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婷

現(xiàn)在中國電影變化太快

為什么會選擇拍《三少爺?shù)膭Α愤@部電影？

很多人認為我以前演了三少爺，所以就對這個戲有很深的情誼，當年要拍這個戲是因為《三少爺?shù)膭Α肥瞧渲幸粋€古龍先生寫的比較合適拍成電影的，像金庸先生比較適合拍電視劇，因為太長了。情結(jié)可能有一點吧，但不是說我一定要拍。99年已經(jīng)做過一次劇本，在12年跟徐克導演說的時候，因為之前本來是我當導演，他又想拍就讓他當導演，后來搞不成了。所以完全是因為我看到他那個3D的技術(shù)，覺得有新的方法可以拍，很自然的事情，沒有說很深的情結(jié)去做這個事情。

19歲的時候出演三少爺，40年之后又導演拍這部電影，在創(chuàng)作過程中都經(jīng)歷了什么？

我在1999年的時候準備重拍《三少爺?shù)膭Α?，當然也是要和徐克合作，當時計劃是找張國榮演燕十三，也想過用金城武演三少爺。后來各種原因沒拍成，就放下了。

我們不拍之后，李安導演拍了《臥虎藏龍》，重新帶起了武俠片的風潮，一時間很多武俠片，這種一窩蜂的狀態(tài)反倒讓我失去了興趣，一直到2012年的時候，我準備拍《大魔術(shù)師》，去北京探班徐克的《龍門飛甲》，被他拍3D的器材吸引了，當時沒有那么多工作人員，技術(shù)和團隊正在開發(fā)，要想改也改不了，也沒有知識去做?？赐晁?D之后我對他說，我們要不要重新把三少爺這個項目撿起來，商量好之后，我就去橫店學習拍3D，沒想到機緣巧合發(fā)現(xiàn)了路人甲的題材，結(jié)果就拖了16個月，不過在這個過程里我認識了林更新以及其他的演員。2013年項目籌備，2014年3月開始拍，拍到9月，拍了120多天，整個制作期也是很漫長的。直到做完路人甲的后期，才安心開始做《三少爺?shù)膭Α返暮笃?，所以這兩個項目對我來說很長時間。

您和徐克導演合作的時候，怎么形成風格上的統(tǒng)一？

他有將就我吧，我覺得他將就我，因為他沒有太動我的故事。這里也有一個小故事，在2000年的時候，當時本來是我拍，他想拍，我就讓他當導演，我當監(jiān)制。當時在字幕上有秦天南，《十月圍城》都是他的劇本。當時秦天南幫他改了三個月的劇本，他繞了一個圈回來，跟原來那個沒有什么太大的差別。他為什么要有這個過程呢？他其實要看得很透，把每個角色的劇本要談一次，他當導演要重新了解這個故事，其實沒有太大的改變，所有的人物其實基礎也是以前的，大方向沒有變。這次在戲里面，他的風格跟我不一樣，如果他拍的話，他的對白更像古龍先生，但是我就是把他往人性方面寫。我們在橫店談了一次劇本之后，基本上就沒有這個問題。所以他整個全程都是在技術(shù)上，在劇本上沒有太大的爭議。

新舊兩個版本的《三少爺?shù)膭Α废喔袅藢⒔?0年，現(xiàn)在中國這樣的武俠電影發(fā)展到什么階段？

我都很難分析。我跟很多朋友都說，現(xiàn)在都沒有專家的。以前像我個人，我的工作，我都不想太長的，我的工作就安排9個月，可能比較合適。你想一年半以后的事情都不知道?，F(xiàn)在中國電影的發(fā)展，我認為在去年你看3個月都看不透，現(xiàn)在最多6個月，這個變化太大了。所以武俠片，你剛剛那個問題，其實我們這次在創(chuàng)作上，因為你創(chuàng)作，現(xiàn)在電影越來越難拍，包括現(xiàn)在的科技、數(shù)碼化，很多年輕人都說，當導演很難，其實有好處。

但是我覺得我們這次創(chuàng)作有一點，也找不到新的方法，除了3D、特技這種。我們就在小地方盡量想把它懷舊一點，反而回到以前邵氏公司的那種感覺。但是也是有很多的困難，因為我們90%的景都是假的，在特技層面，他們做特技是希望做成真的，所以做回來太真我們又不能接受。所以這些是反復反復的做，人家說我們模仿，其實模仿就是因為你是后來做的，本來是9月的時候，根本趕不急，根本來不及。我自己做完這次，如果拍這種大型的武俠片，導演費雙倍都不肯干，太花心思了，因為它的后期比拍攝還難，你籌備就很難了，拍攝6個月，后期弄了兩年。也有一點，我們的人數(shù)像美國片一樣那么多，但是我們不專業(yè)。所以導演是很累的，什么都要管。如果在美國的話，只要你的導演是有創(chuàng)意，他們每個部門，那些人沒有創(chuàng)意，但是他可以來協(xié)助你，你想到創(chuàng)意就來引導他們來繼續(xù)幫你。在中國的現(xiàn)狀很困難。我覺得我們已經(jīng)盡力了，因為這次所謂的正常，我不說數(shù)字出來了，我們這部戲的演員費是非常正常的，甚至不到20%。所以我們的錢才可以放在整個后期。

也有一些困難，《三少爺?shù)膭Α愤@種戲還有一些市場，一般的戲出不了國的。所以我們的制作費，再加上除了給了演員之外，其實你不可能做到美國片那種科技的東西。如果我們再長遠來說，還是照原來一樣全部把錢給演員，我不是說不給演員，如果失去平衡的話，那其實你在整個質(zhì)量上是很糟糕的，這個大家都知道?，F(xiàn)在是由于沒有辦法，太多的熱錢進來，很多人有虛榮的成分在里面。這種如果再繼續(xù)下去，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調(diào)整了，雖然好一點了，但是希望它快點調(diào)整，要不然的話很危險。因為我們在質(zhì)量上沒有辦法，只是一天到晚在說，你質(zhì)量上沒有辦法和人家對等。我們做到最后花那么長時間，也只能這樣，你也只能請韓國團隊做，你不會再有資源去美國做。你根本花不起，人家制作費2、30億，我們花2億就了不起了，說話都是虛的。我們很便宜的，因為之前，現(xiàn)在再拍就不行了，現(xiàn)在如果拍的話，我相信起碼貴50%，因為所有的成本都提高了。所以相對來說是比較正常一點。

一部電影絕不能滿足所有觀眾

動作捕捉，您能不能介紹一下？

動作捕捉很多了，各種都有用，其實也沒有什么新的科技，就是都有用。

這次除了技術(shù)以外，您怎么確定《三少爺?shù)膭Α愤@個新版本的動作風格呢？

以前香港的動作為什么那么出色？它有一些歷史背景。當年在香港的七小福，包括臺灣有很多的學京戲的學校，香港的七小福是非常出名的，在我們武俠片起來的時代，正是京戲和越劇沒落的年代，所以他們這批人進入了電影圈，學京戲的人他的翻騰、京戲跟武術(shù)是不一樣的，他可以原地一個筋斗，是非常高超的。比如說袁和平的父親都是京班的，包括成龍的師傅都是京班的老師。所以當時訓練的人和現(xiàn)在不一樣，現(xiàn)在很多是武術(shù)、體院出來的，它是不一樣的。我們其實在拍動作片，包括替身，以前《三少爺?shù)膭Α吩A是我的替身，陳小東也當替身的，陳小東常常當女明星的替身。你現(xiàn)在幾乎找不到這樣的人?，F(xiàn)在在大陸很多動作指導，已經(jīng)是他們訓練的徒子徒孫了。優(yōu)秀的十個里面可能有一個吧。你要找人，找到有能力來拍戲的人都不多的，你要求演員做到像李連杰一樣是不可能的。 我們這次拍的時候，跟徐克導演，我們有我們的方法，我們是不要故意去找一些難的動作，而是簡單的東西讓他們?nèi)フ嫒舜?，打好就可以了。這次他們大部分的都是他們自己做，有些筋斗也是吊維亞，打斗的戲盡量讓他們自己去打。所以是有我們的一些方法，你刻意求難是不可能的，沒有20年你怎么可能變成一個李連杰，不可能的事情。這方面也是我自己的經(jīng)驗，我以前也沒學過，當年也是跟著指導一直在學，有一些經(jīng)驗用在里面。

對于技術(shù)的進步，已經(jīng)把觀眾調(diào)起來了，您是不是有感覺，技術(shù)有點雙刃劍的感覺？包括您之前提到要做邵氏的風格，您覺得觀眾愿意看嗎？

不知道，我覺得在劇情上、人性上、戲上，因為這個市場體系太大了，我自己跟很多導演說，你不用太考慮這些，你不可能滿足全中國觀眾，絕不可能的。《老炮兒》有它的風格，年齡不同的人，我們最健康的就是大城市每個地方有一家電影院，成熟的題材，我覺得將來會發(fā)展成美劇一樣，因為美劇它是眾籌，我們基本上也是不能通過的。所以將來它的市場怎么演變，我在觀察，但是我也不會改變我自己創(chuàng)作的方式，因為我已經(jīng)干了40幾年了，我也不會改變，我的性格不會改變，我的方法也不會改變?？萍疾皇俏谊P注的，跟我合作的那些導演喜歡拍玄幻，你去拍就可以，我?guī)湍阏义X，我?guī)湍阏已輪T。我自己去拍，早戀的也拍了，但是我覺得父母的角度，沒關系，校園片我不看，但是不代表我不做監(jiān)制，我也經(jīng)歷過校園，其實都是那些事情，每過一段時間就有這樣的片子。經(jīng)歷久了，其實它沒有什么新鮮東西的。

您又做監(jiān)制，現(xiàn)在做導演，很多香港電影人都是這樣，有雙重身份。

你當了幕后之后，你當監(jiān)制那是另外一回事，你當導演又要十年的時間來練，你十年當了導演，有了經(jīng)驗之后，你轉(zhuǎn)到監(jiān)制，你又要十年時間，你要累計到你的經(jīng)驗，你的人脈，加上人家對你的信任，我才能幫人家去找一大筆錢來拍戲，要不然誰信我?，F(xiàn)在很多的導演拍了自己的一部戲就當監(jiān)制，你當監(jiān)制沒問題，有人信你，你自己會什么呢？我有幾部戲我是監(jiān)制，就是想辦法。還有一個戲沒開始宣傳。反正找一些你喜歡的事情，因為已經(jīng)干了那么多年了，你只是沖著票房，我自己也沒有意思做了，因為它也不是賺錢最多的行當，真要賺錢就干點別的了，也不那么累。

拍3D故事越簡單越好

您覺得林更新也是您心目中的三少爺嗎？

他比我好，因為我那時候太小了，他比較成熟。這種有點像佛祖一樣的，殺了那么多人搞不清楚人生怎么樣，迷茫，下山了，起碼這個年齡才成熟，我以前根本不是。不過再回想以前的演員入行很年輕，很多女明星15、6歲就簽約了，所以都在演大人。當時的燕十三，那位凌云先生，他才30幾歲，40歲，年齡也很年輕的。

做造型、設計的時候有什么考慮？邵氏美學在這個片子里有沒有延續(xù)？

我們是把它簡單化的，你現(xiàn)在所有玄幻的東西，你看著是很復雜的，其實以前的東西很簡單，后來兵器越來越夸張，漫畫有時候他還做一些兵器出來銷售，衍生品之類的東西。其實我們基本上把它還原回去，因為你要夸張的話你要夸張到什么程度？特技都很夸張了。所以你看我們《三少爺?shù)膭Α返哪前褎?，就回到最傳統(tǒng)的東西，我們基本上往回拉。這個故事其實是徐克導演教我的，因為我們拍3D的時候觀眾看的時候要花多點精神，每個鏡頭我們在這個過程里面，我們在學習。以前的剪接版我們一直在加長，因為每個鏡頭都要焦點轉(zhuǎn)回來，其實觀眾要花很多的精神。其實這個故事已經(jīng)非常復雜了，如果拍3D特技的東西其實故事盡量越簡單越好，這個故事信息已經(jīng)很多了。所以在拍攝過程里面我們一直用減法，很多的東西我們讓它簡化，否則的話觀眾沒有辦法吸收。

在武俠電影當中，2D和3D的版本各有什么優(yōu)缺點？

對我來說，其實很困擾，因為我們在技術(shù)上調(diào)色都不一樣，全球啊，包括銀幕，每個廳的大小、亮度，有些基本上不夠亮度的，亮度影響顏色。所以這也是很矛盾的事情。在現(xiàn)在快4萬個銀幕了，我們只能找一個標準。當然有些影院是好的，但是有些影院非常差，那些影院本身它的經(jīng)營，器材老舊也不換，這個我們沒有辦法去控制。就在這方面，面對觀眾的時候就很遺憾，我們真的無法改變。至于拍攝方面我最喜歡3D了，但是它要有適合的題材才可以，為什么要拍真的3D呢？徐克導演、李安導演，為什么他們覺得要拍真3D，因為拍真3D是現(xiàn)場的監(jiān)控，你要肯定那個效果，讓觀眾看起來是可以的。你如果沒有足夠的經(jīng)驗，或者是我要拍兩三部3D之后，我還要全部的人都拍真3D我才敢拍2轉(zhuǎn)3，否則的話你就出現(xiàn)很多的技術(shù)問題，那些問題就會導致觀眾看了不舒服。 所以我們這次主要是讓觀眾看了不要太強調(diào)3D，就盡量小小的讓他進入那個場景就可以了。技術(shù)方面，我覺得到最后技術(shù)也不重要了，3D就是如果找到合適的故事我會去拍，但是有一個題材是絕對不能拍的，就是鬼片，因為可以把你嚇死。因為我們可以把鬼直接出到畫面外面。其實最困難的就是演員吊威亞，因為我們要拍演員打斗都要非常小心，很多細節(jié)的東西你如果不去注意，演員是不能讓他受傷的。我們以前拍打戲的時候，只要有武行打到我們這個武行就完蛋，絕不能打到我們，一定不能讓演員受傷。所以拍動作片要注意。當然拍警匪片、戰(zhàn)爭片也是有專家的，都有不同的拍法。

水墨人的創(chuàng)意您說一下？

這個拍過很多次，包括廣告、中央臺什么都有。沒有辦法互相展現(xiàn)一個劍術(shù)出來，所以我們找了最簡單的方法，就讓一個水墨人出來打，來代表對方看到那個招數(shù)，這是最簡單一個表現(xiàn)給觀眾看的，我們在科技上能做到的。

拍攝有難度嗎？

有，你要設計好。但是有沒有做到最完美？因為你要做一個假的人的動作，我們希望能做到真人做不出來的動作。但是你其實要拍一些東西給他來做，你拍不來怎么辦？要拍人的，他在空中轉(zhuǎn)身你要拍一些素材給他，他再嘗試畫出來，卡通片很多要拍真人的，很多的特技要拍真人的，他才能做，無中生有是很難的，無中生有是最貴的。比如《智取威虎山》里的老虎，一只老虎畫出來是最貴的，所以你要先拍一個老虎，然后再做一個老虎出來，這樣畫是畫不出來的。科技問題你下次問徐克導演。

這次您拍這個電影的時候，片場的環(huán)境很復雜，有的時候你今天計劃好的事情下一秒就變了，所以有沒有一些突發(fā)的情況，給您的進度造成了困難？

因為拍3D的時候，它的整個團隊人很多，器材很大量，所以我們是在場景拍，只有一個場景出現(xiàn)問題了，我們在山上搭的，遇到下雨天，我們怕景被沖掉。其實在那種情況下，因為大部分都是在敞篷里面拍，3D我們那么多器材，就是拍拉個景遇到一些問題。我們也是準備拍一些實景，實景有它的優(yōu)點，但是沒有辦法去，人和器材都很多，由直升機都沒有辦法，根本沒有那么大的基礎給你設計基地，所以這也是遇到的一些問題。

平衡人生太難了

您怎么看待武俠片的趨勢？觀眾觀影的時候會笑場，他們無法進入到很傳統(tǒng)的武俠世界的范圍。您在拍攝中有沒有考慮用一些現(xiàn)代性的東西把觀眾帶進去，或者用新的手段獲取更多新的注意力？

有什么新手段你告訴我？沒有，我都不覺得有。如果你去觀察的話，你現(xiàn)在在一些大的商場，有些父母在周六周日可以開車送小孩到那里，其實都是11、2歲已經(jīng)去影院了。所以你如果說他能不能接受，我們會試。以往香港的做法，以往是5年一小變，10年一大變，現(xiàn)在沒那么久了。所以我也不知道。我以前拍《新不了情》的時候，上一部吸引觀眾哭的就是《再見了》，我一看隔那么久，都是動作片，都是血腥暴力的戲，我就拼一把，就成功了。它永遠是一個循環(huán)的，上一個武俠片什么時候？我印象中，我在拍《我是路人甲》的時候，我們看到陳嘉上導演的《四大名捕》，后來就不多了。是不是可能3年之后應該有一批新的觀眾，我不知道，這個數(shù)據(jù)太大了?，F(xiàn)在說的大數(shù)據(jù)的東西我也不完全信，我也不知道真相，也沒有人知道這個數(shù)據(jù)怎么樣。所以我覺得有些有考慮，但是也不想。我們還是回到剛剛說的，我們照我們的方法做一個有點懷舊的東西，但是那個故事是完整的。里面的打，包括有些創(chuàng)作，你說有什么新？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留意，新的科技我找不到，就是一些微調(diào)，像玄幻片沒有新東西的，都是老的，很難啊。

在您的電影里，把江湖作為非常險惡的地方，是三少爺特別想逃離的地方，這是不是您心中的江湖？

我覺得很多行業(yè)都會令大家反思。在香港我有很多的朋友做金融，有些已經(jīng)很糟糕了。在香港在中環(huán)巷子里抽煙，有很多是內(nèi)地的朋友。當他們做到某個位子的時候，他們就會考慮人生的意義在哪里，都是這種情況。我們以前的江湖是要殺人的，其實現(xiàn)在的江湖也殺人，你懂的。我們在商業(yè)上其實也是很殘酷的，到最后你如果做人的話看你追逐什么，你可以把它放在錢那里。我覺得人生是需要平衡的，很難做到，人生平衡太難了。金錢、健康、親情、友情、愛情，人生就這五樣人生，沒有任何一樣事情是一樣的。

接下來在未來的江湖里，您要追求的還有什么？

因為12年的時候我還沒去橫店學拍3D的時候，我就老躺在家里，我就在想之后怎么過這個日子，怎么拍電影。現(xiàn)在回想，其實我去橫店16個月做的《我是路人甲》，跟拍《三少爺?shù)膭Α?，我是付出了很多熱血在里面，這兩部戲令我很充實的，所以你問我未來，我現(xiàn)在又開始迷茫了。

之前您也迷茫過？

因為你做了那么久這個行業(yè)，你遇到很多的問題。我現(xiàn)在看電影是有職業(yè)病了，因為我看任何電影，字幕一出來我就看大小、設計，很麻煩的，做了那么久，我們的人都是有職業(yè)病的。往往都是在一些很小品的戲，有時候在電視臺，或者是美劇里面，反而越不出名的戲越感動，一般的商業(yè)大片，我們看的時候基本上都沒什么感覺了。所以我們跟徐克導演說，我們看看那戲，不用看了吧，看它干什么。我拍了一個《我是路人甲》，那么困難的東西。有些年輕導演我會監(jiān)督他們，不用想太多，尤其是導演找錢拍戲是最容易的時候。以前我都要求著，那么困難。所以我現(xiàn)在跟年輕導演說你們要珍惜，從來沒試過那么容易找到錢拍戲，只要你有一個好的劇本就很容易拍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