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大學 歐茹萍 陳鳴芬 潘俊峰
最簡方案框架下“得”字句的生成與推導
海南大學 歐茹萍 陳鳴芬 潘俊峰
現(xiàn)代漢語“得”字句是語言研究中的一個熱門課題,但以往對“得”字句的分析仍存在諸多的分歧?;谇叭说难芯炕A,本文在生成語法最簡方案框架下對“得”字句的生成進行了探討,認為盡管“得”字句在句型結構上豐富多樣、語義復雜,但“得”字句的基礎生成是相同的;在“得”字句復雜句式“NP1+V得+NP2+VP”中,“V得”后面的“NP2+VP”在句法上構成一個獨立的成分,屬主謂小句,“V得”后的NP2是該小句的主語,Chomsky(2008)的語段理論及其相關假設為這一觀點提供了理論依據(jù)及句法檢測。
生成語法;標句詞;輕動詞;語段
現(xiàn)代漢語“得”字句是語言研究中的一個熱點,主要原因在于“得”字句在句型結構上的多樣性和語義上的復雜性。在傳統(tǒng)漢語語法中,“得”字句在句法結構層面上的研究可以說已經基本達到了描寫的充分性(詳見李臨定 1963; 呂叔湘 1980 對“得”字句的描述);而在生成語言學領域,“得”字句的研究主要是以解釋性為目標,對“得”字句的生成進行推導并解釋句子的產生機制及其演化過程。
根據(jù)現(xiàn)有的文獻,漢語“得”字句大致可以分為三類:描述性的“得”字句、結果性的“得”字句和可能性的“得”字句。以下例(1)—(3)分別為“得”字句的三種類型:
(1) 我跑得很快。
(2) 我跑得很累。
(3) 我做得好這項工作。
在生成語法中,對于以上三種結構,人們探討的焦點主要集中在兩個方面:第一,漢語輕聲的“得”屬于哪類句法范疇?在以上三種結構中,“得”的句法范疇是否一致?第二,現(xiàn)代漢語中的“得”字句是如何生成的?
生成語法的句法理論自20世紀90年代以來有了重大革新,其中最重要的是喬姆斯基提出的最簡方案(Chomsky 1993, 1995)。近幾年來隨著生成語法的迅速發(fā)展,最簡方案(Chomsky 2007, 2008)中的很多句法理論和假設都有了很大的更新。本文擬在生成語法最簡方案的框架下,基于前人的研究基礎,對現(xiàn)代漢語“得”字句的句法生成進行探討,并對以上兩個問題給出嘗試性的分析和解釋。
“得”的句法范疇在漢語中一直是個頗具有爭議性的問題。傳統(tǒng)漢語語法對“得”的分析陳述不一,“得”曾被當作特殊介詞、動詞后綴、結構助詞。在生成語法領域, 自Huang(1982)對漢語生成語法做了開拓性研究以來,漢語中的“得”先后被分析為標句詞(complimentizer)、輕動詞(light verb)等。下面我們就生成語法領域“得”字句研究中的幾種代表性觀點進行述評,并在此基礎上探討漢語“得”字句的句法生成與推導。
2.1 Huang (1982)的分析
“得”作為標句詞這一觀點,最早是由Hashimoto提出。Hashimoto(1971)指出詞素“得”源于方向性動詞或介詞“到”(到達),作為標句詞引導表示程度或結果性的狀語。Huang (1982, 1988)同意Hashimoto的提法,并結合Larson(1988)提出的VP Shells理論對“得”字句中的動詞復制現(xiàn)象進行了初步的解析,如下圖所示:
在(4)中,“得”字被分析為標句詞,引導一個表示結果的從句“很累”,然后與動詞“騎”構成謂詞的其中一個VP投射,而動詞的復制(即“騎馬”)被解釋為謂詞的另一VP投射*Larson(1988)提出的VP Shells理論中的其中一個核心假設為:謂詞的句法結構中可以有兩個或兩個以上的VP投射。。何元建(1995),楊壽勛(1998)等對“得”作為標句詞這一觀點提出質疑,楊壽勛(1998)指出“得”字的基本語法特點是在句法上“得”與其所黏附的中心語呈并列式合成關系,如(5)所示:
(5) a. 我跑得很快。
b.* 我跑步得很快。
c. 我跑步跑得很快。
忽視“得”字句的這一基本語法特點,把“得”作為標句詞,錯誤地預言了“得”不是附在動詞性成分后的后綴,何元建(1995)的刪略對比為這一觀點提供了佐證。
(6) 我說得[張三不好意思],說得[李四有點難堪]。
(7) *我說得[張三不好意思],0得[李四有點難堪]。
(8) *我說得[張三不好意思],00[李四有點難堪]。
2.2 楊壽勛(1998)的分析
楊壽勛(1998)在生成語法的最簡程序框架下對“得”字句進行研究。在總結前人研究的基礎上,楊壽勛指出漢語中輕聲的“得”源于單音節(jié)動詞“得”(取得,獲得),其所在的“得”字句中,“得”字本身“取得,獲得”的意思已經失去,但仍然保留了動詞“得”的一些語義特征,即動詞“得”的及物性和完成的意義,因而輕聲“得”像動詞“得”一樣能帶自己的補語。楊壽勛(1998)提出應把“得”看作句子結構中的一個獨立成分,建議把“得”視為輕動詞(light verb)的中心語。楊壽勛這一提議為不少學者接受,在后來的研究中,不少學者(如Lin 2001; 熊仲儒 2002等)都傾向于把漢語輕聲的“得”分析為輕動詞。
在“得”字句的生成推導上,楊壽勛不區(qū)分描述性的“得”字句和結果性的“得”字句,統(tǒng)稱它們?yōu)椤暗谩弊志?,認為“得”在這兩種句式中的性質是一樣的,即都是輕動詞的中心語。根據(jù)Chomsky(1993,1995)的最簡程序框架,楊壽勛提出“得”字句的生成與推導如下:
(楊壽勛 1998: 62)
(9)和(10)分別是不及物動詞的“得”字句和及物動詞的“得”字句,“得”字句中形態(tài)上的要求使VP的中心語必須移到輕動詞v上,以滿足v的強特征核查,根據(jù)復制理論,移動后留下的語跡是V的復制品,在演算系統(tǒng)向語音界面和邏輯界面拼讀時給予刪除。但問題在于根據(jù)(10)生成的句子在漢語中是不能被接受的,如(11)所示:
(11) * 他騎得很累馬。
從句法上看,根據(jù)(10)生成的句子在漢語中之所以不能被接受,是因為(10)中的XP阻斷了對OB格特征的核查。楊壽勛(1998)也注意到了(10)中賓語名詞的位置有誤,并提出了避免這種錯誤出現(xiàn)的幾種選擇。一種是抑制動詞賓語的出現(xiàn),或者把動詞當作不及物動詞,讓賓語從上下文推導出來,如(12),根據(jù)不同的上下文,可以有不同的理解:
(12) 他騎得很累。
a. 他騎馬騎得很累。
b. 他騎自行車騎得很累。
c. 他騎大象騎得很累。
第二種辦法是動詞復制,如(12a)—(12c)所示,賓語名詞與動詞結合,作為話題直接嫁接到v’上。但是這兩種方法(特別是第一種)的語用因素居多,而且抑制動詞賓語的出現(xiàn)或者把動詞當作不及物動詞這一做法解釋不了以下語言現(xiàn)象:
(13) a. 我吃得完這碗飯。
b. 我做得好這項工作。
c. 我看得清楚這些字。
(13)中的句子是表示可能性的“得”字句,與(11)在結構上完全相同,但它們卻是漢語中完全合法的句子。
2.3 陳虎(2001)的分析
與楊壽勛(1998)的分析相同,陳虎(2001)對“得”字句的生成推導也是置于生成語法的最簡方案框架之下,所不同的是,陳虎所指的“得”字句除了描述性的“得”字句和結果性的“得”字句外,還包括可能性的“得”字句,并提出“得”在不同的句式中的性質是不一樣的,應給予不同的處理。
在表示結果性的句式中,“得”兼有結構助詞和表示完成意義的動態(tài)助詞兩種性質,“得”字句的生成為(14):
(陳虎 2001: 59)
陳虎(2001)指出,在(14)中“得”作為動詞的體態(tài)成分必須與動詞一起移位,以滿足v的強特征核查,或者從詞庫中再選出一個動詞并將其嫁接到v上,于是就產生了(15),即動詞的復制結構。
對于描述性的“得”字句,陳虎(2001)提出描述句中“得”是一個比較純粹的結構助詞,描述性“得”字句和結果性“得”字句的根本區(qū)別在于描述句帶賓語時不能有V+De+N+C的結構,試比較:
(16) 我騎得很快。
(17) *我騎得馬很快。
(18) 我騎得馬很累。
在表示可能的句式中,陳虎(2001)把“得”處理為一個兼有情態(tài)動詞性質的結構助詞,“得”字句的生成結構為(19):
(陳虎 2001: 59)
在(19)中,因為補語XP與V-De的關系密切,強制性地重新分析為V°。
本文認為,陳虎(2001)對“得”字句的生成推導存在以下幾點不足:第一,在表示結果性的“得”字句中,陳虎認為“得”是屬于動詞的體態(tài)成分。我們都知道,漢語中表示體態(tài)標記的有三個,即“了、著、過”,陳虎的這一提議仍有待進一步商榷。第二,在描述性的“得”字句中,陳虎提出描述性“得”字句和結果性“得”字句的根本區(qū)別在于描述句帶賓語時不能有V+De+N+C的結構。本文認為這種區(qū)別是對語料的錯誤解釋,(17)不能被漢語所接受,更多是出于語義的原因,因為在(17) 中,補語C的語義指向不是NP2,而是V。因此,拋開這一區(qū)別,描述性“得”字句和結果性“得”字句的生成有可能是一樣的。第三,關于可能性的“得”字句,陳虎提出補語XP與V-De的關系密切,強制性地重新分析為V°,這樣一來就出現(xiàn)以下問題:為了滿足v的強特征核查,整個V’就得往v上移,這樣就同時違反了Chomsky(1995)提出的語鏈一致條件(Chain Uniformity Condition)和Radford(2009)提出的吸引最小投射條件(Attract Smallest Condition)。
此外,楊壽勛(1998)和陳虎(2001)的分析大部分只涉及到“得”字句的簡單句式,對于“得”字句復雜句式提及甚少。由上可見,“得”字句雖是語言研究中的一個老課題,但以往的分析中仍存在諸多的分歧和不足。
我們把“得”字句分為簡單句式和復雜句式兩部分分別進行推導。首先,我們承認漢語中輕聲的“得”屬輕動詞這一觀點的合理性,認為“得”字的句法范疇在“得”字句的三種結構中是一致的。根據(jù)Chomsky(1995)所提出的輕動詞理論框架,假設“得”字句的簡單句式基礎生成結構為(20):
其中XP可以是AP或NP,[Spec, VP]的位置可以為空也可以為ADV,在描述性和結果性的“得”字句中,XP的位置為AP,[Spec, VP]的位置為空,在可能性的“得”字句中,XP的位置為NP,[Spec, VP]的位置為ADV,為了滿足v的強特征核查,VP的中心語必須移動到輕動詞v上,應用于具體的例句中就產生了(21)和(22),(21)是表示描述性和結果性的“得”字句,(22)是可能性“得”字句的生成。
值得一提的是,在(22)中因為[Spec, VP]的位置為ADV,這樣一來避免了楊壽勛(1998)分析中的阻斷效應,同時(22)中也未出現(xiàn)陳虎(2001)分析中違反的語鏈一致條件和吸引最小投射條件的現(xiàn)象。
接下來我們看看“得”字句復雜句式(即NP1+V得+NP2+VP)的生成結構。NP1+V得+NP2+VP是漢語中較為常見的一種句式,傳統(tǒng)漢語語法領域對這一結構的爭議頗多,其中的一個爭議焦點是“V得”后的名詞成分是“V得”的賓語還是“V得”后面整個述補結構的主語。這一問題的回答對“得”字句復雜句式的生成與推導甚為關鍵,它決定了“V得”后面是一個CP還是一個VP。試比較下面的句子:
(23) 他逼得我走投無路。
(24) 他害得我考試沒過。
(25) 她哭得眼睛都腫了。
(26) 他講得口水都干了。
仔細觀察上面的例子我們不難發(fā)現(xiàn),“得”后的名詞與謂語之間的關系并非完全相同。在(23)、(24)中,“得”后的名詞可以直接成為“得”前動詞的論元,而在(25)、(26)中,“得”后名詞不可以直接成為“得”前謂詞的賓語,我們不可以說“她哭眼睛”“他講口水”。在傳統(tǒng)漢語語法中,一些學者認為在(23)、(24)中“得”后的名詞是賓語,而(25)、(26)這類句子中“得”后的“名+動”是主謂小句做補語,理由是:“我”是“逼”的論元,“眼睛”不是“哭”的論元。
在生成語法領域,Huangetal.(2009)認為“V得”后的名詞成分是“V得”的賓語,他們觀察到漢語中的感嘆詞“呀”可以出現(xiàn)在動詞和它的從句賓語之間,但不能出現(xiàn)在動詞和它的名詞賓語之間。如:
(27) 他告訴朋友呀,去投奔親戚。
(28) *他告訴呀,朋友去投奔親戚。
(29) 他說呀,朋友去投奔親戚。
在Huangetal.(2009)看來,(28)不合法是因為“呀”出現(xiàn)在動詞“告訴”和它的名詞賓語“朋友”之間,這種檢測也用于“得”字句中:
(30) 他氣得我呀,不想寫信。
(31) *他氣得呀,我不想寫信。
Huangetal.(2009)指出,(31)雖屬合法,但語用上解釋奇怪。本文認為,用感嘆詞“呀”在句子中的位置作為依據(jù)用于支撐“V得”后的名詞成分是“V得”賓語這一觀點甚為不妥。原因之一在于,漢語中感嘆詞“呀”作為語音上的停頓,在句子中的位置非常靈活,如(32)—(37)在漢語中都屬完全合法的句子:
(32) 他呀,逼得我走投無路。
(33) 他逼得呀,我走投無路。
(34) 他逼得我呀,走投無路。
(35) 他呀,講得口水都干了。
(36) 他講得呀,口水都干了。
(37) 他講得口水呀,都干了。
其次,從語義上看,在NP1+V得+NP2+VP這一結構中,VP在語義上只能用于修飾NP2,試比較以下例句:
(38) 他騎得很累。
(39) 他騎得馬很累。
(40) 他逼得我走投無路。
(41) 他講得口水都干了。
(38)是“得”字句的簡單句式,(39)—(41)都是NP1+V得+NP2+VP結構,在(38)中,補語“很累”語義上指主語“他”,而(39)—(41)的補語在語義上都只能用于修飾NP2,而不能指NP1。因此本文認為,“V得”后面的NP+VP在句法上構成一個獨立的成分,屬主謂小句,“V得”后的名詞是該小句的主語。在“得”字句復雜句式的生成上,“V得”后面所接的應該是一個CP,如(42)所示:
(42)
最簡方案自提出以來不斷得到發(fā)展和充實。語段(phase) 是在最簡方案(Chomsky 2001, 2008)發(fā)展過程中提出來的新概念, 它與人們對于語言機能(faculty of language)認識的不斷深化和生成語法理論的發(fā)展有密切關系(何曉煒 2007)。Chomsky(2000, 2001)指出語言機能一次只能加工和儲存有限的句子結構,而句子結構是建立在語段的基礎上,句法的推導以語段為單位循序進行,為了減輕運算負擔,語段應該盡可能地小。在最簡方案框架內, 通常小句的基本結構是由[CP TP vP VP] 構成,其中CP和vP屬于語段,原因在于語段的本質是命題(Chomsky 2000),CP代表一個完整的句子,vP代表一個完整的題元/論元結構(包括域外論元)。Chomsky(2001, 2008)進而提出,一旦語段形成,語段中心語的補語(即CP中的TP,vP中的VP)就會被轉交到語音部分和語義部分,被轉交的成分不能再參與下一個語段的句法操作,這就形成了語段不可穿透性條件(Phase Impenetrability Condition)。語段及其相關假設的提出為漢語“得”字句的生成提供了理論依據(jù),先看看下面的例子:
(43) 這藥苦得張三喝不下。
語言直覺告訴我們,(43)中主句的主語“這藥”是小句“張三喝不下”的邏輯賓語,(43)中的小句可還原為:
(44) 張三喝不下這藥。
此外,處于賓語位置的名詞短語“這藥”可以話題化:
(45) 這藥張三喝不下。
那么,在不違反領屬條件(Subjacency Condition)的情況下,名詞短語“這藥”是如何從小句中謂詞的賓語移至句首主語的位置上呢?我們先看看(44)中的小句是如何生成的。
在(46)中,名詞短語“這藥”源于小句的賓語位置,根據(jù)動詞短語內的主語假說,主語“張三”源于[Spec, VP]的位置,T上的EPP特征和吸引最近條件(Attract Closest Condition)使得小句主語“張三”移至[Spec, TP]的位置上。假設“V得”后面是一個CP,根據(jù)CP分裂假說,CP中有一個[top],小句的賓語“這藥”可以移至[Spec, CP]上,于是就產生了(45)。Chomsky(2001, 2008)提出一旦語段形成,語段中心語的補語(即CP中的TP,vP中的VP)就會被轉交到語音部分和語義部分,(46)是一個CP,屬于語段,其中的TP作為語段中心語的補語被轉交到語音和語義部分,而名詞短語“這藥”處于[Spec, CP]的位置,不能被轉移到語音和語義界面,因而對下一個語段的句法操作仍處于活躍狀態(tài),為滿足主句中T上EPP特征的核查,名詞短語“這藥”最終移至主句的主語位置。如果“V得”后面是一個VP,那么處于賓語位置的名詞短語“這藥”將無法移至主句的主語位置。
從上面的分析可以看到,語段及其相關假設的提出不僅為漢語“得”字句的生成推導提供了理論依據(jù),還使“得”字句中的一些語言現(xiàn)象得到更為合理的分析和解釋。
本文在生成語法的最簡方案框架下,首先對以往“得”字句研究中幾種代表性的觀點進行了述評;在此基礎上,本文把“得”字句分為簡單句式和復雜句式兩部分進行分析推導,通過分析指出,盡管“得”字句在句型結構上豐富多樣,語義復雜,但“得”字句的基礎生成是一樣的,為“得”字句的生成提供了一個較為統(tǒng)一的解釋。此外,從以上分析,我們也可以看出,隨著生成語言理論的不斷更新和充實,許多語言問題將在新的理論框架之下得到更好的解決。
Chomsky, N. 1993. A minimalist program for linguistic theory [C] // K. L. Hale & S. J. Keyser (eds.).TheViewfromBuilding20:EssaysinLinguisticsinHonorofSylvainBromberger. Cambridge: MIT Press. 1-52.
Chomsky, N. 1995.TheMinimalistProgram[M]. Cambridge: MIT Press.
Chomsky, N. 2000. Minimalist inquiries: The framework [C] // R. Martin,etal. (eds.).StepbyStep:EssaysonMinimalisminHonorofHowardLasnik. Cambridge: MIT Press. 89-155.
Chomsky, N. 2001. Derivation by phase [C] // M. Kenstowicz (ed.).KenHale:ALifeinLanguage. Cambridge: MIT Press. 1-52.
Chomsky, N. 2007. Approaching UG from below [C] // S. Uli & H. M. Gaertner (eds.).Interfaces+Recursion=Language. New York: Mouton de Gruyter. 1-29.
Chomsky, N. 2008. On phases [C] // R. Freidin,etal. (eds.).FoundationalIssuesinLinguisticTheory:EssaysinHonorofJeanRogerVergnaud. Cambridge: MIT Press. 133-166.
Hashimoto, A. 1971.MandarinSyntacticStructures[M]. Unicorn (Chi-Lin). Princeton: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Huang, C. T. J. 1982.LogicalRelationsinChineseandtheTheoryofGrammar[D]. Doctoral Dissertation. MIT.
Huang, C. T. J. 1988. Wo pao de kuai and Chinese phrase structure [J].Language64 (2): 274-311.
Huang, C. T. J.,etal. 2009.TheSyntaxofChinese [M].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Larson, R. 1988. On double object constructions [J].LinguisticInquiry(19): 335-391.
Lin, T. H. 2001.LightVerbSyntaxandtheTheoryofPhraseStructure[D]. Doctoral Dissertation.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Irvine.
Radford, A. 2009.AnalyzingEnglishSentences:AMinimalistApproach[M].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陳 虎. 2001. 漢語“得”字補語結構新探 [J]. 解放軍外國語學院學報 (2): 56-60.
何曉煒. 2007. 語段及語段的句法推導——Chomsky 近期思想述解 [J]. 外語教學與研究 (5): 345-351.
何元建. 1995. X標桿理論與漢語短語結構 [J]. 國外語言學 (2): 36-44.
李臨定. 1963. 帶“得”字的補語句 [J]. 中國語文 (5): 396-410.
呂叔湘. 1980. 現(xiàn)代漢語八百詞 [M]. 北京: 商務印書館.
熊仲儒. 2002. 自然語言的詞序 [J]. 現(xiàn)代外語 (4): 372-386.
楊壽勛. 1998. “得”的生成語法研究 [J]. 現(xiàn)代外語 (1): 51-73.
(責任編輯 李淑靜)
海南省中西部高校提升綜合實力工作資金項目(01J1N5004);海南省哲學社會科學規(guī)劃課題“??诘貐^(qū)特殊型語言障礙兒童的篩查及動詞論元結構習得研究”(HNSK(ZC)15-32)。
H043
A
2095-5723(2017)03-0027-07
2017-02-28
通訊地址: 570228 海南省??谑?海南大學外國語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