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幼華
范式(Paradigm)一詞源自希臘文,原意指語言學的詞源、詞根,后來引伸為范式、規(guī)范、模式、模型、范例等含義。1959年美國著名科學哲學家托馬斯·庫恩在《必要的張力:科學研究的傳統(tǒng)和變革》一文中將“范式”的概念引入科學研究領域,并在1962年出版的《科學革命的結構》一書中對其進行了系統(tǒng)闡述,認為范式是特定科學共同體成員共有的信念、價值、技術等構成的整體,是一個成熟的科學共同體在某段時間內(nèi)所認可的研究方法、問題領域和解題標準的源頭活水,包括符號概念、共同信念、價值,范例的“學科基質”(Disciplinary Matrix)一詞能更貼切地表達出范式的內(nèi)涵;范式的主體是科學共同體,即在專業(yè)方面看法易于趨向一致的某一研究領域科學工作者組成的有形或無形的學派[1]。美國社會學家喬治·瑞澤爾在《社會學:一門多范式的科學》一文中指出,所謂范式就是對一門學科對象的總的基本看法,它起著這樣一些作用:確定應該研究什么,有哪些問題必須提出、怎樣提出,以及按照何種法則來解釋所得出的結論。范式由范例、研究對象、理論、研究方法和工具構成,可以用來分析任何學科的領域或次屬領域[2]。由此可見,研究范式是科學共同體開展科學研究時在研究目標的設定、研究主題的選取、研究方法的采用、研究體系的建立等方面共同依據(jù)的信念、價值、原則及思考方式。研究范式標志著科學領域的進展程度,構成該科學領域的基礎理論。分析概括科學領域的典型研究范式,有利于研究的積累和創(chuàng)新。
近年來關于閱讀推廣的研究恣肆汪洋。僅以中國知網(wǎng)(CNKI)題名字段所檢索到的“閱讀推廣”結果數(shù)量而論,自2006年始有現(xiàn)今所指“閱讀推廣”術語的研究論文產(chǎn)生,2011年起突破百篇,2013年至檢索日2017年9月1日,年度數(shù)量分別為324篇、505篇、773篇、967篇、655篇,增長幅度驚人;在歷時不長的11年間,歷年文獻總量達3603篇,說明閱讀推廣已是一個頗具規(guī)模的研究領域。在如此龐大的研究中,吳晞認為對閱讀推廣基礎理論問題的研究更為匱乏與迫切[3];范并思領銜李武、王丹等撰寫的《圖書館閱讀推廣研究十年進展(2005-2015)》研究報告采用Citespace軟件及人工干預的方式進行分析,得出的結論認為,閱讀推廣基礎理論研究需要加強,同時需要運用科學規(guī)范的研究方法提升學術成果的價值意義[4]。對閱讀推廣研究范式的分析總結既是基礎理論構建的一部分,也是推動此領域研究質量提升的一個有效路徑。
目前相關研究主要集中于圖情研究范式?!懂敶鷪D書情報學研究范式的變革及應用研究取向》一文將對圖書情報學理論發(fā)展產(chǎn)生推動作用的研究范式歸納為量化研究范式、質化研究范式、復雜性研究范式[5]?!墩搱D書館學研究范式的歷史演進及其當代建構》一文反思了實在論范式和價值論范式的不足,提出實踐論范式應成為當代圖書館學研究的范式選擇[6]?!秾Ξ斍皥D書館學研究范式的哲學思考與探析——以學理性范式和技術性范式為例》一文將圖書館學范式歸納為學理性范式和技術性范式[7]?!秷D書館學研究范式的若干概念及應用探析》將常用的圖書館學研究范式概括為規(guī)范研究、經(jīng)驗研究、思辨研究、實證研究、定性研究與定量研究[8]。圖情學科是與閱讀推廣緊密相關的學科,當前關于閱讀推廣的研究成果主要由圖情研究人員貢獻,故其研究范式必然也是眾多閱讀推廣研究所采用的范式。
關于閱讀推廣的研究范式,目前有兩篇文獻作了探討。其中,《圖書館情報學實驗研究范式及其應用實踐》認為,圖書館情報學走向實證研究將是主流趨勢,以圖書情報實驗研究典型案例作為推導依據(jù),可構建圖書情報實驗研究的一般范式和標準操作規(guī)程(SOP)模型;并認為實驗方法還可以用于環(huán)境設計與讀者需求匹配、績效評估與量化指標管理、閱讀推廣與用戶體驗改善等實踐領域[9]?!对O計科學研究范式:架起閱讀推廣理論與實踐的橋梁》則探討了圖書館閱讀推廣的設計學科屬性。諾貝爾經(jīng)濟學獎獲得者司馬賀在其代表作《人工科學》(1969年)中提出人工科學(Science of Artificial)的概念,意指研究人工物和人工現(xiàn)象的知識,與自然科學相對應。在人工科學中,有關人工物(系統(tǒng))的構造研究,司馬賀稱之為“設計科學”(Design Science),所有為實現(xiàn)人類期望的“可能性目標”的學科都屬于設計科學的范疇。該文認為閱讀推廣是圖書館新興的主流實踐活動,是圖書館為促進人們閱讀而開展的相關活動,其實質是為解決閱讀問題,通過方案設計、系統(tǒng)重構而進行的實踐活動,與設計學科包含的 awareness of problem、suggestion、development、evaluation、conclusion 的研究范式相一致,具有設計科學屬性;閱讀推廣研究需加強設計科學的研究視角,與解釋科學研究范式互為補充,分析解釋預測與施策研究并重,共同構建科學的閱讀推廣活動方案機制[10]。
從現(xiàn)狀來看,目前并未有文獻總結概括已有的閱讀推廣研究范式。研究科學領域的范式流派主要有兩種路徑;一是定量統(tǒng)計分析方式,如《國外知識管理研究范式——以共詞分析為方法》基于詞頻統(tǒng)計得出國外知識管理領域的58個高頻關鍵詞,再采用共詞分析法及SPSS分析工具得出知識管理領域的三大學術流派[11];二是基于內(nèi)容的定性分析,如《圖書館閱讀推廣基礎理論流派及其分析》從概念宗旨及內(nèi)容出發(fā),將圖書館閱讀推廣基礎理論流派總結為四大類、八個流派:使命類(使命說)、實踐類(活動說、工作說、服務說、實踐說)、休閑類(休閑說)、學科類(“閱讀學”說、“傳播學”說)[12]。本文從“范式”的概念內(nèi)涵出發(fā),以研究者的學科背景、研究視角、主要觀點、研究方法等作為分類依據(jù),將當前閱讀推廣研究劃分為六種范式:文史范式、圖書館學范式、閱讀行為學范式、傳播營銷學范式、法理研究范式和閱讀療法范式;對每一派別的代表學者、研究主題、研究方法、主要觀點進行特征剖析;分析這些范式在領域中的地位,并對更具研究前景的范式進行了展望。本研究的意義有三:一是亟待充實提升閱讀推廣基礎理論研究的有機組成部分;二是為閱讀推廣研究的主題選取、方法與模式的選擇等提供有效參考;三是為閱讀推廣研究范式創(chuàng)新作鋪墊。
文史范式的研究重心可概括為兩方面:一是分析描畫書、閱讀在不同社會歷史文化時空中的呈現(xiàn);二是考察書、閱讀對不同歷史年代的社會文化的影響。核心代表人物為王余光和徐雁,他們也是閱讀及閱讀推廣研究的引領人物,中國圖書館學會閱讀推廣委員會的前身——科普與閱讀指導委員會即是由此派學者推動建成。
王余光為北京大學信息管理系教授,曾師從華中師范大學歷史文獻學研究所張舜徽教授,獲歷史學博士學位,歷史文獻學是其研究的學科基礎。基于此學科基礎,他展開了對書、出版及閱讀的研究。按照時代順序,王余光的代表著作主要有《中國歷史文獻學》(1988年)、《影響中國歷史的三十本書》(1990年初版,該書曾被我國臺灣、韓國引進出版,并于2007年再版)、《中國讀書大辭典》(1993年,與徐雁合作主編,獲第八屆“中國圖書獎”)、《塑造中華文明的200本書》(1997 年)、《中國讀者理想藏書》(1999 年)、《中國出版通史(8):民國卷》(2008年,系國家社科基金重點資助項目、國家“十五”和“十一五”重點圖書出版項目成果)、《閱讀,與經(jīng)典同行》(2013年)、《圖書館閱讀推廣研究》(2015年,為王余光主持的國家社科基金2010年度重點項目的研究成果)。徐雁現(xiàn)為南京大學信息管理系教授、中國閱讀學研究會會長,早年在北京大學圖書館學系求學時,曾按當時的教學要求在中文系學習兩年,故其研究有較濃厚的文化學、文學風格,尤其注重書文化的研究。其代表作主要有《中國文化的歷史命運》(1988年)、《中國歷史藏書論著讀本》(1990年)、《秋禾書話》(1994年)、《名人讀書錄》(1995年)、《中國思想史與思想家評傳》(2002年)、《中國舊書業(yè)百年》(2005年)、《藏書與讀書》(2008年)、《江淮雁齋讀書志》(2010 年)、《中國圖書文化簡史》(2010 年)、《全民閱讀推廣手冊》(2011年)、《全民閱讀參考讀本》(2011年),并與王余光合作主編《中國讀書大辭典》。
文史范式學者注重研究書與社會的交互關系,研究主題通常涉及:對一個民族、社會產(chǎn)生過重要影響力的書籍;典籍在不同歷史年代的流傳情況;經(jīng)典的界定與遴選;經(jīng)典閱讀對民族文化傳承及民眾素質提升的意義;古今中外的推薦書目;特定歷史情境下圖書的出版情況;不同歷史年代的社會閱讀狀況;媒介對社會閱讀的影響;圖書館與社會閱讀。閱讀推廣之興起,源于社會希望通過促進閱讀來提升民眾素質及傳承文化,本質是閱讀與社會的交互關系。因此,文史學派從社會文化的角度對書與閱讀展開的研究,成為閱讀推廣研究的源頭,是閱讀推廣研究的中流砥柱,指引著閱讀推廣的重點與方向,對閱讀推廣研究與實踐均有著極大的影響。
從標志性成果來看,文史學派既是閱讀推廣研究的奠基者,亦是引領者。2011年徐雁主編的《全民閱讀推廣手冊》是首部題名中包含“閱讀推廣”的著作,集錦式呈現(xiàn)了世界兒童閱讀節(jié)日、組織、閱讀項目、分級閱讀體系、推薦書目,世界性閱讀節(jié)、閱讀活動,閱讀療法,代表性書店與圖書館,中國各類型閱讀機構,名人讀書方法,印刷術與圖書版本知識,讀書類報刊和網(wǎng)站等內(nèi)容。2015年王余光主編的《圖書館閱讀推廣研究》含一個總報告和三個分報告,是圖書館閱讀推廣理論與實踐研究的集大成者。總報告包括圖書館閱讀推廣研究成果綜述、中國閱讀轉型的歷史考察、文本變遷與閱讀習慣、社會變遷與家庭藏書、技術變革與圖書館閱讀推廣、中國閱讀推廣的爭論與思考;三個分報告分別為圖書館閱讀推廣的理論與實踐、圖書館兒童閱讀推廣研究、經(jīng)典閱讀推廣研究[13]。同年,王余光與中國圖書館學會秘書長霍瑞娟合作主編“圖書館閱讀推廣人系列教材”,首期編寫出版《圖書館閱讀推廣基礎工作》《圖書館閱讀推廣基礎理論》《圖書館經(jīng)典閱讀推廣》《圖書館時尚閱讀推廣》《圖書館兒童閱讀推廣》《圖書館數(shù)字閱讀推廣》。
從實踐領域來看,文史學派從專業(yè)學會組建、推廣重點指引及推廣方法指導等方面推動著社會閱讀推廣事業(yè)。中國圖書館學會閱讀推廣委員會的前身由王余光等直接推動建立,該委員會通過多方舉措引導全國性閱讀推廣浪潮;開展全國性閱讀推廣人培訓,為社會閱讀推廣事業(yè)培養(yǎng)了大量的生力軍。閱讀推廣涉及的要素有推廣主體、推廣對象、推廣內(nèi)容、推廣方法、推廣目標、推廣效果。其中,關于推廣內(nèi)容,也即推廣什么的問題是當前閱讀推廣相關研究中較模糊的一個環(huán)節(jié),但正是文史學派研究和宣揚較多的內(nèi)容。王余光旗幟鮮明地指出經(jīng)典應是閱讀推廣工作的核心[14]。從閱讀推廣興起的時代背景來看,經(jīng)典也應是閱讀推廣的重心。在推廣方法上,文史學派注重三種方式:一是開設經(jīng)典名著導讀課程,以推動經(jīng)典閱讀,王余光一直在身體力行開設名著導讀課程,南京大學啟動“悅讀經(jīng)典計劃”亦說明高校紛紛認識到以教育的方式來推動經(jīng)典閱讀的重要性;二是設置經(jīng)典閱讀室或是經(jīng)典專架等特色閱讀空間來推動閱讀,該思想已得到許多圖書館的響應,如深圳圖書館專設“南書房”、河北滄州市圖書館建立詩經(jīng)閱覽室與經(jīng)典閱覽室;三是開設讀書講壇,這種方式為眾多圖書館所采用。整體而言,文史學派是閱讀推廣理論及實踐方面的引領性力量。
圖書館學范式是圖書館本位的一種研究范式,研究圖書館閱讀推廣基礎理論和實踐問題。圖書館閱讀推廣基礎理論的代表性研究者為吳晞和范并思。
吳晞1982年畢業(yè)于北京大學圖書館學系(現(xiàn)信息管理系),曾在文化部圖書館司、深圳圖書館等機構任職,曾任中國圖書館學會閱讀推廣委員會主任,是提出及引領全民閱讀社會建設的靈魂人物。吳晞對圖書館事業(yè)史有深刻的理解和把握,曾翻譯《西方圖書館史》(1989年),出版《北京大學圖書館九十年記略》(1992年)、《從藏書樓到圖書館》(1996年)、《圖書館史話》(2015年)等著作,主編《圖書館閱讀推廣基礎理論》(2015年)。基于圖書館史的研究模式,他對閱讀推廣的歷史發(fā)展脈絡、在圖書館事業(yè)史上的定位有著極為深刻清晰的把握。他在多種場合、論文或報告中闡述圖書館在閱讀推廣中責無旁貸的核心作用,認為圖書館服務已從文獻服務、信息服務階段轉化到閱讀推廣階段[15]。吳晞主編的《圖書館閱讀推廣基礎理論》闡述了全民閱讀、圖書館閱讀推廣的發(fā)展源流與關系,評述了國內(nèi)外圖書館閱讀推廣研究狀況,總結介紹了國內(nèi)外圖書館閱讀推廣的發(fā)展狀況,論述了閱讀立法、殘障群體的閱讀推廣、民間閱讀推廣力量及組織、圖書館閱讀推廣研究與寫作方法[16],可謂第一部對圖書館閱讀推廣基礎理論問題進行梳理的奠基之作。
范并思是華東師范大學教授,在圖書館學基礎理論研究方面建樹頗多,出版《20世紀西方與中國的圖書館學:基于德爾斐法測評的理論史綱》(2004年)、《圖書館學理論變革:觀念與思潮》(2007年)等著作,引領了中國圖書館界對圖書館核心價值、圖書館精神、圖書館公平的研究。閱讀推廣興起后,他基于圖書館學基礎理論研究的深厚造詣,提出“閱讀推廣已成為圖書館主流服務”的判言,開創(chuàng)性地舉起閱讀推廣基礎理論研究的大旗,2012年領導創(chuàng)設上海圖書館學會閱讀推廣委員會(含閱讀推廣理論與方法分委會),2016年領銜建立中國圖書館學會閱讀推廣理論研究專業(yè)委員會并任主任,主持2015年度國家社科基金重點項目“圖書館閱讀推廣的基礎理論和體系結構研究”。學理性研究是范并思閱讀推廣研究的特點。他在《閱讀推廣與圖書館學:基礎理論問題分析》一文中指出,閱讀推廣是圖書館服務的一種形式,是活動化、碎片化、介入式的服務;目標人群是全體公民,重點是特殊人群;閱讀推廣的最終目標是通過閱讀提升公民素養(yǎng),使不愛閱讀的人愛上閱讀,使不會閱讀的人學會閱讀,使閱讀有困難的人跨越閱讀的障礙;而閱讀推廣的定義、閱讀推廣與圖書館服務、圖書館核心價值的關系是閱讀推廣的重要基礎理論問題[17]。
閱讀推廣具有強烈的活動化特征,故當前探討怎么做、做了什么的研究占有極大的比例,主題通常涉及高校圖書館/公共圖書館的閱讀推廣策略、兒童/青少年/大學生的閱讀推廣方法方式、閱讀困難人群的閱讀推廣策略、經(jīng)典閱讀推廣方法、數(shù)字閱讀推廣模式、新媒體環(huán)境下的閱讀推廣策略、特定圖書館的閱讀推廣實踐、世界各國的閱讀推廣模式、閱讀推廣實踐現(xiàn)狀調研。這些研究展示了豐富的閱讀推廣方法、模式及案例,為同行提供了極大的實踐參考,也為“形而上”的理論研究提供了鮮活的一手實踐資料的支持。
閱讀行為學范式認為只有對閱讀行為有深入了解和把握,方能提出科學的建議與結論,故在研究方式上較多借鑒認知科學、行為科學的理論與方法,采用實證或實驗的方式,基于數(shù)據(jù)分析結果研究閱讀動機、行為、體驗、效果等的關系特征,進而提出閱讀推廣策略或服務建議。
實證研究是閱讀行為研究領域倍受關注與推崇的研究模式。典型流程為:(1)基于相關學科的理論模型,提出模型與假設;(2)問卷設計:采用文獻研究結果、焦點小組或專家訪談結果,以及小規(guī)模問卷測試來形成最終的問卷;問卷通常采用Likert七分或五分量表;(3)數(shù)據(jù)收集:選定調查對象,說明原因與樣本特征、問卷發(fā)放方式、發(fā)放問卷數(shù)、回收的有效問卷數(shù)量及比例;(4)研究結果:檢驗測量模型,考察量表的信度與效度,然后進行假設檢驗;(5)討論或結論。例如,《移動服務用戶采納行為的整合模型——基于移動閱讀的實證研究》一文基于信息系統(tǒng)、行為科學和心理學理論,從一般技術因素、特定技術因素、消費者心理因素和社會影響因素四個方面構建了一個整合的移動服務用戶采納行為結構方程模型;接著采用問卷調查法對模型假設進行驗證。其中,問卷的形成經(jīng)歷了三個過程:首先依據(jù)文獻研究提取各變量的測度項形成初始量表,通過專家意見法對初始量表進行檢驗修正,進行小規(guī)模測試,依據(jù)結果繼續(xù)修訂部分題項,形成最終的問卷;然后運用SPSS 13.0和PLS結構方程分析軟件驗證模型和假設;最后對研究發(fā)現(xiàn)進行討論[18]。圖情領域具跨學科研究視野的學者將此種研究模式成功引入閱讀推廣相關研究中,較有代表性的為上海交通大學媒體與設計學院副教授李武、南京農(nóng)業(yè)大學信息管理系教授茆意宏、四川大學公共管理學院教授李桂華等。李武現(xiàn)為中國圖書館學會閱讀推廣理論研究專業(yè)委員會委員,主持國家社會科學基金2013年度青年項目“新媒介環(huán)境下青少年社會化閱讀及其引導機制研究”、上海市哲學社會科學規(guī)劃課題2012年度青年項目“上海市青少年數(shù)字閱讀及其引導機制研究”,發(fā)表了《感知需求對大學生采納和使用社會化閱讀App的影響研究——以移動新聞客戶端為例》《大學生社會化閱讀APP持續(xù)使用意愿及發(fā)生機理研究》《青少年社會化閱讀動機與行為之關系研究——以上海市初高中生微信閱讀為例》等多篇閱讀行為研究論文。其中,《大學生社會化閱讀APP持續(xù)使用意愿及發(fā)生機理研究》很典型地采用了這種實證研究模式:基于信息系統(tǒng)持續(xù)使用模型ECM進行研究假設,綜合文獻研究、焦點小組訪談的結果設置問項,變量測量主要采用李克特五級量表形式;利用SPSS20.0對統(tǒng)計數(shù)據(jù)進行描述性分析,利用AMOS 21.0進行結構方程模型分析;最后分析討論[19]。茆意宏主持了國家社科基金2012年度項目“移動互聯(lián)網(wǎng)用戶閱讀行為與服務策略研究”和2016年度項目“基于內(nèi)容營銷的深度數(shù)字閱讀推廣研究”。他應用實證研究方法,以移動互聯(lián)網(wǎng)用戶閱讀尋求行為、閱讀使用行為、閱讀交流行為等為主題開展研究,并發(fā)表了系列論文。李桂華主持國家社科基金2016年度重點項目“全媒體環(huán)境下復合閱讀行為及其閱讀推廣對策研究”,發(fā)表了《當代閱讀行為研究:研究導向與概念構成》《閱讀社區(qū)研究:閱讀推廣視角的社群信息學研究實踐》等前期理論性成果,目前正采用實證方式進行課題研究。新一代研究人員越來越注重采用實證方法來開展更有科學依據(jù)與數(shù)據(jù)支持的規(guī)范性研究。李新祥的博士論文《數(shù)字時代我國國民閱讀行為嬗變及對策研究》根據(jù)已有文獻及國民閱讀調查數(shù)據(jù),提煉出一個包括閱讀主體、閱讀媒介、閱讀環(huán)境三個維度的指標體系;并據(jù)之設計問卷,展開基于量化的國民閱讀行為特征的研究[20]。
實驗研究模式往往采用實驗對照數(shù)據(jù)來探討閱讀機理與效果,進而提出閱讀引導策略。較有代表性的研究人員為東南大學圖書館研究館員袁曦臨,他主持了國家社科基金2013年度一般項目“數(shù)字閱讀機制與導讀策略研究”,發(fā)表了《紙質閱讀與數(shù)字閱讀理解效果實驗研究》《網(wǎng)絡數(shù)字閱讀行為對閱讀腦的改造及其對認知的影響》《基于PAD的移動閱讀行為及閱讀體驗實證研究》等論文。
閱讀行為學范式以較成熟的理論或模型為基礎,采用定量的方式研究閱讀行為,由此產(chǎn)生實踐性策略建議,是新一代研究人員較推崇及認可的研究方式。應用這種研究范式能有效提升閱讀推廣研究的科學化、規(guī)范化及國際化程度,因而應用前景更為廣闊。
傳播營銷學范式通常從要素或模式的角度探究傳播學、營銷學等相關學科與閱讀推廣的相近之處,并應用其理論框架來展開閱讀推廣的研究與實踐。謝蓉認為,閱讀推廣活動從本質上可以歸結為一種傳播活動,符合傳播學的一般原理。拉斯韋爾5 W模式理論將傳播過程分為五類要素:Who(誰)、Says What(說了什么)、In Which Channel(通過什么渠道)、To Whom(向誰說)以及With What Effect(有什么效果),可用來總結和解釋圖書館閱讀推廣的整個過程。根據(jù)傳播學理論,任何閱讀推廣活動,不外是對推廣主體、閱讀者、閱讀對象以及推廣媒介等要素在一定時空范圍內(nèi)進行一定的設計、組合、組織和配置的結果[21]。后來謝蓉攜手劉煒、趙珊珊等對閱讀推廣與相關學科的關系進行進一步的闡述,認為閱讀學、教育學、傳播學、社會學、認知科學、圖書館學、市場營銷學是閱讀推廣的相關學科,而側重通過方法和過程設計達到傳播效果的傳播學最值得借鑒;圖書館閱讀推廣是閱讀學、圖書館學、傳播學交叉的領域[22]。此類研究借鑒傳播學的理論模型來建構閱讀推廣的理論模型,對閱讀推廣研究產(chǎn)生有益的啟迪。陸曉紅在文獻調研與實證研究的基礎上,引入戰(zhàn)略管理、營銷、兒童發(fā)展、閱讀等多個學科的理論,構建公共圖書館兒童閱讀推廣模式[23]。薛宏珍借鑒7P服務營銷組合理論(Product、Price、Place、Promotion、People 、Process、Physical Evidence)開 展“微書評”“書香吧”的閱讀推廣實踐[24]。劉怡君應用4R營銷理論框架(Relevance、Reaction、Relationship、Reward)[25]展開閱讀推廣研究及實踐。閱讀推廣兼具營銷與傳播的性質,傳播學與營銷學領域已有相當多成熟的理論或模型,將其應用于閱讀推廣研究與實踐,甚至是形成閱讀推廣理論模型,將是非常有價值的借鑒。
立法對于社會閱讀具有重要的、根基性的保障促進作用。法理研究范式通過對閱讀相關立法問題的研究來宣揚及推動立法進程而自成領域。研究主題包括立法的可行性、必要性、價值意義,國際上相關立法情況、重點內(nèi)容、對閱讀的推進作用,中國相關立法背景、歷程、評價、立法框架與內(nèi)容建議等。研究主體主要來自圖情領域、新聞出版領域和法學領域。
《全民閱讀立法:以國家意志推動學習》一文指出:“全民閱讀立法,就是以法律法規(guī)的形式將推動全民閱讀工作納入法制化軌道,確定政府為促進全民閱讀的責任主體。具體的設想包括:將全民閱讀經(jīng)費納入財政預算,制定全民閱讀規(guī)劃,發(fā)布全民閱讀調查情況,提供公共閱讀場所,舉辦全民閱讀活動,保障公民閱讀權利等?!盵26]張麒麟的碩士論文《全民閱讀立法研究》總結了國外閱讀立法經(jīng)驗,探討了我國閱讀立法的依據(jù),提出《全民閱讀促進條例》的基本框架[27]。肖容梅對我國閱讀立法的背景、進展情況進行梳理與分析[28]。蔡箐分析國外閱讀立法情況與特點,包括重視未成年人的閱讀、調動各界力量共促閱讀、保障圖書館等公共文化設施資源的建設、注重提高閱讀能力和培育閱讀素養(yǎng)、制定規(guī)劃計劃與立法、設立閱讀日和閱讀基金制度等,以啟迪國內(nèi)的閱讀立法工作[29]。這些研究雖然并不直接以閱讀推廣為研究對象,但能有效推動閱讀領域相關法律條文的制訂與出臺。
《國外閱讀領域立法分類探究》一文將閱讀領域的立法分為三類:一是綜合性法律,如俄羅斯的《國家支持與發(fā)展閱讀綱要》、韓國的《讀書文化振興法》;二是專門性法律,如美國的《閱讀卓越法》、日本的《關于推進兒童讀書運動的法律》;三是行業(yè)性法律,如加拿大的《國家圖書檔案館法》、丹麥的《圖書館服務法》[30]。相應地,近一年來國內(nèi)先后出臺了三項具有閱讀促進作用的法律條文:一是2017年3月1日起施行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共文化服務保障法》;二是2017年6月國務院法制辦辦務會議審議通過、自2017年6月起實施的《全民閱讀促進條例(草案)》,該條例是為促進全民閱讀,保障公民的基本閱讀權利,提高公民的思想道德素質和科學文化素質,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傳承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推動社會文明程度顯著提高,根據(jù)憲法和有關法律而制定;三是2018年1月1日起施行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共圖書館法》。這些法律法規(guī)對社會閱讀基礎設施設置、經(jīng)費保障、服務規(guī)則、總體規(guī)劃等基本問題進行規(guī)定,能夠有效保障及推進社會閱讀。
閱讀療法是一種以醫(yī)學的精度將特定閱讀內(nèi)容推送給針對性讀者進行深讀和體會,以達到推動讀者心理健康發(fā)展或促進讀者心理精神疾病康復的閱讀推廣方式。與普及性閱讀推廣相比,閱讀療法在人員資質、技術水準、實施效果等方面要求更高更專業(yè),因而成為一個獨特的醫(yī)學、心理學、圖情人士交叉研究的領域。醫(yī)學界人士的研究主要有三類:一是對閱讀療法起源、發(fā)展歷程的推介性介紹;二是閱讀療法的應用情況述評;三是閱讀療法在治療各類精神、心理性疾病方面的臨床效果研究,通常會采用實驗對照的研究方法。在國外,閱讀療法在醫(yī)療過程中應用廣泛,因而醫(yī)學領域研究者發(fā)表的成果遠多于國內(nèi)。
相對而言,中國閱讀療法的大部分研究成果由圖情學者貢獻,并產(chǎn)生了王波、陳書梅、宮梅玲等代表性研究者。王波為《大學圖書館學報》副主編,兼任中國圖書館學會閱讀與心理健康分委員會首屆主任。早在1998年,他即發(fā)表《圖書療法在中國》一文,是國內(nèi)較早關注及研究閱讀療法的學者。其后,他對閱讀療法原理、概念、類型、書目、中國不同歷史時期閱讀療法的應用、國外閱讀療法等問題進行了研究,發(fā)表了系列論文,并于2007年出版《閱讀療法》一書,可謂閱讀療法的集大成研究者。陳書梅為我國臺灣大學資訊管理系副教授,是我國臺灣研究閱讀療法的領頭人,側重采用德爾斐法、半結構式深度訪談法、問卷調查法等,研究小說、電影、繪本等閱讀材料對兒童、大學生、流浪人員的心理療愈效用,且基于這些研究指導新竹教育大學圖書館與高雄市立圖書館的閱讀療法服務,發(fā)起了“送兒童情緒療愈繪本到四川”的活動,體現(xiàn)出較強的以研究指導和影響社會實踐的發(fā)展特征。任職于泰山醫(yī)學院圖書館的宮梅玲是將實踐上升為研究理論的典型代表。宮梅玲的閱讀療法實踐源于她對泰山醫(yī)學院發(fā)生的學生心理問題惡性事件的思考,由此展開關于大學生常見心理問題與偏好的求助方式的調查,發(fā)現(xiàn)大學生遭遇心理困擾時最理想的兩種求助方式是知心朋友傾訴法和讀書排解法;后來她在《圖書治療——拓展我國圖書館服務和圖書館學研究新領域》《圖書療法在中國》等文章的啟發(fā)下,堅定步入閱讀療法的研究與實踐領域。在持續(xù)不斷的實踐中,她總結出閱讀療法、音樂療法、同伴輔導法、心理咨詢法四法合一的心理健康教育模式,取得良好的成效,并據(jù)之在醫(yī)學及圖情刊物上發(fā)表系列文章,成為閱讀療法跨界實踐與研究的代表。
總體而言,王波關于閱讀療法的系列成果為進一步研究奠定了基礎,陳書梅采用實證方法來展開閱讀療法研究的模式值得推廣,而宮梅玲基于實踐提煉總結閱讀療法的實施模式頗有參考價值。閱讀療法是閱讀推廣事業(yè)中非常值得應用及創(chuàng)新的一個領域。關于如何在閱讀推廣工作中普及閱讀療法、如何應用大數(shù)據(jù)來推進閱讀療法實踐均是未來值得研究及實踐的問題。
范式是研究視角、內(nèi)容、觀點與方法的綜合。上述六種范式以其在主題內(nèi)容或方法方面的強烈特征而得以區(qū)分,形成獨具風格的知識領域或研究個性。概括而言,文史范式、行為學范式、閱讀療法范式可歸屬于閱讀本位式的閱讀推廣研究,文史范式側重的是閱讀的文本,行為學范式側重的是讀者的閱讀行為,閱讀療法實質是探究閱讀文本對人們心靈的療愈機制;圖書館學范式、傳播營銷學范式屬于圖書館本位式的閱讀推廣研究,從圖書館服務實踐及圖書館學研究范式出發(fā),提出問題并展開研究;法理研究范式是在對社會閱讀推廣事業(yè)發(fā)展特點深入把握的基礎上,對所涉及的各方社會力量的責任、權利、要求、指標等進行具有法律效應的規(guī)定,其目標在于保障和推動社會閱讀,但很明顯其出發(fā)點與其他幾種研究范式有所差異。本文歸納分析了這六種特色鮮明的研究范式,在勾勒呈現(xiàn)流派特征的同時,啟迪于后續(xù)研究。從各流派的研究視角、內(nèi)容、方法與價值來看,下述方面值得進一步應用或突破。
(1)基于大數(shù)據(jù)的智慧閱讀推廣平臺體系研究。當前圖書館的許多閱讀推廣實踐主要基于經(jīng)驗或是小眾數(shù)據(jù),因此無法產(chǎn)生廣泛的影響,成效受限。在全民閱讀的社會背景下,建設基于讀者、讀物、活動的大數(shù)據(jù)智能對接型大閱讀平臺體系對閱讀推廣主體、讀者均具有重要意義。當諸如圖書館等閱讀推廣主體要策劃一個推廣活動時,可以從平臺上獲取讀者閱讀偏好、相關典型活動案例等數(shù)據(jù);當讀者產(chǎn)生特定閱讀需求時,可以從平臺上便捷地發(fā)現(xiàn)針對自己需求的讀物,或是可以加入的線上線下活動信息。當然,推廣主體及對象均可在線提交相關信息或進行交互?;诖髷?shù)據(jù)方式智能地為讀者找需要的讀物/活動、為讀物/活動找讀者,而不僅是呆板地提供檢索、瀏覽等傳統(tǒng)查找讀物的方式,是圖書館閱讀推廣事業(yè)發(fā)展的必然。因此,關于智能型大閱讀平臺的體系架構、讀物或活動的揭示機制、讀者數(shù)據(jù)分析模型、讀物或活動與讀者之間的交互機制等均值得深入研究。
(2)融合創(chuàng)新型閱讀推廣實踐項目及模式研究。閱讀推廣是一項參與力量多元、方法多元的社會事業(yè),需要多維融合創(chuàng)新,采用新的運作模式,實施具有示范效應或是社會影響力較大的項目來推動進展。例如,對高校圖書館而言,閱讀推廣應從人才培養(yǎng)的角度,與通識教育、信息素養(yǎng)教育、思想政治教育、心理衛(wèi)生教育、社會實踐、課外生活等進行有效整合,開創(chuàng)新型模式或項目,推動復合型人才的培養(yǎng)。對公共圖書館體系而言,從社會閱讀習慣的培育、弱勢群體的關照角度,整合多方力量與資源,設計可行的全國性或區(qū)域性閱讀推廣項目,將閱讀推廣落到實處、起到成效。這種較宏觀的頂層設計,對閱讀推廣涉及的各類主體、閱讀推廣法理研究均大有裨益。
(3)閱讀推廣研究的理論模型。從構成要素或流程解析的角度,借鑒相關學科成熟的模型,構建閱讀推廣的理論研究模型,推動閱讀推廣研究的學理化進程。
(4)閱讀行為研究與閱讀推廣實踐的結合。用實證或實驗的方式取得讀者閱讀行為的數(shù)據(jù)或運用大數(shù)據(jù)思維對多方閱讀數(shù)據(jù)進行分析挖掘,來策劃設計閱讀推廣方案,推動閱讀推廣工作科學有效地開展。
(5)閱讀推廣文化研究。從文化社會學角度考察閱讀推廣這一社會事業(yè)的歷史文化脈絡、所體現(xiàn)的時代文化特點。這個主題既是文史范式的研究拓展,也與圖書館事業(yè)史相交融。
(6)作為特殊推廣方式的閱讀療法在各類型圖書館的普及應用研究?;谛睦韺W、教育學、文獻學的研究成果,研究歸納不同人群的特征心理問題,梳理對這些心理問題有療愈作用的圖書及相關文化作品,研究閱讀療愈空間的建設方式,以指導閱讀療法的普及與應用。
近十年閱讀推廣研究經(jīng)歷了井噴式的發(fā)展,已步入亟需沉淀、深入及創(chuàng)新的階段。從研究主題、方法等方面進行范式創(chuàng)新,推出更具標志性意義的成果,閱讀推廣研究將邁入深刻、嚴謹與成熟的發(fā)展進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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