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麗群，王玉玨

（四川理工學院a.教育與心理科學學院；b.馬克思主義學院，四川自貢643000）

習近平高等教育思想研究

鄧麗群a，王玉玨b

（四川理工學院a.教育與心理科學學院；b.馬克思主義學院，四川自貢643000）

習近平高等教育思想著眼于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立足于治國理政實踐，堅持問題導向，緊扣時代脈搏，做出全局謀劃，對“為誰培養(yǎng)人、培養(yǎng)什么人、怎樣培養(yǎng)人”這一高等教育的本質和核心問題做出明確具體的回答，從理念層面實現(xiàn)了高等教育的正本清源，成為引領高等教育發(fā)展的指導思想。習近平高等教育思想的精髓是：高等教育必須堅持正確的方向，即必須堅持社會主義的政治方向、必須堅持中國特色的辦學方向、必須堅持立德樹人的任務方向；高等教育必須要全面深化改革，通過改革破除體制機制的束縛與制約，調動高校的積極性和創(chuàng)造性促進高等教育發(fā)展；高等教育必須大力促進公平，在注重機會公平的同時，更要堅持補償原則，提高貧困地區(qū)和人群的高等教育入學數(shù)量與質量，通過公平的高等教育阻斷貧困代際傳遞。在習近平高等教育思想指導下，相應政策制度得以制定并在實踐中貫徹落實，通過思想、制度、實踐的有機結合，我國高等教育的發(fā)展成效顯著，高等教育的功能與作用進一步顯現(xiàn)，人民的滿意度明顯提升，充分彰顯習近平高等教育思想的實踐價值。習近平高等教育思想的政治價值在于凸顯了我國高等教育的社會主義屬性，體現(xiàn)黨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宗旨；學術價值在于體現(xiàn)了馬克思主義與中國現(xiàn)實的有機結合；時代價值在于對當下高等教育的發(fā)展做好了頂層設計，做到了釋疑解惑。

習近平；高等教育；教育方向；教育改革；教育公平

一、引 言

習近平同志高度重視高等教育。2016年，他在清華大學建校105周年賀信中指出：“辦好高等教育，事關國家發(fā)展、事關民族未來”[1]。同年，他在全國高校思想政治工作會議上更是強調“高等教育發(fā)展水平是一個國家發(fā)展水平和發(fā)展?jié)摿Φ闹匾獦酥尽保拔覀儗Ω叩冉逃男枰纫酝魏螘r候都更加迫切?！盵2]可見，習近平對高等教育的價值與功能高度肯定，將高等教育置于極其重要的地位，充分體現(xiàn)了習近平對高等教育發(fā)展的殷切希望。在習近平系列講話中，他著眼于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立足于治國理政實踐，聚焦于高等教育時弊，對高等教育的改革發(fā)展做出了精辟論斷，進行了全局謀劃，成為當前高等教育發(fā)展的指導思想。在習近平高等教育思想指導下，通過思想、制度、實踐三位一體的進程，我國高等教育發(fā)展取得顯著成效。故此，習近平高等教育思想理所當然地應該成為學界的研究熱點，做出責無旁貸的學理回應。但是，相關研究明顯薄弱，在CNKI數(shù)據(jù)庫中，以“習近平”為主題進行搜索，得到70455篇文章，其中，2012—2016年分別為874篇、7342篇、14108篇、18059篇、20832篇?？梢?，關于習近平的思想已得到學界高度關注。但是，以“習近平”和“高等教育”為主題進行搜索，僅獲得298篇文章，且具體研究習近平高等教育思想的學理文章寥寥。因此，學界尤其是高等教育研究者應該將習近平高等教育思想作為研究的著力點，認真學習，系統(tǒng)研究，從而為推動我國高等教育發(fā)展做出積極的理論貢獻。本文通過學習習近平關于高等教育的系列講話精神及其論述，并借鑒吸收學界相關研究成果，對習近平高等教育思想進行研究。

二、高等教育必須堅持正確的方向

高等教育最為本質和核心的問題是：為誰培養(yǎng)人、培養(yǎng)什么人、怎樣培養(yǎng)人，實質就是高等教育首先要確定和明確方向，這是高等教育理論與實踐的原點和基礎，也是我國教育方針的根本所在。習近平系列講話對此做出明確的回答，做到了釋疑解惑、統(tǒng)一思想、正本清源，為我國高等教育發(fā)展奠定了思想基礎，指明了前進與發(fā)展方向。

（一）高等教育必須堅持社會主義的政治方向

在階級社會中，教育具有鮮明的政治性、階級性?！半A級社會中占主導地位的教育都反映統(tǒng)治階級的利益和需要，從屬于統(tǒng)治階級建構的社會經(jīng)濟政治制度，成為這一社會進行統(tǒng)治的重要工具”“在階級社會里，‘超階級’或‘超政治’的教育是根本不存在的?！盵3]在當代中國，社會主義的國家性質決定了高等教育的價值、目標和任務就是要培養(yǎng)社會主義的合格建設者和可靠接班人。高等教育培養(yǎng)的學生如果政治素養(yǎng)欠缺、政治理想偏誤，可能蛻變成所謂的面黃心白“香蕉人”，既讓高等教育失去其價值與功能，也對國家社會帶來巨大的負面影響，更是貽害學生的發(fā)展與成長。因此，我國的高等教育必須把堅持社會主義政治方向放在首位，這事關全局，意義重大，不可動搖。對此，習近平高度重視，發(fā)表系列重要講話，做出全面具體的闡釋，筑牢了我國高等教育堅持正確政治方向的思想堤壩。

關于高等教育的政治方向問題，習近平在2016年的全國高校思想政治工作會議上的講話對此做出明確全面的闡釋。習近平強調：“我國高等教育肩負著培養(yǎng)德智體美全面發(fā)展的社會主義事業(yè)建設者和接班人的重大任務，必須堅持正確政治方向?！盵2]從高等教育的任務角度，旗幟鮮明地要求高等教育必須堅持正確的政治方向，這既是對高等教育的政治要求，也為高等教育的發(fā)展奠定政治思想基礎。高等教育如何做到堅持正確的政治方向？對此，習近平做出系列的具體闡釋與要求，概括起來主要包括如下幾點。

一是堅持高等教育的社會主義政治方向，核心和關鍵在于加強和堅持黨對高等教育的領導。習近平指出“辦好我國高等教育，必須堅持黨的領導，牢牢掌握黨對高校工作的領導權，使高校成為堅持黨的領導的堅強陣地?！盵2]高等教育堅持社會主義方向，必須而且只有通過堅持黨的領導來實現(xiàn)，黨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yè)的領導核心，是為把我國建設成為富強民主文明和諧的社會主義現(xiàn)代化國家而奮斗的執(zhí)政黨。在高等教育中，堅持黨的領導，就是堅持社會主義政治方向。

二是堅持高等教育的社會主義政治方向，必須全面貫徹黨的教育方針。習近平指出：“辦好我們的高校，必須全面貫徹黨的教育方針?！盵2]黨的十八大報告中指出，黨的教育方針是：“堅持教育為社會主義現(xiàn)代化建設服務、為人民服務，把立德樹人作為教育的根本任務，全面實施素質教育，培養(yǎng)德智體美全面發(fā)展的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努力辦好人民滿意的教育。”可見，高等教育貫徹黨的教育方針，就是要以培養(yǎng)全面發(fā)展的社會主義高素質人才，通過人才的社會實踐，為社會主義事業(yè)服務，實現(xiàn)社會主義現(xiàn)代化的偉大事業(yè)。

三是堅持高等教育的社會主義政治方向，必須堅持黨委領導，通過黨委領導來具體實現(xiàn)。習近平強調：“高校黨委對學校工作實行全面領導，承擔管黨治黨、辦學治校主體責任，把方向、管大局、作決策、保落實?！盵2]高校黨委主體責任的明確，是對高校黨委領導下的校長負責制進一步明確和深化，有力地強化和保障了高等教育社會主義方向的落實與貫徹。同時，習近平對高等教育的黨委領導進行了拓展和延伸，要求“各地黨委書記和有關部門黨組書記要多到高校走走，多同師生接觸，多次去高校作報告，回答師生關注的理論和現(xiàn)實問題。要加強同高校知識分子的聯(lián)系，多關心、多交流、多鼓勵，善交朋友、廣交朋友、深交朋友，多聽他們的意見，真聽他們的意見?！盵2]事實上就是要求建立高校黨委和地方黨委聯(lián)動的“大黨委”格局，這對高等教育堅持正確的政治方向提供有力的政治和組織保障。

（二）高等教育必須堅持中國特色的辦學方向

從新中國高等教育發(fā)展歷程來看，充滿動蕩曲折。建國初期，教育在“必須徹底地系統(tǒng)地學習蘇聯(lián)的先進經(jīng)驗”口號下，我國高等教育模仿甚至照搬蘇聯(lián)的模式?！拔幕蟾锩笔?，高等教育成為重災區(qū)，陷入癱瘓狀態(tài)，直到1977年才恢復高考制度。伴隨著改革開放的進程，我國高等教育得到快速發(fā)展，但在發(fā)展態(tài)勢上有的地方或高校呈現(xiàn)出盲目學習借鑒西方高等教育的傾向。固然，在全球化的今天，學習他者的先進經(jīng)驗是我國高等教育發(fā)展的現(xiàn)實選擇，但仍然要立足中國國情，走出中國特色的高等教育之路。

2014年，習近平在北京大學考察期間指出：“世界上不會有第二個哈佛、牛津、斯坦福、麻省理工、劍橋，但會有第一個北大、清華、浙大、復旦、南大等中國著名學府。我們要認真吸收世界上先進的辦學治學經(jīng)驗，更要遵循教育規(guī)律，扎根中國大地辦大學”[4]。2016年，習近平進一步指出：“我國有獨特的歷史、獨特的文化、獨特的國情，決定了我國必須走自己的高等教育發(fā)展道路，扎實辦好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高校?！盵2]

“不會有第二個哈佛”就是強調高等教育的建設與發(fā)展不是脫離于現(xiàn)實的抽象想象，而是根植于國家、社會、人民的社會實踐，高等教育規(guī)律既具有一般性，更具有特殊性。我們要學習借鑒世界高等教育先進的教育經(jīng)驗，但更要立足中國實際辦高等教育。從歷史傳統(tǒng)的角度看，我們必須要繼承延續(xù)中華民族先賢的教育思想的智慧與精華，這既契合教育主體的心理認知，也展現(xiàn)高等教育的中國特色。從現(xiàn)實基礎來看，中國沒有經(jīng)歷西方長期近代化的歷程，我國高等教育的社會基礎比西方高等教育更為復雜。“現(xiàn)代中國社會的問題不僅是前現(xiàn)代化社會的問題，同時還有現(xiàn)代化社會的問題，甚至有后現(xiàn)代化社會的問題。在其他民族那里，不同歷史階段才會面臨的問題，在中國現(xiàn)實中同時存在。在這里時空轉換，長期的歷史在中國現(xiàn)實中壓縮為同時的空間存在。這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大學建設必須立足于其上的社會實踐基礎?！盵5]中國獨特的歷史，獨特的國情，尤其是社會主義建設事業(yè)對高等教育的質的規(guī)定和迫切的現(xiàn)實訴求，要求高等教育必須遵循規(guī)律，立足國情，實現(xiàn)歷史與現(xiàn)實，自我與他者的有機結合，形成中國特色的高等教育發(fā)展理念與辦學模式、教學理論，實現(xiàn)高等教育的時代使命與價值。

（三）高等教育必須堅持立德樹人的任務方向

堅持和做好“立德樹人”是以習近平為核心的黨中央對我國教育工作的重大部署和根本要求。2012年，黨的十八大報告明確要求：“把立德樹人作為教育的根本任務”；2013年，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報告在部署深化教育領域綜合改革時，首先就強調：“全面貫徹黨的教育方針，堅持立德樹人”；2013年教師節(jié)之際，在向全國廣大教師致慰問信中，習近平要求教師“自覺增強立德樹人、教書育人的榮譽感和責任感”；2014年的五四青年節(jié)期間，習近平在北京大學師生座談會上講話要求全國高等院校要“緊緊圍繞立德樹人的根本任務”[4]；2016年4月，習近平在給清華大學的賀信中要求：“清華大學要堅持正確方向、堅持立德樹人”；2016年，習近平在在全國高校思想政治工作會議進一步強調：“高校立身之本在于立德樹人”[2]。

對教育要“立德樹人”的反復強調，體現(xiàn)了黨中央、習近平對教育的高度重視與殷切希望。對于“立德樹人”的重要意義、時代價值、實施路徑等內容，習近平所做出的精辟論斷，學界也做出了大量的闡釋與反思。結合高等教育現(xiàn)狀，筆者以為：以“立德樹人”為根本任務和立身之本，切中當前高等教育的時弊，與其它各級教育相比，高校真正樹立“立德樹人”理念更加任重道遠，更具有強烈的現(xiàn)實針對性和緊迫性，更應該成為高等教育發(fā)展變革的指導思想。通俗言之，“立德樹人”就是要培養(yǎng)德才兼?zhèn)涞娜瞬?。從實然狀態(tài)觀之，高校在“立德樹人”上具有顯性的不足。從理論形態(tài)講，高校職能是人才培養(yǎng)、科學研究、服務地方、文化傳承創(chuàng)新，人才培養(yǎng)位居首位；但是，從對高校的定性定量評價來看，科學研究更為重要，高校排名、升格更名、專業(yè)設置、碩士點博士點審批、社會知名度等高校關注的焦點，無不以科研成果為中心，造成高校各種資源主要向科研傾斜，教學的主體地位相應弱化。在此之下，教師的工作中心也隨之轉移到科研之上，職稱晉級、薪酬獎勵、榮譽獲獎、社會認同等都以科研為基礎或核心，教學成為教師工作的“雞肋”。教師是“立德樹人”的主體，當教學失去教師的認同，教師教學的責任心、道德感、關注度減退，不再認真研究教學內容、與時俱進優(yōu)化教學技巧，不再以身作則生成德行示范力量，只是機械完成教學各環(huán)節(jié)工作。此種狀況下，“立德樹人”具有淪為空談與想象的可能?？梢?，高等教育“立德樹人”的實踐亟待優(yōu)化和強化。

教育的本質和核心是育人，高等教育必須以習近平“立德樹人”為高校立身之本和根本任務的思想為指領，以高等教育綜合改革為進路，做到“立德樹人”的理念、制度、實踐三位一體，真正把培養(yǎng)德才兼?zhèn)涞母咚刭|人才作為各項工作的中心，這既是對教育本質的回歸，也是對高等教育的時代訴求，更是高等教育發(fā)展的必然選擇和正確方向。

三、高等教育必須要全面深化改革

高等教育改革并非新鮮的話題。自新中國成立以來，高等教育一直處于不斷的改革和變革之中?！靶轮袊母叩冉逃聵I(yè)改革大致分為三個大的階段，分別為1949—1966年高等教育事業(yè)基礎奠定時期、1966—1976年高等教育事業(yè)徘徊時期、1976—2016年高等教育事業(yè)發(fā)展時期?！盵6]但是，像習近平這樣高度重視高等教育改革，并在系列講話中對高等教育改革做出具體明確的指示則鮮見。事實上，全面深化改革是以習近平為核心的黨中央治國理政的主體思想之一，為切實推動改革，專門成立了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領導小組，習近平親自擔任組長，做好頂層設計，部署落實改革事宜。在此之下，高等教育全面深化改革既是題中之義，也在理念和實踐層面蓬勃展開、持續(xù)推進，成效顯著。

（一）習近平高等教育綜合改革思想述要

2013年，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做出的 《中共中央關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明確指出要“深化教育領域綜合改革”，“深入推進管辦評分離，擴大省級政府教育統(tǒng)籌權和學校辦學自主權，完善學校內部治理結構?！贬槍Ω叩冉逃敲鞔_指出要“逐步推行普通高?；诮y(tǒng)一高考和高中學業(yè)水平考試成績的綜合評價多元錄取機制。探索全國統(tǒng)考減少科目、不分文理科、外語等科目社會化考試一年多考。試行普通高校、高職院校、成人高校之間學分轉換，拓寬終身學習通道?！睆淖罡邔用鏋楦叩冉逃母镏该鞣较?、明確內容。

其后，習近平多次就高等教育改革發(fā)表講話，針對高等教育存在的主要問題，提出具體的改革內容。2014年5月，習近平在北京大學師生座談會上指出：“全國高等院校要走在教育改革前列……加快構建充滿活力、富有效率、更加開放、有利于學?？茖W發(fā)展的體制機制，當好教育改革排頭兵?！盵4]在2014年8月召開的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領導小組第四次會議上，習近平指出：“考試招生制度是國家基本教育制度。總體上看，我國考試招生制度符合國情，同時也存在一些問題。必須通過深化改革，促進教育公平、提高人才選拔水平，適應培養(yǎng)德智體美全面發(fā)展的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的要求。深化考試招生制度改革，總的目標是形成分類考試、綜合評價、多元錄取的考試招生模式，健全促進公平、科學選才、監(jiān)督有力的體制機制，構建銜接溝通各級各類教育、認可多種學習成果的終身學習立交橋。”[7]2016年9月9日，習近平強調：要深化辦學體制、管理體制、經(jīng)費投入體制、考試招生及就業(yè)制度等方面的改革，深化學校內部管理制度、人事薪酬制度、教學管理制度等方面的改革，深化人才培養(yǎng)模式、教學內容及方式方法等方面的改革，使各級各類教育更加符合教育規(guī)律、更加符合人才成長規(guī)律[8]。

概括起來，習近平高等教育綜合改革思想的要義是：一是強調高等教育不能故步自封，必須持續(xù)不斷進行改革，要成為教育系統(tǒng)改革的排頭兵；二是高等教育改革的核心在于理順政府和高校之間的關系，政府對高校要簡政放權，擴大高校辦學自主權；三是高等教育改革是系統(tǒng)工程，不能滿足于修修補補，要從政府層面、高校層面進行全方位綜合改革；四是高等教育改革必須遵循教育規(guī)律，符合人才成長規(guī)律。

（二）習近平高等教育綜合改革思想的實踐貫徹

習近平關于高等教育改革的系列重要論述立意高遠，既具有鮮明的時代性，更著眼于高等教育的前瞻性。既體現(xiàn)了習近平對高等教育的高度重視和關心，也為高等教育改革提供了新思想、新論斷和新要求。教育部部長陳寶生在2016年12月教育部直屬高校工作咨詢委員會第26次全體會議上的講話指出：“習近平關于高等教育的一系列重要論述……是高等教育改革發(fā)展必須堅持和貫徹的重大戰(zhàn)略思想。深入學習貫徹總書記重要論述，是教育系統(tǒng)的重大政治任務”[9]。在習近平思想引領下，高等教育改革在政策層面出現(xiàn)了鼓舞人心的進展。

2017年4月，《教育部等五部門關于深化高等教育領域簡政放權放管結合優(yōu)化服務改革的若干意見》（以下簡稱《意見》）（教政法〔2017〕7號）下發(fā)。該文件著眼點在于“破除束縛高等教育改革發(fā)展的體制機制障礙，進一步向地方和高校放權，給高校松綁減負、簡除煩苛，讓學校擁有更大辦學自主權，激發(fā)廣大教學科研人員教書育人、干事創(chuàng)業(yè)的積極性和主動性，培養(yǎng)符合社會主義現(xiàn)代化建設需要的各類創(chuàng)新人才，培育國際競爭新優(yōu)勢”[10]?！兑庖姟窂耐晟聘咝W科專業(yè)設置機制、改革高校編制及崗位管理制度、改善高校進人用人環(huán)境、改進高校教師職稱評審機制、健全符合中國特色現(xiàn)代大學特點的薪酬分配制度、完善和加強高校經(jīng)費使用管理、完善高校內部治理、強化監(jiān)管優(yōu)化服務等八個方面和二十個部分對高等教育“放管服”改革進行了國家層面的宏觀設計和指導。

仔細審視和解讀《意見》，其核心要旨在于政府放權，擴大高校辦學自主權，通過解除體制機制的束縛，讓高校遵循高等教育發(fā)展規(guī)律，依據(jù)自身實際高效高質開展各項工作。的確，從高校發(fā)展的現(xiàn)實情況來看，其最大的體制機制壁障就在于政府統(tǒng)得過多、管的過死，政府相關部門往往把高校簡單作為下屬機關進行管理，一些相關的政策規(guī)定不符合高校實際，外行管內行的情況較為突出，在相當程度上限制高校教學科研人員的積極性。“現(xiàn)階段，我國政府在高等教育辦學方向、規(guī)模、形式等方面都具有絕對的管理權，雖然政府能夠總體掌控高等教育的發(fā)展脈絡，把握高等教育的發(fā)展方向，但對高校管理過死的問題依然存在，限制了高校自主發(fā)展與改革的效率”[11]。從《意見》來看，除去政府保持必要的宏觀統(tǒng)籌事項，如績效工資總量核定權等，將學科專業(yè)設置、職稱評審、崗位編制、薪酬分配、經(jīng)費使用等高校迫切渴望擁有的人財物權限下放給高校，高校在最大限度上真正獲得辦學自主權，這應該是我國高校改革里程碑事件。隨著《意見》在高校的落地落實，必將充分調動高校教學科研人員的積極性和創(chuàng)造性，實實在在推動我國高等教育的發(fā)展。

（三）習近平高等教育綜合改革的反思

1.高等教育綜合改革必須立足中國實際

習近平高等教育綜合改革思想內含辨證的科學思維，在保留高等教育體制機制優(yōu)點基礎上，對存在的問題進行綜合全面改革，既看到高等教育發(fā)展取得的成績，也直面高等教育存在的各種問題，讓高等教育改革成為繼承與發(fā)展的統(tǒng)一體。這既是對高等教育歷史的尊重，也是對高等教育現(xiàn)實的關切。事實上，作為指導高等教育改革的思想位居于觀念的層面，而觀念是否科學既取決是否對現(xiàn)實準確的把捉，更有待實踐檢驗。

在論及高等教育及高等教育改革時，有些認知值得我們警惕。如以西方高等教育為標桿，認為高校應該是完全獨立，不受政府制約的獨立實體，進而批評我國高等教育改革只是“打補丁”，是治標不治本的改革，進而否定高等教育改革。這種論調往往披上憂國憂民的外衣，枚舉一些看似有力的事例進行論證，具有相當?shù)拿曰笮浴Ｈ缫浴板X學森之問”為借口，否定我國高等教育培養(yǎng)人才的科學研究能力；又如以西方高等教育培養(yǎng)的學生具備所謂的獨立人格，動手能力強等，而我們培養(yǎng)的學生則存在這樣那樣的問題；還如家庭條件好的學生、優(yōu)秀的大學生都愿意出國留學等，論證我國高等教育的人才培養(yǎng)質量差，認可度不高，在否定我國高等教育的基礎上要求移植西方的高等教育制度。且不論這些認識的用心，單從事實層面來看就違背實際。時至今日，在世界范圍內，中國的科技能力顯著提升，在軍工、航天、互聯(lián)網(wǎng)、高鐵、通訊、設備制造等諸多重要領域處于世界領先地位，中國日益成為也必將成為世界科技強國。中國高等教育培養(yǎng)的人才支撐了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歷史重擔和時代使命，也是中國高等教育成功的現(xiàn)實力證，其它論點不再批駁，但是，全盤否定中國高等教育的論調可以休矣。

事實上，任何優(yōu)秀制度的生成都離不開其歷史傳統(tǒng)與現(xiàn)實實際，西方高等教育制度亦是如此。如美國高等教育的名校多為私立大學，與中國的大學有質的差異，無視差別，在中國高等教育推行其體制機制，定然水土不服，其后果也不堪設想。因此，高等教育改革必須以立足中國實際為主，借鑒他者為輔，這既是科學的態(tài)度，也是推進高等教育改革的正確的方法論?；诖?，在學習研究貫徹習近平高等教育綜合改革思想時，方能深化認識，并將改革的視角放置于我國的現(xiàn)實土壤之上，著力分析高等教育的現(xiàn)實狀況，總結經(jīng)驗，反思問題，提高高等教育改革的針對性和實效性，推動我國高等教育改革又好又快發(fā)展。

2.擴大辦學自主權后高校的角色與作為

筆者認為，習近平高等教育綜合改革思想最為有效和有力的落實體現(xiàn)在《教育部等五部門關于深化高等教育領域簡政放權放管結合優(yōu)化服務改革的若干意見》的頒發(fā)。高校和學界普遍認為，高等教育改革關鍵要素之一在于調動高校活力，“30多年的改革經(jīng)驗表明，我國高等教育改革所缺少的不是頂層設計和總體規(guī)劃，而是基層的活力，重啟高等教育改革必須強化大學自身勇于創(chuàng)新的積極性和主動性”[12]?！兑庖姟妨⒆愀叩冉逃龑嶋H，對政府和高校的關系進行了全新的厘清，政府的角色主要定位為宏觀管理者和服務者，高校辦學自主權得到質的提升，這既是對理論界和高校訴求的回應，也是破除高等教育體制機制藩籬標志性事件。

政府放權，高校能否有效運用獲得的辦學自主權就成為高等教育綜合改革的關鍵因素，換言之，高校成為高等教育綜合改革的執(zhí)行主角，這就要求高校轉變觀念，以主體的身份進行教育改革。但是，從現(xiàn)實情況來看，高校的工作的歷史慣性是對政府政策文件的具體貫徹與執(zhí)行，缺乏改革“主人翁”的思想觀念，等靠要現(xiàn)象明顯?！案咝５母母镄纬闪藢φ囊蕾嚭吐窂揭蕾嚕皇且晃俄憫苿拥母母锒鄙俜e極性和主動性，也缺少持久的改革動力。也就是使改革成為完成政府主管部門布置的工作，而不是發(fā)自內心的‘我要改革’”[13]因此，高校切實加強對習近平高等教育思想的研究，要深刻認識到“從內部進行、從自我進行，應該是這一次高校深化改革的使命、意義和路徑所在?！盵14]筆者以為，高校推進教育改革的核心和進路在于進行體制機制改革。高校應該依據(jù)教育方針，遵循教育規(guī)律，立足學校實際，認真調研，大力推進自身體制機制改革，對學校的人事薪酬制度、科研管理制度、教學管理制度、職稱評審制度、人才培養(yǎng)制度等進行“廢改立”，真正調動教職員工的工作主動性和積極性，切實履行高校職能，實現(xiàn)高校的歷史使命與時代擔當。

四、高等教育必須大力促進公平

促進教育公平，是以習近平為核心的黨中央對當下教育事業(yè)發(fā)展的價值取向與實踐追求，2013年，在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做出的 《中共中央關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中明確要求“大力促進教育公平，逐步縮小區(qū)域、城鄉(xiāng)、校際差距”。習近平高度重視和關注教育公平問題，他發(fā)表系列講話，明確了高等教育公平的價值、取向、目的、措施、途徑等諸多內容。習近平高等教育思想契合當前實際，抓住問題關鍵，耦合公平理據(jù)，通過政策落實，我國高等教育公平發(fā)展取得積極的進展和成效。

（一）習近平高等教育公平思想概述

習近平關于教育的系列講話中，高度強調公平問題。2013年9月，習近平在聯(lián)合國“教育第一”全球倡議行動一周年紀念活動上發(fā)表視頻賀詞指出：“努力發(fā)展全民教育、終身教育，建設學習型社會，努力讓每個孩子享有受教育的機會，努力讓13億人民享有更好更公平的教育，獲得發(fā)展自身、奉獻社會、造福人民的能力。”[15]2014年6月，習近平在全國職業(yè)教育工作會議上的發(fā)表講話。要求“加大對農村地區(qū)、民族地區(qū)、貧困地區(qū)職業(yè)教育支持力度，努力讓每個人都有人生出彩的機會?！盵16]2014年9月9日，習近平在北京師范大學考察講話中指出：“目前，教育短板在西部地區(qū)、農村地區(qū)、老少邊窮地區(qū)，尤其要加大扶持力度。少年強則中國強，中西部強則中國強。”[4]2015年10月，習近平在演講中指出：“扶貧必扶智，讓貧困地區(qū)的孩子們接受良好教育，是扶貧開發(fā)的重要任務，也是阻斷貧困代際傳遞的重要途徑。我們正在采取一系列措施，讓貧困地區(qū)每一個孩子都能接受良好教育，讓他們同其他孩子站在同一條起跑線上，向著美好生活奮力奔跑?！盵17]2016年9月9日，習近平在北京市八一學?？疾欤骸耙獌?yōu)化教育資源配置，逐步縮小區(qū)域、城鄉(xiāng)、校際差距，特別是要加大對革命老區(qū)、民族地區(qū)、邊遠地區(qū)、貧困地區(qū)基礎教育的投入力度，保障貧困地區(qū)辦學經(jīng)費，健全家庭困難學生資助體系。要推進教育精準脫貧，重點幫助貧困人口子女接受教育，阻斷貧困代際傳遞，讓每一個孩子都對自己有信心、對未來有希望。”[8]

總結和梳理習近平關于教育公平講話精神，其主體內容包括：一是教育要惠及每一個人，讓每一個人通過教育提升能力，獲得出彩的機會；二是優(yōu)化教育資源配置，縮小教育差距，實現(xiàn)教育均衡發(fā)展；三是要實現(xiàn)教育公平，必須著力對貧困地區(qū)和人群進行教育精準脫貧，阻斷貧困代際傳遞；四是強調要做好頂層設計，以招生考試制度改革作為推進和實現(xiàn)教育公平的切入點。這些思想內容，雖然是對教育公平的整體認知和指示，但實然地指出高等教育公平發(fā)展的目的和舉措；同時，這些思想具有深厚合理的理論依據(jù)，成為當前我國高等教育公平發(fā)展的思想基礎和指導方針。

（二）習近平高等教育公平思想的理據(jù)

對于教育公平，筆者贊同王善邁的界定，他認為教育公平指“適齡兒童、青少年享有同等的受教育權利和機會，享有同等的公共教育資源服務，并向弱勢群體傾斜”[18]。此概念實際指出教育公平的兩個核心原則：機會公平和扶助弱者，暗合美國政治哲學家，倫理學家約翰·羅爾斯（JohnRawls）的正義（即公平）的原則。羅爾斯在其名著《正義論》中提出公平的兩項基本原則：自由權利優(yōu)先原則和差異原則。自由權利優(yōu)先原則的核心就是機會公平，差異原則主要是對弱者進行補償和保護。機會公平符合人們對公平的普遍認知，易于理解和接受，而差異原則往往容易受到誤解，甚至認為對弱智的補償和保護是在破壞和損害機會公平原則。實者不然，羅爾斯極為重視和堅持差異原則，他闡釋道：“為了平等地對待所有人，提供真正的同等機會，社會必須更多地關注那些天賦較低和出生較不利的社會地位的人們?！盵19]理論形態(tài)上，教育公平可界分為“起點公平、過程公平和結果公平，起點公平指受教育者權利和受教育機會公平，過程公平指公共教育資源配置公平，結果公平指教育質量公平”[18]。以之審視高等教育，三者均存有問題。

從權利和機會公平角度而言，高等教育公平問題最為突出。該問題的實質就是高等教育入學機會公平問題。我國現(xiàn)行的高等教育招生政策是分省定額，劃線錄取。在各省市區(qū)招生名額劃定標準中，事實上的依據(jù)就是高等教育資源的多寡，換言之，該省市區(qū)高校眾多，招生名額就多，忽略了考生數(shù)量這一更為關鍵的要素，造成各省市區(qū)考試入學的不公平。同時，就各省市區(qū)而言，雖然劃線錄取貌似公平，但實者不然，在“虹吸效應”作用下，中學的優(yōu)質資源不斷向城市的名校流動，城市與農村、發(fā)達地區(qū)與欠發(fā)達地區(qū)、名校與普通學校之間考生入學呈現(xiàn)突出的“馬太效應”，城市名校的考試入學率高、質量好。此外，隨著社會的發(fā)展，中學逐漸得到社會力量的重視，民辦中學不斷涌現(xiàn)，其中的佼佼者硬件條件良好，高薪聘請名師，遵循市場規(guī)律進行辦學，其高考入學質量得到社會認可，但其動輒每年幾萬的學費實際上考核和衡量的是學生的家庭出身，實然進一步拉大了不同家庭背景學生的入學差距，機會公平的裂痕更加凸顯。以此觀之，家境、戶籍成為學生能否步入高校，尤其是步入重點大學的極為關鍵的隱形要素，入學機會公平成為顯性規(guī)則下的頑疾與壁障。

從過程公平角度考究，高等教育公平問題特別明顯。過程公平考量的是學生接受高等教育的質量。我國高校分化明顯，重點高校和普通高校，發(fā)達地區(qū)高校和欠發(fā)達地區(qū)高校的軟硬件資源差異顯著，尤其是在優(yōu)質教師方面鴻溝巨大，且呈現(xiàn)差異進一步加大的趨勢，以至于2017年1月，教育部辦公廳發(fā)布《關于堅持正確導向 促進高校高層次人才合理有序流動的通知》，無奈明示：不鼓勵東部高校從中西部、東北地區(qū)高校引進人才。同時，重點高校獲得國家的經(jīng)費等投入力度大，發(fā)達地區(qū)的普通高校獲得的地方支持力度大，造成了欠發(fā)達地區(qū)普通高校資源嚴重匱乏，在高等教育的發(fā)展中愈加滯后，高校之間資源配置分化生成教育質量優(yōu)劣的事實，普通高校尤其是欠發(fā)達地區(qū)高校學生培養(yǎng)質量不高，成為學生及家庭通過教育改變命運的社會問題，讀書無用論逐漸抬頭，教育的功能和價值被懸置和異化。

從結果公平角度探討，高等教育公平問題更為直接展現(xiàn)。在普遍意義上，學生就讀高校的層級和質量與其就業(yè)成明顯正比關系。用人單位，尤其是好的單位更傾向著名高校的畢業(yè)生，甚至將畢業(yè)學校作為入職定位門檻，通過技術性手段得到落實，且此種作為，政府也無法監(jiān)管。此外，從學生就業(yè)的發(fā)展來看，所讀高校自然存續(xù)的學緣也成為其事業(yè)推進的重要因素，現(xiàn)在盛行的校友會就是明證，名校的校友會成員層級更高，社會資源豐富，畢業(yè)生進入工作地所在的校友會，其就讀學校蘊含的價值和效能得到明顯的彰顯，成為結果不公平的進一步延續(xù)和證明。

依據(jù)教育公平理論分析現(xiàn)實，高等教育公平存在問題毋庸置疑。發(fā)現(xiàn)問題只是開始，分析原因當是關鍵，解決問題方是目的。那么，高等教育公平出現(xiàn)問題關鍵原因何在？從表象上看，高等教育公平與經(jīng)濟發(fā)展相生相伴，密切關聯(lián)，相互制約，給人以經(jīng)濟基礎決定教育公平的錯覺。事實上，教育公平出現(xiàn)問題的核心在于資源配置的失衡與不合理，其背后是教育取向和教育政策的偏誤作祟。“高等教育公平在現(xiàn)實中的推進，很大程度上取決于民主、人權意識的普及和決策者的公平價值取向，而不是經(jīng)濟發(fā)展水平?！盵20]教育作為政府應然提供的公共產品，其公平實現(xiàn)程度與政府息息相關，對此，政府并不諱言，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fā)展規(guī)劃綱要（2010—2020年）明確指出：“教育公平的主要責任在政府”[21]因為政府擁有和掌握了教育資源的分配權力，通過政策的實施進行高等教育資源的配置，“高等教育資源機會分配公平失衡根源于中國轉型期的體制機制問題，該問題的解決迫切需要體制機制革新”[22]。

基于上述理論與現(xiàn)實分析，可以清晰明確地看出，習近平高等教育公平思想強調教育要惠及每一個人，優(yōu)化教育資源配置，對貧困地區(qū)和人群進行教育精準脫貧，做好招生考試制度等頂層設計，就是實實在在遵循和踐行機會公平和差異補償?shù)墓嚼碚摰幕驹瓌t，具有正確的理論底色。彌足珍貴的是，習近平高等教育思想特別重視和凸顯教育補償，對西部地區(qū)、民族地區(qū)、貧困地區(qū)、貧困群體的高等教育高度關切，要求補齊這些地區(qū)和人群的教育短板，體現(xiàn)當前黨和政府對高等教育公平的價值取向。習近平高等教育公平思想通過政策的制定和實施，有力地推動我國高等教育公平發(fā)展進程。

（三）習近平高等教育公平思想的實踐成效

從實踐層面看，習近平高等教育公平思想得到有效的貫徹于落實，我國高等教育公平政策到位、措施得力，進程加速，效果顯著。主要體現(xiàn)在以下兩個方面。

1.不斷提高高考錄取率，公民接受高等教育的機會明顯提高

與初等中等教育相比，高等教育資源明顯稀缺，公民接受高等教育的機會更小，從普遍意義上而言，提升高考錄取率，提高公民接受高等教育幾率，就成為落實推進高等教育公平的現(xiàn)實體現(xiàn)。查閱教育部公布的高等教育的相關數(shù)據(jù)發(fā)現(xiàn)，2012年以來，高等教育發(fā)展明顯，提供機會讓更多的人進入高校接受教育。一是高校數(shù)量增加明顯，2012年，全國共有高等學校2790所，2016年達到了2879所，增加了89所；二是高等教育毛入學率逐年穩(wěn)步提高，2012—2015年高等教育毛入學率為：30.0%、34.5%、37.5%、40.0%；三是高等教育總規(guī)模大幅度提高，2012年全國各類高等教育總規(guī)模達到3325萬人，2015年升到3647萬人，比2012年增長了322萬。從這三項核心指標看，公民接受高等教育的機會逐年明顯提高，成為高等教育公平發(fā)展與效果的直接證明。

2.落實補償原則，不斷提高農村和貧困地區(qū)學生高考錄取質量和數(shù)量

2013年7月，《國務院辦公廳轉發(fā)教育部等部門關于實施教育扶貧工程意見的通知》（國辦發(fā)2013[86]號）下發(fā)，教育扶貧工作實施范圍是連片特困扶貧地區(qū)，強調要“提升片區(qū)高等教育質量”、“加大高等學校招生傾斜力度”，并從經(jīng)費、人才等方面做出明確規(guī)定。2014年，《國務院關于深化考試招生制度改革的實施意見》（國發(fā)〔2014〕35）下發(fā)，從改進招生計劃分配方式、改革考試形式和內容、改革招生錄取機制、改革監(jiān)督管理機制、啟動高考綜合改革試點五個部分和十八個方面具體對考試招生制度進行全面優(yōu)化和改革，明確規(guī)定：“提高中西部地區(qū)和人口大省高考錄取率”，“嚴格控制屬地招生比例”，“2017年錄取率最低省份與全國平均水平的差距從2013年的6個百分點縮小至4個百分點以內”，“增加農村學生上重點高校人數(shù)”，“形成保障農村學生上重點高校的長效機制”。從國家制度層面進一步確立落實教育公平的補償原則。

為此，國家對高校招生制度進行改革完善，針對貧困地區(qū)和人群專門實施了“國家農村和貧困地區(qū)定向招生專項計劃”和“國家支援中西部地區(qū)招生協(xié)作計劃”?！皣肄r村和貧困地區(qū)定向招生專項計劃”面向農村和貧困地區(qū)招生，主要由中央部委所屬高校和地方所屬重點高校承擔，核心目的在于增加農村和貧困地區(qū)學生上重點高校的人數(shù)，讓更多的農村和貧困地區(qū)學生接受更好的高等教育。“國家支援中西部地區(qū)招生協(xié)作計劃”由高等教育資源豐富的省份負責實施，在不降低其錄取率前提下，國家增加其招生指標，招生增量面向中西部省份，提高農村和貧困地區(qū)招生數(shù)量。這兩項計劃明顯提升了農村和貧困地區(qū)學生高等教育入學的質量與數(shù)量，成效明顯。2017年，教育部負責人就高等教育招生計劃管理工作答記者問指出：2012年以來“國家專項計劃定向招收貧困地區(qū)學生，實施區(qū)域覆蓋所有集中連片特殊困難縣和國家級扶貧開發(fā)重點縣，招生計劃由2012年的1萬人增至2017年的6.3萬人?！薄拔迥陙恚瑢ｍ椨媱澙塾嬚惺辙r村和貧困地區(qū)學生27.4萬人，初步形成保障農村和貧困地區(qū)學生上重點高校的長效機制，有效促進了城鄉(xiāng)入學機會公平?！盵23]

五、結 語

筆者認為，習近平高等教育思想的精髓是：高等教育必須堅持正確的方向，即必須堅持社會主義的政治方向、必須堅持中國特色的辦學方向、必須堅持立德樹人的任務方向；高等教育必須要全面深化改革，通過改革破除體制機制的束縛與制約，調動高校的積極性和創(chuàng)造性促進高等教育發(fā)展；高等教育必須大力促進公平，在注重機會公平的同時，更要堅持補償原則，提高貧困地區(qū)和人群的高等教育入學數(shù)量與質量，通過公平的高等教育阻斷貧困代際傳遞。

習近平高等教育思想，具有鮮明的政治價值、學術價值和時代價值。一是從政治價值而言，習近平高等教育思想把堅持正確的政治方向放在首位，充分體現(xiàn)我國高等教育的社會主義屬性，彰顯高等教育的中國特色，保障了教育方針的落實，為高等教育的發(fā)展進一步指明道路，明確方向，為高等教育完成時代使命和實現(xiàn)價值奠定了厚重的政治基石。同時，習近平高等教育思想是黨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宗旨的現(xiàn)實直接體現(xiàn)，習近平高等教育思想蘊含著強烈的“人民性”，習近平對高等教育的重視，尤其是對教育公平的孜孜追求，體現(xiàn)了高等教育惠及每一個人的強烈訴求與期冀。二是從學術價值而言，習近平高等教育思想體現(xiàn)了馬克思主義與中國現(xiàn)實的有機結合。習近平高等教育思想是對馬克思主義認識論與方法論的模范展現(xiàn)，習近平高等教育思想內在邏輯在于堅持實事求是，在于高等教育發(fā)展必須立足中國實際，不能脫離實際而虛幻空談高等教育改革發(fā)展。馬克思指出：“不是意識決定生活，而是生活決定意識”[24]，不能以為我國高等教育取得的巨大成就就沾沾自喜，故步自封，不能用靜止的觀點而是要用發(fā)展的觀點對待我國的高等教育，必須要與時俱進地對我國高等教育進行取弊存利，改革創(chuàng)新。在具體方法上要堅持問題導向，展現(xiàn)了發(fā)現(xiàn)問題、分析問題、解決問題的邏輯過程，從實踐和理論上保障了高等教育發(fā)展變革的針對性、有效性和時代性。三是從時代價值而言，當下中國，世情、國情日新月異，高等教育的內外環(huán)境急劇變化，倒逼高等教育必須與時俱進，主動適應并推進這些新情況、新變化。但理論上如何認知？實踐上如何操作？這不僅是高等教育工作者和廣大人民群眾關注的現(xiàn)實話題，更是國家戰(zhàn)略層面的重大的時代難題。習近平高等教育思想就是對之做出的戰(zhàn)略決策與明確回答，做到了對高等教育發(fā)展的釋疑解惑，明確認識，必將有力推動我國高等教育發(fā)展，進一步凸顯高等教育的效能與價值，實現(xiàn)國家、高校和個人相互促進與共同發(fā)展的共贏格局。

總之，學習研究和貫徹習近平高等教育思想，必須深刻、準確認識到其理念根植于當代中國的現(xiàn)實實踐，立足于國家民族發(fā)展對高等教育的要求，內含科學的哲學基礎，遵循高等教育的一般規(guī)律，堅持問題導向，緊扣時代脈搏，實事求是地解決高等教育存在的問題。當前推進我國高等教育事業(yè)的發(fā)展，必須以習近平高等教育思想為指領，堅持正確方向、堅持改革，努力促進高等教育公平，讓高等教育成為民族振興和國家發(fā)展的支撐點及推進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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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校：萬東升

A Study on Xi Jinping’s Thoughts on Higher Education

Deng Liquna,Wang Yujueb
(a.School of Education and Psychological Science;b.School of Marxism,Sichuan University of Science&Engineering,Zigong 643000,China)

With an eye to great rejuvenation of the Chinese nation and based on the practice of the governance of China,Xi Jinping’s thoughts on higher education keep pace with the times,stick to issueoriented principle,have a comprehensive planning and give a definite answer to the essential and core questions:for whom the people is cultivated,what kind of people is educated and how to educate people.Hence,his thoughts radically reform on the higher education from the theory level and become the guiding ideology for higher education.The essences of Xi Jinping’s thoughts on higher education are as follows:higher education must stick to correct direction,i.e.the political orientation of socialism,the orientation of operating colleges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the task orientation of strengthening morality and fostering talents;comprehensively deepened reform must be carried out for higher education,through which the shackles of the present higher education system must be broken and initiative and creativity in operating colleges must be stimulated to promote the development of higher education;higher education must greatly promote equality and justice and further stick to compensation principle to increase the enrollment and improve the quality of higher education in poor regions and reduce or avoid transmission of poverty.Under the guidance of Xi Jinping’s thoughts on higher education,corresponding policies and systems have been set up and implemented in practice.Through the combination of ideology,system and practice,higher education in China has witnessed great achievements and its function and role have become more prominent.Therefore,people’s satisfaction has been improved greatly.These great achievements fully show the theoretical and practical values of Xi Jinping’s thoughts on higher education.The political value of Xi Jinping’s thoughts on higher education is that it highlights socialist attributes of higher education in China and embodies the Communist Party’s tenet of serving the people wholeheartedly.Its academic value is that it embodies organic combination of Marxism and China’s reality.Its time value lies in it has a top-level design for and clears up doubts and confusion over the development of higher education.

Xi Jinping;higher education;education orientation;education reform;education equality

G640；G641

：A

：1672-8580（2017）05-0057-14

四川省哲學社會科學規(guī)劃項目（SC15XK039）

鄧麗群，副教授（Email:7259857@qq.com）

王玉玨，博士，教授（Email:wyj777805@163.com）

DOl:10.11965/xbew201705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