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炳炎

父子話年趣

□姜炳炎

“過年的感覺就兩個字——真好！”兒子對我說，一轉(zhuǎn)身又問，“爸爸，你感覺過年好嗎？”

我笑著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打掃衛(wèi)生，置辦年貨，看望親朋好友，還有單位的一大堆事……這一切讓我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哪有兒子的愜意心情？可這一切又不知該如何對年幼的他解釋。

現(xiàn)在的年味濃，兒時的年味、年趣讓人記憶更深。兒子的問話，讓我的思緒回到了30年前，想起了曾經(jīng)過年的那些事。

那時，我和兒子一樣，放假后，把書包朝炕上一扔，至于考試成績好不好、會不會挨打，都拋到了腦后，只顧著扳著指頭數(shù)：“過了臘八過辭灶，過了辭灶年來到。”滿街玩耍，一天到晚不著家。

作為男孩子，過年最上心的還是放鞭炮。10歲那年，父親給我買了100響鞭炮，我高興地用報紙包好塞在鋪蓋下，每晚枕著睡覺，感覺那個美啊，夢里都在笑。當(dāng)年睡的還是土炕，要一天燒火做三頓飯，多危險啊！現(xiàn)在想起來還真有點后怕。那年是在興奮和憧憬中度過的。

第二年我長了一歲，心眼也多了。過年父親又給我買了100響鞭炮。我琢磨著：“還要掃院子和擦玻璃，怎么辦？”趕緊去找叔叔家小我兩三歲的兩個兄弟，將激勵政策一講，他們倆立馬把自家的活放下，撒腿就跑來。一下午，把院子和玻璃弄得干干凈凈。干完后，還問我：“哥哥，還有沒有別的活？”我也不失前言，把鞭炮分給他們一些，兩個人蹦蹦跳跳地跑了。那年是在歡聲笑語中度過的。

在那個物資緊缺的年代，過年每家都需自己炒瓜子和花生。先要到河里淘一些干凈的粗沙子，放進(jìn)大鍋里和瓜子、花生一起炒。起初，是叔叔家的兄弟坐著小板凳，邊拉風(fēng)箱邊添柴；我一邊用鏟子翻炒，一邊嘗著生熟。后來他看出了門道：“每回炒完了你也嘗飽了，這不行，咱倆得換換?！敝缶透某晌覠?，他則踩著板凳邊炒邊嘗。那年是在親昵而香甜的氣氛中度過的。

時光轉(zhuǎn)瞬即逝。去年春節(jié)前，我們兄弟幾家聚在一起，又說起多年前的往事。他們直抱怨：“幾個鞭炮，就糊弄俺替你干了好幾年的活兒！現(xiàn)在罰你喝酒！”我們幾個笑得不亦樂乎，喝得不亦樂乎。那年是在回憶親情中度過的。

父子話年趣，我們靜享生活之美。

（責(zé)編 李亞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