形態(tài)的沖擊和對于社會文化的影響。
一是技術安全性問題。目前情感增強技術的種類較多,而基于人類情感的生物學基礎,生物醫(yī)藥手段仍然占據主導地位。首先,以藥物手段為主的情感增強技術無法回避藥物手段本身的缺陷,藥物對人的影響是長期的,其或大或小的副作用都存在或長或短的潛伏期,通過生產前期的藥物安全性測試的作用與證據都是有限的,長期潛在的風險是難以預測和在短期之內發(fā)現的。情感增強藥物按照功能劃分屬于精神藥品范疇,對于此類藥品使人產生的副作用以及依賴性,甚至是成癮性都存在巨大的不確定性,而致幻作用可能使使用者過高地估計自己的能力。其次,通過納米技術實現的情感增強,在形式上屬于納米微粒,納米技術性能的優(yōu)越性在療效、控制藥物的釋放速度、通過生物體的各種屏障、設定藥物的靶向性等方面充分展示,但仍然不可回避的是部分納米材料也顯示出一定的毒性特征。關于其毒性特征研究,有學者發(fā)現,體積微小且穿透力強的納米微粒進入人體或者動物心肺之后會占據較大的表面積,因而極易造成肺炎及肺部損傷,在納米微粒的作用下,機體內部的氧化壓力指標也隨之上升,繼而可能引發(fā)諸如血管阻塞、心肌發(fā)炎及退化等癥狀[6]。
二是社會公正問題。情感增強者通過增強技術而獲得起點優(yōu)勢,之后更會因為情感或體能或智能的增強而獲得越來越多的優(yōu)勢。從人類增強技術的整體上來說,這種現象被稱為“優(yōu)勢累積效應”,美國科學史研究者羅伯特·莫頓將其稱之為“馬太效應”[7]。這種優(yōu)勢的累積與傳遞在社會競爭方面表現得尤為明顯,例如通過情感增強技術實現增強的社會個體,由于具備了良好的精神狀態(tài),在一些測試、考試、競技比賽以及職場選拔當中無疑具備了優(yōu)勢,而這種優(yōu)勢會使其進一步占據其他社會優(yōu)勢,獲得更多的社會資源和競爭機遇。隨著這種優(yōu)勢的不斷傳遞與累積,進而將嚴重破壞社會機會平等原則,擾亂正常的社會秩序,引發(fā)諸多社會倫理問題,最終會導致社會貧富差距拉大,破壞社會的長治久安。由于情感增強技術具有極大的隱蔽性、不可覺察性和欺騙性,因為社會個體往往不經意地主動或者被動選擇增強。主動選擇增強的動機顯而易見,被動增強則是由于增強者與未增強者之間這種由于增強而產生的一系列社會優(yōu)勢差異,社會公正受到破壞之后,受社會環(huán)境所迫,不得已做出的選擇。而在這種被動趨勢的影響下,增強的范圍和規(guī)模將進一步加大,對于社會秩序造成的負面影響也形成了惡性循環(huán)[8]。
三是宗教反對論。關于“宗教性反對”,本身就是一個存在爭議的反對依據,因而這也被認為是“最保守”的一種關于情感增強的反對,這種爭論分為神學觀點和世俗觀點兩種形態(tài)。神學觀點主要是以信奉“上帝”的保守的天主教和新教人士以及相信神主宰世間萬物的宗教人士持這一反對立場,理由是“人”不可以“充當上帝”?;蚬こ袒蚱渌脕碓鰪娙祟惢驅崿F人類非自然情感表達的技術努力都是試圖篡奪只有“上帝”才有的權力,被宗教人士認為是“狂妄自大或扮演上帝角色論證”[9]。而世俗觀點也認為人類不能妄自尊大,考慮到生物復雜性和不可預測性等因素,他們也對試圖改變人類胚胎和“設計嬰兒”來實現情感增強的做法持反對態(tài)度。雖然一般認為宗教文化本身屬于“落后文化”,不足以作為反對理由的科學論證或依據。但是從宗教活動影響的范圍和程度進行考量時,作為社會問題出現時就不得不引起重視了。根據蓋洛普國際調查聯(lián)盟的“全球宗教信仰和無神論指數”發(fā)現,宗教活動在整體人類當中仍占據較大比重,宗教生活屬于這部分人的社會生活的重要組成部分。考慮到宗教作為一種文化現象,是一種特殊的意識形態(tài),與宗教理念和價值取向活動明顯相悖的技術如情感增強技術等的推廣必然也會造成相應的社會影響。
四是深層生態(tài)反對論。深層生態(tài)學討論的依然是關于情感增強技術引發(fā)的人的自主與平等的問題,不同的是他們從生態(tài)學向哲學延伸,從生態(tài)自我和生態(tài)平等方面進行的反思。深層生態(tài)學主張生命形式的豐富多樣有助于諸如“自由”、“平等”這些美好價值的實現,因而它本身也是一種價值;除非出于“性命攸關”的需要,人類無權減少生命形式的豐富多樣性。情感增強技術對于人的情感表達形式的趨同與簡化,以及由情感增強技術衍生的社會公平問題,與深層生態(tài)主義的價值理念是背道而馳的。他們認為人類應該接受自然的“贈禮”,接受某些“不完美性”。大自然使我們已經足夠優(yōu)良,我們無需增強或改造自己。那些增強人類的技術,在增強的同時也會給地球生命(包括人類生命)帶來重大災難。例如,基因工程會產生基因武器引發(fā)滅絕物種的“白色瘟疫”,納米技術可能被恐怖主義者所利用,納米植物則會淘汰自然界原有植物而破壞所有生物賴以生存的生物圈,讓人活得更長的“再生醫(yī)學”將會讓地球變得“嚴重超載”,等等。
情感增強技術的人文風險不僅要從情感及技術本身的屬性展開討論,還要結合技術產生發(fā)展的文化的、經濟的和社會背景,尤其是從人類發(fā)展面臨的巨大風險、經濟利益驅動和時長機制的干預等方面入手??偟脕碚f,概括為以下幾個方面:
一是情感的“軀體—觀念”二相性。首先必須明確的是情感增強技術的真正主體究竟為何?這是十分有必要的。因為就目前的研究現狀來看,技術研發(fā)人員以及對其人文風險進行探究的哲學家都陷入了將“情緒”與“情感”混為一談的誤區(qū),在增強技術方面,并沒有對兩者進行區(qū)分。簡單地說,情緒是感情反映的生理變化和外部行為表現,屬于軀體性表現過程;而情感則常被用來描述具有深刻而穩(wěn)定的社會意義的感情,相比情緒更為深刻,它是在長期的社會生活環(huán)境中逐漸形成的,因而具有更強的穩(wěn)定性和持久性。我們通過情感增強技術實現的所謂的“情感增強”事實上只是這種軀體性的“情緒”增強,具身情緒觀認為情感作為評價的反應,是個體對事物在價值上好壞的評價表征,包含了情感感受、情感表達和情感信念等,可見情感本身就蘊含軀體性反應和觀念性內容,通過增強技術或許可以實現軀體性反映,卻不能從實踐層面增強觀念性內容。情感增強技術所面臨的“真實性問題”事實上就是忽視了情感的“軀體—觀念”二相性,具體表現在兩個方面:一方面,情感增強技術首先忽視的是情感的實踐性。實踐是認識的來源,情感是認識來源的重要組成部分,不僅指發(fā)生學意義上的認識來源,更主要是指認識的內容是在實踐活動的基礎上產生和發(fā)展的。通過情感增強技術所獲得的“情感”是與實踐相割裂的情感,對于情感的“軀體—觀念”二相性是一種破壞。情感增強大規(guī)模地朝正面積極的方向發(fā)展導致人的生存實踐方式與其情感的發(fā)生方式之間出現不適配的形式,情感的意義不是來自于人的心靈,而是來自于人與外界社會環(huán)境、與其他人之間具體實踐的相互關系;不是單純地作為脫離客觀成就的主觀性反映,而是軀體性表達與社會觀念性內容的有機融合與系統(tǒng)表達。另一方面,情感增強技術不能回避情感的“先驗性”這一前提。所謂情感先驗,指的是人獨有的符號敘述能力,雖然很多動物例如海豚、狗等被人稱作是“有靈性”、“有感情”,但動物沒有形成符號敘述能力,不具備解釋其情感事件的能力,因而至多能稱之為情緒,而不能稱之為情感。情感體驗的獲得,需要經驗的參與和社會性解釋,因為經驗是形成符號敘述能力的關鍵步驟,而情感的最終體現是一種社會性解釋。情感通過符號敘述解釋具體的社會事件,從而將需要表達情感的人放置在一個具體的因果鏈之中。從上可以得出,情感表達只是一種外顯的現象反映,其本質是通過敘述的具體因果關系。通過情感增強技術,縱使能夠使人或喜或悲,但是卻脫離了具體的社會事件的解釋,不足以稱其為“真實的情感”[10]。
二是人性的改良與文化差異上的可接受性。不同國家、不同文化群體之間在各方面均呈現差異性特征。影響現代技術風險形成的社會文化因素主要包括技術價值觀、對政府管理機構和制度的信任感、文化群體的歸屬、宗教信仰、跨國差異等。對于情感增強技術在文化差異上的可接受性既是任何技術面臨現代技術風險時的共性問題,也有其個性化的具體矛盾。由于文化差異,在面臨情感增強技術所帶來的或浮出水面或暗潮涌動的人文風險時形成了整個民族或者國家的整體的技術價值觀的差異也必然在政府管理機構的政策推行和制度出臺上有所體現,對于情感增強技術的支持程度也必然存在差異。由于情感增強技術涉及到人性與人格問題,必然在任何一個民族,任何一個國家,任何一個文化群體中都不可避免地會引發(fā)爭議,尤其是在多數宗教人士看來,情感增強技術破壞了上帝賦予給人的“天性”,這種企圖破壞上帝權威或意圖僭越上帝權限的行為,是對自然饋贈的排斥,是對人類差異性的泯滅。
三是醫(yī)學功能的轉移。人類增強技術之所以引發(fā)人文爭議,是因為它越過了人類健康的范圍,即它預設的技術目標不是醫(yī)學意義上的“健康”目標而是非醫(yī)學意義上的“增強”目標,或者主要是指功能的“增強”[11]。而對于正常個體進行醫(yī)療化“增強”,是與技術的“公正”初心相違背的。從一個國家和社會的整體層面來講,包括醫(yī)療資源在內的各種公共資源都是有限的,任何社會個體如果能夠以非醫(yī)療目的即“增強”目的,通過付費方式享受情感增強服務,從而占據了其他患有疾病需要進行治療的社會個體來說,顯然是有失公正的。美國喬治·華盛頓大學哲學系大衛(wèi)·德·格拉齊亞教授從生物醫(yī)學的角度劃定正常界限,對傳統(tǒng)的增強和治療進行了對比,他認為治療努力恢復健康或正常功能,與傳統(tǒng)的醫(yī)學目標保持一致;而增強的目的是使個體超越健康或正常功能所需。因此,他更傾向于用“干預”一詞來指代“增強”:任何一種旨在改善一個人現有的能力,選擇所需的能力,或創(chuàng)造一種新的能力的有意干預都可以被稱之為“增強”。這涵蓋了非生物醫(yī)學增強(如教育和運動訓練),也包括符合定義的生物醫(yī)學干預(如功能性增強的醫(yī)療手術)。因而,現代醫(yī)學功能由“治療”向“增強”的轉移,本質上是一種干預手段[12]。
四是情感增強技術的逾越性。與傳統(tǒng)增強技術相比,包括情感增強技術在內的所有人類增強技術從根本上發(fā)生了質的提升。納米科學與技術——生物技術與生物醫(yī)學——信息技術——認知科學協(xié)同組合形成的“NBIC會聚技術”[13]的出現也促成了“后技術時代”的來臨,用技術克服身體的局限性,實現人類在認知、情感、道德等內在精神方面的增強也被賦予了新的內涵?!昂蠹夹g時代”的情感增強技術具有以下三個特征:其一是功能的逾越性特征。現代情感增強技術雖在多數情況下依托于醫(yī)療技術,但在功能上已經發(fā)生了本質的飛躍,目的在于增強人的某項功能,或者增添新的功能,使其超越原有機體正常水平;其二是前提的預設性特征。這與第一種特征密切相關,它旨在劃清病態(tài)與正常的界限,以人體的正常功能水平作為增強的起點,使人在正常情感狀態(tài)的基礎之上得以提升;其三是工具的植入性特征。現代情感增強技術有內置工具的參與,通過使用藥物、納米材料、機械器具或者基因工具等,使其直接植入人體,成為人體的一部分。顯然增強技術已經完成了其自身的技術逾越,因而“前技術時代”那些的既不改變人種個體的結構,也不會帶來人體固有功能的全新提高的增強,諸如器物制造、工具使用等從外在層面進行生存能力“增強”和飽讀詩書、學習理論等內在層面文化知識的“增強”都不屬于現代增強技術的范疇,自然也不是人類增強導致的人文風險的防范和治理對象[7]。
五是社會公正的有限性。從技術本身來說,技術與科學的不同之處在于,技術活動的本質特征是追求效益?;谶@一特征,情感增強技術在應用方面,會使得原本在經濟上處于弱勢地位的群體在技術受益方面愈發(fā)成為弱勢群體。情感增強技術研究所需的精致而復雜的技術使得對其研究需要公共或者個人資助,社會資源是有限的,如何在科學技術專家之間、社會受眾之間不同的社會需求中合理配置資源,情感增強技術的惠及面在社會公正面前也表現出了其難以實現的無力感。造成的后果是,情感增強研究的過程、研究的成果及其應用常常是有利于一部分人而對另外一些人形成負擔或造成損害,增強者與未增強者之間的差異變成了“二次公正問題”。資源分配存在馬太效應,當情感增強技術的分配主要依靠市場機制來實現時,不公正現象更為突出,使原本“私人”的事情成為了科技專家和研究機構控制之下的事情,高昂的科研經費以及使用費用導致享受服務的機會不均等。
面對情感增強技術的發(fā)展呈現出的人文困境,我們需要尋求一種選擇性路徑下的“允許的倫理”,應對該技術的人文風險。情感增強技術的發(fā)展要實現“真、善、美”的有機統(tǒng)一,需構建起一套倫理、法律、監(jiān)督等相結合的機制去進行規(guī)約或調控,從而使技術與人文在協(xié)同發(fā)展中保持適當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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