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方偉
馬克思說過,“在資本主義社會和共產主義社會之間,有一個從前者變?yōu)楹笳叩母锩D變時期。同這個時期相適應的也有一個政治上的過渡時期,這個時期的國家只能是無產階級的革命專政”(馬克思和恩格斯,1972a)。許毅認為,過去,我們就是忽視了“最終”兩個字,忽視了漫長的過渡過程。
晚年的許毅對“過渡期問題”進一步反思認為,原始社會后期因為有了剩余但又不足才產生了階級差別,因此只有真正實現“三個大大”(生產力大大發(fā)展,社會產品大大涌現,社會成員精神文明水準大大提高),這種差別才有可能消亡,這不可能靠政權更迭或行政命令來完成。
許毅認為,無產階級政權必須正確理解和把握“過渡階段”的歷史任務與前進方向,并在其中堅定不移地發(fā)揮自己的歷史作用。在舊的生產方式被新的生產方式取代的過程中,政治上和經濟上的過渡是不可超越的。在馬克思看來,經濟上的過渡是主線和基礎,而政治上的過渡則是其保證。社會主義的任務或者說過渡階段的任務的實現,最終要落在發(fā)展社會生產力上。
在從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轉變的過程中,“轉型”“轉軌”“過渡”等概念逐漸為大家所熟知。有些人認為,轉型必須完全拋棄舊有的體系;而一些西方學者則持有“制度趨同論”的觀點(薩克斯和梅俊杰,1994)。對此,許毅指出:這些觀點都是建立在私有化基礎之上的,是與社會主義制度的根本特征相違背的,根本無法完成社會主義過渡階段的任務。應當從廣義和狹義兩個角度理解“轉型”的內涵,“轉型”意味著社會制度和生產方式的徹底轉變,人們通常討論的“轉型”實際上都是指狹義的“轉型”。以狹義的轉型鼓吹社會主義向資本主義轉型的觀點則是出于別有用心的目的,是我們必須加以警惕和堅決抵制的。
許毅提醒人們,由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的轉變,是在堅持社會主義方向和四項基本原則前提下的變革,我們必須牢記,不同的社會制度之間可以往來,但是這種往來只是在工商業(yè)和經貿往來的具體操作方式上的接軌。這屬于方法和經濟運行制度層面的轉變和接軌,而不是方向的轉變,在堅持社會主義制度這個根本制度問題上是不允許有任何改變和動搖的。
面對經濟全球化進程不斷加快的世界客觀形勢,許毅認為,商品生產本身是社會化的,從根本上說,商品交換、商品經濟、市場經濟乃至全球經濟反映的都不是簡單的公和私的問題,而是社會化的程度問題,它們體現了生產社會化程度由小到大的發(fā)展過程,社會化的程度越高,標志著生產力的發(fā)展水平越高。社會主義制度的先進性正體現在社會化程度深度和廣度的不斷拓展上,社會主義發(fā)展的過程也就是生產不斷社會化的過程。共產主義的發(fā)展目標必須建立在資本、組織、生產、流通、服務等都全面實現了社會化的基礎之上。因此,社會主義建設的一個很重要的目的就是推動生產的社會化。
許毅指出,馬克思對資本推動生產力發(fā)展和“創(chuàng)造世界市場”的作用從來都是持肯定態(tài)度的,資本最終消亡的過程可以是一個揚棄的過程,因而提出在一定的歷史階段上由人自覺地“利用資本”來“消滅資本”的設想。馬克思不僅提出了政治上的過渡問題,還提出了經濟上的過渡問題。
許毅還指出,在“過渡階段”,人們有可能在某種程度上擺脫被資本奴役的地位而成為資本的使用者和駕馭者,因此發(fā)展和利用資本、同時促進資本揚棄也就成為這個歷史時期留給取得了政權的無產階級的一個重大課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在實踐中不斷解放思想,將改革開放作為一場新的革命,黨內對“最高綱領”和“最低綱領”辯證關系的認識、對現階段利用資本的認識等都在實踐中進一步提高。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實踐中,利用資本已成為改革開放隱含著的一條邏輯主線。
許毅認為,資本的作用是存在兩重性的。在社會主義社會,人民生存條件的不斷改善是經濟社會發(fā)展的動力,資本是服務于這個目的的手段,是改造小生產的工具。我國雖然在一定范圍內實現了工業(yè)化和社會化大生產,但也只是低層次的社會化,小生產仍然在全社會占有很大比重,落后的小生產與發(fā)展社會生產力之間還很不適應。而資本具有促進小生產向大生產發(fā)展,從而推動生產力發(fā)展的作用。利用資本是為了發(fā)揮其對小生產進行革命性改造的和發(fā)展生產力的能力,這是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發(fā)展商品經濟和市場經濟不可逾越的道路。
公有制必須在保持其本質的前提下尋找多種實現形式,與資本實現共贏。許毅指出,國營企業(yè)和民營企業(yè)都是有兩重性的,需要取長補短,以資本為紐帶,實現彼此共贏,它們共同的發(fā)展方向就是社會化水平的不斷提高。此外,在利用資本對農業(yè)生產方式改造的過程中,城鎮(zhèn)作為農業(yè)市場化的龍頭,其建設要建立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和發(fā)展農村現代化進程的基礎之上。
許毅還指出,在發(fā)揮資本紐帶作用的同時,必須注意要克服其消極作用。一方面,需要通過政治、外交手段來加以智慧地擺脫帝國主義資本對我們的控制。另外,必須在生產增長的基礎上,由上層建筑出面領導組織,能動地實現分配方面的公平與效率并重,從而有意識地、分階段地逐步縮小三大差別。
雖然我們已經在較大范圍和較深的程度上引入了資本,但在基本經濟制度上,許毅認為應始終堅持“公有制為主體,多種所有制經濟共同發(fā)展”的原則立場。在利用資本的過程中,首先必須肯定這兩點,對于上述兩者的關系,為主體的公有制經濟是前提,是居支配地位和起主導作用的,而后者則是公有制實現形式的需要,是可以而且應該用來為社會主義服務的。還有,他強調指出,公有制實現形式以及所有制成份多樣化,并不等于一個社會的經濟基礎可以多元化,即不可以讓不同性質的所有制經濟共同主導社會。
資本揚棄學說是唯物辯證法在資本認識論中的生動體現。在馬克思看來,資本揚棄的實質就是隨著信用制度及其基礎上的資本社會化的發(fā)展,資本與勞動的對立逐漸被淡化,而資本作為生產力發(fā)展的手段的作用不斷加強,當這個過程進行到極致時,資本便趨于消亡(馬克思,1975)。
隨著社會的發(fā)展,在一定程度上已經促使資本克服私人性和消極性,向著社會財產的性質回歸,但是這種資本揚棄仍然具有很大局限性,持續(xù)有效的資本揚棄需要社會的自覺行動。許毅等認為,我們應利用自身的制度優(yōu)勢自覺地推進資本揚棄,不斷地對資本興利除弊,通過一個漸進而漫長的過程直至資本實現徹底的揚棄。
“社會化資本”有可能成為社會主義條件下實現資本揚棄的重要手段。應用先進的上層建筑和現代信用制度這兩個手段,我們還有可能制造出更大范圍、更高揚棄程度的新形態(tài)資本,即所謂“社會化資本”,并使之成為資本揚棄的主力軍。許毅等指出,“社會化資本”著眼點不是“所有”,而是“所用”,即看源于社會的資本是否能用以承載先進的上層建筑的意圖而為社會所用,使更大范圍的資本都能在不同程度上“為我所用”。只有很好地發(fā)揮上層建筑的作用,資本揚棄才可能成為社會自覺的行動。任何放棄最高綱領、放棄馬克思主義政黨對上層建筑領導的做法,都會使資本揚棄的正確導向不復存在。
許毅認為,虛擬資本既為實現再生產準備條件所必需,又有可能成為泡沫經濟的溫床,這就是虛擬資本的二律背反。為了保持國民經濟持續(xù)、快速、健康發(fā)展,為了保護廣大投資者的權益,國家應該制定一個“反泡沫法”。
許毅指出:資本對于剩余價值的剝削,導致了兩極分化,而兩極分化直接導致了市場購買力的下降;同時,資本追逐利潤的本能,決定著資本積累的不斷擴大。因此,資本主義的最大敵人,就是資本主義本身。
許毅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內涵的理解和認識是:中國社會主義的實踐及中國社會的改革源于適應中國生產力發(fā)展的客觀需要,源于生產關系與上層建筑反映生產力發(fā)展而引發(fā)的必然調整與改革。生產力發(fā)展現狀及需要始終是我們解決問題的關鍵所在,只有堅持這一點才能解決我們面臨的問題,而堅持這一點也就意味著堅持馬克思主義的立場、觀點。
許毅談到,自己理論研究的主線和所有努力的目標,就是要回答如何在社會主義條件下解放生產力和發(fā)展生產力。這樣,就必須按照馬克思再生產理論弄清生產力、生產關系、生產方式與上層建筑的一層一層的辯證關系。
生產力再生產,首先是物質資料的再生產,包括生產資料再生產與生活資料再生產。為求得生活資料的發(fā)展,就應該首先發(fā)展生產資料。同時,一個社會所提出的物質資料的現實需求,其實是既有生產手段和條件的產物,從一定意義上講,“手段”也在創(chuàng)造“需求”。
許毅認為,為了分析勞動力同生產資料相結合的關系,必須進一步研究勞動力再生產的條件。勞動力再生產的第一個條件是智力、知識的積累與繼承,即辦教育。第二個方面是勞動力體力與腦力的維護,所以要保持正常的生產就需要相應的醫(yī)療條件及社會保障,在財政制度上這是通過對國民收入的初次分配和再分配的形式進行的,這是生產力再生產順利進行的第二個重要因素。第三個方面就是勞動者素質道德品質的提高。第四個方面是社會管理與自衛(wèi)能力的提高。
此后,我們還必須研究生產關系與生產方式再生產的規(guī)律。生產關系反作用于生產力,而在一定的生產關系中,起決定作用的是生產資料的占有方式。先進生產工具的引進可以帶來生產力的發(fā)展和生產關系的變革。
最后,根據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生產方式決定社會經濟形態(tài),也決定整個上層建筑。離開了社會主義生產資料公有制、社會主義生產方式,就不能稱之為社會主義,也就不能有四項基本原則。
許毅指出,通過上述剖析,我們就可以把這三個層次的辯證關系運用到財政學的研究中,使研究工作真正做到下聯(lián)系到生產力、上聯(lián)系到上層建筑(即國家政權),并把生產關系上升到生產方式的高度。
許毅指出,在任何一個社會里都存在著生產力的多層次性,這就決定了生產關系和經濟成分的多樣性。但在眾多的生產關系中,總是有一種相對先進的生產力所產生的先進的生產關系,當這種生產關系發(fā)展到占據主體地位、起主導作用時,其他的生產關系則受這種先進的生產關系的影響、制約、限制。股份制企業(yè)中由國家或集體控股,就具有明顯的公有性,是社會主義公有制經濟起到“支配著其他一切生產的地位和影響”的具體形式,是“普照之光”作用的落實。
許毅認為:對三農問題的解決之道要作出創(chuàng)新,應通過實現農業(yè)產業(yè)化來培育農業(yè)生產自身的造血機能。要進一步解放農村生產力,就必須對生產關系進行調整,使生產關系與生產力的發(fā)展水平相一致。同時,需要從上層建筑角度提供充足的制度供給,除了應當繼續(xù)貫徹土地家庭聯(lián)產承包責任制以外,還要尊重農民的市場主體地位,給予他們經營自主權,鼓勵農村經營體制的各種創(chuàng)新舉措。中國“三農”問題的解決必然涉及到中國農村組織和生產結構的根本性變遷。
外債是國際經濟一體化的產物。許毅指出,通過舉借外債,晚清引進了先進技術發(fā)展的機器工業(yè),從而在中國的土地上產生了先進生產力,因此必然產生比封建生產方式進步的資本主義生產關系,這是辛亥革命的物質基礎。許毅反復引用恩格斯說的一句名言“沒有一次巨大的歷史災難,不是以歷史的進步為補償的”(馬克思,1974)。
2)加強過程質量檢查。生產過程中,任務承擔單位組織局級專職質量檢查人員進行全過程質量檢查,對生產關鍵節(jié)點、重要環(huán)節(jié)監(jiān)督檢查,對發(fā)現的具有普遍性、傾向性的問題及時分析糾正,督促作業(yè)單位整改落實。在此過程中,國檢中心牽頭組織各地質檢機構專家組成檢查小組,對各任務承擔單位的質量管理要素、生產過程階段性成果進行過程監(jiān)督抽查,對發(fā)現的問題形成整改意見下發(fā)各省,以糾正偏差。實踐證明,過程質量監(jiān)督抽查對成果最終質量的提升有著非常積極的意義。
軍事工業(yè)向來是戰(zhàn)爭中最重要的,是科學技術的先鋒。許毅指出,洋務運動實質上在很大程度上是以造槍炮為重要內容的對外學習開放的科技興國強國運動。許毅經常提醒人們認識國防對生產力的牽引、互動作用,國民經濟的強弱是以科學技術的領先程度為基礎的,而科學技術的領先程度則以軍工科技的領先為標志。因此,軍工科技是國民經濟強弱的測量器。
馬克思主義認為,生產、分配、交換和消費構成社會再生產或者說宏觀經濟運行的四個環(huán)節(jié),它們之間存在著辯證關系。許毅強調應重點從三個方面理解這一理論:
首先,生產是社會再生產四個環(huán)節(jié)中起主導支配作用的主導環(huán)節(jié),是一切經濟活動的前提和基礎。其次,消費是目的,生產是手段,離開了消費這個目的,生產就沒有意義,社會再生產就偏離了正確的方向。最后,分配對生產有著積極的反作用,在一定條件下決定著生產。分配從兩方面影響經濟運行:生產條件的分配和生產成果的分配。當今世界各國經濟發(fā)展過程中普遍面臨收入公平分配問題和資源合理配置問題這兩大挑戰(zhàn),其實質就是前述的兩種分配問題。分配得當,就可以促進生產力的發(fā)展,分配不得當,必然阻礙生產力的發(fā)展。
許毅深刻指出:第一,社會主義分配改革,應基于前面所講的兩個共同性問題,是這兩種分配共同作用于生產的客觀規(guī)律。第二,必須拓寬分配的領域,以大分配對應大生產,他呼吁建立廣義財政學,以更寬廣視角的新財政觀取代傳統(tǒng)財政觀。
有關積累和消費的比例關系問題,許毅指出,急躁冒進、積累過高是過去許多年我國經濟受挫的總病根,這種違反再生產規(guī)律的做法嚴重影響到了消費和人民生活水平,挫傷了人民群眾的積極性;造成國民經濟波動和失衡,使供給和需求長期存在很大缺口;使得投資的經濟效益低下,造成嚴重的經濟損失和浪費。
合理安排積累率的指導思想,應當是生產和生活兼顧,積累和消費相互協(xié)調,也就是從實際出發(fā),量力而行。第一,是要吃飯,這是目的,第二,是要建設,這是手段。既不能只要目的,不管達到目的的手段,也不能只要手段,忘記了目的。二者的關系是辯證統(tǒng)一的。
財政、信貸、外匯和物資的綜合平衡理論,是我國計劃經濟體制下最重要的理論成就之一。許毅認為,綜合平衡的實質是一個要素合理分配問題,其目的是使生產結構合理化,使社會再生產能夠順暢進行,處理這些平衡歸根結底是為了實現資金和物資的平衡。
所有制不單是人對物的關系,而是人們在社會生產過程中結成的人與人之間的關系。社會主義公有制必然是生產力發(fā)展、生產社會化的自然要求。
許毅認為,實現了變私有為國有并不等于建立了社會主義公有制,只有當整個社會的分配、分工、協(xié)作、勞動管理等都具有了與之相適應的形式,才算建立了真正的鞏固的社會主義公有制,而這一切都靠發(fā)展生產力來完成。社會主義在取得政權后,須努力發(fā)展生產力。此外,不能用法律創(chuàng)造或廢除所有制,因為所有制是一種現實的經濟關系,它不是人們主觀意志的產物。
產權是一定所有制關系下經濟活動中的當事人對財產的一種意志關系,它通常表現為當事人對一定財產的支配、轉讓等權能。其中包括兩層含義:
第一,就基本內容而言,產權是人對物的意志關系,產權即法權;第二,從涉及的范圍看,產權關系主要存在于經濟運行的橫向過程中。運用適當的機制來界定、維護經濟當事人的權益關系,是經濟正常運行、資源有效配置的客觀要求。
許毅指出,產權理論是西方經濟學家在對傳統(tǒng)的微觀經濟學進行批判性思考的過程中提出來的,是存在嚴重的階級局限性和邏輯缺陷的,它離開所有制關系的制約來談產權的界定,是不科學的。
但許毅也指出,產權理論是有一定的應用價值的。其最大的特點就在于:注意到了在社會經濟運行層次上,上層建筑對經濟基礎、行政法律手段對經濟活動、體制對利益關系的巨大影響。運用產權形式可以有效地組織資源的優(yōu)化配置。
應注意辨析產權與所有制的關系,并在實踐中處理好二者的關系。
所有制關系決定著產權關系,產權關系也制約著所有制關系。同時,產權關系和所有制關系存在著嚴格的區(qū)別:
第一,它們在經濟關系中所處的地位不同。所有制關系居于社會經濟制度的最基本層次,產權關系則位于社會經濟的運行層次,是適應一定所有制條件下的市場運行而產生的意志關系。產權是所有權的體現形式。
第二,產權僅僅是經濟關系的表現形式,與其表現的經濟關系即所有制關系有聯(lián)系,但不盡相同。
第三,所有制在任何社會都存在,區(qū)別只在于它在不同的社會中具有不同的形式。產權則是一定歷史階段的產物,若不與所有制相區(qū)別,勢必導致嚴重錯誤。
第四,二者主體的形式不同。所有制關系在許多場合可以采取非人格化的形式,而產權關系必然要求對財產及財產權利采取人格化形式。
許毅認為,所有制關系與產權關系實際上是社會經濟關系中,經濟本質與經濟運行的關系。在社會主義社會中,公有制關系定義了社會主義生產關系的性質,只有在這一范圍內來研究產權理論,明確產權關系,才能為國有企業(yè)和整個市場正常運行創(chuàng)造良好條件。離開所有制談產權會使產權研究和界定失去前提;反之,如只停留于所有制層面的思考,就會使理論失去可操作性。
許毅認為,股份制是現代企業(yè)的一種資本組織形式,可為我所用,但“關鍵看控股權在誰手中”。為了既保證公有制的主體地位,又能充分應用股份制這一有效的產權工具,應明確股份制的戰(zhàn)略地位。而對國有股的比重和是否允許上市沒有必要搞統(tǒng)一的死規(guī)定,可以因事制宜,靈活處理。
許毅建議,國有資產管理體系應設計成一個開放的動態(tài)體系,對國有資產應根據成本效益原則進行分類,分別采取不同辦法和措施進行經營管理。
“國家是社會在一定發(fā)展階段上的產物”(馬克思和恩格斯,1974b)。許毅認為,國家的作用從根本上講是搞調和,是沖突的控制器,從而保證社會再生產的正常進行。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社會主義中國不同于歷史上的任何一個國家,它所代表的是中國最廣大人民的根本利益,所追求的是三大差別的縮小,而實現這種目標所依靠的基本手段是生產力的發(fā)展,我們完全有能力調和社會沖突,實現和諧發(fā)展。
針對有些人認為西方經濟學只推崇自由,反對干預的誤區(qū),許毅指出,西方經濟學中始終存在著“自由放任”和“國家宏觀調控”兩種學說,它已在不同國家以及同一國家的不同發(fā)展階段中發(fā)揮了不同的作用。在中國走向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新體制的今天,任何想擺脫“國家宏觀調控”的言行都是有害的。應當自覺運用“看得見的手”去駕馭“看不見的手”,從而使兩者有機結合起來。
許毅指出,只有以國家為主體,自覺地應用分配杠桿,在宏觀上通過改善資源配置和調整需求的總量、結構,使“需要”與“滿足需要的手段”協(xié)調發(fā)展,才能使再生產減少盲目性,從而順應價值規(guī)律。為實現我國全面建設小康社會的發(fā)展目標,國家一方面要充分利用資本來改造小生產,發(fā)展大生產,充分發(fā)展民營資本,另一方面又要利用政權來進行再分配,合理調節(jié)各階 層的收入差距,從而把市場經濟發(fā)展中出現的沖突和矛盾控制在不至于影響社會發(fā)展的范圍之內。
許毅經常說,馬克思關于“需要是同滿足需要的手段一同發(fā)展的,并且是依靠這些手段發(fā)展的”論斷是我們進行宏觀調控,運用“看得見的手”進行總體戰(zhàn)略部署,優(yōu)化產業(yè)結構總的指導思想。這里的“需要”,不是指眼前的需要,而是指未來(包括2050年達到中等發(fā)達國家水平)的需要。
許毅對比日本崛起和滿清的沒落說明了這一理念。日本的崛起源于其上層建筑的內政改革,而中國的上層建筑沒有自覺適應經濟基礎的變化,沒有跟上世界發(fā)展的潮流,成為了自我制約的消極因素。許毅認為,這正是要我們引以為誡的歷史教訓。
[1]馬克思.資本論(第三卷)[M].人民出版社,1975.
[2]馬克思,恩格斯.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三十九卷)[M].人民出版社,1974.
[3]馬克思,恩格斯.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三卷)[M].人民出版社,1972a.
[4]馬克思,恩格斯.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二卷)[M].人民出版社,1972b.
[5]薩克斯,梅俊杰.休克療法與中國經濟改革──與薩克斯對話[J].戰(zhàn)略與管理,199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