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鵬旭
司馬光晚年在洛陽定居,請朋友們吃飯,酒不過三巡,菜不過五味,要是不盡興,酒可以再來一壺,菜是堅決不再上。他給這種“摳門兒飯局”取了個名字,叫“真率會”,意思是朋友相見應該真實、坦率,只要感情有,喝啥都是酒。要是別人請司馬光吃飯,司馬光一樣主張少點菜,夠吃就行。等飯局結束,桌子上一般還剩些內(nèi)容,司馬光“既食而攜其余”?!凹仁场本褪秋埦纸Y束,“攜其余”指的就是打包。
也許有人認為司馬光太小氣,其實不然。他二十歲就中了進士,當了多年官,宋仁宗在世時很喜歡他,他或送人,或捐出,很是大方。
司馬光之所以愛打包,是為了遵守古訓、避免浪費。在儒家學說里,天子宴請外賓,宴席結束了,要把那些沒吃完的豬肉、羊肉和牛肉打包,送到外賓下榻的酒店里去。親朋好友在一塊兒聚餐,要把沒吃完的飯菜裹起來帶回家。父母去世,兒女在墓前用好酒好菜祭奠,祭奠完了要把酒菜吃掉,吃不完就打包帶走,不能亂扔,不然死去的父母會不高興。
可惜除了司馬光,大多數(shù)宋朝人忘掉了這些優(yōu)良傳統(tǒng)。據(jù)說南宋時期有位儒生赴宴,見席上半只鴨子沒吃完,想打包帶走,偷偷用荷葉包起來藏進袍袖里,臨別跟人作揖,袖口一松,鴨子掉出來了,遭到眾人嘲笑。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