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玉峰

功成不必在我
——《為有犧牲多壯志——右玉和它的縣委書記們》禮贊

韓玉峰

大型音樂舞蹈史詩《為有犧牲多壯志——右玉和它的縣委書記們》（以下簡稱《為有犧牲多壯志》）作為山西人民向黨的十九大隆重獻禮的劇目，拉開了首屆山西藝術節(jié)的序幕。

“為有犧牲多壯志，敢叫日月換新天”是毛主席的著名詩篇《七律·到韶山》中的名句。這部以毛主席詩詞名句為劇名，集中展現右玉歷任縣委書記一任接一任植樹造林故事的主題，可謂“為有犧牲多壯志，敢叫右玉換新天”。

《為有犧牲多壯志》這部由山西籍著名藝術家張繼鋼執(zhí)導、山西省歌舞劇院等單位排演、山西演藝集團出品氣勢恢宏的史詩大劇給予觀眾太多的感動和震撼。真實的細節(jié)、詩意的講述、紀實的影像、激情的歌唱，使觀眾享受到一場精美絕倫的視覺盛宴。

這部以高遠的藝術視野和高水準的藝術手法，由序曲和4個樂章組成的史詩大劇，綜合運用音樂、舞蹈、詩歌、散文、影視等藝術手段，以第一人稱方式表述，散點式布局結構，以人物為中心，從細節(jié)入手，訴說著60多年來發(fā)生在右玉大地上許多感人至深的故事，展示了右玉各個時期的發(fā)展面貌，生動詮釋了“迎難而上，艱苦奮斗，久久為功，利在長遠”的右玉精神所蘊含的深刻內涵，再現了黨的基層干部帶領人民群眾建設美好家園的豪情壯志，塑造了共產黨人與人民群眾同呼吸共命運的公仆形象，謳歌了右玉人民自力更生、艱苦創(chuàng)業(yè)的偉大壯舉，激勵干部群眾堅定信念、攻堅克難、奮發(fā)有為、干事創(chuàng)業(yè)的決心。

《為有犧牲多壯志》的主創(chuàng)人員，遵循習近平總書記“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創(chuàng)作導向”的要求，把為人民抒寫、為人民抒情、為人民抒懷，作為自己的神圣職責和歷史使命。他們把右玉的縣委書記們和右玉人民作為表現的主體，濃墨重彩地加以描寫和頌揚。他們聚焦右玉人民的生活和命運，把右玉人民的冷暖放在心上，把右玉人民的憂樂傾注舞臺。他們要表現右玉共產黨基層干部的優(yōu)秀、偉大和默默無聞，表現右玉歷任縣委領導“一張藍圖繪到底，一股勁擰到底”的無私忘我精神。

LED大屏幕是這部史詩大劇最重要的造型手段。屏幕上穿插著這些縣委書記的珍貴影像資料，穿越時空，與歷史對話，再現他們當年在風沙肆虐中砥礪前行的身影。屏幕上最為感人的是，在“千年狂風，萬年黃沙”的《大風沙》合唱聲中，右玉第一任縣委書記張榮懷牽著一頭小毛驢來到這個大風口，在漫天的狂風黃沙中艱難行走。他為了改變右玉的面貌，走遍了右玉的各個角落，得出的結論是：“要想風沙住，就得多種樹。”屏幕上張榮懷當年的伙伴，一位面目蒼老、滿臉皺紋、雕像般的老人，欲哭無淚，欲語無言，似在訴說那難忘的歲月，直擊觀眾的心靈。

1953年春荒，國家給右玉下撥了救濟糧。時任縣委書記王矩坤決定搞以工代賑，男女聲對唱：“人活一口氣，佛爭一爐香，書記說得好，活要活出個人樣”，“不白吃救濟糧，吃就吃植樹糧。吃糧人為種樹，種樹才配吃糧。”鏗鏘有力、氣壯山河、反復踏歌的旋律，唱出了右玉人民的堅定和倔強。

“我們是飛鴿牌的干部，要做永久牌的事”，這是縣委書記常祿常掛在嘴邊的話。男高音獨唱《一生承諾》就兌現了常祿書記的這句話，“愿化作樹，愿化作土，只為把當初承諾守住。愿化作樹，愿化作路，一生把承諾付出。功過何如，并不在乎，一諾千金，就是全部?！?/p>

大屏幕上出現了右玉縣威遠村黨支部書記毛永寬站在自己親手種的苗圃前的定格鏡頭。這位為植樹護苗累死的年輕人，去世時才28歲。在他短短的一生中離不開的就是一把鍬。由歌唱演員呂慧扮演的毛永寬的妻子手捧著鐵鍬，演唱的《這把鍬》，“這把鍬，清楚他栽下多少樹苗？這把鍬，跟著他這些年離不了”，撕心裂肺，痛斷肝腸，哀婉凄愴，如泣如訴，是全劇中最為動人的歌曲之一。

劇中出現了從彩云之南云南來的姑娘余曉蘭，抒情地述說婆母見到她時“裝兜里怕丟了，含嘴里怕化了”的疼愛。男高音獨唱《我知道》訴說了丈夫對妻子的愧疚和深情：“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委屈，我知道你是為我來到這里。我知道你把女人最美好的青春放棄，我知道你身為妻子樸實善良的心地。”“可我知道我的夢想不能沒有你，可我不知道該怎樣才能回報你?！边@一系列的“我知道”和“可我知道”唱出右玉小伙對遠嫁到右玉深山里的云南姑娘的深情厚愛。

在這些美不勝收的節(jié)目里，張紅麗的女聲獨唱《小老楊，你活了吧！》更為動人心弦。右玉最早的樹是樹身佝僂的小老樹，人稱“老頭楊”或“小老楊”。就是這種其貌不揚的小老樹生長在高寒干旱的右玉荒漠里，抗風沙，擋寒流，改善了生態(tài)，美化了環(huán)境，為防風固沙立下了豐功偉績。一年一年，一棵一棵，小老樹老了，但是它們依然在那里固守著陣地，抵御著風沙，盡職盡責。右玉人對“小老楊”有著一種特殊的情感。女聲獨唱《小老楊，你活了吧！》右玉方言的空谷回聲：“啊呀，小老楊，你給咱活了吧，種一棵樹比養(yǎng)活一個孩子還難……”是右玉人無奈的悲嘆；“天上不會掉饃饃，俺有力氣不閑著。小老楊呀，你好好活”“等那綠蔭鋪滿坡，搭個戲臺唱秧歌。小老楊呀，你好好活”是右玉人的大聲呼喚。這歌唱的是與小老樹魂牽夢繞的右玉人心中的殷殷祈愿。

右玉的林木覆蓋率由解放初期的0.3%到如今已達54%。近2000平方公里的荒蕪塞上高原奇跡般地變?yōu)榫G色海洋?！霸韵滦腋?，走上幸福路，幸福家園繪彩圖?！庇矣竦木G水青山變成了金山銀山。劇中舞蹈、合唱《幸福家園》就生動地表現了這一切。

“創(chuàng)新是文藝的生命”。《為有犧牲多壯志》的主創(chuàng)人員把創(chuàng)新精神貫穿在史詩大劇創(chuàng)作的全過程。他們深知，文藝創(chuàng)作的魅力在于創(chuàng)新。文藝只有創(chuàng)新才能獲得超越價值、存在價值和審美價值。張繼鋼說：“這將是舞臺藝術上一部前所未有的作品?！睆埨^鋼是一位從不墨守成規(guī)、因循守舊的藝術家，也不是一位亦步亦趨、人云亦云的藝術家，更不是一位重復自己、模仿別人的藝術家。在他幾十年的藝術生涯中，從來走的都是一條創(chuàng)新的道路。他創(chuàng)作的近600部舞蹈作品，包括他為山西創(chuàng)作的走向世界、堪稱經典的舞劇《一把酸棗》《千手觀音》和說唱劇《解放》，無一不是獨辟蹊徑、不拘一格的精品佳作。對于《為有犧牲多壯志》這部作品，張繼鋼說：“我們在創(chuàng)作中絕不拾人牙慧，整部劇的音樂優(yōu)美、慷慨激昂、催人奮進；舞臺上的二百多名演員全部是‘角色’，漫天黃沙和蒼頭河水，以及溝壑縱橫的高原地貌也頗具真實性，這是舞臺藝術形式上前所未有的?！?/p>

《為有犧牲多壯志》以80名舞蹈演員和160名合唱隊員的超大陣容呈現在觀眾面前，令人嘆為觀止。張繼鋼要求演員不僅僅是演員，必須是角色；演員沒有自己，必須是人物，就是右玉的勞動人民。他要求演員們的舞姿、歌聲都要飽含對群眾的感情，有藝術的沖擊力和感染力。

劇中的舞蹈有獨舞、雙人舞、群舞，歌唱有獨唱、領唱、四重唱、合唱，而最能抒情和造勢的合唱是劇中的大宗。這160人的合唱隊怎么出場，怎么站位，編導顯示出匠心獨運之處。他們一改過去常用的階梯式合唱臺，而打造了一個高低起伏、連綿不斷像右玉地貌一樣的坡形高臺。演員身著當地群眾的服飾一個個爬上舞臺后方的坡形高臺。在演唱間，坡形高臺慢慢地向前推移，把龐大的合唱隊直推到觀眾的眼前，讓舞臺上幾百位英雄與觀眾融為一體，在漫天飛舞的黃沙中，觀眾與右玉人民共戰(zhàn)風沙，共享甘苦。這種讓觀眾身臨其境的感覺十分奇特和感人，有觀看立體電影的效果。

劇中舞蹈同樣充滿創(chuàng)意，充滿美感。在舞蹈與合唱《生命樹》中，由一對演員表演的雙人舞的舞蹈動作，通過分鏡頭的影像剪影化作一棵枝葉繁茂、茁壯成長的大樹，可謂神奇至極。

“深入生活，扎根人民”，是文藝創(chuàng)作的根本方法。在《為有犧牲多壯志》的創(chuàng)作過程中，張繼鋼多次帶領他的團隊專程去右玉實地采風。他對右玉之所見所聞、所思所感念念不忘，比如鍬不離手的縣委書記，戴著護目鏡在漫天風沙中上學的孩子們，矗立在右玉街道兩旁的“小老楊”，在病房里執(zhí)手相看淚眼的耄耋老人……這一切都深深地打動了張繼鋼。采風中他常常是熱淚盈眶。右玉那塊土地上發(fā)生的人和事震撼著他。那些內心洶涌澎湃的感受也深深地烙印在他的作品中。正是由于深入生活，扎根人民，張繼鋼情有所系，心有所感，親自撰寫了情深意濃的全劇講述詞。張繼鋼說，這部弘揚主旋律的現實主義作品，相比以往，傾注了他更多的感情和心血。

習近平總書記關懷和重視右玉。2015年1月12日，習總書記在一次座談會上同中央黨校第一期縣委書記研修班學員暢談交流“縣委書記經”，座談會上，總書記同大家講起了右玉縣委一任接著一任帶領人民群眾治沙造林的故事，要求大家要有“功成不必在我”的境界，像接力賽一樣，一棒一棒接著干下去。

中央媒體關注和宣傳右玉。2017年8月23日，新華社發(fā)表了長篇通訊《“右玉精神”的接力傳遞》。

山西的文藝工作者放歌和禮贊右玉，創(chuàng)作了大型音樂舞蹈史詩《為有犧牲多壯志——右玉和它的縣委書記們》。

這是英雄的右玉人民的榮耀和驕傲。

韓玉峰，男，山西文學藝術界聯合會原黨組副書記、常務副主席。

（責編：張 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