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凱文
(730070 甘肅政法學院 甘肅 蘭州)
在計算機技術剛興起之時,網絡的發(fā)展還不夠成熟,因此早期的電子取證大都在單機體系中進行,其既包括單機系統(tǒng)自身產生的數據,也包括在網絡空間產生并留存在單機系統(tǒng)中的數據。但伴隨移動互聯(lián)網技術的發(fā)展和大數據時代的到來,傳統(tǒng)的計算機技術已經不能涵蓋呈指數增長的海量數據,電子取證也進入了“大數據時代”。
(1)電子介質種類繁多。在智能化的快速發(fā)展下,除了傳統(tǒng)的計算機外,大量的電子介質涌現。這些擴大了“單機”體系的物理范圍,成為電子取證的新的對象。
(2)互聯(lián)網的全覆蓋。在移動通信技術以及無線網絡的發(fā)展,互聯(lián)網滲入到人類生活的方方面面。人們的行為軌跡通過各種智能設備被記錄于網絡中,其結合起來形成個人的巨大信息庫。
大數據取證需要從海量的數據源中挖掘有關證據,分析其價值和關聯(lián)性,并進行電子數據展示。而伴隨著數據爆發(fā)而來的是電子取證難度的增大?;谏衔乃峒暗?,大數據強調的是數據的混雜而非精確,大數據所追求的是數據的相關性。
大數據一方面將大量計算資源、存儲資源與軟件資源連接在一起,形成巨大規(guī)模的共享虛擬IT資源池。用戶之間的網絡交互活動的數據皆自動上傳存儲其中,在進行取證時,不可避免地會涉及另一主體的隱私數據。
另一方面,大數據所使用的云計算是將數據存儲在云端,其是屬于相對開放的存儲環(huán)境,所有的用戶的數據信息皆存儲其中,隨時面臨著泄漏的風險。
在我國對電子取證的主體主要是公權力機關,其既包括司法機關還包括行政機關與權力機關。對于不同的權力主體,其對數據的調取權限應當根據其職權性質加以區(qū)分。公民通信自由和通信秘密是我國憲法規(guī)定的公民的基本權利,除國家安全或者追查刑事犯罪的需要,由公安機關或檢察機關依照法律規(guī)定的程序對通信進行檢查。
基于上文所提及的大數據的相關關系是一種弱關聯(lián)關系。實際上,大數據的相關性是基于機器邏輯的相關關系 。大數據的關聯(lián)性與品格證據的關聯(lián)性具有一定的相似性,一般來說,品格證據并不具有當然的可采性,其適用是 “間接性的”。在我國證據的認定必須具有關聯(lián)性、合法性和真實性。而大數據取證雖然具有一定的弱相關關系,但就其真實性或是客觀性而言,確實有待商榷。雖然其數據來源基本真實,但其所整合和分析的方法確實主觀選擇的結果。
在對個人信息進行層級化保護前,應當對個人信息進行基本的私密程度排序。即請求個人信息控制者對已經發(fā)布在網上不恰當的、過時的、會導致其社會評價降低的信息進行刪除的權利。個人可以決定向誰告知哪些與其本人相關的信息,哪些可以隱瞞。
雖然其對大數據的數據庫無任何影響,但是其對于個人信息的層級化分類具有重要意義。針對一些數據進行一定的層級化保護,由低至高,對有刪改的完整原始數據予以最高層次的保護。
在對個人信息進行層級保護的基礎上,對公權力機關調取個人數據的權限進行細化,以達到與個人信息層級保護的平衡。公權力的擁有者在利用大數據取證打擊犯罪的同時,還應當保留一定的底線。人享有對自身信息處理和支配的權利,國家公權力必須予以尊重并受到限制。
對于上文中所提及的有刪改的完整原始數據作為最高層級的保護,只能由偵查機關基于司法職權的行使予以調取或是人民法院根據審判的需要予以調取,除此之外,其他公權力主體在調取此類信息數據前需告知數據所指向的人員。
一方面,對大數據取證的過程實行全程公證、全程記錄的方式,客觀的記錄大數據取證的客觀性,將取證過程予以透明化,既能保證并堅定證據的真實性,又能有效對取證活動進行監(jiān)督。另一方面,對其證明力必須加強對補強證據的適用。當以大數據取證的數據作為事實認定的主要證據時,還需要其他的法定證據類型予以補強認定的事實,以形成能夠盡可能還原事實的證據鏈。
在面對大數據對人類的生產生活帶來巨大沖擊時,偵查機關在偵查技術的極大革新、偵查手段極大豐富時,應當在“人性尊嚴”前予以克制,保持對個人信息的尊重的基礎上,建立層級化個人信息保護體系,完善電子取證程序,從而實現更好的保護個人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