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惠茹

摘 要：武漢抵觸江漢平原東部，系中國中部地區(qū)唯一的副省級城市和最大都市，武漢地理位置優(yōu)越，歷來有“九省通衢”之稱，且歷史悠久、文化源遠(yuǎn)流長，形成了具有地方特色的武漢方言。武漢方言中的一些市井俚語和日常的交際用語，反映了當(dāng)?shù)氐娜宋沫h(huán)境和人們的性格特點(diǎn)。結(jié)合武漢特殊的地理位置和氣候環(huán)境，對這些詞匯進(jìn)行分析，可以更加直觀的了解武漢人說話和處事的方式。

關(guān)鍵詞：武漢方言；灑脫；通俗；率真

武漢，簡稱“漢”，地處江漢平原東部，系中國中部地區(qū)最大都市及唯一的副省級城市。唐朝詩人李白曾在此寫下“黃鶴樓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因此武漢自古又稱江城。武漢世界第三大河長江及其最大支流漢水橫貫市境中央，將武漢城區(qū)一分為三，形成了武昌、漢口、漢陽三鎮(zhèn)隔江鼎立的格局。武漢歷史悠久、文化源遠(yuǎn)流長。早在6000年前的新石器時代，已有先民在此繁衍生息。北郊的盤龍城遺址作為武漢建城開端，距今有3500年歷史。民國時期漢口高度繁榮，有“東方芝加哥”的美譽(yù)，彼時，武漢三鎮(zhèn)綜合實(shí)力曾僅次于國際大都市上海，位居亞洲前列。武漢地理位置優(yōu)越，歷來有“九省通衢”之稱，是中國內(nèi)陸最大的水陸空綜合交通樞紐，是接南轉(zhuǎn)北、承東啟西的國家地理中心。

武漢因水而生，因水而興，素有“江城”之稱。長江和漢江貫穿這座城市，不僅為這座城市提供商機(jī)，更孕育出了“江湖兒女”的情懷。特殊的地理環(huán)境，讓這里的人們擁有“豪爽”、“灑脫”、“狡猾”等性格。本文從方言詞匯入手，試探討一下這些多重性格產(chǎn)生的原因，以期通過這種方式，使人們對武漢這座城市有著更深一步的了解。

一、“碼頭”下的市井俚語

過去，武漢碼頭幫派林立，斗毆現(xiàn)象時有發(fā)生。每個幫派里會有個老大，有的人稱其為“拐子”。“拐”有“壞，質(zhì)量劣”的含義。后來，這個詞的使用范圍擴(kuò)大了。人們常將年紀(jì)比自己大的男性稱為“拐子”。以前，人們將碼頭上因爭搶地盤而打架的行為稱為“打碼頭”。勢力大的常會欺負(fù)弱小的，向他們索要保護(hù)費(fèi)。遇到打架斗毆，碼頭上的挑夫們就會順勢躲開。俗話說“集家嘴的劃子——好扯舵”。這里的“扯舵”有“見風(fēng)轉(zhuǎn)舵”之意。另外，人們喜歡用“車”來代替“扯”?！败嚒?，在方言里有“轉(zhuǎn)動，調(diào)轉(zhuǎn)”的意思。從過去到現(xiàn)在，漢正街一直是漢口的繁華地帶之一。當(dāng)商船停靠到碼頭的時候，會為這里帶來全國各地的“尖板眼”。所謂“尖板眼”就是新奇、有趣的東西。品種繁多的“尖板眼”，為這里創(chuàng)造了許多商機(jī)。在武漢做生意講究的是口頭上的“信義”。因此，“搭白算數(shù)”成為商戶們常說的一句話。這種俠客式的做生意方式，直到今天仍然在使用著。這里的商販們大多文化程度不高，他們只想著用最淺顯新鮮的語言吆喝出自己商品的優(yōu)勢，以便吸引路人來買。從早到晚，大街小巷都會充斥著不同商販的吆喝聲。如，“洋糖發(fā)糕，吃了不長包”、“炒白果，炒白果，一個銅令買八個?！边@些商販的叫賣聲，代表著各行當(dāng)定型的語言，讓我們了解到了各行各業(yè)的語言特色，讀出了商販們的艱辛。

二、“火爐”中人的快人快語

曾有人戲說，武漢只有夏季和冬季，而夏季卻比冬季更長?？梢哉f，“火熱”的天氣，造就了武漢人“火”一般的性格。事實(shí)上，武漢人說話做事大多率性而為，不大在意別人的眼光。正是因?yàn)檫@種性格，才會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他們的固執(zhí)己見，形成易怒、沖動的性格。人們大多都會對說話沒分寸的人敬而遠(yuǎn)之。但是，有些武漢人卻喜歡當(dāng)時予以還擊，讓他們知道厲害。因此，人們把說話不分場合，愛多管閑事，說人是非的人稱為“岔巴子”。遇到這種人，人們常會對其破口大罵。但這種做法，很多時候并非惡意，只是期望通過譴責(zé)對方的多管閑事，讓他們不敢再冒犯自己。武漢人說話嗓門大，愛“抖狠”，常給人一種很兇的感覺。如果說“抖狠”和“玩味”是武漢人性格的短板的話，那么待人接物時的“自來熟”，則成了“江城”百姓最大的優(yōu)點(diǎn)之一。除了上文中的“拐子”，還有“過早”、“岔”、“伙計(jì)”等。

三、武漢人·武漢情

武漢是座扎根在水上的城市，武漢方言是飄在江上的語言。受客觀環(huán)境的影響，這里儼然變成了一個江湖，這里的人們有著江湖人的灑脫自在，說話做事講究“耍拉”和“撩撇”。他們有著江湖人的直率熱情，只要對方“講味口”，他們可以隨時同對方稱兄道弟。但是，只要對方做了“差火”的事，那就會立刻破口大罵，與其翻臉。武漢人喜歡說“鉚”字。如，“鉚起吃”、“鉚起玩”。這是因?yàn)樗麄冇兄T釘一樣的意志，一旦下定決心就喜歡全力以赴。他們敢愛敢恨，吵起架來鉚足全身的力氣去叫嚷，誓要將全身不平之氣掃去。但他們熱情起來，又似一團(tuán)火，讓對方感到溫暖甚至招架不住。就是這樣的武漢人，讓初來這里的外地人又恨又怕。但是相處久了以后，便會感覺到這座“匪氣十足”的城市下的包容與熱情。他們用語言和行動來詮釋自己對于這座城市的感情。隨著城市的發(fā)展，如今這里的人們更懂得禮讓，再不似從前魯莽沖撞。作為地地道道的武漢人，筆者對這座城市有著說不盡的感情。這座城市讓筆者懂得了用“搭白算數(shù)”來以誠待人，學(xué)會了用“耍拉”、“撩撇”的方式做人做事。筆者相信這座城市在武漢人民的共同努力下會發(fā)展得越來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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