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小遠

時尚往往意味著常買常新，但卻鮮有人關(guān)注被替換下來的舊衣將何去何從。作為一名原創(chuàng)服裝設計師，張娜對此深感惋惜。為了拯救那些被丟棄的舊衣，她開了一家“再造衣銀行”，并通過一系列設計實現(xiàn)了舊衣的“重生”。

大排檔里的米其林主廚

張娜是一名80后服裝設計師，曾入選過亞洲版《福布斯》設計師Top3的榜單，在業(yè)內(nèi)頗具知名度。2008年，她創(chuàng)立了自己的品牌，其作品頗受時尚圈的追捧。但在不斷推出新設計的同時，崇尚環(huán)保的張娜卻深感不安，她知道，自己設計的衣服前一日還是流行款，第二日說不定就變成了垃圾被丟棄，伴隨而來的往往是巨大的浪費，為此張娜一直在關(guān)注舊衣的處理問題。

2010年，聽說北京皮村有個大型的舊衣回收處，張娜特意去皮村考察。在皮村，她驚訝地了解到大家平時捐贈的衣服只有很少的一部分會被送去貧困山區(qū)，其他的則被工友之家的女工們拆分之后剪成條，制成了拖把。

“真可惜，好些二手衣其實不舊，或者說根本就是新的，布料和款式也都不錯，就這樣統(tǒng)一被處理掉，太浪費了。”張娜忍不住感慨?！翱墒撬腿ヘ毨絽^(qū)也會有問題，二手物品嘛，肯定有新有舊，有人就會想了，為什么你分到的是新的、漂亮的，而我的是舊的、丑的，尤其對孩子來說，這是巨大的傷害?！币晃恢驹刚吒嬖V張娜。

在皮村的見聞和志愿者的話讓張娜陷入了沉思，她開始思考，能不能為二手衣物的處理提供一種全新的選擇，將它們升級處理，將其制成舒適度和設計感兼?zhèn)涞男乱拢?/p>

于是張娜開始了全新的嘗試，她將幾件很舊的男士襯衫做了徹底的清潔處理，然后將其拼接成一件長款禮服。就這樣，舊布料變成了大大的裙面，配上獨特的做舊效果，穿在模特身上竟也別有一番風味。她又將一件手織毛褲拆開，制成了一件復古連衣裙，并帶著這件裙子走上了奧地利時裝周，贏得了滿堂喝彩。初步的嘗試給了張娜一些底氣，她著手對舊衣進行了更多的改造，做出了更多美美的新衣。

2011年，張娜忽然接到了賈靜雯助理打來的一個電話，對方告訴她，賈靜雯想請她幫忙用舊衣改造一件新衣。拿到賈靜雯的二手衣后，張娜進一步對衣服的主人進行了了解，才得知那時候的賈靜雯剛剛離婚，正在為了爭奪女兒的撫養(yǎng)權(quán)打官司，與此同時，她還在籌備新專輯，大力參與公益活動。于是張娜為其設計了一件花朵主題的衣服，以鮮活的色彩和動感的搭配表達了自己對賈靜雯的祝福。后來，賈靜雯穿著這件衣服拍攝了自己的MV，還參加了《康熙來了》。

除了賈靜雯，張娜用二手衣改造的新衣還先后征服了李宇春、倪妮、周迅、王珞丹等多位明星，許多成衣還被作為藏品售出。但也有人質(zhì)疑：改造的衣服雖然好看，但沒辦法實現(xiàn)批量生產(chǎn)。于是張娜干脆開了一家“再造衣銀行”，推出了一系列“公版設計”方案。按照方案，用全世界任意3件襯衫可拼出一件連衣裙，任意兩條牛仔褲可制作一件牛仔夾克，既實現(xiàn)了批量生產(chǎn)，又保證了每件衣服的獨特性。

尊重每件衣服背后的故事

“再造衣銀行”開業(yè)后不久，張娜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對方是她的母親。母親帶來了一件條紋亞麻上衣，問她：“娜娜，這件衣服跟了我30多年，現(xiàn)在媽媽老了，穿起來有點緊，你能不能也幫我改件新衣？”

張娜輕輕鋪展那件衣服，往事忽然間撲面而來：那還是上世紀80年代，張娜的爸爸媽媽熱衷于旅行，買不到國外旅行家背的那種大型登山包，就用沙發(fā)革自己做了一個，還給背包設計了一個機關(guān)：在頂部固定上一把傘，這樣就算下雨也不影響拍照了。當時張媽媽在購銷部買了那件亞麻衫，然后穿上它和丈夫四處游玩。那件衣服陪伴著兩夫妻走過了一段難忘的時光，承載了許許多多的回憶。現(xiàn)在張媽媽老了，卻依舊舍不下這件裝滿故事的舊衣。張娜感受到了母親的眷戀，便幫她將衣服改成了開襟的短袖衫，張媽媽穿上它買菜遛狗，樣子一點都不過時。

不久后，張娜去參加一個時尚盛典，遇見了一位電視人彤姐。對方聽說她在做舊衣改造項目，忽然眼前一亮。彤姐告訴張娜，自己的父母年輕時生活坎坷。后來生活變好了，但媽媽卻患上了癌癥，她樂觀地同癌癥斗爭，但斗完了一個癌又患上了另一個?！熬驮诓痪们?，我的媽媽去世了，你能讓她永遠和我在一起嗎？”彤姐提出了自己的請求。

那天張娜帶走了彤姐媽媽的7件衣服，用它們?yōu)橥阍O計了一件大衣。她用兩件呢子外套制成了衣身，用圍巾做了大衣的鑲邊，把一件馬甲變成了大衣的內(nèi)里，還為大衣設計了雙層袖子，將一件碎花襯衫做成了袖里。至于老外套原來的標簽，她也沒有舍得丟棄，而是將它們細細縫在了大衣里側(cè)。這件大衣很符合彤姐的干練氣質(zhì)，又能襯托出腰身，很適合日常穿著。后來彤姐發(fā)信息告訴張娜：“穿著這件衣服，一抬手就能感受到母親的氣息，每次我將手插進衣兜里，都覺得很溫暖，很有力量。謝謝你?！?/p>

改造的衣服越多，張娜越覺得每件舊衣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它們記錄著時光，寫滿了故事，必須尊重它們，才能改造出最驚艷的作品。她曾收到過日本一家二手衣機構(gòu)捐贈的和服，也曾得到過親戚家老奶奶饋贈的民國舊衣。這些古董衣經(jīng)由老裁縫操刀縫制，雖然款式已經(jīng)過時，但衣料的品質(zhì)、紋樣卻是千金難買的。于是張娜盡可能保留了衣服原有的設計，只通過簡單的裁剪拼接便讓它們重新煥發(fā)了生機。

內(nèi)心的光芒會改變世界

張娜還曾為一家三口做過親子裝。那是緊密鏈接，共同成長的一家人。夫婦倆大學一畢業(yè)就領了結(jié)婚證，然后生下了兒子，先是先生帶著寶寶去香港陪太太讀書，后來太太又帶著孩子去英國陪讀。不過生活多么辛苦，一家人從未分離。于是張娜便將先生的西裝、太太的連衣裙和孩子的球服都拆開重組，制成了拼布，然后制作了3件斗篷。3件斗篷的袖子連在一起就是一條可愛的管道，寓意著一家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收到斗篷的一家人大為驚喜，經(jīng)常穿著出街，據(jù)說每次都特別拉風。

去皮村考察的時候，張娜了解到拆分舊衣制作拖把的女工收入極低，每月只有700到1000元的收入?！八齻兇蠖嗍窍聧徟ず屯鈦韯展づ裕€要養(yǎng)家養(yǎng)孩子，這點錢怎么夠用呢？”因此張娜想到了用拼布工藝來改善她們的生活，她對工友之家的大姐們進行了培訓，教她們?nèi)绾吻逑础⑾竞头植?，然后一點點把舊衣服拼成新面料。這樣一來，大姐們每月的收入增加到了兩三千塊，張娜還拿出了一部分錢在皮村設立教育和培訓基金?！翱吹酱蠼銈冊鍪樟?，我也特別開心，有時候我覺得做公益不一定是單方面給出什么，而是說要形成一個良性互動?！?

除了制作拼布，張娜還采用了“再生面料”技術(shù)來處理舊衣物。該技術(shù)是將舊衣按材質(zhì)區(qū)分、重新回爐，清洗消毒后把纖維抽取出來，然后制成新的布料?！斑@樣制成的布料清潔舒適，成本也比較低，我們會拿著這些布料去給災區(qū)或者貧困山區(qū)的孩子們做一些漂亮的新衣服，讓每個人都能感受到穿上新衣的快樂。這比直接捐出舊衣服更有意義?！?/p>

當初開始舊衣改造事業(yè)的時候，張娜身邊的朋友都勸過她：娜娜，這就是個坑，燒錢但不一定出成效，畢竟二手衣就是二手衣，再怎么改造也成不了時尚坐標。但幾年過去了，在張娜的努力下，一向被歧視的二手衣忽然改頭換面成為了最潮流的選擇。2016年，張娜以“重生”為主題為再造衣辦了一場大秀，轟動了整個時尚圈。2017年8月，張娜還做客《天天向上》，把主持人的舊衣現(xiàn)場改制成了一件件潮范十足的外套，并帶領模特們現(xiàn)場走了一段再造衣秀，引得觀眾們連聲喝彩。

張娜發(fā)自內(nèi)心地尊重一切真誠的表達和走心的藝術(shù)，賈樟柯的電影《三峽好人》上映時，聽說排片率不高，她特地趕了個大早去觀看。電影《岡仁波齊》上映時，她更是包了場支持這部誠意之作。她原本以為這些小眾影片看的人一定不多，但跟身邊的朋友聊起時，卻發(fā)現(xiàn)幾乎每個人都去影院看過。這讓張娜頗為感慨，她說：“只要我們每個人努力去踐行內(nèi)心的光芒，追隨內(nèi)心的向往，這個世界就會為之改變，就像‘再造衣銀行一樣。” 編輯/張立平laomalp820114@163.com

不拍今生，只拍前世：85后文青幫人“穿越民國”年賺百萬

李傳云

前一陣子，影星劉燁和安娜一家的復古全家福照片刷爆朋友圈。大喇叭留聲機、畫著美女頭像的餅干桶、手搖電話機、生銹鐵皮玩具車……這些古色古香的道具，令人大開眼界。尤其攝影師拍照用的百年古董相機，在網(wǎng)絡上引起熱評。兩個85后中央美院學生開的“白夜照相館”，也因此聲名鵲起。隨后，眾多明星演接踵而至。如今，它已經(jīng)是北京最具民國文藝范兒的一家“老式照相館”，拍攝預約排到半年后。他們是如何成功的？

“照片魔”與“相機控”，一拍即合

今年30歲的王旭是遼寧大連人，2010年畢業(yè)于中央美術(shù)學院。他學的是數(shù)碼媒體視頻專業(yè)，拍藝術(shù)視頻、廣告或者是電影，跟視頻動態(tài)有關(guān)的都拍。

在上大學的時候，王旭曾給一位影像藝術(shù)家做助手，學會了大畫幅相機的使用方法。有趣的是，期間他癡迷于老相機和鏡頭的收藏，掙了錢就去淘貨，沒事就拿這些設備給朋友拍一些肖像照。

作為一名“技術(shù)控”， 大學畢業(yè)之際，王旭還癡迷老照相館的手工上色技藝。最后他費盡周折四處尋訪，終于在大連交通大學身后的巷子里，找到了一家小小的莊式照相館。相館很小，只提供黑白膠片拍攝和傳統(tǒng)手工上色業(yè)務。相館主人莊乾濱老先生，是中國人工照片修補和著色的大師傅，以前收過一大堆徒弟。

莊乾濱還擅長修復看不清原樣的照片，但在數(shù)碼時代，這門手藝就快失傳了。老先生幾乎是最后堅守這一傳統(tǒng)技藝的人。他希望白夜照相館可以把這些傳統(tǒng)的手藝傳承下去，于是對王旭傾囊相授。

2012年，王旭本來可以做個影視攝影師，不料在偶然一次聚會中認識了大他兩歲的美院校友楊威，人生軌跡從此改變。原來，從大學時代起楊威就癡迷于復古攝影，曾跑到全國各地舊貨市場收集各個年代的老照片，至今，已經(jīng)收藏了幾萬張涵蓋了從晚清到民國直至20世紀80年代的各種老相片。他喜歡品讀這些過往被定格的時光。

一次，對方給王旭講起了小時候在照相館拍照的經(jīng)歷。那是上世紀八十年代中后期，每年過生日，媽媽都會帶楊威去照相館拍一張照片，給他留下了非常溫暖的童年記憶。令楊威遺憾的是，如今盡管用手機可隨時拍照，但再也找不到那種感覺。

聽了這話，王旭也頗有同感，“我們何不重建一家老式照相館？”兩人站在一起，就是一對最佳拍檔的模樣：一個活潑健談，一個嚴謹認真，一個負責技術(shù)，一個負責審美。經(jīng)過近一年的籌備后，2013年中秋節(jié)這天，充滿濃郁復古風的白夜照相館誕生了。

在東五環(huán)之外一個偏僻的城中村里，有一大片廢棄的廠房，這里已經(jīng)被改建成為“黑橋藝術(shù)村”， 王旭和楊威的白夜照相館就藏在藝術(shù)村一座廠房里。推開銹跡斑駁的鐵門，它看起來既雜亂又空曠。200多平米的空間，被隔成布景區(qū)、辦公室、化妝間。場地里擺放著各種古舊寶貝——兩架具有百年歷史的大畫幅相機、木質(zhì)舞臺上的大喇叭老式留聲機、畫著美女頭像的餅干桶、民國式樣圓眼鏡、手搖電話機、藤條和紅木的老式家具、生銹鐵皮玩具車、大塊頭收音機……一入白夜照相館，瞬間跌落咿咿呀呀、悠悠閑閑的老時光。

很多人從網(wǎng)上看到這些后，似乎都在驚訝：如今數(shù)碼技術(shù)已經(jīng)顛覆得所剩無幾的照相館里，居然還有這么一朵 “奇葩”！好奇之余，也有一些人萌生了前去“探密”的想法。

用古董相機，拍出“民國韻味”

“白夜”主打“民國風”。團隊里的每個人，包括化妝師、造型師、布景師，都因?qū)凸庞跋竦臒嵴\而走到一起。王旭至今記得，開業(yè)后的第一個客戶，是一對年輕夫妻帶著兩個孩子，要拍攝的是一組家庭照。身材高挑的妻子挑了一件民國風格的西式白色蕾絲長裙，化了淡妝，氣質(zhì)典雅，丈夫選了一套莊重的格子三件套西裝，小孩也穿著規(guī)矩的小西裝。照相館提供的服裝和飾品，一部分是真正的民國時代的舊衣服，被稱為“古董衣”。另外一些衣服是他們按照民國老照片中的式樣請老裁縫師傅訂做的，以滿足不同體型的客人的需求。

在拍攝中，王旭堅持使用以前老照相館用的大畫幅相機，有的甚至是19世紀中后期生產(chǎn)的英國貨，以及1907年的法國產(chǎn)品。這種古董貨直到現(xiàn)在還有藝術(shù)家在使用，國外的一些攝影大師也偏愛這種大畫幅相機，因為它拍出的照片畫質(zhì)更為細膩，可以放大到2～3米，而數(shù)碼相機很難達到這樣的效果。

將一張民國年代或新中國成立初期老照片中的元素，在幾十年后的現(xiàn)實中還原并非易事。從年代感的布景、復古妝容、著裝、道具，到人物的姿態(tài)、表情、動作，每個細節(jié)的還原都是他們在意的地方。

在白夜照相館的眾多顧客中，曾有一位“很有故事”的北京阿姨。她80多歲的媽媽在20世紀60年代曾擔任北京遂安伯小學班主任，直到今天，學生們還經(jīng)常來探望這位老師。她希望“白夜”能幫她媽媽和學生們制作設計一本相冊。

楊威和王旭被這份長達50多年的師生情所感動，決定幫她實現(xiàn)這個夢想。他們在跟阿姨的溝通過程中，發(fā)現(xiàn)阿姨家的相冊中有一張1961年這個班全體學生和她媽媽在北海公園拍攝的合影，于是提議再在同樣的日期和地點召集大家來拍攝一張今天的合影。

2015年8月1日，在那張老照片拍攝54年后，老師和同學們再一次相聚北海公園，戴上紅領巾、手舉少先隊旗，模仿當初的老照片合影。拿到照片的同學和老師非常感動于這張昨日重現(xiàn)的影像。

山還是那座山，水還是那片水，白塔仍是那座白塔，當年淘氣少年卻已年過花甲。相隔54年，青春煥發(fā)的教師也已到耄耋之年，青春和年少早已不再，但那份師生情依舊真摯如初。

和其他攝影工作室不同，“白夜”的店主不會強制要求你擺出一些令你為難的動作。他們會不斷調(diào)試光線，更改環(huán)境，找出適合你的復古風?！鞍滓埂蓖瑯右簿芙^過度PS修飾。他們追求真實、簡單、純美。快門只有一下，照片只有一張。正如你的情感與記憶，過的來，回不去。

劉燁曬“全家福”，“白夜”走紅

因為主打復古風，照片的拍攝都是用本身就是古董藝術(shù)品級別的老式相機，沖洗過程非常繁雜。王旭陶醉于老式相機的攝影和洗印工藝，“銀鹽、藍曬、鉑金三大老照片制作工藝的應用，使得出品圖像之細膩、色調(diào)之柔和，能夠與民國老照片保持一致。但這也意味著，完成一張高質(zhì)量的照片往往需要長達一個月的漫長等待”。他認為，唯有時間打磨出的耐心，才可以成就一張照片的“影像品質(zhì)”。因講究慢工出細活，收費自然不菲，每張照片1000元至3000元不等，有的甚至更高。最初，兩位掌柜對“白夜”的顧客定位就是高端小眾群體。

王旭很愛看明星劉燁演的影視劇，早就是他的粉絲，沒想到這位偶像會專程來到這里拍照，以至于后來他們還成了朋友。劉燁自稱“火華社社長”，自從他娶了法國太太安娜之后，就開始了在微博上各種賣萌。但在白夜照相館，劉燁像一位民國先生，體態(tài)優(yōu)雅地坐在鏡頭前。在他身邊，是太太安娜和兒子諾一，以及女兒霓娜。一家四口穿著民國衣服，道具是民國時期留影常用的陳設，背后是復古的布景，還原了1930年奉天大亞寫真館（照相館）的布景。

安娜本身就是一位攝影師，對中國傳統(tǒng)文化有著極大的熱情。這次拍全家福的念頭，就是她想出來的。尤其得知在北京還有這樣一家專業(yè)拍攝復古照片的地方，安娜自然不會錯過。這組照片使用8x10英寸大畫幅膠片相機加老鏡頭拍攝，2014年12月的一個晚上，劉燁把照片發(fā)上微博之后，還沒等王旭和楊威做好準備，白夜照相館就在全中國走紅了。

緊接著，名作家馬伯庸、《戰(zhàn)爭史研究》主編閻京生、導演雎安奇等，紛紛慕名而至，體驗了一把 “穿越去民國”的溫情與快樂。王旭說，“或許他們想追求的，是那個時代屬于自己的記憶吧！”

僅2017年，這里就出現(xiàn)過葛優(yōu)、周濤、楊冪、何炅、李思思等人的身影。還有京城的不少老外，也常常慕名而來，其中還有一些外國駐華使館人員和家屬等。

“白夜”只是兩名85后掌柜整個項目的商業(yè)門面，他們的收藏品和實踐影像已經(jīng)得到各類攝影節(jié)、攝影展覽的青睞，楊威關(guān)于照相館歷史和理論的研究也將于2018年結(jié)集出版。

這幾年，“白夜”謝絕了上億元風投資金的合作請求?！白霭察o的手藝人，為人們拍出可以傳代的照片”，是王旭和楊威的愿望。他們堅信唯有傳統(tǒng)的洗印技藝，才可以使一張照片保存百年不變。不拍今生，只拍前世。與其說這是白夜照相館，倒不如說是一種浪漫情懷。編輯/馬沖沖ma-ch-ch@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