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家秉
【摘要】 在急性髓細胞白血?。ˋML)的發(fā)生和轉化中,表觀遺傳學異常發(fā)揮著舉足輕重的作用。靶向治療策略已經改變了臨床應用,急性髓細胞白血病患者的個體化靶向治療將成為現實。
【關鍵詞】 急性髓細胞白血??; 表觀遺傳學; 靶向治療
急性髓細胞白血?。╝cute myeloid leukemia,AML)是一組異質性疾病,以造血干細胞克隆紊亂為特征,是成年人急性白血病中最常見的類型。近20年來,人們對AML的發(fā)病機制和預后的研究有了長足的進展,患者的完全緩解率也有了明顯的提高,但仍有2/3成年AML患者未能達到治愈,復發(fā)、難治及老年AML仍是目前臨床治療的難題。為此,臨床工作者和科研人員不斷探索新途徑,積極尋求AML治療新方法。
近年來,表觀遺傳學的研究逐漸成為人們關注的熱點。隨著研究的深入,人們對AML的發(fā)病機制有了新的認識,隨之而來的靶向治療也給患者重新帶來希望。該研究主要包括三個方面的內容:DNA甲基化、組蛋白修飾和非編碼microRNA。研究表明,表觀遺傳學的調控機制參與調節(jié)許多重要的生理過程。在血液腫瘤的發(fā)生和轉化中,表觀遺傳學異常與遺傳學異常具有同樣重要的作用。表觀遺傳基因的修飾對于基因的差別表達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它決定著細胞的類型及細胞從良性到惡性的轉變。尤為重要的一點,這種修飾是可遺傳的、動態(tài)的、可逆的,并且不影響下游的DNA序列。表觀遺傳的修飾基因,如DNMT3A,TET2,IDH1和IDH2,ASXL1和MLL1上的頻發(fā)突變,影響了造血細胞的自我更新和/或分化能力,促進髓系細胞的轉化,促進白血病的形成[1]。表觀基因組在AML的發(fā)生中有重要的靶標性作用,它具有內在可塑性,通過特異性的酶、轉錄因子、與表觀遺傳機制相關的其他蛋白重新編碼對表觀遺傳基因的修飾,為治療提供了新的可能。
本文將描述表觀遺傳基因的失調是如何在AML中發(fā)揮作用的,同時強調目前和未來的治療手段在發(fā)現新靶標上的多種嘗試。此外,還將涉及AML中個體化的靶向治療,包括術語的定義,適應證的相關描述以及臨床實施的具體措施。
1 表觀遺傳學的針對性治療
1.1 DNMT3A突變及DNMT抑制劑 DNA甲基化是表觀遺傳調控的重要組成部分,通常與轉錄沉默有關。在急性白血病中,已被確定多種腫瘤抑制基因的過甲基化與轉錄抑制通過增殖、分化和生存過程的失調導致白血病的發(fā)生[2]。來自MDS的DNA甲基化譜研究數據顯示,抑癌基因的異常甲基化可能是驅動MDS進展為AML的主要機制[3]。胞嘧啶甲基化是指C5位的胞嘧啶殘基被DNA甲基轉移酶(DNMTs)催化,并生成C5甲基胞嘧啶(5-MC)的過程。基因組DNA甲基化是由DNMT3通過半甲基化的模板(從頭甲基化)建立的,并由DNMT1全甲基化模式(維持甲基化)予以保持。這些過程使得不同的可遺傳的DNA甲基化模式可以用來區(qū)分AML亞型、預測預后,并有潛力作為生物標志物來預測患者對治療的反應[4]。AML要么普遍低甲基化,要么過甲基化,這提示表觀遺傳途徑的過度和不足可能對白血病的發(fā)生都很重要[5]。數據表明,在白血病干細胞中,DNMT1可維持其DNA甲基化模式,并參與其自我更新的過程[6]。研究表明,DNMT3A在造血干細胞自我更新和分化過程中起著關鍵的作用。重要的是,DNMT3A的功能缺失性突變發(fā)生在30%的細胞遺傳學正常的AML中,可能與臨床預后較差有關,但AML的這些突變對于DNA胞嘧啶甲基化和轉錄的影響尚不清楚,且DNMT3A的單獨缺失并不足以導致白血病形成[7]。大多數的突變涉及882位的精氨酸,在體外導致甲基轉移酶活性的降低[8]。到目前為止,尚無特異性針對DNMT3A的靶向治療。本節(jié)討論的“表觀遺傳修飾的靶向治療”指的是針對DNMT抑制劑的去甲基化治療。
美國食品藥品監(jiān)督管理局(FDA)批準的2種DNMT抑制劑為:阿扎胞苷及其脫氧衍生物地西他濱。這兩種藥物均用于MDS的治療,現在依據一些臨床試驗的結果,也普遍應用于AML的治療。
在一項多中心Ⅱ期研究中,有227位初治AML患者接受了地西他濱治療。每個療程中靜脈滴注地西他濱持續(xù)72 h,用量為135 mg/m2,間隔6周重復用藥,共4個療程[9]。該研究表明,總體有效率為26%,中位生存期為5.5個月,1年存活率為28%。在另一項多中心Ⅱ期臨床試驗中,給予55位60歲以上的AML患者靜滴地西他濱治療,每日用量為20 mg/m2,連續(xù)5 d給藥,每4周為一療程。結果,該試驗中AML的完全緩解率為24%,中位生存時期為7.7個月。
在一項針對高危MDS(包括骨髓中原始細胞比例為20%~30%、根據WHO標準應列為AML)的臨床試驗中,給予患者阿扎胞苷治療:每日用量為75 mg/m2,連續(xù)7 d皮下注射用藥,28 d為一個療程。與對照組(接受傳統(tǒng)治療方案)相比,阿扎胞苷組有明顯的生存獲益。而對于一些次要的評價指標而言,比如輸血需求、靜脈抗生素的使用和住院天數等,阿扎胞苷組有明顯優(yōu)勢。與之類似的是,在法國的一項臨床研究中,149名初治老年AML患者接受了相同劑量和療程的氮雜胞苷治療,總體有效率為33%,完全緩解率為23%,總體生存期為9.4個月[10]。對于接受了大劑量誘導化療和異基因造血干細胞移植的AML患者,使用阿扎胞苷維持治療可能會減少或延遲白血病的復發(fā)。
1.2 IDH1/2突變及IDH1/2抑制劑 DNA甲基化與同型二聚體酶IDH1/2催化的檸檬酸代謝有關,二聚體酶可催化異檸檬酸氧化脫羧成α-酮戊二酸(α-KG)。研究發(fā)現,有10%~30%正常核型的AML患者發(fā)生了IDH1/2功能突變,引起酶功能異常,導致2-羥基戊二酸(2-HG)的產生和積累。由于TET2和包含jumonji-c結構域家族的組蛋白賴氨酸去甲基化酶均依賴于α-KG,當機體發(fā)生IDH1/2突變,并積累2-HG,可導致DNA和組蛋白甲基化的增加[11]。IDH1/2突變對預后的影響研究得到了自相矛盾的結果,可能是因為突變位置的差異和(或)伴隨其他基因的突變。例如,一項關于AML的隨機臨床試驗表明,IDH2的第140位的精氨酸殘基發(fā)生突變與良好的預后相關。不但如此,同時伴有NPM1和IDH1或IDH2突變的細胞遺傳學正常的AML患者也有良好的受益,3年總生存率(OS)可高達89%。然而,IDH1/2和TET2突變是相互排斥的,但具有這兩種不同的突變的AML患者具有相似的甲基化過程。
目前,一項早期臨床試驗正在進行,旨在研究IDH1/2抑制劑對發(fā)生了IDH1/2突變的AML患者的影響。這是一種針對IDH1/2突變酶的小分子靶向抑制劑,可減少2-HG的生成,誘導H3K9me3的脫甲基作用,并能增強相關分化基因的表達[12]。
1.3 MLL基因突變及DOT1L蛋白甲基轉移酶抑制劑 MLL基因位于染色體11q23,編碼H3K4甲基轉移酶(HMT),該酶參與組蛋白的重構,影響HOX基因和Wnt信號通路[13]。有5%~7%的初發(fā)AML病例發(fā)生MLL重排,與不良預后相關[14]。MLL區(qū)域是染色體易位和重排的高發(fā)區(qū),能產生多種融合蛋白,其中一些有致癌性。研究顯示,MLL融合蛋白和DOT1L之間的作用導致了白血病的發(fā)生[15]。
已有研究表明,DOT1L HMT的酶活性誘導了存在MLL基因重排的AML的形成。DOT1L抑制劑可減少H3K79的甲基化和MLL融合基因的表達。目前,具有高度選擇性的DOT1L抑制劑的研究已進入臨床試驗階段,而選擇性抑制HMT EZH2的強效抑制劑也正在研究中。
1.4 組蛋白去乙酰化酶(HDAC)抑制劑 單獨使用HDAC抑制劑治療AML,其臨床作用并不令人滿意。因而,能否與DNMT抑制劑聯合使用增強療效,則備受期待。目前,諸多相關的臨床試驗正在開展當中,而且對多種HDAC抑制劑,包括丙戊酸、mocetinostat、帕比司他、伏立諾他等,與阿扎胞苷或地西他濱聯合使用的療效進行了評價,但結果并不如人意。在一項二期臨床試驗中,恩替諾特聯合阿扎胞苷治療AML并未提高療效[16]。需要注意的是,與早期的體外試驗采用序貫用藥不同,此項試驗中這兩種藥物是同時應用的。恩替諾特是一種強效的細胞周期抑制劑,可能會抑制阿扎胞苷的整合,導致脫甲基作用減弱。
1.5 賴氨酸乙?;种苿?具有布羅莫結構域的蛋白質可識別組蛋白末端的賴氨酸殘基,這種相互作用可被小分子抑制劑所抑制。當前,已開始對數種BET抑制劑進行臨床試驗。研究表明,BET抑制劑可抑制白血病干細胞和祖細胞增殖,并且可阻斷MLL介導的白血病轉化[17]。
1.6 賴氨酸去甲基化酶抑制劑 研究結果顯示,KDM1A/LSD1在體外可有效抑制AML細胞系和原代白血病細胞。在聯合使用HDAC抑制劑和全反式維甲酸時,這種抑制作用更顯著。研究表明,MLL白血病受其影響最大,AML的其他亞型和其他髓系腫瘤也對之敏感[18]。
2 表觀遺傳學發(fā)展在AML靶向治療方面的挑戰(zhàn)
2.1 靶向治療的治療靶點 AML在發(fā)生、發(fā)展過程中有一系列的異常表現,就疾病本身而言,有許多方面的異??梢赃M行針對性的治療,包括表觀遺傳途徑的調節(jié)、基因突變、細胞表型、信號轉導通路、白血病干細胞和骨髓微環(huán)境等。最近有關AML克隆構型的研究表明,AML克隆異質性始終伴隨著疾病的進展及復發(fā)[19]。因而,AML的治療靶點是不斷變化著的,在疾病的不同時期需用不同的藥物進行治療。有關初發(fā)AML克隆構型的研究顯示,在基因層面界定的白血病亞克隆和白血病干細胞之間具有明顯的功能異質性[20]。目前的挑戰(zhàn)是明確和清除所有的克隆,而非以往那樣狹隘地認為,靶向治療的關鍵就是應用某種方法,通過單向靶點來消除優(yōu)勢克隆。
2.2 靶向治療的對象 如何選擇靶向治療的對象是一個比較重要的問題。根據不同的分類方法,AML患者可劃分為不同的亞群,但這樣的分類方法均有各自的優(yōu)點和不足之處。
AML患者也可以根據預后進行分類。在過去,對新藥的早期試驗通常在復發(fā)和難治病例中進行,顯而易見,這是一種很令人困惑的試驗模式。由于復發(fā)或難治AML病例與初發(fā)病例在生物學上和臨床上是不同的,因而對初發(fā)病例作新藥研究十分重要??梢愿鶕毎z傳學、分子遺傳學和表觀遺傳學數據,對初診患者進行風險評估并預先判斷其治療效果的優(yōu)劣。例如,一項研究表明,在不同的甲基化區(qū)域,有高水平甲基化的7個基因其低表達具有更好的臨床結果[21]。目前認為,在臨床研究中,靶向治療的對象應該是那些預后可能不良的初發(fā)AML病例。
2.3 靶向治療的時機 臨床上通常將AML治療分為誘導、鞏固和緩解后治療。臨床研究表明,把針對表觀遺傳學調控的靶向藥物與其他藥物聯合使用,結果比單一用藥效果更好。因此,已考慮將試驗新藥添加到主流的誘導方案當中來。多年來有關AML治療的臨床實踐表明,尚無哪一種化療方案更優(yōu)于阿糖胞苷聯合蒽環(huán)類藥物的“7+3”經典方案的,所以應把該方案作為主要的誘導方案,新藥可以添加于此或者作為單藥評估其療效。這樣,納入臨床試驗的初治患者將會接受其一進行治療。
各種證據表明,誘導后殘留的白血病細胞與治療前的腫瘤細胞在生物學上是有區(qū)別的。因此,臨床上重復應用同一治療方案并不合理。研究表明,表觀遺傳學靶向治療在AML完全緩解后或移植后,或可控制白血病克隆的演變。目前,多數靶向治療藥物是非細胞毒性的,對低負荷白血病而言,治療成功的可能性更大。當然,還需要更多的AML患者參與到臨床試驗中來,進行新型藥物的有效性驗證。
2.4 靶向治療的有效性評價 表觀遺傳學靶向治療一般需要長達幾周甚至幾月的時間方顯成效。此外,基于形態(tài)學和免疫表型的分析方法并不能有效評價靶向治療的療效。因而,可以憑借DNA甲基化特征、基因表達譜、高光譜測定法以及其他技術手段來做生物學標志的鑒定,通過生物學標志能充分預測療效,并提高疾病監(jiān)控能力。然而,在當前臨床實踐中,尚未能常規(guī)使用此類表觀遺傳學的生物學標志。
3 展望
隨著對AML表觀遺傳修飾基因突變的認識的深入,人們發(fā)現表觀遺傳學在AML生物學發(fā)生中起著復雜而重要的作用。AML的表觀遺傳學靶向治療策略已經改變了臨床應用,AML患者的個體化靶向治療將成為現實。然而,現實中還面臨著諸多挑戰(zhàn),其中最大的挑戰(zhàn)就是AML生物學和患者本身的高度異質性。只有通過創(chuàng)新性的臨床試驗、可靠的科學研究和醫(yī)患的共同參與等努力,才可能真正實現AML患者的個體化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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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17-01-18) (本文編輯:程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