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同安
我本一介布衣,不經(jīng)意中走進了歷史的神圣殿堂,一度偏執(zhí)地認為:歷史教學就是簡單的復述知識,勾畫重點,除此之外,還有什么可教的呢。
隨著教學的深入,兩年后,我有了新的認識。我發(fā)自內(nèi)心地感到:歷史科很有趣,,作為歷史教師,在教學過程中,不是簡單復述,自我炫耀就可以解決的,還需要根據(jù)歷史事實,作適當?shù)膱D片展示,并進行有目的的延伸拓展,在穿插一些歷史故事的同時,結合生活實際,讓學生學以致用,真正在了解歷史的過程中學會分析與理解。
隨著時光的推移,四年后,我又有了新的感悟:歷史這門學科,研究起來真是太有意思了。那些冰冷的文字背后,活躍著多少個曾經(jīng)被我忽視的鮮活生命啊!而今,他們都一個個掀動著我的思維,骨肉分明。能在我的課堂中走出幾千年冰封的歷史塵埃,與我、與學生溝通、交流、對話。
時光繼續(xù)流轉(zhuǎn),八年后的今天,我已經(jīng)能讀懂秦始皇、漢武帝了,已經(jīng)能明白二次工業(yè)革命與一戰(zhàn)的關系了,更能知道歷史教學的三任務——知識與能力、過程與方法、情感態(tài)度與價值觀該如何落實了。
觀察近九年的中學歷史教學之軌跡,不難發(fā)現(xiàn),思想的嬗變、思維意識的覺醒與煥發(fā),絕不是僅靠外界的助推力作用的結果,內(nèi)因的作用才是屢獲佳績的不二法門。
內(nèi)功心得之一便是增強自身的知識素養(yǎng):從語文中學歷史,從雜志報刋中學歷史……。歷史以它特有的方式,固有的魅力散發(fā)在生活中的各個角落,只有有心人,也惟有有心人,才能從它的肌膚里、毫發(fā)中嗅出醉人的芬芳。
內(nèi)功心得之二便是什么人錯誤中學歷史:觀念的更新,認識能力的不斷深入,自以為是的對史實的誤讀,對歷史習題的誤判等等等,都在歷史的長河中得到洗濯,獲得了新生。它現(xiàn)在以一種嶄新的狀態(tài)隨著我的起伏呼吸,與我共榮辱、同入夢。
內(nèi)功心法之三便是提升自我的能力:我本凡人,定會犯凡人的錯誤。以前從不知“歸納能力、綜合能力、列表讀圖能力”這些歷史術語為何物,從不曾知該如何訓練、培養(yǎng)學生這類能力,若干年后的不斷摸索、實踐,這些歷史常規(guī)武器已經(jīng)能被我靈活操控,一切盡在牚握之中。
內(nèi)功是成功的必然要素,外功的輔佐功能依然不容小視。
外功訣之一便是“練學生”。何謂“練”學生?何以“練”學生?說穿了無非就是“關注、關愛”學生。你只有對學習主體“關注”透了,對學習主體研究透了,你才能游刃有余地游走在學習的海洋里,游走在學習主體里,你只有對這些胸有成竹,你才能上好每一節(jié)課、每一堂課。
外功訣之二便是“練課堂“。課堂是教師的主陣地,在這個陣地上,你的外功內(nèi)功共同作用,定可使課堂熠熠生輝。但別高興太早,在這個陣地上,你無法預知的生成性問題依然可能層出不窮,主干性問題、旁干性問題、偶發(fā)性問題、靈感型問題,既可以讓你的課堂豐富多彩,也可以讓你精心準備瞬間成為漏洞的擺設。因此,教育的機制需要長期修為。
外功訣之三便是“常質(zhì)疑”。疑則惑,惑則思,思則聰,聰則明。問題設置的深度、梯度、角度,也考驗著教師的知識廣度、寬度、態(tài)度。有惑則思,思之得,教師可言可不言。就惑而言,也需因人而異。明人之惑,只點不言,愚人之惑,必點必言,正所謂“不憤不啟,不惻不發(fā)”。
具備了內(nèi)外兼修的“金剛之身”,是否就可以“百毒不侵”,尸位素餐了呢?
NO!
名師名品的借鑒與研學,亦可作已一臂之力之功。個人的力量、個人的思維如果不能“偷師”、“私學”,那固步自封,自以為是,偏執(zhí)于狹隘的一隅而不能自撥。盡管我非名師,但數(shù)年的精學與思考,已然形成了自已的教學風格,這其中,定有百家之長,千家之智慧。
交流與研討,事實證明,它是各科教學的一種有效手段。對于歷史科而言,更不例外。經(jīng)過交流,才知“惑”之所在,經(jīng)過討論,才能明白,才能有豁然開朗的感覺,才能體會到成功的樂趣,同時,培養(yǎng)了團隊意識、團結意識、合作重要性等各種未來社會或當下社會需要的多種能力。
探究與質(zhì)疑,本就是歷史學科的一項長期任務,在文本中,通常以教學難點的形式存在,也有躲藏于文字背后的深層問題,倘若教師“一筆帶過”,抑或教師“率性而為”的附會解釋,它就會傷害學生,傷害歷史。
每每遇到此類問題,我總是如學究般百般窮思、百般拷問,查資料、探源頭、找痕跡,必定一探究竟,知其然,更知其所以然。
倘能全然做到這些,是不是就可以上好歷史課了呢?
未必!
歷史的人文功能就要求教師必須有深厚的文化底蘊與文化積淀,倘若對文學知之甚少,其授課必然枯燥乏味;倘若對天文地理疏于學習,對歷史的解讀,就必然只能停留在文字的表層;倘若對數(shù)學、外語不作涉獵,祖沖之的圓周率、徐光啟的《農(nóng)政全書》,你敢侃侃而談嗎,你能如數(shù)家珍般地脫口而出嗎?為什么學生的歷史試卷上會有人名出錯的現(xiàn)象,一部分原因固然在于學生,諸如積累少、粗心等。但更大的原因,難道不是教師對中國的說文解字能力有所欠缺嗎?
歷史的人文功能還要求教師有廣博的視野,古今中外縱橫的歷史思維能力。倘只把眼光投向文本,鼠目寸光是無法建構宏大的歷史觀,無法構建歷史的知識體系。充其量,只能成為教輔資料的代言人、抄襲人,講到啟蒙運動,你能聯(lián)想到文藝復興、百家爭鳴、戊戌變法、辛亥革命、新文化運動、關于真理問題的討論嗎?講到冷戰(zhàn),你能聯(lián)想到一戰(zhàn)、二戰(zhàn)、凡爾賽——華盛頓體系、雅爾塔體系、三國同盟、三國協(xié)約、三國軸心國、二戰(zhàn)后美國、日本、西歐經(jīng)濟上的三足鼎立嗎?你還敢再拓展曾一枝獨秀的英國嗎?進而再類比得出結論嗎?
名師之所以成為名師,是臺下十年功的不懈努力與追求。
你如果走近了歷史,甚而走進了歷史,倘不能走出歷史,你就會成為歷史的盲者,只有那些能從歷史中走出來,審視歷史、反思歷史、總結歷史的人,才是歷史的智者、聰者。
所以,培根才敢說——學史使人明智。
小鳥之語,難入鴻鵠法耳!鴻鵠大概也有小鳥的時光吧!
草野之見地,雖無日月之輝,卻自有一番心得與體會。
有感之言,均源自肺腑,不只為應付,更多的是靈魂的告白與剖析,權充執(zhí)教中學歷史的心得體會吧!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