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疲勞是腦卒中后的一種常見癥狀,發(fā)生率較高,癥狀持續(xù)時間較長,嚴重影響病人功能的恢復,降低生活質量[1]。但是目前對卒中后疲勞(post-stroke fatigue,PSF)的有效治療手段不足。采用呼吸訓練儀與音樂治療相結合的方法,從改善病人呼吸功能和精神狀態(tài)入手,探討對卒中后疲勞的治療效果,并進一步探討PSF白介素-1β( IL-1β)炎癥機制,現(xiàn)報道如下。
1.1 臨床資料 選取2015年6月—2016年10月在我院康復醫(yī)學科住院的符合標準的腦卒中病人 80 例。男性47例,女性33例,年齡41歲~79歲,平均56.9歲。納入標準:符合全國第四屆腦血管病會議的標準,并經顱腦 CT 或 MRI 確診為缺血性腦卒中;年齡 35歲~75歲;臨床資料完整;卒中前無嚴重殘疾(改良 Rankin 評分≤2);采用疲勞嚴重度量表(FSS),總分≥36分定義為 PSF[2]。 排除標準:入院時存在嚴重的神經功能缺損美國國立衛(wèi)生研究院卒中量表(NIHSS)評分≥15分;符合美國精神疾病診斷標準,重度抑郁及癡呆的標準;存在明顯的認知、語言障礙,影響交流;評估期內再次卒中;伴有腫瘤、不穩(wěn)定型心絞痛者、嚴重心力衰竭者等,病情不穩(wěn)定者;伴有哮喘、慢性阻塞性肺疾病、胸部外傷或手術史者等胸肺疾病者[3]。
入選病人按隨機數字法分為 4 組,即常規(guī)康復組(對照組)、呼吸訓練儀組、音樂治療組以及呼吸訓練儀聯(lián)合音樂治療組,每組20 例。4組年齡、性別、血管危險因素(高血壓、糖尿病、高脂血癥、吸煙等)與既往腦卒中及精神疾病史等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具有可比性。所有受試者均簽署知情同意書。研究過程中沒有脫落與死亡的病人。
1.2 方法 常規(guī)康復組采用常規(guī)的康復治療方案;呼吸訓練儀組在常規(guī)康復治療方案的基礎上,加用呼吸訓練儀(德國 Teleflex 公司的L25913000)訓練。該型號的呼吸訓練儀主要適用于呼吸功能退化的人群。使用呼吸訓練儀每次訓練 15 min,每天2次,每周練習5 d,共持續(xù) 8周;音樂治療組是在常規(guī)康復治療方案的基礎上,加上音樂治療,具體的音樂治療如下。在安靜的環(huán)境中,病人穿著松軟的衫褲,采取舒服的體位,閉目,在海浪聲音的背景音樂下,只關注自己的呼氣和吸氣,調整呼吸節(jié)奏,讓身體與心靈都靜下來,達到什么都不想的狀態(tài)。每次訓練 30 min,每天1次,每周練習5 d,共持續(xù)8周;呼吸訓練儀聯(lián)合音樂治療組是在常規(guī)康復治療方案的基礎上,呼吸訓練儀訓練以及音樂治療,每周練習5 d,共持續(xù) 8 周。在康復治療訓練的同時,可根據4組病人自身損傷和功能水平,實施常規(guī)藥物治療,并接受相同性質及強度作業(yè)治療、傳統(tǒng)理療、針灸及力量與耐力訓練等其他運動治療。
在治療前、訓練8周時分別測定病人的最大肺活量、最大攝氧量、卒中后疲勞量表以及血清 IL-1β濃度等指標。最大肺活量的測定使用博爾德-002型電子肺活量計。血清 IL-1β濃度的測定所用的試劑盒來自北京北方研究所,規(guī)格 100T,包含IL-1β標準品、零標準液、125I-IL-1β、IL-1 抗血清(兔)、免疫分離劑與緩沖液,每日需使用標準品進行質控操作。采用盲法,由專人評定。
在治療前,4組的FSS評分、血清IL - 1β濃度以及最大攝氧量和肺活量都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在治療8周后,呼吸訓練儀聯(lián)合音樂治療組 FSS 評分、血清 IL-1β 濃度最小,最大攝氧量和肺活量最高,其次是呼吸訓練儀組和音樂治療組,對照組的FSS評分、血清 IL-1β濃度最高,最大攝氧量和肺活量最低,治療前后相比,4組的FSS評分、血清 IL-1β濃度以及最大攝氧量和肺活量都有統(tǒng)計學意義(P< 0.05)。詳見表1~表3。
卒中后疲勞對病人的功能恢復有一定的預測作用,伴有卒中后疲勞病人的致殘率和死亡率較高[4]。因此,治療卒中后疲勞具有重要意義。卒中后疲勞不是一種單一致病因素疾患,一般認為系中樞性疲勞的一種,而影響基底節(jié)、丘腦、邊緣系統(tǒng)和高級皮質中樞通路的代謝性和結構性病灶均可參與中樞性疲勞的發(fā)生,目前尚沒有證據明確疲勞源于哪些腦區(qū)的受累。致炎因子,主要包括IL-1、白介素IL-1β、腫瘤壞死因子(TNF)-α、IL-6、超敏C反應蛋白等與疲勞間可能存在相互作用。腦卒中后疲勞的產生與致炎因子促發(fā)的疾病行為有關;其物理方面的疲勞機制可能源于致炎因子對下丘腦-垂體-腎上腺素軸的活化作用[5]。缺血性腦卒中病人的血清IL-1β濃度升高與卒中后疲勞發(fā)生呈現(xiàn)正的相關性[6]。細胞因子血清IL-1β是一種在神經退行性的病變與腦卒中等疾病中,因小神經膠質細胞被細菌或者外傷刺激生成的具有多種功能細胞因子[7]。該種細胞因子能夠提高 HPA 軸活性,阻礙膠質細胞攝取谷氨酸,而谷氨酸對于腦的代謝以及信息的處理具有重要作用[8]。血清IL-1β啟動腦卒中病人體內的炎癥反應,并進行快速擴增,導致疲勞發(fā)生,而抑制血清IL-1β的表達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恢復神經系統(tǒng)的功能[9]。通過病人血清 IL-1β 濃度能夠預測疲勞程度與功能恢復情況。卒中后疲勞病人運動量明顯下降,存在不同程度的肺容量下降。
本研究中,在治療前,4組FSS評分、血清IL - 1β濃度以及最大攝氧量和肺活量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而在治療后,呼吸訓練儀組病人的FSS評分、血清IL - 1β濃度比治療前降低,最大攝氧量和肺活量比治療前更高,可見,呼吸訓練能夠顯著改善病人的炎癥反應,增強其肺功能,緩解疲勞癥狀。腦卒中病人在急性階段的呼吸功能減退,而呼吸訓練能夠增強呼吸肌群的活力,改善呼吸肌群的血液供給。音樂治療組病人的FSS評分、血清IL - 1β濃度比治療前降低,最大攝氧量和肺活量比治療前更高,可見,音樂療法能夠有效地緩解病人的疲勞癥狀。隨著現(xiàn)代康復醫(yī)學的發(fā)展,音樂療法作為一門新興學科,經過現(xiàn)代技術的研究,其以心理治療的理論和方法為基礎,運用音樂特有的生理、心理效應,使求治者在音樂治療師的共同參與下,通過各種專門設計的音樂行為,經歷音樂體驗,達到消除心理障礙,恢復或增進心身健康的目的。經常傾聽舒緩的音樂能減輕生活的壓力,增強身體抵御疾病的能力,緩解精神緊張,改善病人認知功能,并對呼吸道、頭痛、胃痛、神經系統(tǒng)等疾病有很好的改善作用[10]。音樂治療安全有效,無副作用,依從性較藥物治療高,能改善病人失眠狀況,從而較好地改善病人的疲勞癥狀[11-13]。在本研究中,呼吸訓練儀聯(lián)合音樂治療組病人的 FSS 評分、血清 IL-1β濃度最小,最大攝氧量和肺活量最高,其次是呼吸訓練儀組和音樂治療組,常規(guī)康復組的FSS評分、血清 IL-1β濃度最高,最大攝氧量和肺活量最低(P< 0.05)。表明呼吸訓練與音樂療法相互結合的方法對于卒中后疲勞病人的功能恢復具有非常顯著的作用,單獨應用其中的一種治療方法的療效相對較低,但是仍然高于常規(guī)治療方法。在常規(guī)康復訓練中,對肢體功能恢復的重視程度較高,卻忽略了對病人呼吸肌群的訓練。呼吸訓練能夠提高橫隔移動的肺通氣,增加胸廓外徑,降低無效腔,升高小氣道的壓力,不僅可以增強胸廓的活動,協(xié)調各呼吸肌的功能,還可以增加肺活量和吸氧量,改善機體缺氧狀況,提高運動耐力,縮短脫離呼吸機的時間,并通過調節(jié)人體自主神經、循環(huán)、消化等系統(tǒng)的功能,改善全身的健康狀況[14]。兩組訓練方法無創(chuàng)無痛,操作簡單方便,無設備場地特別要求,且無需任何額外開支,可在住院病人中應用,也可應用于居家康復,容易被病人接受,能夠提高病人生活質量,減少家庭社會經濟壓力,緩解精神心理負擔。
綜上所述,呼吸訓練儀聯(lián)合音樂治療對于卒中后疲勞康復的療效最佳,通過血清IL - 1β濃度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判定病人的疲勞等級與預測的功能恢復情況。
[1] 李蘭華,鄭健.中西醫(yī)結合治療在腦卒中后疲勞康復中的效果觀察[J].世界中醫(yī)藥,2014(9): 1155- 1157;1161.
[2] Zedlitz AM,Rietveld TC,Geurts AC,et al.Cognitive and graded activity training can alleviate persistent fatigue after stroke:a randomized,controlled trial[J].Stroke,2012,43 (41):1046 - 1051.
[3] Oral A,Yaliman A.Revisiting the management of fatigue in multiple sclerosis in the con text of rehabilitation:a narrative review of current evidence[J]. Int J Rehabil Res,2013,36(2):97 - 104.
[4] 陳仰昆,藍燕紅,李婉儀,等.烏靈膠囊治療卒中后疲勞的療效[J].廣東醫(yī)學,2014,35(4): 599- 601.
[5] McKechnie F,Lewis S,Mead G. A pilot observational study of the association between fatigue after stroke and C-reactive protein[J].J R Coll Physicians Edinb,2010,40(1):9.
[6] Ormstad H,Verkerk R,Amthor KF,et al. Activation of the kynurenine pathway in the acute phase of stroke and its role in fatigue and depression following stroke[J]. J Mol Neurosci,2014,54(2):181-187.
[7] Karaiskos D,Tzavellas E,Spengos K,et al.Duloxetine versus citalopram and sertraline in the treatment of post-stroke depression,anxiety,and fatigue[J].J Neuropsychiatry C lin Neurosci,2012,24(3):349 - 353.
[8] 官燕琴,龔黎民,俞曄,等.腦卒中后疲勞研究進展[J].中國老年學雜志,2016,36(11): 2825-2827.
[9] 吳春薇,王得新. 腦卒中后疲勞的病因:綜述和涉及致炎因子的假設[J]. 中國康復理論與實踐,2008,14(1): 31 - 33.
[10] Neeljes EC,van der Vorst MJ.BlauwhoIf-Buskermolen S,et al.Aiming for a better understanding and management of cancer-related fatigue[J].Oncologist,2013,18(10):1135 - 1143.
[11] 張麗萍,張曼,張伯禮.音樂療法機理淺析及其在失眠治療中的應用[J].遼寧中醫(yī)雜志,2010,37(3):420-422.
[12] 郭聲敏,劉曉敏,廖彬,等.音樂放松療法對腦卒中失眠患者的影響[J].中國臨床康復,2004,8(28):6193.
[13] 劉萍,顏紅.音樂療法用治失眠[J].長春中醫(yī)藥大學學報,2011,27(2):270-271.
[14] 李淺峰,王堯,司徒杏仙. 胸式呼吸訓練與腹式呼吸訓練對早期腦卒中患者肺功能的影響[J]. 海南醫(yī)學院學報,2013,19(2): 268 - 270; 27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