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書是按天來計算的,我得趕時間盡快看完。恰恰是我上了初中后母親才開始監(jiān)管我的學(xué)習(xí),她第一個抓的就是剔除雜書對我的影響。我一直堅信,絕境出智慧,為了順暢地讀書,開始了跟母親曲曲折折的明爭暗斗。
打著手電筒在被窩里看書,時間久了,我覺得這是最不好的一種方式:利己損家,哪有那么多的錢買電池?我是在家里急需手電筒照明而我已經(jīng)把電池用完了搞得父親狼狽不堪時對自己這種極端自私自利的行徑幡然悔悟的,從此棄之不用。
去地里割豬草時,懷里偷偷揣著書。來到地頭,籠拋在一邊,席地而坐,看得有滋有味。時間差不多了,趕緊割些豬草往回趕,才不理會哪些是豬喜歡吃哪些是豬不愛吃,還弄得蓬蓬松松。有時貪心得厲害,看得久了,時間來不及了,割的草太少了,籠下面就得撐幾個小棒棒。一進家門,直沖豬圈,立馬倒進去。母親趕來時,我總說,看,豬餓美了,吃得多快。如今憶起,為了自己心里的滋潤,真是缺德帶冒煙呀,苦了餓得嗷嗷叫的豬們。
(節(jié)選自張亞凌《時光深處的柔軟》,題目為編者加)
寫法點撥
作者舉了兩個例子來講述自己是如何和母親“明爭暗斗”的,略寫了打手電筒在被窩里看書,詳寫了割豬草看書。特別是將豬草弄虛作假的事寫得很有趣,“一”“直”“立馬”等詞語將“我”生怕被人發(fā)現(xiàn)的心理刻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