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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命之美:康若文琴詩歌的個性化特征

        2018-01-01 22:48:50唐小林
        阿來研究 2018年2期
        關(guān)鍵詞:詩人詩歌文化

        劉 爽 唐小林

        詩是內(nèi)心的歌唱。早在遠古時代,正是有人們在勞動中自然而然的真情流露、感嘆頌詠,才有了詩歌的誕生。不管歷史如何變遷,也不管詩歌在時光的流傳中形式如何變換,筆者始終堅信,詩歌是最需要以情動人的文學體裁。當筆者被康若文琴的詩歌所打動的時候,首先想到了這點。

        源遠流長的漢語文化發(fā)展至今,其間經(jīng)過與其他多種文化長久的交流、融合,雖然博大精深、氣象萬千,但也不免有失去其本來面貌的遺憾。而邊遠地區(qū)的少數(shù)民族,因為相對封閉的地理環(huán)境,在這一點上卻具有得天獨厚的優(yōu)勢,他們往往保留了一個相對獨立與完整的文化系統(tǒng)。當然,在今天日益加快的全球化進程中,這也不可避免地受到一定的沖擊。但正是這種沖擊形成了一個獨特的文化交互空間,即原生態(tài)文化與現(xiàn)代工業(yè)文明碰撞而綻放出的迷人的文化空間??等粑那?,就是在這樣的文化空間與全新的文化語境中,努力以詩歌創(chuàng)作,來為其所思所感作內(nèi)心歌唱的一位詩人。

        康若文琴從小居住、成長的家鄉(xiāng)馬爾康,屬于嘉絨藏族的祖居之地。“嘉絨”一詞,因嘉莫墨爾多神山得名,意指墨爾多神山周邊地區(qū),處于青藏高原的東部邊沿與成都平原之間的過渡地帶。“馬爾康”在嘉絨藏語中,意為 “火苗旺盛的地方”,這其實也是當?shù)匚幕枬M生命力的象征。地處邊界的特殊地理位置,不同民族 (漢、藏、彝、回)之間的高頻率互動,決定了嘉絨藏區(qū)文化的復雜性和多樣性,當?shù)氐纳鐣L俗、文化信仰、思維方式等都帶有過渡性質(zhì),豐富而流動。

        而對于康若文琴來說,故鄉(xiāng)帶給她的除了取之不盡的創(chuàng)作素材,還有精神上細水長流、源源不斷的滋養(yǎng)和灌溉:“我的外婆不會說漢語,更不會寫漢字,但她用嘉絨藏族的民間故事和傳說給了我精神滋養(yǎng)和想象力,這種傳承,成了我文學創(chuàng)作的重要支撐?!雹儆浾唿S晶對康若文琴訪談: 《康若文琴:塵埃之上俯視塵埃的女詩人》,原載于 “四川發(fā)布”客戶端。https://mp.weixin.qq.com/s/4iLeqJiGeK6bJtFkywSKLQ.正因如此,在她的詩歌中,我們可以看到一個古老民族的生命力如何以嶄新的姿態(tài)被傳承,以及個體獨特的生命體驗如何自由地舒展綻放。

        如同阿來的評價,康若文琴是在 “世界”和 “自己”這兩種境界中往返和尋找的一位詩人。她的詩篇中,既有閃電的沖動,也似深井的沉靜。她放眼世界,亦觀照自身,見天地,見眾生。而在筆者看來,令康若文琴的詩有別他人的個性化特征,也恰好隱藏在她自己的生命密碼中。

        所謂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評論者面對創(chuàng)作者,往往會面臨同樣一種困境,即無論創(chuàng)作過程如何,最終呈現(xiàn)在讀者面前的作品必然是一個有機整體,評論者如何找準下手的突破口,又不至于殘忍地 “肢解”這個和諧的有機整體,就很考驗其功力了。因此,我們面對康若文琴的詩歌的時候,首先需要做的,是順著作者的生命軌跡,從她如燦爛銀河的文本中打撈起那些獨特的、閃爍的星星,從詞匯、語句甚至是空白中,找尋解開其詩歌意義的鑰匙。通過這樣一番細致的工作,筆者發(fā)現(xiàn),康若文琴的詩歌主要由家園守望、身份哲思和神性仰望三大主題構(gòu)成。她那些看似分散的內(nèi)容,都是詩人在自然和社會的點點滴滴中觸景生情,再結(jié)合自己民族的獨特思維方式和創(chuàng)作手法有感而發(fā)的。一言以蔽之,康若文琴的詩歌表現(xiàn)了生命之美,或者說,生命之美是其詩歌最主要的個性化特征。

        一個詩人的成長,必定受到其族群所在地方方面面的影響,尤其是文化相對小眾且獨立、完整的族群,其詩歌意蘊會有更明顯的體現(xiàn)??等粑那龠@樣一位天然擁有一座取之不竭,用之不盡的 “文化鈾礦”的藏族詩人,更是一個典型例子。誠若一位論者所指出的,“對漢人或外族作家而言,這座鈾礦比較像是文化獵奇的雄厚籌碼,到了藏族血緣作家的手里,則多了一層無從模仿、復制的,對族群、母土與傳統(tǒng)文化的認同”①陳大為:《瑪尼石上的行書——當代西藏漢語詩歌的原鄉(xiāng)書寫》,《詩探索》2015年第3輯,第95頁。。所以即便事先不知康若文琴的族群身份,在閱讀她的詩歌時,也很容易感受到一種有別于漢語文化的獨特語言魅力,這是身心都長久浸潤在高原的人們所特有的氣息。

        生活在 “全球化”一詞被頻繁提及的時代,“民族性”這一概念似乎被迫成了它的對立面。部分人甚至宣稱,為了實現(xiàn)文化的交流與進步,封閉的族群是必須被徹底打破的,傳統(tǒng)都是狹隘的、需要被舍棄的。殊不知,這樣簡單粗暴的一概而論必然會造成對某些族群文化的傷害,更勢必會導致個體文化身份認同的迷惑?!叭?文化-環(huán)境”共同構(gòu)成了一種機制,即人類活動、文化系統(tǒng)和自然環(huán)境相互作用的結(jié)構(gòu)體系。文化是人與自然關(guān)系的具體表現(xiàn)形態(tài),文化系統(tǒng)是人類與自然環(huán)境聯(lián)系的紐帶。

        現(xiàn)代人常常會莫名生出 “茫然失其所在”的惶恐和無助,這正是因為他們失去了屬于自己的家園。家園是祖祖輩輩在此繁衍之地,家園與個體血脈緊密相連,同時無條件接納一個人的疲憊,提供休養(yǎng)生息的場所,最能牽動一個人心底最隱秘的情感。這樣的精神家園,是需要達成海德格爾 “天地神人四位一體”的境界才能構(gòu)筑的。現(xiàn)代人無所寄托、無所回望的精神世界,實際上是飄在空中的,而大地才是可以讓人雙腳站立的實在。大地與故鄉(xiāng),是所有生命的源頭,也是神祇和靈魂的駐地。詩意地棲居,就是要在大地和故鄉(xiāng)尋找一種可靠與溫暖。同樣的,無論大地豐盈還是貧瘠,都不能阻擋人類向著大地的匍匐與融入。所以,康若文琴才會寫出 《匍匐于地》這樣的詩歌:“匍匐于地/身子是一把肉做的尺子/丈量與神的距離”“如同在經(jīng)卷中爬行/尋找生命的謎底/放下//放下/匍匐于地,你的身子/等于你與幸福的距離”。人類的肉身如此渺小,必須時刻對大地心懷敬畏與謙卑。如果過分看重自己,就會心理失衡以致走向偏執(zhí)。所謂高高在上的異族想象,其實就是在觀照另一種文化時沒有放平心態(tài),進而把與自己不同的一律當作落后愚昧或只想著拿來做嘩眾取寵的噱頭,但文學最終需要面對的是人類的共同困境,生命的個體感受絕不應該被集體話語所綁架、所淹沒。

        俄羅斯詩人葉賽寧曾寫道:“去找故鄉(xiāng)吧,沒有故鄉(xiāng)就沒有詩人?!弊鳛榧谓q藏族人,康若文琴對自己生活的這片土地從來都愛得深沉。她堅信只有真實生活過、體驗過,才能傳達出有價值的東西。這也就不難解釋為何她的詩歌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卻始終與馬爾康息息相關(guān)。詩人對自己嘉絨人的身份,是樂于提及并且引以為傲的,這也表現(xiàn)為她的許多詩篇中都出現(xiàn)了藏族特有的意象,如梭磨河、碉樓、蒲爾瑪、酥油茶、火塘、青稞、寺廟、喇嘛等,不勝枚舉。還有各種藏族的節(jié)慶盛典,如藏歷年、燃燈節(jié)、若木紐節(jié)等,不一而足。

        對康若文琴而言,寫詩是她不斷完善自我、理解這個世界的過程。賴以生存的故土是她出發(fā)的原點,亦是她最終的歸宿。所以,在她筆下,阿壩高原的雨 “選擇的依然是/回家”(《阿壩高原的雨》),因為阿吾說過,無論走到哪里,都得回家。而 《迷失的微笑》一詩,更是淋漓盡致地表現(xiàn)出詩人對故鄉(xiāng)的依戀:“你的微笑走失了/不是在意大利/不是在佛羅倫薩/是在九寨溝,海子的倒影里”。佛羅倫薩本就是歷史文化名城,同樣有無數(shù)歷史悠久的美麗故事,但對詩人來說,這些故事卻只能欣賞而無法令她展顏。要找回 “迷失的微笑”,“不去天涯海角/不去羅浮宮/去記憶深處,那個叫往事的村莊”。哪怕走遍世界,看遍美景,還是只有家才能讓人發(fā)自心底地喜悅。而回家,又不僅僅停留在身體層面,它更是朝圣,尋找精神原鄉(xiāng)。

        文明本就沒有高下之分,作家應超越地域、民族等局限,反思人類共同命運的走向。不是只有血統(tǒng)純粹的人才擁有故鄉(xiāng),雖然各族群文化存在種種差異,然而面對共同的生存命題,我們都需要在精神領(lǐng)域找到希望和寄托。對少數(shù)民族詩人來說,這種精神上的歸屬往往落腳在宗教想象上。宗教與民族話語,往往相伴而行,相互輝映。尤其是藏傳佛教的生命輪回、因果業(yè)報等深入人心的信念,在無形中更促成了藏族人達觀灑脫的人生態(tài)度。對生命珍重卻不過分執(zhí)著是他們的主流觀點,比起現(xiàn)代人懷疑一切的虛無主義,他們天生擁有對看不見的信念的虔誠。在康若文琴兩本詩集大約兩百多首詩歌里,明顯帶有宗教思考意味的詩歌至少就有40首,大約占全部詩歌的五分之一,足以看出詩人深受藏傳佛教影響,對宗教理念持續(xù)思考和探索。例如 《達古冰山》中寫道,“你還將老去/老得讓人越發(fā)信任/直到有一天/你成為一尊神”。把冰山當作一位歷經(jīng)滄桑的長者,這充分表達出詩人內(nèi)心深處萬物皆有靈的神性情結(jié)。這種特有的宗教情結(jié),實際是一種大智慧,是一種莊嚴,亦是一種慈悲。

        康若文琴的有些詩作,體現(xiàn)了鄉(xiāng)土性、民族性、宗教性的雜糅,其代表作當推 《尕里臺景語》:

        把羊群撒上草原,孩子喊叫母親

        黑帳篷以外,牦牛是人的親戚

        人是神的親戚

        此時的澤多,牽著孫兒

        跟著青草以上的牛羊

        走上山去,她的身影發(fā)黑

        似乎大地的傷疤

        騎馬的男人掉頭

        村莊扭動腰身。日光下的寺廟

        喇嘛安詳,誦經(jīng)的大地

        充滿神諭

        在大地上,村莊始終躬身

        炊煙攜帶它們的內(nèi)心

        好像有人呼喚

        哦,樹林里的喧嘩

        正好對應人心,尤其是在這

        趨近正午的時分。①康若文琴:《尕里臺景語》,《民族文學》2017年第5期。

        全詩中出現(xiàn)的意象有自然景物,有田園勞作,也有寺廟僧侶。鄉(xiāng)村世俗生活和宗教世界就這樣巧妙地交織融合在一起,繪出一幅和諧優(yōu)美的畫卷。最難得的是,這幾種元素并非生硬地湊作一堆,因此也無刻意堆砌之嫌,躍然紙上的畫面感,讓人心向往之。

        除了宗教色彩,哲思意味也是康若文琴詩歌的個性化特征之一。如果說宗教性和民族性在題材和內(nèi)容上,主要依靠的是具有鮮明特色的地域人文資源,那么哲思意味則大半是詩人在日常生活的點點滴滴中體悟出、挖掘出的人生哲理。這些人生哲理,充滿了對生命意義這類終極問題的思考,以及人該以何種態(tài)度對待它的內(nèi)心探索。她在 《時光從統(tǒng)萬城走過》中寫道,“一天當一千年過/統(tǒng)萬城的瓦片敲出金屬的回響/一千年當一天過”,人的腳步自然永遠追不上時間的飛速流逝,長與短也都是相對的,所以才有了詩人的另一番思考:“來自人間的游人魚貫而過/抵達云境的不多/豈不知如果放不下/哪里都是人間”(《云境》)。詩人也知道,想要超脫世俗,不庸人自擾的愿望是美好的,但實現(xiàn)它的道路是相當艱難的。

        因著生命在宇宙面前的渺小與短暫,康若文琴常常會產(chǎn)生對個體存在與身份認同的疑問,如 《風馬》中的詩句:“你和風馬一起/站在記憶深處/你是它,它是你//獨不見我自己//如走進你的記憶/有無風馬/有無我//我是誰,誰是我”。如果說 《風馬》表現(xiàn)的是詩人對自我的追尋,那她找到的答案就是 “自我”這個東西,看不見摸不著,它往往要觸碰到別的什么邊界,被反彈回來,才會被了解,即 “風撞上我/我一把抓住自己”(《風起》)。

        眾所周知,獨特又完整的文化系統(tǒng)有利于培育一個詩人,主要就在于文化對其豐富心靈的持續(xù)滋養(yǎng),那么可想而知,如果同時受到兩套文化系統(tǒng)的熏陶,那這樣的效果必然會更加顯著。身為藏族卻用漢語進行創(chuàng)作的康若文琴,需要面臨的挑戰(zhàn)就是如何在漢語與藏語兩種文化的錯雜中,用自己個性化的寫作,讓兩者水乳交融;將兩種表述方式相結(jié)合,產(chǎn)生出新的風格。也就是說,既能夠適應漢語寫作,又能繼續(xù)緊緊擁抱母語的“根”,把嘉絨藏人的共同生活經(jīng)驗和情感價值充分傳達出來。這就不難理解,為何漢藏兩種文化間的流浪與穿梭,深刻地烙印在康若文琴的詩歌文本中。具體而言,表現(xiàn)在以下三個方面。

        一是具有藏語思維邏輯特色的漢語表達方式。她使用的符號是漢語,但表達方式卻深受藏語模因的影響,具體表現(xiàn)在詩歌中不經(jīng)意間出現(xiàn)的藏族詞匯和語言習慣等。譬如在 《阿依拉山》中 “潔白是微笑。望眼欲穿”一句,顛倒的用語順序并不符合漢語語法。還有 《冰封》中的 “冰封的牙齒,咬住一池水的尾巴/魚”也是如此,它們共同的特征,都是將一組完整的意象打碎重組,給人以陌生化的新奇感。

        二是民族精神氣質(zhì)影響下的詩化語言。藏民族厚重的歷史文化,藏區(qū)特別的地理環(huán)境與人文景觀,造就了藏族詩人們靈動與深度兼顧的詩歌創(chuàng)作。康若文琴的詩歌語言總體呈現(xiàn)出清新自然的風格,善于從很多人注意不到的細節(jié)展開深入思考,不刻意炫技,卻充滿了原生態(tài)的生命張力,平淡卻正應了那句 “道法自然”。令筆者印象深刻的有 《梭磨峽谷的綠》中的詩句:“綠是九歲的小姑娘/春天一到就笑/漫山的羊角花就坐上葉的緞面/漸次開放”。寥寥數(shù)語,初春時節(jié)生命破土而出的喜悅和天真就被細致勾勒與展示。

        康若文琴還擅長將描寫對象擬人化。寫云霧時云是 “眼巴巴看著”,寫樹時是 “它老往人身邊湊”,寫羊時是 “穿上羊的衣服/自己也成了一只羊”(《人和羊》)。而寫鳥時,這個特點表現(xiàn)得更為充分,比如 《午后的鳥》。這首詩原本是描寫鳥在公園的樹上糟蹋果子這樣一件小事的,但結(jié)尾卻筆鋒一轉(zhuǎn):“外婆說過/浪費是有罪的/鳥們怕是沒有外婆/不知道在犯罪”。詩人確實是真心對待每一個生靈,把它們看作和自己一樣有智慧和思想的獨立個體,才會有這樣溫柔細膩的情感,并傾注在筆尖,讓其肆意流淌,從而達到物我不分的境界。

        三是比喻式、象征化的直觀表達。大量的研究表明,藏族傳統(tǒng)文化強調(diào)直覺性、形象性、重視直觀經(jīng)驗對事物的認識,偏好整體與感知,因而對問題的闡述多依靠比喻、象征等手法??等粑那俚脑?,對比喻的運用得心應手,像泉水般涌現(xiàn)。如 “陽光,春天里一記溫柔的耳光/打在臉上/熱辣辣”(《春天里,一記溫柔的耳光》),少見地把春日陽光的熱度,以通感與觸覺聯(lián)系在一起,乍看有些奇怪,細品后卻能琢磨出奇妙的滋味。這也表現(xiàn)了詩人的奇思妙想。此類的新奇比喻在康若文琴的詩歌中比比皆是,如 《蒲爾瑪?shù)墓麡洹罚骸凹t彤彤的太陽,像只/大蘋果,掛在村口/等著一只巨大的夜鳥啄食”,又如 《樹芽風》:“春振翅,如一座巨鳥/站在山脊/空氣無端染了一身綠”。兩首詩同樣用了 “巨鳥”這個意象作為喻體,給人的感覺卻完全不同,一個蒼涼一個柔美,但同樣恰如其分,蘊含了無限的想象力。

        一個真正的詩人,應該放下自以為是的態(tài)度去生活,康若文琴做到了這一點。除了哲學思考與宗教情結(jié),她的詩歌更多地集中在對自然萬物和眾生百態(tài)的描寫上。正所謂“已識乾坤大,猶憐草木青”,詩人把對高原這片山川土地的愛,以文字的形式輕盈地舞動起來,沒有太多渲染和點綴,總是以樸素的語句表達,令人感到親切。她的詩歌也正是因為不刻意造作,營造云里霧里的高深,反而呈現(xiàn)一種返璞歸真的原始狀態(tài),把我們帶回到過去的舊時光,讓我們找回淹沒在記憶深處的往事,嗅到泥土與青草的芬芳,看到父老鄉(xiāng)親們淳樸的笑容,真正做到了為心靈與陽光寫作,為陽光與心靈唱詩,給人以“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的審美體驗。

        對這片土地上生活的人們,詩人不吝筆墨地贊美著。詩集中有許多篇目都是對普通人的描寫,如銀匠、放蜂人、美發(fā)師、畫師、牙醫(yī)等,敘述了形形色色、隨處可見的老百姓的故事,表現(xiàn)出各行各業(yè)樸實的勞動者之美。在這類人物集錦中,筆者最為感慨的,當屬對親情細膩動人的描寫。在 《阿吾云旦嘉措》中,舅爺漸漸老去,而詩人卻固執(zhí)地堅持時光仿佛還在昨日,舅爺說:“小孫女/我造業(yè),你也造業(yè)/一個人走在路上哪能不造業(yè)”,彌留之際,老人仍是對孫女赤忱一片的拳拳舐犢之情,但無可奈何的是“如今,隔著四十年光陰/回憶慢慢醒來/卻一下暗到心里/那個熱乎乎的背影/模糊成一片云/淡忘也會傳承/就像將來,我的背影/會被孫子淡忘一樣”(《阿吾云旦嘉措》)。

        關(guān)于傳承的主題,時常在康若文琴的詩篇中閃現(xiàn),如 《母親節(jié),看見一群尼姑》。尼姑和母親節(jié)這個詞,好像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因為人們心中的出家人,是該跳脫了人世七情六欲的,可詩人卻另辟蹊徑,想到即使她們選擇了放棄成為母親的機會,卻一定都還是母親的孩子,同樣需要被祝福,被牽掛。又比如 《五月十二日,陪朵朵吃飯》《母親節(jié)》,寫的都是母親節(jié)和侄女吃飯這樣一件小事,年幼的孩子尚未知道母親節(jié)的真正含義,詩人自此聯(lián)想到,侄女總有一天也會長大,也會變成一位母親:“孩子,其實這里沒有什么秘密/人生就是這樣/不曉得的時候,你在成長/曉得的時候,你已經(jīng)老去”。難能可貴的是,詩人并沒有因為這種注定的迭代更替,就一味陷入悲觀情緒不能自拔,她清醒地知道,這是避免不了也無法改變的事實,她更強調(diào)的是對人性光輝的延續(xù)。這種光輝難以被簡單定義為愛情、親情或者友情中的任何一種,因為它是超越有限性、全人類共通的美好真摯的情感。

        藏族民眾相信的輪回之說并非純粹的形而上學,而更多的是一種豁達。這種豁達,也表現(xiàn)在康若文琴的筆下,如 《歸來》:“阿妣站在碉房,菩薩在上/匍匐,站立,匍匐/用身子丈量圓滿//阿妣說,只要用心/時光會醒來/離開是另一種歸來”。生與死其實都是相對的,互相轉(zhuǎn)化。一首 《錯過》,更是對這種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人生觀的深入闡釋。在詩中,康若文琴寫道,自己五歲錯過了鄰家阿姐婚禮,十五歲錯過同桌的邀請,二十五歲錯過戀人的約會,每個階段都繞不開的錯過,讓詩人一度沮喪,以為從此不再團圓,以為情誼兩斷,以為蝴蝶不再蹁躚。然而最后一小節(jié),詩歌峰回路轉(zhuǎn),一下子升華了全詩的主題:“四十五歲,這個秋天/錯過什么都不在意/今天的一切/正是人生的巧遇”。這種順其自然,接受命運安排的姿態(tài),讓人感覺到詩人的坦然、包容、心境開闊,半分沒有逆來順受的郁卒。

        除了早期 《鯨魚骨卡在了時光的喉頭》等部分意味不明的作品,其余多數(shù)詩都明顯體現(xiàn)出康若文琴這位女詩人在不斷嘗試中的成長和進步。盡管兩本詩集,包括近期創(chuàng)作中的少量篇什,仍可在意象的提煉、詩意的深化、厚重感的加強等方面有進一步拓展的空間,但從整體上看,康若文琴已經(jīng)找到了適合自己的詩歌表達方式,摒棄了用艱深晦澀的意象來搭建語義迷宮的故弄玄虛,個人風格逐漸成型,這是值得稱道的。相信康若文琴依托自己獨有的文化資源和創(chuàng)作個性,必將創(chuàng)作出更多更優(yōu)秀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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