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雪芊 劉焱靈
摘 要:《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是中國導演徐靜蕾根據(jù)奧地利作家斯蒂芬·茨威格的同名小說改編而成。徐靜蕾用內(nèi)聚焦的話語方式敘述了這個女性的悲劇故事。筆者運用敘事學理論對電影《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中的人物,情節(jié),環(huán)境進行總體分析,進行解讀和分析,闡釋電影是如何運用敘事視角來敘述女主人公的愛情故事和表達女性愛情觀的。
關(guān)鍵詞:愛情經(jīng)歷的三階段 倒敘 內(nèi)聚焦敘述 女性視角
《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是奧地利作家茨威格的中篇愛情作品,展現(xiàn)了他歷來擅長的情欲小說。這個悲傷的故事開始于一個13歲的少女認識新鄰居并一見鐘情,結(jié)束于女孩成長為孩子的母親后的死亡。13到25歲期間女孩經(jīng)歷了漫長的暗戀,在此之后對作家飽含深情的女孩想盡辦法接近他,也偶爾邂逅他,可是她得到的不過是他逢場作戲般的回應,她又無巧不成書的有了他的孩子,可是隨著孩子的離世,她以死亡結(jié)束了她的一生,只留給男人一封信,將這個故事娓娓道來。徐靜蕾改編的挺好的,電影以“我”作為故事的敘述者,以其自身的經(jīng)歷作為敘述文本故事層的基本框架,以書信形式作為傳達女人情感的藝術(shù)載體,以第一人稱展開和訴說了這個如泣如訴的思戀。電影以一個女性視角出發(fā)表達了女主人公對愛情的執(zhí)著追求。
悠悠的一曲《琵琶語》回蕩在清晨靜謐的街道,郵差急促的身影。作家年華已老,在他41歲生日那天收到一封來信。他抽著煙,云霧繚繞,躍然紙上的話語。電影開頭用一系列的場景拉開帷幕。一個女性聲音開始述說她信上的內(nèi)容,于是故事采用倒敘的方式就此開始。畫面里出現(xiàn)一個純凈、清麗的豆蔻少女,不諳世事。她不曾想到新來的鄰居會是一個讓她牽掛一生的人,女孩一頭撞上姜文的一剎那,琵琶語應聲輕起,委婉柔弱。歌德曾說過:哪個少女不懷春。女孩就此對這個風流不羈的作家心生愛意。女子娓娓道白:“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東西能夠比得上,一個孩子,暗中懷有的不為人察覺的愛情。因為這種愛情不抱希望,低聲下氣,曲意逢迎,熱情奔放,這和成年女人那種欲火炙烈不知不覺中貪得無厭的愛情完全不同。只有孤獨的孩子才能把所有的熱情聚集起來。毫無閱歷,毫無準備,一頭栽進自己的命運,就像跌進一個深淵”。女子懷著這份執(zhí)念經(jīng)歷了漫無止境的暗戀終于來到他身邊有機會接近他。這時的她出落的亭亭玉立,而他,第一次仔細打量她,齊耳短發(fā),眉清目秀。他開始靠近她,同她談天說地,一同玩樂,可是轉(zhuǎn)眼卻對她置之不理。他贈她的白玫瑰和他咬過的蘋果都成了女主的收藏之物。女子的內(nèi)心獨白又緩緩響起:“我對你的心靈來說,無論是相隔無數(shù)的山川峽谷,還是在我們的目光只有一線之隔,其實都是同樣的遙遠。” 最后一次交往是在浮華而高貴的圈子里,可是依舊是神女有心,襄王無夢。當管家都已經(jīng)認出了女主人公時,他卻只認為似曾相似的場景僅因為緣分。
電影采取第一人稱的內(nèi)聚焦的“我”的敘事模式,在影片中明顯地呈現(xiàn)為“講故事人的身份”,這樣能夠使觀眾直觀性地感受到敘事者同影片中人物的或近或遠甚至原本就是畫內(nèi)人物的親近關(guān)系。而所謂內(nèi)聚焦敘事,分為兩個方面。第一種是畫外我的內(nèi)聚焦,第二種是畫內(nèi)我的內(nèi)聚焦。這部電影敘事的聚焦方式采取畫內(nèi)“我”的視點,將“我”視點之外的人和事采用讀信的方式串聯(lián)起來,使一切敘事內(nèi)容都置于我的視野之下。影片中的“我”既是故事的敘述者同時也是故事事件的參與者。當她帶著他的孩子遠走他鄉(xiāng)時,畫外音說,我是有自尊的,我希望你想起我的時候只有快樂,我要做最特別的??吹竭@里,影片表述的只能是我眼中的世界和內(nèi)心的感受,這種畫內(nèi)我者的敘述方式具有一定的限定性,使敘事者具有一種獨特的內(nèi)部視覺,具有更強烈的主觀敘述傾向。
電影中運用女性視角,以一個女性的聲音敘述著“我”這個歷經(jīng)人間辛酸疾苦卻仍然對愛矢志不渝的成熟女性在生命最后一刻向一個男人訴說這一生的秘密。結(jié)合電影中的民國時代背景,“我”所持有的愛情觀與傳統(tǒng)女性的從一而終完全不同,而是作為一個獨立女性為了實現(xiàn)自己理想的愛情而奉獻。這個女子的愛是一種真實的自我需要,因為她從小缺失父愛又受母親的精神束縛,而同時這是一個老于世故、成熟穩(wěn)重的作家正好填實了她的心靈空缺。再者,女子把自我愿望高度理想化,把作家的形象當成凝望的陪伴和榜樣的父親形象,這是典型的弗洛伊德戀父情結(jié)。當本我的被愛需求和超我二者矛盾時,女主即使疼痛可是依舊選擇精神戀愛,哪怕最后是飛蛾撲火。后來,她的兒子死去了,她唯一的精神寄托失去了,她找不到活下去的意義,于是離開了這個世界。
這不過是一個簡單的故事,沒有纏綿悱惻,沒有蕩氣回腸。不過是記一個民國女子執(zhí)迷不悔的愛的一生,琵琶語聲聲詮釋著這份無奈。至此,曲終人散,未必有人記得她。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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