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培勤

(北京經(jīng)濟技術職業(yè)學院 河北 廊坊 065205)

論《詩經(jīng)》中的男尊女卑思想

王培勤

(北京經(jīng)濟技術職業(yè)學院 河北 廊坊 065205)

作為我國的第一部詩歌總集《詩經(jīng)》，其思想對后世的影響極其深遠。通過對《詩經(jīng)》中的男尊女卑思想的研究，本文論述了該思想不同形式的出產(chǎn)生、形成與發(fā)展、社會的影響，清晰地剖析出男子、女子在周代生產(chǎn)生活中的地位、分工、身心狀態(tài)及結局走向，表現(xiàn)了豐富細膩的感情，也使后人有立足源頭，無盡回味的感覺。

《詩經(jīng)》時代，男尊女卑的思想，已經(jīng)從天地乾坤，天地萬物本性的自然結合統(tǒng)一體轉型為有地位差別，有主導附從的不平等的結合體。在社會活動中男性已經(jīng)發(fā)展處于主導的絕對地位。女性是附從的地位，有明顯的社會局限，在辛勤地勞動生活中常常被拋棄、被犧牲，甚至充當政治工具，即使成為尊貴母性的代表典型，也與其子的現(xiàn)實發(fā)展息息相關。

《詩經(jīng)》表現(xiàn)的社會，催生出明確的男尊女卑及更完善地社會分工、婚姻倫理、社會標準、社會責任、社會權力、社會福利等等的社會思想，影響中國乃至世界。在幾千年社會組織形式不斷變換更替的背景下，還有它恒定保留發(fā)展的思想作用。無論善惡美丑都有被信奉、效仿、相傳的現(xiàn)實表現(xiàn)。

詩經(jīng);男尊女卑;婚姻

引言

中國史上最早的一部詩歌總集《詩經(jīng)》，對它的評價有“《詩經(jīng)》是最先盛開的一朵奇葩”。①“《詩經(jīng)》雖有三百篇，然牢籠天和地，貫通古今，原本物情，諷切而治體，總統(tǒng)理性，闡揚道真。廓乎廣大，靡不備矣；美乎精微，靡不貫矣”②?！对娊?jīng)》中“男尊女卑”的思想屢見不鮮，一直被世人關注著。這種思想影響廣泛、深遠，已經(jīng)深入到中國社會的各個階層，各個朝代。無論是平民市井生活還是貴族政治斗爭，都保留著深深的烙印。其中表現(xiàn)人物事件形式鮮活，內容豐富，特性突出，其影響力早已遠遠超出了文學藝術的范疇。

1 《詩經(jīng)》中男尊女卑思想的表現(xiàn)

《詩經(jīng)》三百篇中，其中有關婚姻戀愛的詩有77篇。其中“民風”的詩的有71首，數(shù)量在這部分篇目的總數(shù)中占到了近一半。這些情愛詩能讓我們了解當時女性在婚姻中的生存狀態(tài)和歸宿，男尊女卑的思想的表現(xiàn)尤為突出。

1.1 母憑子貴

古人認為女人的天職就是生育，只要能傳宗接代，就有基本的家庭地位。《周南·桃夭》暗含一種祝福，希望出嫁女子日后可以兒孫滿堂。詩的內容與“桃”有關，用碩果累累的桃樹暗喻多子多孫、家族人丁興旺。寫道：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實。之子于歸，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葉蓁蓁。之子于歸，宜其家人。

全詩以結滿果實的桃樹，暗示女性的生育能力，把美滿的婚姻生活與生兒育女的職責緊密聯(lián)系在一起。中國有傳統(tǒng)的認知觀念，人多家才得以興。很明顯，人們對新娘的祝福是通過希望她繁衍子孫來表達的，這是完全從男性的角度衡量婦女的作用，強調“宜其家室”是女性首要的工作，以此完全忽視女性其他的人性作用?！洞笱拧に箭R》中說過，雍容端莊的是太任，她是周文王的好母親。賢淑美好的是太姜，王室的妻子住在周京。美譽之所以出現(xiàn)，多因生男兒家使家門興旺。這首詩原本是歌頌文王的，同時贊美了文王之妻，她生了很多孩子，為王室添丁添福，這是王室立足必不可少的先決力量。

《頌·雍》中文王既希望保佑先父，隨后就提到先母。《魯頌·閉宮》中魯僖公設宴時，賢妻和老母親都被邀出席。都在另一層面體現(xiàn)著王家貴族母性的較高地位。究其本質尊貴的結局，前提條件很明確，是子貴母貴，無論婦女的地位高低，都有著共同的生育教子的使命。如果實現(xiàn)了對祖宗的承諾，才算完成了家庭的責任，才會被認定婚姻的最終意義。重要的是生育能力決定了女性婚后可否取得正常的家庭地位，同時伴隨著另一種可能，即生育的結果也會造成悲慘的命運。

1.2 棄婦現(xiàn)象

在中國古代的婚姻制度中，男子有特權離婚?！对娊?jīng)》出現(xiàn)并流傳的時候，隨著宗法制的出現(xiàn)，日常生活中領導地位非男莫屬?！对娊?jīng)》中描寫的棄婦形大都善良、純潔。她們日夜操持家務，辛勤勞作，盡管有些婦女享受過恩愛，但是往往難逃被棄的悲痛。這些棄婦詩是婦女遭受不公對待的詮釋。棄婦詩在《詩經(jīng)》中篇目份量很重，《詩經(jīng)·小雅·我行其野》：婚姻之故，言就爾居。而不我蓄，復我家邦。詩中表現(xiàn)出婚姻的變故，導致女性沒有家的結局。還有《邶風·谷風》：不我能慉，反以我為讎。既阻我德，賈用不售。昔育恐育鞫，及爾顛覆。既生既育，比予于毒。表現(xiàn)了女子與丈夫原想共同過美滿幸福的生活而同甘共苦，可是生活富裕后，丈夫卻另覓佳人。另一首《小雅·谷風》也在描寫夫妻雙方經(jīng)歷了風風雨雨，女子依然成為棄婦，失去了安樂?！缎l(wèi)風·氓》中的婚姻是由自由戀愛發(fā)展而成的，被棄女子與男子曾于氓相愛，并且后來女子非常勤儉持家，然而被棄的命運在她色衰之后同樣難逃，最終無依無靠，無處訴苦。此外，《召南·江有汜》、《邶風·柏舟》等詩都描寫棄婦，展現(xiàn)棄婦的悲涼。而這些詩的創(chuàng)作表明棄婦的現(xiàn)狀和無奈，在那個時代女地位衰微，可以被隨意拋棄或是欺凌。這也表是在為女性申訴，因卑而賤的命運使詩中流露出一種對女性的保護意識。

1.3 女性被用作政治交易的物品

《詩經(jīng)·大雅·大明》“來嫁于周，曰嬪于京。乃及王季，維德于行。”《詩經(jīng)·大雅·韓奕》“韓侯取妻，汾王之甥?！钡鹊冗@些以政治為主的描述中，“男尊女卑”的思想表現(xiàn)出更加明確的交易印記。聯(lián)姻成功，歌功頌德。這種交易，換來友好、和平，是高級的外交手段。在此交易中，犧牲人性，忽略親情，忽略愛情，忽略自由。

《邶風·泉水》、《衛(wèi)風·竹竿》中有對貴族女子命運的描寫，特別是婚姻不能自主的憂怨?！囤L·泉水》寫到：“我思肥泉，茲之永嘆。思須與漕，我心悠悠。駕言出游，以寫我憂?！边@里表現(xiàn)出一種政治聯(lián)姻帶來的痛，遠嫁女與母國之間聯(lián)系被無情切斷，她們只能忍受這種歸家不得。周代諸侯之間，政治聯(lián)姻的特別多，往往通過聯(lián)姻來形成他們之間較為親密而穩(wěn)固的關系，特別是鄰國之間，從而得到支持，緩解危機。就此女性的婚姻被苛刻，她們可以是諸侯政治聯(lián)盟的信物。女性往往是一種物品，政治的犧牲品，不是作為有權利義務、有情感的人而存在。

1.4 女性被限制參政議政

《大雅·瞻卬》云：“婦無公事，休其蠶織”。意思是說褒姒不應參與政事，認為她紅顏禍水。因為她影響了君王的決策和國家的政治軍事，使周朝眾矢之的?！对娊?jīng)》的內容中，反映了當時社會中男女政治地位的不平等。這與政治有著很嚴格的性別分野有關，政治由男子專享，女性參政議政是不合“周禮”的。此外，《詩經(jīng)》里值的一提的是《鄘風·載馳》。此詩是洋溢著許穆夫人有遠見的政治策略和濃濃的愛國熱情。在國家面臨著嚴重的危機。很多人阻撓許穆夫人干涉政治，這表明女性身份高貴，遇到政事還是不能輕易參與決策，而她毅然決定歸國，為母國尋求安邦之策。而這種行為許穆夫人的行為沖破了當時社會的女性觀，歸國的艱難歷程側面反映了女性參與外事艱難的社會主流思想。

1.5 生男生女區(qū)別對待

《詩經(jīng)》中有表現(xiàn)日常生活的作品，出現(xiàn)了不同的生男生女待遇禮儀?！端垢伞贰熬S熊維羆，男子之祥。維虺維蛇，女子之祥……乃生男子載寢之床，載衣之裳，載弄之璋……乃生女子，載寢之地，載衣之裼，載弄之瓦?！痹谠娭校凶拥男蜗笫歉叽笸偷?，女子則是地上的小爬蟲。出生的男兒睡在床上，包裹衣裳，有玉器相伴，女兒就不是這樣了。男女在出生后的已經(jīng)有明顯的地位及價值差距。

1.6 自由戀愛狀態(tài)下的“男尊女卑”

天地之間，萬物并生。繁衍發(fā)展，相伴相生?！对娊?jīng)》的作品中，大量愛情題材的作品，從自然本性到生活需求，從認識感受到運用升華，溢美抒懷。體現(xiàn)著尊重自然，熱愛生活，又體現(xiàn)著創(chuàng)造生活的思想原則。男尊女卑思想是由女尊男卑的自然特性逐步變換形成的。

站在第三者的角度觀察自由戀愛的詩歌，往往表現(xiàn)了很強的男子漢氣質，陽剛，主動感受愛情的描寫。其中的女子更像一尊尊雕像，被欣賞，被感受，等待愛情。如《詩經(jīng)·國風·關雎》中“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薄对娊?jīng)·國風·野有蔓草》中“野有蔓草，零露溥兮。有美一人，清揚婉兮。”作品表現(xiàn)了在愛慕的過程中，男子思念的側重點，重視“美”，思念“美”，欲求于“美”。還有《詩經(jīng)·國風·蒹葭》中“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逼渲械呐魅斯际恰懊馈钡拇?，時代追求的主題正在生成。女子應該“美”，應以“美”為榮，突出“美”，似乎引導著人們的思想去忽視女性的其他特征，外表的美麗成為后世對女性的積極評價、認可女性的潛在標準。美與不美，女性都擺脫不了“卑”的位置，而認可評價的權利和主題正是男人，“尊”的位置悄然形成。

在人的本性行為中，男女沒有高下的區(qū)分，尤其在沒有利益驅使的狀態(tài)下，愛情更是自然生物的本能，男尊女卑接近于本能表現(xiàn)。但是時代的變遷，促進了自然的愛情向尊卑的封建思想邁進。

2 《詩經(jīng)》中男尊女卑思想的定型

“男尊女卑”思想形成離不開社會生產(chǎn)力發(fā)展的經(jīng)濟基礎，父權制社會得以建立后，“男尊女卑”思想有了萌發(fā)的土壤。上層建筑的完善，宗法制的確立，強化了“男尊女卑”思想的現(xiàn)實化、定型化、具體化。

2.1 男尊女卑的現(xiàn)實化

男尊女卑的夫妻，現(xiàn)實體現(xiàn)之一：女子很明顯地在生活上有依附性，依賴于男子，生活交際多在家庭中?！对娊?jīng)·國風·女曰雞鳴》中男女的地位分工明確，男主外，女主內。男性優(yōu)于女性有權參加主導更多的社會活動，女性是從屬而沒有權利。“君子于役，不知其期……日之夕矣，牛羊下來……君子于役，茍無饑渴。”(《詩經(jīng)·國風·君子于役》)表現(xiàn)出男子在外服役，家中的現(xiàn)實生活，勞作中不忘思念夫君。家庭的重擔落在女子身上，不知何時歸來的丈夫，依然是她依賴的核心?！靶埏粲陲w，下上其音。展矣君子，實勞我心。”(《詩經(jīng)·國風·邶風·雄雉》體現(xiàn)了女子思念男子，渴望共同生活，克服困難的思想。女子增加的思念、擔憂，已經(jīng)有明顯的被動地位。

男尊女卑的現(xiàn)實體現(xiàn)之二：男女地位的功利性?！缎⊙拧に垢伞氛f到“乃生男子，載弄之璋”，“乃生女子，載弄之瓦”。這里，男與女相對，璋與瓦相對。瓦，是婦女紡線的工具，被稱為“紡磚”，璋，是貴族行禮時手中所執(zhí)的禮器一種長條形的玉器，二者顯然不能對比，因為不是同一類物品。由于在父系社會晚期階級產(chǎn)生了，成為剝削者、統(tǒng)治者的都是男性，這也就是他們使用的器物，也就專門代表權力和威嚴；然而婦女，即使是出身貴族的女性，也得從事勞動工作，勤勞這一品質是專為女性而定。如紡織這種家務都要有婦女承擔，這樣使得“瓦”這類工具顯得低等，而其實璋在發(fā)展的過程中逐漸成為勇武和權力的象征。作為饋贈品、男女不同社會分工的代表的兩類生產(chǎn)工具，到了周代社會中，一類演變?yōu)橥耆撾x其原始形態(tài)的禮儀用品，而另一類卻依然如故的原因很簡單，這是從原始社會向階級社會的過渡中，男女地位各自發(fā)生的不同變化造成的。所以作為饋贈品的瓦一直未變。這也正是男女地位發(fā)生根本性轉換的一個現(xiàn)實表現(xiàn)。從這種男女器具使用和象征上看，男尊女卑的思想已經(jīng)深入到現(xiàn)實生活中，同時男女的地位區(qū)別已經(jīng)在工具的尊卑下越來越明顯。這說明現(xiàn)實生活與思想的關系是密不可分的，而且它們一直互相影響。

2.2 男尊女卑的定型化

《蝃蝀》“乃如之人也，懷昏姻也！大無信也，不知命也”詩中反映的女子，已經(jīng)沒有能力選擇婚姻，更不知道今后的生活命運如何?，F(xiàn)實的殘酷，使愛情的意義喪失了浪漫的詩情畫意。這也表明該思想在古代婚姻中成為一種無形的觀念，決定了女卑的現(xiàn)實。這種現(xiàn)實在整個社會中演變成一種約定俗成，是女性的悲劇命運的主導因素。

《詩經(jīng)》中男尊女卑觀念在家庭中定型，表現(xiàn)了封建家長制?！多嶏L·將仲子》“將仲子兮，無逾我里。無折我樹杞，豈敢愛之？畏我父母。仲可懷也，父母之言亦可畏也……畏我諸兄。仲可懷也，諸兄之言亦可畏也……仲可懷也，人之多言亦可畏也?！迸泳褪鞘艿街芏Y中不完善的制度的約束，所謂在家從父兄而違心地放棄自己的愛情和幸福。她心中的愛情一直存在，而“可畏”、“可懷”限制了她追求愛的權利和自由，也表明了社會對女性的壓迫，女性在婚姻等問題上沒有話語權，只能聽從父兄，父母的安排和管理，這種束縛就是因為男尊女卑而變得猖狂和合理的。

《詩經(jīng)》中同樣展現(xiàn)了封建禮法制度，男尊女卑思想在社會禮法中定型。在《豳風·伐柯》中：“伐柯如何?匪斧不克。娶妻如何?匪媒不得?！备改钢?、媒妁之言，一直以來的“禮”又出現(xiàn)了，在婚姻締結中又是何等重要。雖然媒妁婚制革除了原始性亂的不良關系，幫助人類的生活向文明邁進了，但它的扭曲應用剝奪了男女婚戀自由權利，周禮借“禮”維護男權宗法制，由此男尊女卑更加顯著的出現(xiàn)在日常生活中，這也造成了婚戀中男女的各種不平等?！缎l(wèi)風·氓》中的女子沒有話語權，行動權。雖與氓自由戀愛，但由于氓沒有請良媒帶聘禮，女子只能眼看著婚約被延期，“匪我愆期，子無良媒”。良媒已有，還要求得吉卜，“爾卜爾筮，體無咎言，以爾車來，以我賄遷?！迸拥拿\不由自己，強大的禮法對自由婚戀的制約總是存在。

宿命論的觀點被男尊女卑的思想衍生了?！对娊?jīng)·大雅·瞻卬》論斷：“哲夫成城，哲婦傾城。”觀點鮮明地指出：足智多謀的男人能建立國家，成就功業(yè)，女性參政只能亡國敗家。男女被分別看成是建業(yè)和敗業(yè)的主題象征。女性的生活范圍已經(jīng)被判定，社會政治大舞臺是屬于男性的，而女性是屬于家庭這個小范圍的。所以在《詩經(jīng)》反映的男女婚戀中，男尊女卑的觀念定型化十分明顯也就不足為奇了。

2.3 男尊女卑的具體化

《詩經(jīng)》中有體現(xiàn)很多周文化，而這些文化發(fā)展了男尊女卑思想，使其在現(xiàn)實中更加具體可行。周代興起的媵婚制和一夫多妻制使男尊女卑思想變得具體?！对娊?jīng)·大雅·韓奕》：

韓侯取妻,汾王之甥,蹶父之子。韓侯迎止,于蹶之里。百兩彭彭,八鸞鏘鏘,不顯其光。諸娣從之,祈祈如云;韓侯顧之,爛其盈門。

這首詩描繪了當年韓侯娶妻時的場面，壯觀也不乏悲劇。眾多的媵妾表現(xiàn)了男子地位極高，女性地位極低。風光的男子娶妻背后是女子可以隨意被嫁或被陪嫁。詩中男子可以有眾多妻子，而女子卻很有可能淪為為陪嫁。除此之外，如《召南·江有祀》：“之子歸，不我以，不我以，其后也悔?！边@些妾一旦陪嫁入侯門，命運就會不同，被他人肆意掌控。有時為女奴，做苦力，服勞役，或者成為性剝削的犧牲品?！段猴L·葛屨》一詩即再現(xiàn)了女奴挨餓受凍?！凹m糾葛屨，可以履霜？摻摻女手，可以縫裳?！边@首詩深刻反映了她們對人生權利、自由平等的向往和對被奴役現(xiàn)實的不滿，而這一切只能隱含在心理。

另外男尊女卑思想增強了宗法禮教威力效力及不斷完善。即使是貴族婦女，她們的終身大事也往往不由自主?！对娊?jīng)》中記錄的中國第一位女詩人許穆夫人就是一個例子。許穆夫人在出嫁時，在挑選未來結婚對象時根本沒想自己是否愛他，而是為了自己在國家危難時能獲得幫助，希望嫁給一位有實力的老公，她想嫁給春秋五霸之一的齊桓公，但她的父親不支持她的想法，把她嫁給了一個小國的君主許穆公。

3 男尊女卑思想對社會的積極影響

男尊女卑思想的發(fā)展演變，逐步失去男女平等，社會平等的本性。女性在定親、完婚的過程中沒有主動選擇權，在男女婚姻關系中處于被壓迫、被奴役的狀態(tài)，夫死后需終身守節(jié)，甚至隨夫殉葬。于是相應的，中國傳統(tǒng)的觀念中產(chǎn)生了影響極深、極廣的維護宗法等的價值理念。但是，在女性的抗爭，對自由的追求，對美好幸福的向往等過程中，也始終促進著社會的良性發(fā)展進步。

3.1 抗爭的典型性

《詩經(jīng)》中不安現(xiàn)狀，不合世俗的抗爭，主要體現(xiàn)于爭取婚姻自由和參與政事。《邶風·匏有苦葉》：士如歸妻，迨冰未泮。招招舟子，人涉卬否。詩中女子要求愛人及時過河迎娶自己。有一種要求被重視的愿望體現(xiàn)，是一種對男女關系不平等現(xiàn)象的抗爭?！多嶏L·褰裳》：子惠思我，子惠思我，子不思我，豈無他人？狂童之狂也且。該女子主動提出要求，氣勢果敢。你不娶我，還有他人。該女子性格豪爽大方，面對的幸福敢于追求，有可以拿得起，放得下?！对娊?jīng)·國風·載馳》：我行其野，芃芃其麥?？赜诖蟀?，誰因誰極。大夫君子，無我有尤，不知我所之。許夫人，不顧大夫極力反對，回國處理國事，做事態(tài)度堅決，是《詩經(jīng)》鮮見的女參政的典型。雖然抗爭是微弱的，但抗爭的根本還在于自我意識的展現(xiàn)、提升。男尊女卑的思想在后世進一步深化、發(fā)展，在婚姻領域雖然保持較長時間的夫尊妻卑的倫理原則，但就文明的發(fā)展而言，婦女的社會地位和婦女的婚姻地位正在逐漸回歸自然常態(tài)。

3.2 唯美的典型性

內在美與外在美的統(tǒng)一。這也是現(xiàn)實中最廣泛的應用?！兑坝新荨贰ⅰ鹅o女》反映了男子注重女子嬌好的容貌，也注重其賢德?！妒逵谔铩贰ⅰ垛⑧怠?、《簡兮》同樣折射了女子對男子的外貌、體魄、內在的精神的要求。

歷史上三從四德在男尊女卑思想下約束著女性婚姻，它是女性美德必須遵循的原則，但是這樣的原則是封建社會后天完善的，不是與生俱來的，而早在周代婦女就有唯美原則標準。這種力量同樣在歷史的長河中斗爭生長，從來也沒有銷聲匿跡，就今天而言，這種美的展現(xiàn)，只是回歸，只是正位。

綜上所述，男尊女卑思想在《詩經(jīng)》中有了雛形并展現(xiàn)了它由雛形到成形的過程。盡管女子束縛在以婚姻為主的社會生活中，社會局限性很強，沒有一定的政治權、生存權、婚姻權、處事權、經(jīng)濟權等等，甚至沒有人格、沒有自由、更談不上幸福。可以說女性是被社會強行戴著沉重枷鎖，任人宰割的羔羊。男尊女卑思想，不符合社會歷史發(fā)展的方向，是扭曲的人性思想。它給中國女性帶來的痛苦、不幸和災難以及在封建婚姻中建立的女性遵從“夫尊妻卑”、“三從四德”的原則已經(jīng)成為過去，但是其內在的影響遠沒有消失，還有很頑強的殘余思想生長在社會的各個階層。所以要想根除弊病還有很長道路。我們應該重視教育，加強社會的有效力量，去保證女性贏得真正的平等地位。促進男女關系走向自然，實現(xiàn)美好和諧幸福生活。

注釋：

① 王廷海.詩經(jīng)今注今譯[C].石家莊:河北人民出版社,2000.1

② 王廷海.詩經(jīng)今注今譯[C].石家莊:河北人民出版社,2000.1

③ 閔家胤.陽剛與陰柔的變奏[C].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5.135

[1] 錢穆.中國文化史導論[M].北京:商務印書館,2000

[2] 王慶淑.中國傳統(tǒng)習俗中的性別歧視[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1995

[3] 袁行霈.中國文學史(第一卷)[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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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郁賢皓.中國古代文學作品選(第一卷)[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0

[6] 王廷海.詩經(jīng)今注今譯[C].石家莊:河北人民出版社,2000.

[7] 閔家胤.陽剛與陰柔的變奏[C].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5.

[8] 葉向平.論《詩經(jīng)》中“男尊女卑”的女性觀[J].池州師專學報,2003.17卷第6期

[9] 楊天宇.禮記譯注[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4

王培勤(1991—)，女，漢族，內蒙古包頭人，助教，碩士，北京經(jīng)濟技術職業(yè)學院，研究方向：古代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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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2-5832(2017)12-0006-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