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永周
陽光鉆進土里,就再沒出來
我嘗試過挖掘,用“睡眠期”研究
發(fā)芽難道需要一場霧
或是一個月亮
我從未見過一只鳥落于月亮之上
只有我畫過
太陽是由無數(shù)顆種子長成的
你笑吧,可以坦蕩些
我在有炊煙的地方,就可以單純
在葉子的惆悵里體現(xiàn)自己的善良
我只在黎明點火
夜里,越是黑我就不敢嘗試
直到一種懷念探究了此路不通
我才把自己殺入夢中
我的口袋里裝過土質(zhì)的告密
歸于黃土的
都在證實,我黑夜里干過多種大事
而黎明,攔住了我的去處
我開始揣測一株草的理想
太陽被牽到天空的正中央,牧童就開始懷想雨水
一棵樹,竟然在替一株草悲哀
日落的時候,一條河流就出生了
想念陪伴就疼痛的話
那云朵的徘徊是留有念想的
命運留有改寫的慈悲,就是在深層的
水與水之間
混入空曠與博大
那些細致的紋路就成了罕見藝術(shù)
隱性的胚芽茁壯起來
就跨過了山亙,一文不值
那些跌入深淵的愛啊
應(yīng)該變換些姿勢,星空總比不上遙遠
每一場細雨都在膠合
把陌生的舊事貼在眼前
一下子就清冷起來
我們
就是一堆烈火,濕了
就有一陣青煙,散了
關(guān)于情愛的癆病,就該如此痊愈
日子,有時候就是一個被完整復(fù)述的夢
手指落于無關(guān)痛癢的白紙上
村莊不會移動,乞丐不會變得更善良
風(fēng)還是吹向北
我們的善良開始替某種弱勢悲哀
壓迫一張紙,改變姓氏、種族、膚色……
我們的斧子都沒開刃
總是有撕扯的折磨
日子,可以無關(guān)痛癢成一個夢
把太陽抬高或是收藏起來
就能夠改變命運
[12]Richard T.Arndt, The First Resort of Kings: American Cultural Diplomacy in the Twentieth Century, VA:Potomac Books, 2005, p. xviii.
我們執(zhí)行著謊言的醫(yī)囑
這歷史的耕土,總被翻新
放棄迫力,你看風(fēng)多自由
咒罵和贊美他都擁有
突然有那么一天
就不那么想活了
于是把葉賽寧的頭像搬過來
背負罪證
去俄羅斯吧
去之前要做一件偉大的事
在那之后
一切就都不被束縛了
至于那懺悔的繭,燒了吧
作為人
那些佇立、平躺、傾斜、深埋的萬物
都不需要,也不接受
就那么突如其來
這底色,又干凈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