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玉
(重慶市永川區(qū)國土資源和房屋管理局,重慶 永川402160)
《蘭亭集序》:中國書藝之根
秦文玉
(重慶市永川區(qū)國土資源和房屋管理局,重慶 永川402160)
中國的書法藝術,從甲骨文到大小篆、漢隸和魏碑,都比較單純古樸。到了東晉二王父子(王羲之、王獻之)改體,真、行、草書的流行,書法藝術才開始得到發(fā)展,直至唐宋,開始進入了發(fā)展盛期,元、明、清至今也傳承不衰。特別在當代民族大復興的盛世,要使傳統(tǒng)的書法藝術,更加發(fā)揚光大,為使子孫后代傳承學習不走彎路,認真從五花八門的書體中梳理出源頭,找出精華,才能將中國的書藝事業(yè)繼續(xù)推向前進。
正本清源;攝撮眾長;《蘭亭集序》;中國書藝之根
習近平總書記在《談治國理政》一書中指出:“不忘記本來,才能開辟未來,善于繼承,才能更好創(chuàng)新?!盵1]他還引證魏征《諫太宗十思疏》說:“求木之長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遠者,必浚其泉源。”[2]在習近平同志引典的啟發(fā)下,我開始產生了為繁復的中國書體做系統(tǒng)梳理的念頭;加之,今年到中小學參加區(qū)政協(xié)助推書法之鄉(xiāng)活動,遇上有老師和學生提出“學書法應從哪一種書體入手”的問題,更感到有必要為百花齊放的繁復書體正本清源。恰好這幾年本人發(fā)覺自己練了幾十年書法,仍顯功力不足,決心選擇褚遂良摹《蘭亭集序》作日課補基礎,從中嘗到一些苦練《蘭亭集序》的甜頭,發(fā)現(xiàn)《蘭亭集序》有六大優(yōu)點:一是筆力剛勁隨和;二是筆法自然文雅;三是筆勢婀娜多姿;四是章法瀟灑流暢;五是間架布白大方;六是內容健康向上。因而引起了我對《蘭亭集序》歷史形成的深入研究,先后學習了于曙光著的《天下第一行書——漫說蘭亭》和《現(xiàn)代書法論文選》中沈尹墨寫的《二王法書管窺——關于學習王字的經驗談》等書論,更堅定了我完成“《蘭亭集序》:中國書法之根”這一命題的寫作信心。于是盡自己最大努力,經多次反復修改,才完成這篇拙作,以期收到拋磚引玉的效果。
唐孫過庭認為作一篇好書作,必有五合。他說:“神怡務閑,一合也;感惠絢知,二合也;時合氣潤,三合也;紙墨相發(fā),四合也;偶然欲書,五合也?!盵3]說明作書環(huán)境和作者的情緒,對書作的影響極大。王羲之寫《蘭亭集序》的準確時間永和九年(癸丑)是公元353年,時年50歲。“暮春之初”既是春光明媚,萬物競長的大好時節(jié),又有“崇山峻嶺,茂林修竹,清流激湍,映帶左右”的綠色環(huán)境。在這種時合氣爽的綠色環(huán)境作書,不僅能使作者心曠神怡,更能使作者偶然產生超凡脫俗的絕妙靈感。
序中描述的“群賢畢至,少長咸集”,說明他的心境也已跳出“侯門深似?!钡墓陋毠倭懦類灳辰?,能和一些知識淵博、道德高尚的社會賢達幽然聚會交朋友,心情是何等開放、快樂。“引以為流觴曲水,列座其次。雖無絲竹管弦之盛,一觴一詠,亦足以暢敘幽情?!痹凇疤炖蕷馇澹蒿L和暢”的日子里,激發(fā)了大家“仰觀宇宙之大,俯察品類之盛”的唯物自然觀和社會觀,直至抒發(fā)“夫人之相與俯仰一世,或取諸懷抱,悟言一室之內,或因寄所托,放浪于形骸之外”的人生觀,能給抱負不同、興趣各異的朋友,短暫欣遇,已經很滿足了??鞓返健安恢现畬⒅痢钡木车?!他還斬釘截鐵地強調:“固知一死生為虛誕,齊彭殤為妄作”,表示他對老莊玄學的核心“一死生”“齊彭殤”的尖銳批判?!耙凰郎薄褒R彭殤”的意思,就是認為“生與死”“長與短命”都沒有區(qū)別,是莊子齊物論徹底否定人生價值觀的謬論。王羲之敢于在崇尚老莊玄學的東晉,對玄學進行尖銳批判是難能可貴的。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要繼承中國文學文以載道的傳統(tǒng)、中國書法涵情養(yǎng)性的品格,……將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中的思想理念和道德精髓轉化成動人的故事、感人的形象,以老百姓喜聞樂見的優(yōu)美形式表現(xiàn)出來,……滲透進當代中國人的血液?!盵4]《蘭亭集序》,傳承一千余年的歷史證明。它已經潛移默化,滲透進中國歷代多數(shù)大書家的血液。“涵情養(yǎng)性的品格”,也已經和正在為廣大書法愛好者所踐行。
東晉時期在我國書法史上是屬于古書風變革、創(chuàng)新、改體的時期。張懷瓘《書議》說:“子敬(王獻之)年十五六時,常白其父云:‘古之章草未能宏逸,今窮偽略(偽謂不拘六書規(guī)范,略謂省并點畫屈折)之理,極草縱之至,不若稿行之間,于往法固殊。大人宜改體。且法既不定,事貴變通,然古法亦局而執(zhí)?!泳床鸥咦R遠,行草之外,更開一門。夫行書非草非真,離方循圓,在乎季孟之間,兼真者謂之真行,帶草者,謂之行草。子敬之法非草(指章草)非行(指劉德升所創(chuàng)行體),流便于草,開張于行?!θ恍愠??!盵5]188上述引言說明王羲之學章草不成功,改創(chuàng)行書,是受兒子王獻之的勸解才成功的。章草也確有不拘六書規(guī)范、“點畫省并”過分的毛病。
還有一個驚奇的發(fā)現(xiàn)可以證明王羲之在當時改體是成功的。2015年,我從永川新華書店買得一本四川美術出版社出版的《褚遂良書法經典鑒賞》,該書收入了王羲之的正書《樂令論》,編輯認定是褚遂良摹寫本。但該帖落款卻注明是褚遂良“奉敕審定及排類”[6]。川美版的《樂令論》雖文字編輯錯亂,但字跡不像褚遂良摹寫的。同時發(fā)現(xiàn)廣西美術出版社2011年出版的《歷代名家小楷精品集》,也收入了王羲之的《樂令論》,文字完整,字跡與川版相似,但編輯對褚遂良摹寫產生了懷疑,在編輯時將落款奉字后面的六個字“敕審定及排類”,硬行刪掉,留下一句未說完的話。這在出版史上是罕見的。同時在落款前的行間,發(fā)現(xiàn)了收藏者簽名和時間:“異僧權永和四年十二月廿四”。據此,初步認定該帖有可能是在南方寺廟高僧中流傳下來的真跡木刻復制本。王羲之真書勝過鐘繇,從這本帖可以得到證明。如果沒有永和四年寫的筆法自然莊重、字字神完力足的真書功底,王羲之就寫不出永和九年的“天下第一行書”來。
王羲之對書法的改體,不是株守一家,而是博采古今書法之眾長才完成的。既吸收了篆、隸古樸的營養(yǎng),又發(fā)揚了今體的艷麗特點,使《蘭亭集序》有融古樸艷麗于一爐的新風讠永。沈尹默在《二王法書管窺》一文中引用王羲之自述學書經過說:“余少學衛(wèi)夫人書,將謂大能,及渡江北游名山,比見李斯、曹喜等書,又之許下見鐘繇、梁鵠書,又之洛下見蔡邕《石經》三體書,又于從兄洽處見張昶《華岳碑》,始知學衛(wèi)夫人書,徒費年月耳。羲之遂改本師,仍于眾碑學習焉?!盵5]187證明《蘭亭集序》的歷史形成,非株守一家之長的成果,而是博采眾長之精華。
筆者2016年從《舊榻爨龍顏》碑帖的增補過程中,驚奇地發(fā)現(xiàn)該帖除繼承了北魏方筆和爨體翹角筆法外,還融入了濃郁的《蘭亭集序》筆勢,其中“不”“之”“春”等字最為明顯,尤其“春”字,如同與《蘭亭集序》的“春”字一胎所生。說明《蘭亭集序》在問世不久的劉宋時期,就有了極強的影響力。到了唐代,遇上了李世民這樣獨具識帖慧眼的皇帝,把學習《蘭亭集序》推向歷史最高潮。唐太宗得到《蘭亭集序》后,就命書法家用“雙鉤法”搞成摹本,發(fā)給皇室子孫及大臣摹寫,欲使其傳承發(fā)揚?!短m亭集序》真跡,唐太宗死后殉葬昭陵?!短m亭集序》在唐代能掀起學習的高潮,主要是由于唐太宗的推崇,也因為《蘭亭集序》確有繼承發(fā)揚的價值。據于曙光《天下第一行書——漫說蘭亭》稱:“初唐四大家——歐陽詢、褚遂良、虞世南、薛稷都有臨本傳世。《唐人摹蘭亭集序墨跡三種》中就有虞、褚的?!瓪W臨本即‘定武本’,也是最廣為流傳的刻本。薛臨本也有記載(見楊震方《碑帖敘錄》)。還有唐代陸柬之、柳公權,都有記載。”[7]3還有元代的趙孟頫、明代的董其昌,也曾以《蘭亭》為日課?!耙陨纤龅奶屏?、宋二家、元明各一家,就是十大家,除此十人之外還可舉出。但就這十位中國書法史上赫赫有名的書家,就足以說明《蘭亭》的影響力之大了。至于他的弟子、信徒,受《蘭亭》熏陶者,就不可勝數(shù)了?!盵7]4
筆者多年臨摹《蘭亭集序》,所以效果不佳,根本原因是因為沒有仔細揣摩《蘭亭集序》的錐沙筆法。近年反復學習了沈尹默的《書法論》,該論在“筆法”一節(jié)中說:“要說明筆法,必須首先說明寫字所用的工具——毛筆的構造和使用方法,這是不能忽略的事。毛筆筆頭中心一簇長而且尖的部分名為鋒,周圍包裹著短一些的毛名為副毫?!P鋒在點畫中行動時,墨水會順著筆尖流注下去,不會偏上偏下,偏左偏右,而是均勻滲開,四面俱到。這樣形成的點畫,自然不會有上重下輕,上輕下重,左重右輕,左輕右重等等偏向的毛病,就做到了書家所一致主張的‘筆筆中鋒’。筆筆中鋒,點畫自然無不圓滿可觀。所以歷代書家的法書,結構短長疏密,筆畫肥瘦方圓,往往因人而異,而不能不相同的,就是‘筆筆中鋒’。由此知道,‘筆筆中鋒’乃是書法中的根本方法,必當遵守的筆法。黃山谷曾經稱道:‘王氏書法以為“如錐畫沙”,“如印印泥”,蓋言鋒藏筆中,意在筆前耳。’”[8]3-4上述說明古今書家對王氏錐沙筆法為“群言之長”“千古不易”的宗法,已經取得了共識。沈尹默還在他的《二王法書管窺》一文中對錐沙筆法的親身實踐做了介紹。他說:“我認為初學書,宜用內擫法,內擫法能運用了,然后放手去學習外拓方法。要用內擫法,先須凝神靜氣,一心一意地注意到紙上的筆毫,在每一點畫的中線上,不斷地起伏頓挫著往來行動,使毫攝墨,不令溢出畫外,務求骨氣十足,剛勁不撓。前人曾說右軍書‘一拓直下’,用形象化的說法,就是‘如錐畫沙’。我們曉得右軍是最反對筆毫在畫中‘直過’,直過就是毫無起伏地平拖著過去,因此,我們就應該對于一拓直下之拓字,有深切的理解,知道這個拓法,不是一滑即過,而是取澀勢的?!@樣的線條,兩邊是有進出的,不平勻的,所以包世臣說書家名跡,點畫往往不光而毛,這就說明前人所以用‘如錐畫沙’來形容行筆之妙,而大家都認為是恰當?shù)?,非以腕運筆,就不能成此妙用。”[5]195-196
為掌握《蘭亭》的錐沙筆法,筆者近年用《三希堂法帖》選刊的褚遂良《蘭亭》摹本,分排成16開的活頁字帖,再用透明薄紙裝訂成十六開練習本,練習寫蒙格。每天最少寫四頁,最多時,每天寫到16頁(附影印件),不過多去學研字形結構,重點是學習錐沙筆法。一年多即有幾點初步感悟:一是學錐沙筆法,執(zhí)筆方法必須嚴格采用五指執(zhí)筆法,才能穩(wěn)健行筆;二是必須做到指實掌虛,把力氣運到筆鋒尖端,才能充分發(fā)揮筆鋒的力量,形成剛柔兼?zhèn)涞狞c畫;三是力求高懸腕,使筆鋒自如左右擺動、上下起伏波動,而形成流暢之妙筆;四是久練必然會感到筆鋒中意外產生了剛勁的彈力,而形成心手雙暢的情趣。錐沙筆法既然是中國書藝之宗法,掌握了它,不獨為學習王字書體打下了基礎,也為學習其他多種書體,特別是篆書、漢碑,乃至顏柳歐蘇等書體創(chuàng)造了條件。沒有錐沙筆法做基礎,學成的任何書體都只能是結字形體相似,而內在的筆力總是顯得不足。
有一位鉆研書法筆力的老同志問我:“是否在作書時真的能把氣運到筆鋒尖端?”我的回答是肯定的。近代書法理論家祝嘉寫的一篇文章《論書法中的疾澀》引用古書家的話說:“萬毫齊力故能峻,五指齊力故能澀?!彼忉屨f:“著紙而成畫是筆鋒的作用,所以要使毫得力,會使用毫的力,‘萬毫齊力’。抓筆的是五個手指,全身的力要通過五指而達于筆毫,所以又要會用五指的力。怎樣才可以使萬毫齊力呢?就是在于用中鋒,使逆勢,使萬毫齊鋪。若用偏鋒,就不能用全毫的力,因為斜掃過去,談不到用萬毫的力。這一個‘齊’字是很要緊的,不用中鋒,則筆毫的力,也不會‘齊’的。四指執(zhí)筆,也不能齊力,不用五指,筆抓得不緊,則毫也不會得力?!蟠藞?zhí)筆,許多人是肘伸向前,其勢遠而弱,作書時腕向左右擺動,就違背了這個道理。肘伸向前的,放下筆,張開掌,掌是向前的。必須肘橫于前——就是肱橫于前,放下筆,張開掌,掌是向左的,這樣才合鵝撥水之勢,而畫乃有力,寫橫畫尤為得勁。但執(zhí)筆的是指,所以要說‘五指齊力’?!盵9]祝嘉的這些論述表明其對王羲之的錐沙筆法領悟至深,也證明了王羲之愛白鵝,其錐沙筆法是從鵝撥水取逆勢領悟到蔡邕的“疾澀”筆訣。
我在學研筆力的過程中,發(fā)現(xiàn)作書時,筆端匯集的力,與一般勞動用的力不同。勞動用力是負重,書法的力是在很軟的筆端上集結的一股氣。它不是松散的力,它能剛能柔富有彈性。它能讓寫出的點畫有立體感,有勃勃生機的生命力。所以說“萬毫齊力故能峻”。作書所以能將全身之力用意念調集到筆端凝成一股剛勁的鋒,是因執(zhí)筆的方法中有一個“指實掌虛”的姿勢。這個姿勢,與武術界運氣的姿勢同道。武術出拳出掌打擊對方的姿勢,是用意念將全身之氣力通過掌緣經絡運集到拳頭或者五指,出擊對方,如果出拳,掌不是虛的,握得太緊,打出去的拳頭是沒有力量的。有氣功基礎的武術家的空心拳才是最能致命的。
書家能領悟到通過指實掌虛的執(zhí)筆方法把全身的力調動到筆的尖端,形成一股剛柔兼?zhèn)涞臍?,是要經過長期的苦練才有感悟。清代名家何紹基說:“時至氣化,初不自知?!敝挥写髸嫾覅遣T,在久練石鼓文之后,才做出了“練氣不練形”的結論。
筆勢是指將結字的八種基本筆畫形成的特殊姿勢,是學習書法最基本的入門課,常被書家忽略或誤解。據沈尹默《書法論》載,“李陽冰云,昔逸少攻書多載,十五年偏攻‘永’字,以其備八法之勢,能通一切字也。八法者永字八畫是也?!盵8]8
今簡釋于后:側即永字最上頭之圓點,筆勢應由左上向右下側傾;橫為點畫下從左至右的短橫畫,取勢應成從左至右上挑筆,宜用摩擦力強勁之勒筆取勢;努為永字中間的豎畫,宜用懸針筆法力求垂直;挑為趯畫,亦即豎畫的鉤,宜用漢隸蹲鋒取勢以顯厚重有力;策為永字左上側的短橫畫,宜采用揚鞭策馬之勢;掠為永字的左撇,宜取鋒利疾勢;啄為永字右上側短啄筆,取雞啄米姿勢;磔為永字右側捺畫,宜取波折勢。
永字八畫,基本能概括漢字各種姿勢的筆畫,但最難寫的戈畫尚未收括進去。故沈尹默在該論補充說:“除了八種點畫之外,最緊要的就是‘戈法’,從來書家都認為這是難寫的一種筆畫。唐太宗起初不能很好的作‘戈’,后來刻意從虞世南所作的‘戈’法學習,才寫好了。他在《筆法論》中說:‘為戈必潤,貴遲疑而右顧;為環(huán)必卸,貴蹙鋒而緩轉?!h(huán)’大概指‘乚’‘フ’等筆畫說的。”[8]10-11其實,王羲之在《蘭亭集序》中對戈畫的姿勢也做了更完善的補充,其中兩個“感”字,兩個“盛”字,對戈畫楷、行的增補,都非常精妙,寫好這四個字中的“戈”畫,已經覺得很滿足了。所以,《蘭亭集序》不僅是所有中國漢字書法藝術之根,而且是中國漢字書體藝術最完整的范本。
因此,摹臨《蘭亭集序》是最易領會和掌握永字八法和戈畫的筆勢的好方法。王羲之創(chuàng)造了永字八法和戈畫筆勢,給中國成千上萬的漢字基本筆法、筆勢結字都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本文從《蘭亭集序》形成的時代背景、歷代名家傳習的成就、書體筆法筆勢的追宗等方面展開論述,說明《蘭亭集序》確系中國書藝之根。孫過庭《書譜》說:“方復會其數(shù)法,歸于一途;編列眾工,錯綜群妙,舉前人之未及,啟后學于成規(guī);窺其根源,析其枝派。貴使文約理贍,跡顯心通;披卷可明,下筆無滯。詭辭異說,非所詳焉。然今之所陳,務稗學者。但右軍之書,代多稱習,良可據為宗匠,取立指歸。豈惟會古通今,亦乃情深調合。致使摹拓日廣,研習歲滋,先后著名,多從散落;歷代孤紹,非其效與?試言其由,略陳數(shù)意:止如《樂毅論》《黃庭經》《東方朔畫贊》《太史箴》《蘭亭集序》《告誓文》,斯并代俗所傳,真行絕致者也?!盵10]
[1]習近平.培育和弘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M]//習近平.習近平談治國理政.北京:外文出版社,2014:163.
[2]陰法魯.古文觀止譯注[M].長春:吉林人民出版社,1982:550.
[3]孫過庭.孫過庭書譜墨跡[M].上海:上海書畫出版社,1978:17-18.
[4]中共中央宣傳部.習近平總書記在文藝工作座談會上的重要講話學習讀本[M].北京:學習出版社,2015:114.
[5]沈尹默.二王法書管窺——關于學習王字的經驗談[G]//吳惠霖.現(xiàn)代書法論文選.上海:上海書畫出版社,1980.
[6]周世聞.褚遂良書法經典鑒賞[M].成都:四川美術出版社,2015:256.
[7]于曙光.天下第一行書——漫說蘭亭[M].北京:測繪出版社,1990.
[8]沈尹默.書法論[G]//吳惠霖.現(xiàn)代書法論文選.上海:上海書畫出版社,1980.
[9]祝嘉.論書法中的“疾澀”[G]//吳惠霖.現(xiàn)代書法論文選.上海:上海書畫出版社,1980:184-185.
[10]上海書畫出版社,華東師范大學古籍整理研究室.歷代書法論文選[G].上海:上海書畫出版社,2014:128.
“The Orchid Pavilion”:The Root of Chinese Calligraphy
QIN Wenyu
(Bureau of Land and Resources,Yongchuan Chongqing 402160,China)
The Chinese calligraphies,such as the shell-and-bone inscriptions,seal characters,Han Li and Wei Inscription,were all simple and classical.The Chinese Calligraphy began its development when Xingshu calligraphy became popular,which was improved greatly by Wang Xizhi and Wang Xianzhi.The art of Chinese calligraphy flourished in Tang and Song dynasty,and was well inherited in the Yuan,Ming,and Qing dynasty.As China becomes increasingly powerful,in order to promote and further develop the traditional Chinese calligraphy and to teach the art to our children more effectively,the development and essence of the Chinese calligraphy were clarified from the various Chinese calligraphies,in order to promote the further development of Chinese calligraphy.
radical reform;learn widely from others'skills;“The Orchid Pavilion”;root of Chinese calligraphy;
J292.1
A
1673-8004(2017)06-0083-05
10.19493/j.cnki.issn1673-8004.2017.06.015
2017-03-15
秦文玉(1934— ),男,重慶合川人,高級經濟師,政工師,主要從事書學理論研究。
責任編輯:王茂建,吳 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