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蕾
“孤獨”這兩個字似乎總是具有悲劇色彩。當提到孤獨時,人們總會想到古代的歸隱之士或周圍的孤僻之人,并對他們冠以“清高”“不合群”的稱號。
難道孤獨就那么惹人厭棄嗎?
其實,外在的孤獨是內在豐富的表現(xiàn)。
周國平在《豐富的安靜》中寫到:“我并不完全排斥熱鬧,但是,熱鬧總歸是外部活動的特征。而任何外部活動倘若沒有一種精神追求為其動力,沒有一種精神價值為其目標,那么,不管表面多么轟轟烈烈,有聲有色,本質上必定是貧乏和空虛的。”對周國平而言,他所向往的生活在世人看來是孤獨的,但他卻有著一顆豐富廣博之心。這才是真正的豐富。
然而,有些人眼中的豐富,只是參加宴會的次數(shù),打麻將的人數(shù)。這種形式上的豐富只是徒有其表而已,恰恰反映這些人精神上的空虛。
梭羅在1845年于瓦爾登湖畔建了一座小木屋,并在里面居住了兩年多。康科德的人們都認為他是一個怪人,離群索居,自甘孤獨。但他正是在這份孤獨中感受到了自然之美——“在一小塊林中空地,松樹和核桃樹,雨后春筍似的冒了出來。湖里的冰凌還未融化,但蟄伏的生命卻開始自我舒展?!痹谕郀柕呛?,他聽到了云雀與別的鳥兒奏響的春之交響曲,看見清晨花瓣上晶瑩的露珠。在那里,梭羅把自己的身體和心靈與自然融合在一起,感受著自然之美,自然之神奇。他讓春天的嫩枝觸及心靈深處,他讓美麗的花朵開滿心房,他將靜謐的美景盡收眼底,他的孤獨源于他對自然的熱愛,也成就了他對自然的傾心之戀。
有人說,孤獨是離群索居后的孤單,是遠離世俗的清高,是避開塵世的孤傲。但真正的孤獨是一種無法言說的豐富。只有具有豐富的思想、豐富的精神世界的人才能甘于孤獨。
孤獨,是一種思想的深度,是一種精神的寬度。
戰(zhàn)國時的莊子不愿輔佐君王,獨愛流連山水,沉醉自然。莊子是雄渾的,莊子也是嫵媚的。莊子一會兒是大鵬,扶搖直上九萬里;一會兒是蝴蝶,流連花叢時時舞。莊子讓當時的社會吃驚,也讓后人景仰。他超脫世俗,解放自我。他的孤獨是對天地的一種大愛,對自我心靈的關懷。他不愿心為形役,而愿乘物以游心。這份孤獨,世上何人能與其共享?
我愿用一生的智慧去探尋孤獨的真諦,讓孤獨教會我在寧靜中揮灑自如,于達觀中透露些許智慧。
就讓孤獨解開我心靈的桎梏,放下生命的青鳥,在天空中與清風共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