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紅平,和迎春,忽勝和,畢鳳清
(大理大學附屬醫(yī)院檢驗科,云南大理 671000)
肝硬化患者發(fā)展晚期表現(xiàn)為失代償期,自發(fā)性細菌性腹膜炎(SBP)是晚期常見的并發(fā)癥之一[1]。肝硬化患者一旦發(fā)生SBP會使病情迅速進展并惡化,根據(jù)調查其病死率可高達40%[2]。因此對SBP早診斷、早治療,有利于提高肝硬化腹水患者的預后。肝硬化合并SBP患者約有一半無明顯臨床癥狀,如腹痛、腹部壓痛、反跳痛,腹肌緊張,全身中毒癥狀等,早期癥狀很容易與肝病癥狀混淆[3]。通過腹水細菌培養(yǎng)所需時間很長,且陽性率低,所以很難對早期肝硬化合并SBP進行診斷。為了探討降鈣素原(PCT)、C-反應蛋白(CRP)和內(nèi)毒素(LPS)聯(lián)合檢測對肝硬化自發(fā)性腹膜炎的診斷價值,本文選取2016年1月至2017年1月本院收治的80例肝硬化腹水患者進行分組研究?,F(xiàn)將結果報道如下。
1.1一般資料 選取2016年1月至2017年1月本院收治的80例肝硬化腹水患者為研究對象。所有患者經(jīng)過臨床癥狀及體征、實驗室檢查及腹水細菌培養(yǎng)檢查,均符合2000年全國第10次病毒性肝炎及肝病學會議的診斷標準[4]。SBP診斷標準:發(fā)熱、腹肌緊張、腹痛、腹部壓痛、反跳痛;腹水量增多;腹水白細胞(WBC)>0.5×109/L或多形核白細胞(PMN)>0.25×109/L;腹水細菌培養(yǎng)結果呈陽性;以最后兩點為確診標準。其中合并SBP感染患者40例,為SBP組,男29例、女11例,年齡27~72歲、平均(54.2±6.1)歲;乙型肝炎肝硬化29例、丙型肝炎肝硬化7例、酒精性肝硬化4例;單純腹水40例,為非SBP組,男28例、女12例,年齡28~72歲、平均(55.1±5.8)歲,乙型肝炎肝硬化27例、丙型肝炎肝硬化8例、酒精性肝硬化5例。選取同期健康體檢者50例作為對照組,男36例、女14例;年齡28~73歲、平均(55.8±6.4)歲;均無肝炎病史,肝功能正常。排除標準:腫瘤;結核性腹水;手術引起的彌漫性腹膜炎。所有患者在腹水檢查前均未使用抗菌藥物、清蛋白及糖皮質激素。兩組患者的一般資料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具可比性。
1.2方法 所有研究對象均在清晨空腹抽取靜脈血4 mL,經(jīng)過離心后分離獲得血清,于當天完成檢測。PCT、CRP采用免疫透射比濁法檢測,試劑盒來自南京諾爾曼生物技術有限公司;LPS采用鱟試劑動態(tài)比濁法檢測,試劑盒來自湛江安度斯生物有限公司。檢測設備采用美國貝克曼庫爾特AU680自動生化分析儀及MB-80S型微生物動態(tài)快速測定系統(tǒng)。所有操作嚴格按照操作說明書進行。
2.1各組研究對象血清PCT、CRP及LPS水平的比較 SBP組患者血清PCT、CRP及LPS水平均明顯高于非SBP組和對照組(P<0.05),見表1。
表1 各組研究對象血清PCT、CRP及LPS水平的比較
注:與非SBP組、對照組比較,*P<0.05
2.2SBP組患者治療前后血清PCT、CRP及LPS的水平變化 SBP組患者治療后血清PCT、CRP及LPS水平均明顯低于治療前(P<0.05),見表2。
表2 SBP組患者治療前后血清PCT、CRP及LPS水平變化的比較
注:與治療前比較,*P<0.05
2.33項指標對SBP單獨及聯(lián)合檢測的診斷學指標比較 在單獨檢測中,PCT 的靈敏度和特異度最高(P<0.05);在單項及聯(lián)合檢測中,PCT、CRP、LPS 3項指標聯(lián)合檢測的靈敏度和特異度最高(P<0.05)。見表3。
表3 3項指標對SBP單獨及聯(lián)合檢測的診斷學指標比較(%)
注:與PCT+CRP+LPS比較,*P<0.05;與PCT比較,△P<0.05
2.43項指標對SBP診斷價值的ROC曲線分析 PCT、CRP、LPS及PCT+CRP+LPS的AUC分別為0.856、0.821、0.684、0.912,各檢測項目的AUC相比PCT+CRP+LPS>PCT>CRP>LPS;PCT+CRP+LPS聯(lián)合檢測的靈敏度90.00%,特異度95.00%,準確度92.5%。見圖1。
圖1 3項指標對SBP診斷價值的ROC曲線分析
目前有多項研究表明,肝硬化合并SBP的發(fā)病機制與腸道細菌易位有關,且病原菌為革蘭陰性桿菌,以大腸埃希菌最為多見[5]。因為肝硬化患者門靜脈處于高壓,腸道發(fā)生淤血水腫等,致使腸壁的通透性增加,破壞了腸道屏障功能,引起細菌易位,因此腸道中的細菌和內(nèi)毒素可順利進入門靜脈[6]?;颊咴诎l(fā)生肝硬化時肝細胞和Kupffer細胞的解毒功能會減弱,同時又加上門靜脈高壓側支循環(huán)開放,導致細菌和內(nèi)毒素直接進入到體循環(huán)和腹腔中,致使機體發(fā)生內(nèi)毒素血癥、SBP等[7]。
肝硬化腹水患者若并發(fā)SBP,病情十分兇險,會迅速發(fā)展為感染性休克及肝、腎衰竭,病死率較高[8]。其臨床癥狀包括發(fā)熱、腹痛、腹部壓痛、反跳痛、肌緊張,臨床檢查包括血常規(guī)、腹水WBC計數(shù)和PMN計數(shù)、腹水細菌培養(yǎng)[9]。但肝硬化合并SBP患者在早期臨床癥狀并不明顯,因為其免疫力低下,對炎癥刺激反應緩慢,不會產(chǎn)生發(fā)熱;大量腹水患者其腹部體征并不明顯,腹水培養(yǎng)細菌培養(yǎng)的陽性率較低,且時間較長;腹水PMN計數(shù)是常用指標,但在大量腹水時炎性細胞被稀釋,所以檢測結果并不明顯[10]。因此找到一種快速、準確的診斷方法對診斷和預后均有重要意義。
PCT屬于一種蛋白質,是降鈣素的前體物,在機體內(nèi)由甲狀腺C細胞產(chǎn)生和降解[11]。一般在健康人血清中PCT水平<0.1 ng/mL,當發(fā)生細菌、真菌感染及膿毒癥等時,產(chǎn)生的內(nèi)毒素會刺激機體的細胞和器官均過量表達PCT,但這些細胞及組織并無可水解PCT的特異性蛋白酶,因此PCT無法降解為CT,致使血液PCT水平升高[12]。在發(fā)生嚴重細菌感染時,2~3 h PCT水平就可升高,并且PCT水平與機體炎性嚴重程度呈正相關,在病情得到控制后,又會隨之降低。其在機體內(nèi)的半衰期約為24 h,穩(wěn)定性好,因此可以作為早期診斷、療效判斷及預后的有效指標。CRP是一種非特異性急性時相反應蛋白,機體在受到創(chuàng)傷和發(fā)生炎性反應時由肝臟分泌,因此也是作為指示細菌感染的敏感標志物[13]。CRP水平變化與炎性反應過程有密切關系,可反映機體的炎性程度。患者在得到有效治療后炎性水平下降,CRP也會隨之下降恢復正常。因此CRP是反映局部及全身炎性反應的炎性標志物。LPS是多種革蘭陰性菌細胞壁的成分,由菌體裂解后釋放[14]。其化學成分主要為磷脂多糖-蛋白質復合物,毒性成分為類脂質A。若機體發(fā)生革蘭陰性菌感染,在患者的血液和體液中內(nèi)毒素水平會明顯上升。本文研究結果表明,SBP組患者血清PCT、CRP及LPS水平均明顯高于非SBP組和對照組(P<0.05)。SBP組患者治療后血清PCT、CRP及LPS水平均明顯低于治療前(P<0.05)。與相關研究結果一致[15]。
本研究在單項指標檢測中,PCT對肝硬化SBP的敏感度和特異度最高(P<0.05);在單獨及聯(lián)合檢測中,PCT+CRP+LPS聯(lián)合檢測檢測敏感度(90.00%)、特異度(95.00%)及準確度(92.5%)最高(P<0.05)。因此PCT、CRP、LPS聯(lián)合檢測可以有效診斷出早期SBP。
綜上所述,PCT、CRP和LPS聯(lián)合檢測可明顯提高對肝硬化自發(fā)性腹膜炎診斷的敏感度和特異度,對SBP的早期診斷、療效檢測及預后評估診斷具有重要意義。
[1]陳果,駱建興,周威龍,等.溫陽解毒方聯(lián)合腹腔灌洗治療肝硬化合并自發(fā)性細菌性腹膜炎的臨床研究[J].四川中醫(yī),2015,12(1):73-76.
[2]梅毅,張茹,彭賀新,等.肝硬化合并自發(fā)性細菌性腹膜炎患者免疫因子Th17/Treg失衡的作用機制研究[J].血栓與止血學,2015,21(5):307-309.
[3]郭晶晶,王慧珠,賀文艷,等.肝硬化合并自發(fā)性細菌性腹膜炎患者病原菌分布及藥物敏感性分析[J].標記免疫分析與臨床,2015,22(9):830-835.
[4]黃玲,黃菁,虞玲,等.血清降鈣素原及C-反應蛋白的聯(lián)合檢測在肝硬化合并自發(fā)性細菌性腹膜炎診斷中的臨床價值[J].國際檢驗醫(yī)學雜志,2014,35(23):3176-3177.
[5]王錦,洪小飛,何莉穎,等.血清降鈣素原、C反應蛋白和內(nèi)毒素在肝硬化自發(fā)性腹膜炎患者中的診斷價值[J].現(xiàn)代實用醫(yī)學,2014,26(8):982-983.
[6]朱華波.血清CRP和PCT檢測在肝硬化自發(fā)性腹膜炎診療中的價值[J].醫(yī)學臨床研究,2014,31(8):1619-1620.
[7]劉丹,朱清靜,萬十千,等.血清降鈣素原聯(lián)合C-反應蛋白檢測診斷肝硬化并發(fā)自發(fā)性細菌性腹膜炎價值探討[J].實用肝臟病雜志,2015,18(1):80-81.
[8]李霞,何攀文,李志彬,等.肝硬化自發(fā)性腹膜炎患者血清及腹水內(nèi)毒素、降鈣素原的表達及臨床檢測意義[J].中西醫(yī)結合肝病雜志,2016,26(5):272-274.
[9]李月翠,胡偉躍,李進,等.血清PCT、CRP檢測在肝硬化自發(fā)性細菌性腹膜炎診斷中的意義[J].世界華人消化雜志,2016,24(21):3299-3303.
[10]朱金林,陳信良.乙肝肝硬化合并自發(fā)性細菌性腹膜炎患者血清內(nèi)毒素、降鈣素原水平及其臨床價值[J].西南軍醫(yī),2017,19(1):10-12.
[11]康云平,陳軾,陳松,等.肝硬化自發(fā)性腹膜炎患者腹水內(nèi)毒素和C-反應蛋白水平的檢測及臨床意義[J].中國衛(wèi)生檢驗雜志,2013,24(6):1530-1531.
[12]黨燕,張立麗,婁金麗,等.腹水及血漿降鈣素原在肝硬化合并自發(fā)性細菌性腹膜炎診斷中的價值[J].首都醫(yī)科大學學報,2015,36(4):597-600.
[13]謝飛,劉志祥,陳黎.肝硬化合并自發(fā)性腹膜炎患者血清和腹水降鈣素原檢測的意義[J].國際檢驗醫(yī)學雜志,2014,35(5):525-526.
[14]吳靜,蔣鳳,曾藤,等.降鈣素原在晚期肝病自發(fā)性細菌性腹膜炎中的診斷價值[J].中國醫(yī)學科學院學報,2014,36(1):37-41.
[15]賴靜蘭.自發(fā)性細菌性腹膜炎早期聯(lián)合檢測血清降鈣素原及C-反應蛋白的臨床意義[J].福建醫(yī)藥雜志,2013,35(1):65-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