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仲景
弗貝貝,人如其名,美。老鄉(xiāng)眼里出西施,更美。讀了她新寫的組詩《在尉犁》,不由贊嘆:美不勝收。
弗貝貝是個開朗的女子。寫詩,也依著美與愛的天性。
她沉醉其間的風景,是經過心靈過濾了的。藍天、云朵、雪山、牧場、小河和格桑,高邈而闊遠。戈壁、大漠、胡楊、紅柳、駱駝和風沙,寂寥而溫情……像《黃水溝牧場》 《下午,雨》 《在卡拉水渠上》《34團的胡楊林》 《格?!?等詩篇,無一不有禪意,無一不有作者生命的印痕。
她傾心歌唱的地點,大都與勞作密切有關。她的許多詩篇,標題即是她的勞動場所,比如 《五連林場》 《風沙刮過棉田》《在芨芨槽子》 《五工區(qū)》 等。豈止地理,更是對勞動的禮贊。
她默默關注的人物,是休戚與共的民工們。比如《在克拉瑪依》里的二菩薩,《技術員小李》中的技術員小李, 《我們》中被稱做老鄉(xiāng)的云南黑皮膚寡婦,以及《歸》中沒有名字的遇難民工……當輕描成為方法,一定有不宜呈現的隱痛。當淡寫成為策略,必然有不宜渲染的苦難。
海子在評價荷爾德林時說的話,一樣適用于弗貝貝:“熱愛風景的抒情詩人走進了宇宙的神殿。風景進入了大自然。自我進入了生命。沒有誰能像荷爾德林那樣把風景和元素完美地結合成大自然,并將自然和生命融入詩歌——轉瞬即逝的歌聲和一場大火,從此永生?!?/p>
弗貝貝的詩:小,輕,亮。
不要輕易打開弗貝貝的詩:詞語背后,隱藏著淚水和風暴。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