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 玥

（1.吉林省金融文化研究中心，吉林 長春 130028；2.長春金融高等?？茖W校 金融學院，吉林 長春 130028）

偽滿末期金融制度考察

石 玥1，2

（1.吉林省金融文化研究中心，吉林 長春 130028；2.長春金融高等專科學校 金融學院，吉林 長春 130028）

隨著偽滿前期（1932—1936年）金融制度的初步建立，以及偽滿中期（1937—1941年）偽滿金融制度的強化，偽滿洲國金融制度取得了“步步為營”的發(fā)展，每走一步，都旨在掠奪東北更多資源和民眾更多財富。太平洋戰(zhàn)爭爆發(fā)后，日本帝國主義窮途末路，偽滿洲國走向了行將消亡的末期（1942—1945年），為了擴張收支，支持戰(zhàn)爭，日本更是肆無忌憚地進行金融制度管控，進入了瘋狂剝削階段。在這一時期，日本帝國主義窮兇極惡地對偽滿洲國金融的各個方面進行了瘋狂的掠奪，包括資金管控、打擊民族資本、濫發(fā)紙幣、設立特殊財產資金部、利率管控、稅收管控等，達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盡顯帝國主義侵略東北的殖民掠奪本質。

偽滿末期；金融制度；偽滿中央銀行

一、偽滿末期金融制度統(tǒng)制背景

（一）基本國策大綱

1942年，偽滿洲國已經成立有十個年頭，日本帝國主義在太平洋戰(zhàn)爭爆發(fā)之后，為了加快剝削東北資源和財富，厚顏無恥地頒布偽《滿洲國基本國策大綱》，企圖作為未來十年的基本國策大綱，美其名曰“以期圣戰(zhàn)之完成”，為了“大東亞共榮圈”，實則為變本加厲的剝削。其中的第四章經濟綱要中更是指出了要在統(tǒng)制方式、農業(yè)、工礦業(yè)、配給、價格、金融、交易等諸多方面進行改革。工礦業(yè)方面，將重工業(yè)部門劃為開發(fā)的重工業(yè)，首先將鋼鐵、電力、煤炭、輕金屬及非鐵金屬設置為開發(fā)的重點；配給方面，無恥地說出“應從追求商業(yè)利潤向適應國家義務配售的目標轉化”，換言之，就是將要直接“拿來主義”了；要求物品販賣業(yè)執(zhí)行批準制，就是要層層管控，層層剝削；金融方面，直接提出“鏟除妨礙日元對價格主義的各種因素”，將日元置于高位；“采取消化國債的政策”，企圖進一步發(fā)行國債，盤剝人民；“改善中央銀行制度，加強其國家職能作用”，就是說要進一步利用銀行體系來服務于它這個偽滿傀儡政策，服務于日本帝國主義本身。偽滿洲國在1941年12月（康德八年）制定了《戰(zhàn)時緊急經濟方策要綱》，推進擴充計劃，盤剝東北資源財富。［1］

（二）產業(yè)開發(fā)五年計劃

1942年1月6日，頒布了偽《滿洲開拓第二期五年計劃》，計劃了100億元的投資，在將工礦業(yè)開發(fā)和資源掠奪作為重點的同時，還將農產業(yè)一起列入重點的行列，美其名曰“糾正偏重”，其實是全面開花地奪取各方各面的資源財富。這100億的開發(fā)計劃是個巨大的數字，除了日本方面的投資，大量來源于所謂的動員內部資金以及吸收民間游動購買力。［2］

（三）金融事業(yè)整備法

金融事業(yè)整備法將經濟部大臣視為經營金融事業(yè)者（金融機構）的管理者。經濟部大臣掌握“生殺大權”：首先，某些事項經濟部大臣不批準就不發(fā)生效力，包括事業(yè)及事業(yè)設備的轉讓和承受以及法人的合并。其次，經濟部大臣擁有某些必要時候的裁決權。如第四條和第五條的規(guī)定：第四條規(guī)定，根據協(xié)議或裁定而成立的法人金融機構，擬執(zhí)行該協(xié)議或裁定的事項時，需經過股東會或類似機構表決同意，若得不到決議或同意時，該金融機構需經經濟部大臣批準后，才可執(zhí)行；第五條規(guī)定，經濟部大臣為整備金融事業(yè)，在認為必要時，必須對金融機構作關于調整事業(yè)分工的必要命令。最后，懲罰處置權。如果金融機關不服從法規(guī)命令時，經濟部大臣可以令其停止營業(yè)、改選法人的職員或取消其營業(yè)執(zhí)照。

二、偽滿末期各項金融制度的瘋狂掙扎

（一）修改銀行法，服務偽政府

隨著戰(zhàn)爭的爆發(fā)，日本修改了《日本銀行法》，偽滿洲國也隨之修改了偽《滿洲中央銀行法》，以使其更好地作為金融的核心機關來服務于偽滿政府，1942年10月26日制定偽《滿洲國中央銀行法修訂綱要》于11月1日起實施。修改的要點包括：1.確定業(yè)務范圍，在金融調整上，除根據需要參與產業(yè)金融，掌握金融市場，以謀保持與扶植國內信用制度；2.參與政府的金融統(tǒng)治會工作，參與政府對資金的統(tǒng)制；3.將資本金從過去的三千萬元增加到一億元，全部由政府投資，純收益不進行分紅，除了三成留作公積金，其余全部上繳政府。其他的職能如國庫款的收授、收買產金、匯兌管理、經濟平衡資金等沒有變化。這些更改使偽滿中央銀行為偽政府辦事的色彩更加濃重了。

（二）大力開展儲蓄公債，為戰(zhàn)爭籌款

1.強制儲蓄

1941年6月6日，偽《國民儲蓄會法》頒布，1942年6月9日偽《國民儲蓄法施行規(guī)則》頒布。它要求眾多民眾進行儲蓄，如官公署、學校、事務所、工廠、車間或其他部門的職工等，要向銀行、商工金融合作社或興農合作社進行存款或者定期存款，向生命保險公司進行生命保險及其他保費繳納，向大興公司繳納有獎儲蓄，購買國債或偽滿洲儲蓄債券。甚至于出售土地建筑物（房地產）也要進行儲蓄，美其名曰“賣出土地，由于一時相當多額的價款，難免購買不需要之物資……應以該價款之一部分認購國債或存儲”。具體操作要求：三千元以上的土地房屋買賣，購買人要在支付價款之前，將《購買土地及其他報告書》提交給就近的偽滿洲中央銀行。在支付價款的時候，需要買家與賣家一起去中央銀行購買國債，或者到郵政局、銀行、興農金庫、商工金融合作社、興農合作社辦理存款。“立即將相當于其五成之金額參加儲蓄……”賣主于儲蓄后三年內，不得轉讓該國債或存款，不得支取存款或將國債及存款提供擔保。除此之外，還無恥地規(guī)定如果有人不執(zhí)行以上操作，將處以一萬元以上的罰款。真是直接搶奪錢財，窮兇極惡。［3］

2.必勝儲蓄票規(guī)則

儲蓄票的票面金融種類分為五角、壹元、叁元、五元、拾元五種。規(guī)定儲蓄票可以作以下各項儲蓄：交通部大臣制定的郵政儲蓄；銀行、興農金庫和商工金融合作社的必勝儲金；興農合作社的興農會基金儲金；大興股份有限公司的有獎儲蓄；對郵政保險和偽滿洲生命保險公司支付保險費。規(guī)定必勝儲金二年內不準支取。必勝儲蓄票發(fā)行宗旨：1944年年度儲蓄指標比1943年16億指標增加近一倍，為30億元。在現有各種儲蓄、生命保險、國債、債券等多種方式基礎上，實行各種儲蓄形式。例如，商品出售、游藝飲食、各種玩樂場所或利用居民租配售各種商品等機會，實行漸變易行的儲蓄，都是可行的。

3.單位儲蓄會儲蓄標準

各單位的員工要從工資中扣除儲蓄額，工資100元以上儲蓄比例要求5%以上，200元7%以上，300元10%以上，400元13%以上，500元17%以上，1 000元25%以上，超過1 000元30%以上。此外，沒有撫養(yǎng)家屬義務的人，還需要再增加5%以上。可謂剝削嚴重，強制儲蓄。

4.國民儲蓄計劃及其完成

自1938年“富家強國”運動和1939年加強版的“國民儲蓄時間旬”，儲蓄目標不斷增加。［4］1943年國民儲蓄目標16億元，銷售國債取得資金5億元，擴充生產力所得資金計劃為11億元。各機關均努力銷售國債，10月發(fā)行短期公債2 000萬元，6月和10月發(fā)行富國債券小額公債2 000萬元。加之利用吸食鴉片的人組成儲蓄會，有24萬會員，要求每人每月10元，至年底共獲得1 600多萬元儲蓄。年度最終完成16.4億元儲蓄目標，完成率103%。1944年各行政機關共同完成計劃指標3億元，實際達到37.3億元，完成率124%。歷年儲蓄目標及實際完成額見表1。

表1 歷年儲蓄目標及實際完成情況單位：千元

5.彩票發(fā)行

為了增加儲蓄收入，偽政府又使用了新的方式，那就是發(fā)行短期裕民彩票，號稱將彩票收入用于救濟醫(yī)療設施、災害救濟或社會事業(yè)費。彩票價格定為1元，在偽滿洲興業(yè)銀行進行抽簽，一期發(fā)行5萬張，設特獎一名，獎金1 000元，其中20%的獎金以有獎儲蓄債券支付；另設頭彩、二彩、三彩共11 100名，獎金額共30 000元。而實際開獎數量遠遠沒有達到。

6.報國公債

根據《投資事業(yè)公債法》，發(fā)行公債1.8億元，1945年發(fā)行，此為第二期報國公債。票面金額為50元、100元、500元、1 000元及10 000元五種。本期公債顯然沒有進行還本付息。

（三）設立共同融資制度，打擊民族資本

1943年4月，偽滿為了加強地方銀行的統(tǒng)制，設立了共同融資制度。根據偽《滿洲中央銀行法》第二十六條，于偽滿洲中央銀行增設共同融資特別科目，處理共同融資金的收受與運用。該科目代表人為偽滿洲中央銀行總裁。存入該科目的資金為國內私人銀行、商工金融合作社及其他金融機關的資金。貸放利率不受一般存款利率約束，由科目代表人決定。對于各商業(yè)銀行收到的存款總額，除了允許40%作為存款準備金外，強制用20%購買公債，10%購買公司債、偽滿重工業(yè)的社債，另外30%繳納于偽滿中央銀行的共同融資科目下，由共同融資特別勘定運用委員會籌措融資的運用。1945年6月末，普通銀行存款總額為16億元，共同融資總額達到5.5億元，比存款總額的三分之一還多，共同融資的最后結存額是8.67億元。融資到的資金貸放給農產公社、興農合作社、棉花會社、大興公司、毛織會社、偽滿洲麻袋會社等，這些都是日偽支持的企業(yè)，對民族資本是重重的打擊。

（四）普通銀行的整頓與關門

九一八事變以前，東北地區(qū)除了銀行、官銀錢號以外，還有糧棧、錢莊、儲蓄會等，到1933年11月公布偽銀行法后，所有的金融機構都發(fā)生了變化，銀行受到了限制。1934年6月前申請換領營業(yè)執(zhí)照的是169家，準許經營的是88家，不許營業(yè)的59家，合并減少的是7家，撤銷申請15家。到1936年末，由個人銀行改為股份制組織同時實行增資的銀行是19家，清理27家。偽滿中央銀行在其間斡旋，設立了營口商業(yè)銀行，來代替營口銀爐；又將奉天儲蓄會加以整理，改為奉天商工銀行。至1941年底，普通銀行共44家，額定資本金為6 380萬元，實收額為2 749萬元。其中，日本的橫濱正金銀行及東洋拓殖株式會社兩家沒有變動；我國的銀行有中國銀行、交通銀行、金城銀行、大中銀行4家；美國的花旗銀行、英國的麥加利銀行和匯豐銀行都在1941年先后關閉。偽政府調整普通銀行，企圖服務于他的金融帝國。1942年，偽政府將在哈爾濱設有總行的11家銀行裁掉7家，濱江實業(yè)、德泰、大成、猶太國民四家僥幸存在；1944年11月，新設立哈爾濱銀行，收買德泰、大成兩家，至此在哈爾濱設有總行的銀行只剩三家。1942年將安東的7家銀行撤掉4家，保留東邊實業(yè)、安東商工及大東三家；1944年，新設安東銀行，將原來三家合并成1家。1942年在營口將原有的兩家銀行合并，設立興亞銀行。同年在沈陽將9家銀行撤掉5家，奉天銀行、奉天商工銀行、沈陽銀行、志城銀行四家留下。長春1944年12月收買新京、興德、吉林等三家，設立帝都銀行。1945年1月將益通商業(yè)及益發(fā)兩家合并，成為益發(fā)銀行。至此完成偽滿末期銀行的大調整。1945年8月15日光復的時候，普通銀行的總數只有16家，額定資本金是2.08億元，實收資本金是5 982.5萬元。這比偽滿中期1941年底的時候減少28家銀行，額定資本金增加1.44億元，實收資本金增加3 232萬元。［6］

（五）濫發(fā)紙幣和通貨膨脹

1.準備金日漸短缺

根據《貨幣法》的規(guī)定，偽滿中央銀行對于貨幣的發(fā)行，要求現金準備要在30%以上，可以包括銀塊、金塊、確實可靠的外國通貨及外國銀行的金銀存款。偽滿貨幣發(fā)行開始的時候，貨幣準備金還是可以正常運用的，自從偽滿貨幣與日元決定維持等價關系后，到1937年實行產業(yè)五年計劃為止，因為金銀塊相繼輸出到英美，現金準備多有空虛，無法維持。偽政府不得不將日本公債沖抵準備金。偽滿末期，太平洋戰(zhàn)爭爆發(fā)后，現金準備越來越枯竭，于是偽滿國債也被計算成現金準備，先是規(guī)定不可以超過1億元，后來又增加到2億元，不斷增加，到1944年11月，偽滿國債已經可以無限制地充當現金準備使用，就連偽政府的借款和墊付的軍費都列入現金準備內。最后中央銀行的現金準備完全變?yōu)楣珎徒杩钭C書，沒有了保證的意義和價值，形同虛設，就是在亂發(fā)貨幣。

2.偽滿中央銀行與日本銀行簽訂軍費借款合同

偽滿貨幣的牌價從1942年1月起，完全以日元為基礎，橫濱正金銀行在1943年2月與偽滿中央銀行簽訂以5億元借款為限的借貸契約，橫濱正金銀行在限額內使用偽滿洲中央銀行券開始成為可能。1943年6月21日，偽滿中央銀行與聯(lián)銀（華北聯(lián)合準備銀行）間也成立信用供給契約，前者可以在9千萬元的限額內借用資金。6月24日，偽滿中央銀行與蒙銀（蒙疆銀行）成立借款契約，600萬元限額。［7］至此，偽滿中央銀行券的一部分實質上已經接近軍票化，進一步促進了發(fā)行擴大。

3.關東軍向偽政府籌措軍費

1944年，日本因戰(zhàn)爭而消耗巨大，戰(zhàn)費枯竭。于是，關東軍向東北偽政府搜刮軍費，當年額度13億元。第二年計劃向偽政府籌集軍費29億元。從表面上看，日本軍費是當地籌措，形式上由正金銀行借給日本政府，實際則是由偽滿中央銀行借給正金銀行，截至1945年7月，這個項目達到23億元。

4.掠奪東北金銀

1932年，偽滿洲國頒布了《舊貨幣整理法》，1933年又頒布了《產金收買法》，收買了東北大量的黃金與白銀，以及現大洋和現小洋。這些金銀被運往英美日各國換取外匯來購買戰(zhàn)爭的必須物資。1932到1945年間，運往美國的黃金22 974 964瓦，運往日本的黃金4 081 080瓦，還有運往泰國、越南等地的黃金，共計29 247 524瓦；運往倫敦的銀塊173 023 896瓦、現大洋169 303 221瓦、現小洋113 345 113瓦，運往日本銀塊14 985 449瓦。除了黃金白銀，運出去的白金、鉆石也數量巨大。偽滿中央銀行在日資產中偽滿鑄幣折合金屬重量：鋁1 802噸，銅627噸，鎳159噸，錫5噸；白金117公斤，鉆石3 726個；經日本輸到英國、美國、蘇聯(lián)等國家的黃金數量29噸，白銀480噸。［8］

5.通貨膨脹嚴重

如果1933年的新京批發(fā)物價指數為100，那么1942年該指數為288.6，上漲了近2倍；如果1936年生活費指數為100，1942年該指數278.5，也上漲了近2倍。且以上是統(tǒng)制的物價指數，大量在黑市的交易要遠超統(tǒng)制物價指數的數倍。物價的飛漲使得商品交易、貿易和生產計劃等需要的貨幣量增大，偽政府也只能發(fā)行相當數量的貨幣作以支撐，使得濫發(fā)貨幣的程度更加嚴重。同時，偽政府向偽中央銀行的“借款”5億元、偽滿中央銀行在日債券9.5億元、日偽投降前夕對職工發(fā)放的“疏散費”1 700萬元等也是濫發(fā)貨幣及通貨膨脹的部分原因。

（六）設立經濟平衡資金部

為了避免鋼鐵等基礎產業(yè)原料漲價，利用統(tǒng)制販賣價格（接近各家生產原價的算術平均數）因素對生產者進行補貼進而增強生產的資金稱之為經濟平衡資金。1943年10月公布《關于經濟平衡資金問題》的法令，于是成立特殊法人經濟平衡資金部。日偽通過補償金努力維持鋼鐵、煤、礦石等物資的低價是為了服務日偽的生產建設利益，但同時資金的來源又從以下三個方面對東北人民進行了剝削。首先，為了擴大平衡資金的財源，日偽對一般消費品如煙、紙、砂糖、電影等采取消費稅；其次，對鐵和一般用煤的補償金，本應由國庫支出，設立平衡資金部，其實是變相地調整財政。最后，經濟平衡資金的籌措主要來源于偽滿中央銀行的借入，偽滿中央銀行允許透支借款四億元給經濟平衡資金部。但是到日本投降，經濟平衡部在偽滿中央銀行的透支額高達14.98億元，其中的12.15億元借款則來源于前文提到的與偽中國聯(lián)合準備銀行及蒙疆銀行等的借款。

（七）設立特殊財產資金部，凍結所謂對方國財產

偽滿末期制定了《外國人取引（交易）取締規(guī)則》，接管其他國家在東北的資產。1944年制定《特殊財產措置法》，設立中央銀行內的特殊財產資金部。偽滿處理其他國家財產的方式就是沒收后將其售給特殊財產資金部。接管的所謂敵產事業(yè)，包括秋林股份有限公司，啟東、老巴奪煙草公司，平和洋行（改組為哈爾濱膠合板公司）等。偽滿中央銀行還直接管理所謂敵產包括匯豐銀行、花旗銀行、日本美國通用汽車公司在長春橫濱正金銀行的存款等。這是一種變相的掠奪，直接侵占。設立敵產管理特別專戶，管理沒收的敵產資金，包括啟動煙草公司14 826 388元、老巴奪煙草公司1 724 266元、英美煙草公司1 725 489元、日本美國通用汽車公司1 211 080元、駐華英美煙草公司23 611 351元，這些都轉入特殊財產資金部管理金內，而當偽滿洲制鐵公司等重工業(yè)工廠遭受空襲等情況時，損失得由特殊財產資金進行補償或貸款，以幫助恢復。到日本投降以前，借給制鐵公司的扶助金有78 170 663元，復興貸款有195 000 000元。［9］

三、偽滿末期金融統(tǒng)制的殖民性剝削

偽滿洲國末期（1942—1945年）由于支持戰(zhàn)爭的軍費需要，日本帝國主義瘋狂的腳步越來越猖獗，從基本國策大綱到第二個產業(yè)開發(fā)五年計劃以及修改一系列金融事業(yè)的法律制度，都在為盤剝資金錢財服務。這是日本帝國主義行將滅亡的最后掙扎和無恥嘴臉。在眾多金融制度的剝削中，強制儲蓄、強制購買公債等為戰(zhàn)爭籌款的制度政策是這一時期的主旋律。無論是必勝儲蓄票、彩票的發(fā)行，報國公債的發(fā)行，還是單位儲蓄會的建立和針對民眾的儲蓄規(guī)則的設立都體現了剝削到每一個人的力度。在剝削人民的同時還不忘記剝削工商企業(yè)和打擊民族工商業(yè)，通過共同融資制度的建立來支持日偽的產業(yè)和拓殖計劃，將民族資本逼向死角。即使是外國資本和外國銀行也不能幸免，同樣面臨著被沒收或者被強制合并或關閉的命運。而在物價飛漲、貨幣緊缺的時候，偽政府不忘無恥地濫發(fā)貨幣，在沒有實際保證金的前提下大肆印刷貨幣，支持日偽的事業(yè)，搶奪并輸入東北的金銀。偽滿末期這些瘋狂的金融統(tǒng)制制度都體現了帝國主義無恥之極和窮兇極惡的嘴臉，無一不詮釋了帝國主義殖民掠奪的本質。

［1］［3］［5］［8］［9］吉林省金融研究所.偽滿洲中央銀行史料［M］.長春：吉林人民出版社，1984.

［2］中央檔案館、中國第二歷史檔案館、吉林省社會科學院合編.中央檔案館等編，日本帝國主義侵華檔案資料匯編·東北經濟掠奪［M］.北京：中華書局，1991.

［4］石玥.偽滿中期金融制度統(tǒng)制綜述［J］.長春金融高等專科學校學報，2016，（6）.

［6］東北物資調節(jié)委員會研究組：《東北經濟小叢書》金融篇［M］.沈陽：中國文化服務社，1948.

［7］［日］櫪倉正一.滿洲中央銀行十年史［M］.長春：滿洲中央銀行發(fā)行所，1942.

Abstract:With the initial establishment of the financial system in the early period of Manchukuo（1932-1936）and the strengthening of the Manchukuo financial system in the midst of the Manchukuo period（1937-1941）,the Manchukuo financial system plundered more and more resources and people's wealth of northeast.With the outbreak of the Pacific War,the Japanese imperialist end of the road,the Manchukuo came to the end（1942-1945）.In order to expand revenue and expenditure,to support the war,the Japanese imperialist carried out crazy financial controls including capital control,Combating national capital,inflating the paper currency,setting up special asset capital department,interest rate control,tax control,etc.Those reflect the imperialist aggression of the northeast of the colonial nature of the plunder.

Key words:the end of Manchukuo;financial system;Central Bank of Manchukuo

［責任編輯：楊曉丹］

An Investigation about Finance System in the End of Manchukuo

SHI Yue1,2
（1.Jilin Financial Culture Research Center,Changchun 130028,China；2.Department of Finance,Changchun Finance College,Changchun 130028,China）

F832.1；F833.13

A

1671-6671（2017）05-0019-06

2017-08-31

吉林省金融文化研究中心基地項目（JRWH2016007）

石玥（1986-），女，黑龍江哈爾濱人，經濟學碩士，長春金融高等?？茖W校金融學院助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