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瑞
(西北政法大學 陜西 西安 710000)
權利能力概念的法律技術意義
李 瑞
(西北政法大學 陜西 西安 710000)
德國人借鑒羅馬法人格的法律價值,創(chuàng)造了“權利能力”概念,這兩種概念均為法律技術工具。羅馬法上的人格是自然人的身份,現(xiàn)代民法的權利能力是確定團體身份,并且現(xiàn)代民法上的權利能力在實質上已不再是純粹的倫理概念,它作為民事主體享有權利承擔義務的資格,是公權力對私權利進行干預的工具。但是,權利能力制度也存在一定的局限性,尤其是民事 特別權利能力制度中監(jiān)護人、無國籍人權利能力的限制。
人格;制度闡述;功能價值;限制性
民事權利能力概念濫觴于羅馬法的“人格”概念。羅馬法關于“人”有三種表達方式:“homo”指生物人,其中包括沒有人格的奴隸;“persona”指各種身份?!癱aput”原意為“頭顱”,引申義即指權利義務主體,表示法律上的人格。[1]羅馬法上的人是否具有人格,因素有許多,主要包括自由權、市民權和家族權。其中,自由權是成為自由人的必備條件。如果失去了自由權,市民權和家族權也隨之喪失;其次,市民權也是一項極其重要的權利,其地位僅次于自由權,這是取得家族權的前提;最后,由于羅馬人在家庭地位的不同而產生家族權,因此可以將羅馬人分為自權人和他權人。
2.1權利能力制度的概念
現(xiàn)代民法下權利能力制度的概念通常表述為一個人作為法律關系主體的能力,換句話說,也就是作為權利享有者和義務承擔者的能力或資格。或者我們可以理解為,權利能力是民事主體權利義務的承擔資格。
2.2權利能力的特點
2.2.1普遍性。普遍性是指民事權利能力作為民事主體的資格,并非特殊的個人或特殊的群體所享有的資格,而是所有的自然人普遍具有的資格。
2.2.2平等性?!睹穹倓t》第14條規(guī)定:“自然人的民事權利能力一律平等”。平等性既是自然人民事權利能力的根本保證,也是自然人在法律上實現(xiàn)人人地位平等的根本保證。
2.2.3與人身的不可分離性。這是說民事主體的民事權利能力,不得隨意轉讓、拋棄和剝奪,也不能獨立于民事主體而存在。
2.3權利能力與民事權利的關系
首先,二者的含義不同。權利能力是法律規(guī)定的一個抽象的概念,體現(xiàn)了立法者高度的智慧,而民事權利則是在司法實踐中由于民事主體積極參與民事活動所產生的一項具體權利。
其次,是否可轉讓不同。權利能力直接來源于法律的強制性規(guī)定,是法律賦予當事人從事民事活動,享有民事權利、承擔民事義務的資格,它是不能限制和轉讓的。而民事權利大多數(shù)是可以轉讓的。
再次,產生的基礎不同。權利能力產生于法律的規(guī)定,是法律對民法適用的一般規(guī)定。而民事權利產生于當事人的意思自治,只有當事人基于其意思表示,自愿參與某項法律關系,引起民事法律關系的產生、變更、消滅,才能享有民事權利。
另外,內容不同。權利能力包括兩方面的內容,即享有民事權利的資格和承擔民事義務的資格。兩者緊密聯(lián)系,不可分割。而民事權利則不包括義務。
最后,是否平等不同。民事權利是平等的,所有民事主體均享有參與民事法律關系,享有民事權利、承擔民事義務的資格,不受其年齡、性別、宗教信仰、學歷、背景、文化程度等方面的限制。而權利能力由各個主體所享有的資源、手段不同而有差別。
3.1民法中自然人權利能力的功能
《德國民法典》第1條規(guī)定:“人的權利能力自出生完成之時開始?!痹摋l文并未明確指出“人”是什么,但是規(guī)定了權利能力的開始時間,至于權利能力是何意義、何種性質,均未做說明。但可以肯定的是,未出生的胎兒不具有權利能力。對此,拉倫茨說:“如果法律遵循胎兒不具有權利能力這個基本原則,那么就有可能出現(xiàn)嬰兒不能繼承其父財產這樣一個不合理的結果?!盵2]而沃爾夫則更為激進的指出:“《德國民法典》第一條規(guī)則是不能適用的,因為,首先,它違反自然法;其次,通過法律允許的例外,這條規(guī)則將會走向其反面。”[3]從學者對該條文的評論中我們可以看出,自然人的權利能力并非是自然的,而是源于國家的確認。但是在任何社會,國家都會基于自然人后天的某種身份而限制其權利能力,因此自然人的權利能力并非不可限制,主張?zhí)熨x權利能力的觀念難以自圓其說。
3.2民法中法人權利能力的功能
根據(jù)《德國民法典》第22條之規(guī)定,經濟性社團取得權利能力采取特許制度,賦予了特許機關以較大的自由裁量權。而根據(jù)我國原《公司法》第77條的規(guī)定:設立股份有限公司,必須首先經過國務院授權的部門或者省級人民政府批準,然后才能向工商行政管理部門申請登記。根據(jù)《德國民法典》第21條之規(guī)定,對于非經濟性社團取得權利能力采準則制,使該類社團取得經濟能力較為容易。但是,正如拉倫茨所說,這種登記審查行為實質上乃是對這種社團進行一次官方的,以政治、社會政策和宗教為目的的審查。[4]《德國民法典》第54條規(guī)定,對于無權利能力的社團,適用關于合伙的規(guī)定。對于,梅迪庫斯認為,《德國民法典》規(guī)定,無權利能力社團時是極其吝嗇的,實際上對其作了極為不利的規(guī)定。而之所以做出這樣的規(guī)定乃是出于一種蓄意的做法,其目的在于促使社團取得權利能力。[5]進一步講,立法者的目的在于以賦予權利能力為條件換取對社團的監(jiān)控。
[1] [意]彼德羅·彭梵得:《羅馬法教科書》,黃風譯,中國政法大學出版社2005年修訂版
[2] [4][德]卡爾·拉倫茨:《德國民法總論》,王曉曄等譯,法律出版社2003年版
[3] 周枏《羅馬法原論》,商務印書館1994年版
[5] [德]迪特爾·梅迪庫斯:《德國民法總論》,邵建東譯,法律出版社2000年版
李瑞(1992-),女,西北政法大學民商法研究生在讀。
DF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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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2-5832(2017)09-0186-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