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坤
說起菖蒲,現(xiàn)在很多人都不知道它為何物??墒窃诠糯?,它可是地地道道的“時尚先鋒”。
菖蒲因生長地不同,可分為泥菖蒲、石菖蒲、水菖蒲。菖蒲皆具有香氣,叢葉翠綠,葉形似劍,端莊秀麗?!侗静輬D經》曾這樣描述它:“其葉中心有脊,狀如劍。”據傳,春秋戰(zhàn)國時期,鑄劍鼻祖歐冶子就是受到菖蒲的啟發(fā),鑄就了“純鈞”寶劍。一陣風起于水波之上,那些直挺挺的葉子隨風而動,如寶劍般紛紛出鞘,泛起一道道凜然的光芒。也難怪有些地方的人會把菖蒲叫作“水劍”。
古人喜愛食用菖蒲,如《抱樸子》中記載,周文王特別喜歡吃一種叫“菖蒲葅”的食物,就是用菖蒲做成的腌菜。漢代已經有詩云:“石上生菖蒲,一寸十二節(jié)。仙人勸我餐,令我頭青面如雪?!绷捍汀恫墒陷牌言姟分幸灿校骸凹讲墒喜荩靡择v余顏?!笨梢?,服食菖蒲以駐顏、長生,在古代曾是一種很流行的觀念。
古人的日常生活也離不開菖蒲,他們常用菖蒲釀成菖蒲酒用來飲用,尤其是端午,飲菖蒲酒或雄黃酒已成為一種習俗,五月初五甚至被稱為“菖蒲節(jié)”。如梁代《對燭賦》中已有“菖蒲傳酒座欲闌,碧玉舞罷羅衣單”;李禎《嵩縣遇端午》詩云:“誰知此日菖蒲酒,又在山城獨自斟”;戴復古《端午豐宅之提舉送酒》詩云:“海榴花上雨蕭蕭,自切菖蒲泛濁醪”。元曲中也有“菖蒲酒香開玉樽”之句。
古時還有在端午節(jié)頭戴菖蒲的習俗。如小說《風月夢》中描述的揚州風俗,“那些村莊婦女,頭上戴著菖蒲、海艾、石榴花”;或者將菖蒲、蔥韭和艾葉捆在一起,做成老虎、人偶狀。端午節(jié)這一天,人們將菖蒲連帶韭菜、大蔥和艾葉混在一起,放在門口、窗戶,甚至是屋頂上,其辛辣氣味足以讓鬼祟避之不及。而且菖蒲形狀似劍,也有辟祟之效。
菖蒲除了可以食用之外,古人對它的品性也相當推崇。菖蒲與蘭花、水仙、菊花并稱為“花草四雅”,因菖蒲耐苦寒,安淡泊,而居“四雅”之首。遠在堯舜禹時期,菖蒲就受到人們的尊崇:“堯時天降精于庭為韭,感百陰之氣為菖蒲,故日:堯韭?!睋f堯韭生于農歷四月十四日,這樣菖蒲有了生日,便有了不朽的靈魂。修剪了根莖,菖蒲被文人雅士供于庭前案上,青翠挺拔,勵志養(yǎng)神。夜間點燈觀書,菖蒲能吸收煙氣,不傷眼睛;置星露之下,早晨取葉尖露水洗目,有明目之效。養(yǎng)菖蒲也有學問,不能用河水和井水,要用泉水和雨水,最好是用一大缸存雨水,慢慢撇掉雜質,水純凈后再用來澆菖蒲;晚上放在外面接露水,早晨再搬到屋內。古人有詩云:“一窗涼氣如清霧,起看菖蒲葉上珠。”說的就是這種養(yǎng)種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