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陳艷
我與英國“爺爺”
文/陳艷
英國“爺爺”格雷厄姆
格雷厄姆(Graham)與我爺爺?shù)哪挲g相差不大,叫他“爺爺”也算是一種親切的稱呼。
從小生活在城鎮(zhèn)里,在這里教學只能滿足基本配備的質(zhì)量,并沒有很多機會接觸到外國人。我常去人多的商業(yè)街道,只要碰見外國游客,我便會鼓起勇氣主動聊天,甚至還會拍照留念。也正是因為如此,上了大學,學校提供了接觸外教的平臺令我更要抓住機會,從聊天中學習不同的事情,體驗人生的不同,多交一個朋友。
我在校的專業(yè)是英語,遇到的第一位外教就是來自英國伯明翰的格雷厄姆,他中等個子,典型歐美人的健壯體格,皮膚很白,不仔細看可能不會感覺到他是一個外國人,看起來愈發(fā)親切。格雷厄姆一口地道的英式腔,不會講中文,但是講課自帶英式幽默,總是引起一陣笑聲。他舉例子特別喜歡講身邊的故事,也經(jīng)常做中英狀況的對比,滿足了我們對未親身到達城市的向往。作為一個英國人,他似乎很明白中式教育的特點,以至于我每次和他談起這方面的話題,他都比我更懂,有的時候即使在我沒解釋清楚前,他就明白了我所要表達的意思。他也似乎很明白中國學生需要怎樣的練習和鍛煉方式,網(wǎng)上布置任務時也會告訴我們他的課程安排,讓我感覺到雖然是不同國度的人,但很多東西都是相通的。
剛開學的時候,大家都很興奮地與外教互加網(wǎng)友,由此開啟了與外教網(wǎng)上閑聊的機會,順便了解下這個外國“爺爺”在中國的生活狀態(tài)。因為我是班長的緣故,一開始格雷厄姆把一些注意事項都告訴我,再由我傳達給同學們。緊急情況會發(fā)短信通知我,每次我都會抓住機會多和外教講話,無論是在網(wǎng)絡上還是在生活中,因為內(nèi)心總有一種聲音:提高與交流并存。后來在網(wǎng)上聊多了,我會把學習上的問題告訴他,請他幫忙做示范,比如自從進入大學我就一直在練習發(fā)音,遇到發(fā)音不規(guī)范就會請教他,這樣堅持下來,提高會很快。
每次上格雷厄姆的口語課時,我都會去仔細聆聽,也會不停地應和著回答問題。起先對外教拋出的問題,整個班上鴉雀無聲,格雷厄姆很納悶來詢問,才知道他一直誤認為我們是已有基礎的大二學生,其實我們只是剛?cè)氪髮W的新生,原來他有時也是會搞不清楚狀況的。此后我在網(wǎng)上問他的問題,他每次都會把這些問題帶到課堂,講給大家聽,絕不含糊,讓每個學生都共同進步。印象最深的還是我在看了《摩納哥王妃》后,在課上他與全班探討摩納哥背后的歷史問題。
格雷厄姆有些有趣的好習慣。他每天晚上都會在筆記本里記錄下自己的一天,反思自己的一天時會很驚訝,說這也算是留給未來自己的懷念。我接受了這樣的方式,也體會到日記本可以成為自己最真摯的朋友,真摯到就好像是親人一樣。他喜歡一個人安靜地收藏,收藏中國的紙幣和硬幣就是他的愛好之一,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收集到滿滿一箱了。他還說他喜歡中國,喜歡中國的食物、景色、城市,他會利用放假的時間去全國的城市看看,每到一個城市都會把它拍下來,記在腦海里,共享在網(wǎng)絡上,這一切我聽著就覺得十分美好。
可能是南方人并不像北方人那樣直率熱情,我們中很多人就算知道格雷厄姆的微信,也并不會好好利用這個工具去與外教交朋友。所以當格雷厄姆向我請求幫助時,感覺還是件奇妙的事情。他需要找快遞寄一份國際郵件,但是他不知道到哪里去寄。其實當時我什么也聽不懂,甚至連EMS是什么都不知道,但我覺得這個幫助他的機會一定要把握,就順藤摸瓜仔細琢磨,在網(wǎng)絡上查找,然后打電話預訂,期間也一直在和格雷厄姆說明情況。最后在學校附近找到了EMS航空郵件的代理點,很多程序也是與格雷厄姆電話告知,做好一切最終順利按時寄出郵件。在這個過程中我收獲到很多,也學會了怎么和外國人更好地交流。
他喜歡在微信上分享他的生活,或許這會讓他的中國朋友們感到更加親近。通過他放在網(wǎng)上的圖片,我不只是簡單地看出生活習慣的不同,更看到他孤身一人來到中國的苦楚。他會時刻關(guān)注中國與外國的新聞,感興趣的他也會發(fā)在網(wǎng)上,中國開放二胎新聞剛出,他就發(fā)來新聞引發(fā)一陣探討;他每次只能自己給自己烹飪簡單西式的食物,卻依然堅持說他喜歡中國的食物;由于語言不通,他的出行交通很麻煩,卻說喜歡這個城市的所有;他說去沃爾瑪、麥德龍這樣的超市很方便,但真實情況卻是這些地方離他住處都不近;他還會在重要節(jié)日里,邀請學生來參加簡單的聚會,讓學生們感受西方節(jié)日的氣氛。
當然,格雷厄姆也有不好的地方。他是一個十足的“煙槍”,經(jīng)常沒事時就抽煙,曾經(jīng)在課堂上有趣地說他抽掉的煙錢可以在城市里買一套房子,連其他老師對他的稱呼也是“老煙槍”,抽煙這種習慣不是說想戒掉就會立刻戒掉,畢竟人無完人。除了抽煙,他還喜歡與朋友去酒吧,每次談到這個,看得出格雷厄姆眼睛里都在放光,語氣里滿滿是那里很好玩很有趣的樣子,十足一個老頑童模樣。
通過簡單的聊天接觸,我大概知道一些大多數(shù)像他一樣的外國人的苦惱和焦慮。他們到一定時間就會考慮到簽證問題。比如格雷厄姆的年齡在中國算是退休的年齡,他擔心學校如果不續(xù)簽合同,他就得不到繼續(xù)待在中國的簽證,需要尋求別的辦法,辦理程序比較復雜,更何況對于一個不懂中文的外教。說起這個,他離開英國后,去了很多國家,也像這樣總是在一個國家待一段時間就去往另一個國家,這樣連續(xù)下去,永遠在前行。
認識外教格雷厄姆并不多的日子里,感覺就好像是爺爺在不停地教會孫女成長和學習,或許并沒有想象中那樣夸張,但也不是無足輕重的。每一次的聊天,我都覺得自信力增強了;每一次的幫忙,我都覺得自己強大了;每一次的詢問,我都覺得開朗了……我把這些都當作是人生經(jīng)歷,給我的人生畫出一道濃墨重彩。希望春節(jié)前格雷厄姆的兒子來到中國后,愉快地帶他游歷一些城市。希望不管格雷厄姆退休后,選擇回到英國家鄉(xiāng)還是繼續(xù)待在中國,抑或是去往別的國家,都生活得開開心心,每天都像有家人在身邊一樣。(作者單位:南昌師范學院)
“爺爺”的家鄉(xiāng)——英國伯明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