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慧竹
摘要:日益繁盛的電影圈,各種類型的電影呈“百花齊放”之勢。就中國的電影來分析,國家號召“全民要講普通話”,可是還有不少電影會出現(xiàn)講方言的角色,中國絕大部分影片還是以普通話為主,當然還有一部分是以普通話與方言交叉進行。而筆者主要論述的影片《金陵十三釵》是以呈現(xiàn)多種類型的的方言摻雜少得可憐的普通話,為什么會呈現(xiàn)如此有趣的影像,將是筆者在本文中敘述的重點。
關鍵詞:方言;權力;后殖民主義
電影《金陵十三釵》一開始便是南京方言、日語、英語,中間摻雜著少之又少的普通話,在很大程度上可以說《金陵十三釵》是以方言為主的影片。影片主要講述的是日軍在1937年侵略南京,刻在中國歷史上的“南京大屠殺”還歷歷在目,奸殺婦女兒童,災難中的女性更揪人心,嚴歌苓:“我只覺得女人比男人有寫頭,因為她們更無定數(shù),更直覺,更性情化”。深究其因,影片為觀眾呈現(xiàn)的歷史,正是讓觀眾看清在1937年的中國是如何在侵略者的殘忍殺戮下苦苦生存。所以影片并不單單反應影片本身的藝術文本層面,更反映的是藝術文本層面的文化文本。影片中使用極少的普通話,從廣義上說,普通話的文化代表是整個中國,影片中只有佟大為飾演的李教官講的普通話最多,而影片中的李教官又代表了頑強抵抗但又渺小的僅存的中國軍隊,在日軍強烈炮火沖擊下一敗涂地,李教官陣亡,普通話消失,南京淪陷了,在影片中消失的這一切都在反映著國家權力的消失,南京失去了國家對它的保護直面暴露在日本兵面前,所以這就解釋了這部影片中為什么充斥著方言。
在《獄中札記》中,葛蘭西明確把“統(tǒng)治(壓制)”和“領導”區(qū)分開來,因此,文化霸權首要的不是一個爭奪“領導”的問題,而是一個爭奪領導“權”的問題,是使自身領導合法化的問題。影片中,在日軍的侵略下,毫無反抗能力的妓女和女學生躲進了象征美國文化的教堂,在教堂中,這些人的生命得到暫時的保護,導演的這種安排方式恰恰說明美國人在中國混亂無力拯救人民的時候,美國人化身為拯救者和保護者。無論是在過去還是現(xiàn)在,無論是資本主義國家還是社會主義國家,弱者永遠在強者的控制之下。正如“文化霸權”這個詞到了19世紀以后才被廣泛用于指一個國家對另一個國家的政治支配或控制,到了葛蘭西手中,這個詞開始被用來描述社會各個階級之間的支配關系。同時,領導權不僅表達統(tǒng)治階級的利益,而且還滲透到大眾的意識之中,被從屬階級或大眾接受為“正?,F(xiàn)實”或“常識”。同樣這也印證了影片中,日語和英語這兩個權力點在相互博弈,即使在電影中,日語占了絕對的控制權,但透過影片,大眾都能理解,無論是過去還是現(xiàn)在,英語象征著美國這個權力中心一直占據(jù)最高點。
以上兩點是通過方言,國家權力關系來進行分析在方言背后潛藏的深層意義。接下來筆者將從導演張藝謀來分析。張藝謀從導演一部影片《紅高粱》開始,以及后續(xù)他的影片《十面埋伏》《大紅燈籠高高掛》都在國際上獲得很高的評價,在一定程度上說,張藝謀導演是力圖將自己的影片搬到國際道路上發(fā)展的,所以張藝謀在拍攝《金陵十三釵》時,就已經將這部片子定位為讓世界觀眾都可以看到的影片,并不單單只是讓中國觀眾熟知,濃重的好萊塢色彩獨樹一幟,雖然是講述日軍占領南京的中國故事,但是影片的敘事策略卻是好萊塢的,并且連主演都是好萊塢的一線明星。所以影片《金陵十三釵》是符合國際文化等級秩序的,讓西方觀眾獲得一種滿足感,在拯救人于苦難的使命感,同時更滿足了美國文化中的英雄主義。影片更凸顯了后殖民主義,原宗主國和殖民地的不平等關系,中日與日美以及中美之間的不平等關系。影片中的美國人是作為拯救者的角色出現(xiàn),正好符合了西方中心主義抱有的西方文化的普遍情節(jié),一種種族的優(yōu)越感。影片中西方人通過傳教這一十分有效的傳播話語工具,將其意識形態(tài)、價值標準和文化觀念標準強加給了東方,由此更加強和穩(wěn)固其支配地位。西方的霸權話語中,東方常常處于一種“失語”狀態(tài),他們失去了表達自己的權利和能力,只能由西方代為表述。
電影《金陵十三釵》通過表面殘酷的現(xiàn)實,方言,日語,英語的疊加使用,完全彰顯了后殖民主義的盛行。在不平等的國際關系中,在不平等的話語權力導向下,越來越多的中國導演為符合影業(yè)大亨“好萊塢”的標準,將電影觀念向西方傳統(tǒng)價值觀念靠攏,這是一條走出國門的方式,但是每個人都有立足的根本,而電影工作者也要立足當下,建立屬于自己的影片評判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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