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 笑

（遼寧地質工程職業(yè)學院，遼寧 丹東 118008）

以傳統(tǒng)墨學文化喚當代設計之大匠風度

蔡 笑

（遼寧地質工程職業(yè)學院，遼寧 丹東 118008）

墨學思想是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精神瑰寶。文章旨在重新梳理墨學經典中關于設計和制造方面的論述觀點，希望用傳統(tǒng)思維重新審視當代設計中有關如何確立匠人精神的理想境界。通過追本溯源的方式，從文化的獨特視角來理解當代設計，在以墨學為代表的傳統(tǒng)語境下來領悟工匠精神的價值體現(xiàn)。

墨學；設計；匠人文化

先秦諸子時期是中華文明長河中最輝煌最重要的歷史節(jié)點。百家爭鳴的諸子學說既奠定了之后兩千余年的文化總體基調，更可看成是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精髓，其思想對后世文化發(fā)展是決定性的。在先秦諸子學說中進入后世主流思想的是儒、道等學派，對于墨家思想知之甚少，但儒墨兩家在當時的歷史時期被并稱為兩大“顯學”。

漢代“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之后，曾為顯學的墨學逐漸成為了隱學甚至絕學，由于當時特定歷史環(huán)境，外在政治強權的打壓導致鼎盛一時的墨家學說在歷史長河中逐漸衰微。墨學在主流精英社會失聲無疑是中國文化史的憾事，但彌足珍貴的是墨學雖衰但并未徹底消失，因其深刻思想內涵和強大的現(xiàn)實指導性在社會平民階層的潛在影響力延續(xù)至今。那么，作為傳統(tǒng)文化經典的墨學，其思想內涵和價值體現(xiàn)究竟如何，特別是在今天新常態(tài)的社會經濟轉型時期重拾墨者兩千多年前的理念核心，借此拙議當代設計中如何確立匠人精神的理想境界，進而促進社會生產力水平的升級起到不可估量的現(xiàn)實意義。

一、墨子與墨學思想體系

墨者理念中最重要的價值輸出就是首次以理論層面體現(xiàn)了工匠精神，其最大貢獻則是將傳統(tǒng)匠人提高至文化層面。在中國五千年的文明史中，社會分工的首次細化是春秋戰(zhàn)國時期，而手工業(yè)者以獨立的社會角色被確認也是在此時。墨學創(chuàng)始人墨子就是小手工業(yè)和小生產者的代表，亦是當時先進生產關系的代表。

（一）墨子與墨者

把傳統(tǒng)匠人及其勞作賦予文化屬性的墨子無疑是塑造中華文明的偉大人物之一，墨子姓墨名翟，他創(chuàng)立了墨家學派，墨子的生平事跡在其身后由門徒后人將其整合，集《墨子》一書傳于后世。墨子與其弟子們被后世統(tǒng)稱為“墨者”。在墨者身上具有鮮明的“腦體結合”特征，即集思想與實踐于一身，墨者既是影響深遠的思想家又可看作是注重實踐的“大匠師”。這點在《墨子》中就可找到依據(jù)。而墨子本人這一特點則更為顯現(xiàn)，在整個墨學思想體系中始終貫穿著理實結合的思想脈絡，關注底層勞動者的實際需求及科學規(guī)律，經常用“農與工肆”作為支撐其理論學說的根基，以人為本，以民為天的思想內涵一以貫之。提及墨子重工的特點，不能忽略的是墨子所擅長的手工業(yè)手藝，其做工精巧，巧奪天工，如他的木質車抽，可以承受百斤重物。墨子運用杠桿原理設計制造了，用以對抗攻城云梯的沖車，在冷兵器時代的令游牧民族膽寒的著名進攻利器“弩”。除此之外，在用于生產的農具中的貢獻也很大，墨子設計制作了用于灌溉的提水工具桔捍機，滑輪和輪軸也是墨家經常制造和使用的機械裝置。

以現(xiàn)代自然科學角度看，墨學經典已經涵蓋了物理學、數(shù)學、心理學等諸多學科領域，它的科學成就在當時的世界大視野下也是處于領先地位的。其對現(xiàn)代設計發(fā)展的貢獻也是巨大的：墨子是一位烏托邦式的“設計美學家”?！澳拥慕艹鲋?，在于他在中國哲學乃至美學史上，第一次展現(xiàn)了日常衣飾、房室、舟車等東西，具有如此之多超越本身、具有思想意義上的價值?！雹?/p>

（二）墨學的造物方法論

1.百工之術——現(xiàn)代生產“分工”的雛形

現(xiàn)代社會的設計與生產過程的一個顯著標志就是分工與合作，而這種現(xiàn)代分工思想則源起于墨學。墨子認為為了提高生產和勞作的效能，對生產活動的明確分工是必要的，分工也要遵循各盡所能，揚長避短的原則。工作任務分工的細化可按男女分工，按體腦分工，按行業(yè)分工，按技術專長分工。另外墨子還強調勞動分工并五高低貴賤的差異，應該按照社會需要和個人能力的自然分工，旨在提高勞動生產效率，發(fā)揮勞動者的技術專長。在農業(yè)社會基本分工外，對手工業(yè)分工細化也有所闡述：“凡天下群百工，輪車鞘匏、陶冶、梓匠，使各從事其所能。”②127

墨子的“分工論”對后來的勞動分工有著無法估量的社會價值，可看作是現(xiàn)代工業(yè)文明分工理念的起源，也是古代農業(yè)社會“百工論”集大成者。在另一論述中國古代手工藝行業(yè)分工的歷史著作《考工記》中雖也有對于“百工”觀念的詳細闡述，但墨子對于該方面思想的論述無疑是更加全面和準確的。

產品的生產與設計需要用一整套符合科學實際的標準作為衡量準繩，而有了標準作為衡量的設計恰恰是與藝術的最大不同，手工業(yè)分工的明確與批量化生產密不可分，造物的批量產能必然要有標準作為保障，應該說標準的出現(xiàn)是商業(yè)發(fā)展的必然選擇。而如何統(tǒng)一生產準則，墨子也提出了自己的觀點——“法儀”觀。

2.法儀準則——標準化生產的源頭

尺度和比例是現(xiàn)代設計以及工匠技藝中必須要遵循的基本準則。而早在先秦時代的墨子就已經提出了這一原則，被其稱為“法儀”。其中圓規(guī)、水準儀、矩尺等標準工具的推崇和使用要求，充分的反映出墨子的思想中對標準法度的重視。此觀點墨子在其《天志》中有較多論述，“故子墨子置立天之，以為儀法，若輪人之有規(guī)，匠人之有矩也。今輪人以規(guī)，匠人以矩，以此知方圓之別矣?！雹?46墨子認為，匠人的工作應遵守規(guī)范，譬如現(xiàn)代工匠們還沿用至今的常規(guī)制造工具：用于繪制方形的矩；用于繪制圓形的圓規(guī)，用于量偏正用的懸垂，測量水平而用的水準儀等。墨子要求工匠們學會并按照規(guī)范使用工具，這就被稱為造物的法則，反對通過自身的直覺來衡量和制造，這些就是保障造物質量和標準化統(tǒng)一的具體手段。

墨學中對生產標準規(guī)范的嚴格要求，對之后的歷史發(fā)展起到了無可估量的推動作用，其思想直接影響了后來的韓非法家思想，“巧匠目意中繩，然必先以規(guī)矩為度。”③進而間接導致了中國歷史上首次大一統(tǒng)后實現(xiàn)的“車同軌、書同文、行同倫”，以及統(tǒng)一度量衡、錢幣、稅收等，這種統(tǒng)一的標準化制度體系無疑是中國歷史的一次飛躍和重大變革，墨學的“法儀”觀則是造成這次偉大變革的理論和思想根源。

正因為有了墨學中“分工”與“法儀”的提出，才使得有效提高人類生產效能，實現(xiàn)現(xiàn)代工業(yè)的批量化生產具有了可能性，它是匠人的原始勞動向著更加科學規(guī)范的先進生產力轉化的驅動力。如果把墨學看成一種哲學思想，分工論和法儀觀就是它的方法，而指導這種思想的觀念又是什么呢？

（三）墨學的造物觀

墨學的思想內涵博大而精深，有兼愛、非攻、節(jié)用、明鬼、天志等主要主張。其中闡述設計與制造的段落與觀點描述也有很多，從設計學的角度出發(fā)墨子的思想也已形成一個完整的思想體系的，其中不乏設計的基本態(tài)度以及制造的基本法則，甚至管理制度等方方面面。本文歸納出墨學關于設計和制作篇章中最為重要且突出的內容是：“利”和“用”。

首要的是“利”，墨子所說的利主要是指利人。這里說的利人本意就是設計應迎合廣大人民大眾的利益。確切講墨子是社會下層階級的代言者，墨家與同為顯學的儒家恰好相反，儒學的本質是代表主流上層的精英文化，而墨學卻是具有鮮明平民文化色彩的學說，其更多的關注底層的手工業(yè)，也揭示了墨學的本質屬性。利人是墨學造物觀的前提和基礎，那么“用”則是具體表現(xiàn)。墨子的造物觀要求一切好的設計和創(chuàng)造都要切合民眾需要，不論審美情趣還是使用需求，相較審美墨子更注重實用性的體現(xiàn)，墨子甚至極端的提出“非樂”的觀點，反對一切外在的主觀享樂，注重實用和適用的實際意義。從這個角度看墨子的非樂與利人并非相互孤立，而是一脈相承的思想體系，都是圍繞勞苦大眾的切身利益而提出，在墨子看來摒棄物品的外在審美因素，僅追求物品的使用價值是符合興利除害原則的。

二、墨學思想“非樂”觀在現(xiàn)代功能主義設計思潮中的體現(xiàn)

產品的核心是它的功能。而設計活動的本質是以促進人的全面發(fā)展為基本訴求的，設計在人類社會中自其誕生之日起就以產品功能的不斷開拓作為其亙古不變的發(fā)展原則。譬如智能手機功能的不斷迭代與創(chuàng)新決定了手機外觀等因素的隨之改變就是力證。用現(xiàn)在的眼光來解讀墨學思想的突出貢獻，可以認為是一種注重功能性的原則，“其樂愈繁者，其治愈寡，自此觀之，樂非所以治天下也?！雹?3在墨子的理論體系中具有鮮明的“輕藝術，重理性”的思想傾向。墨子對待藝術活動保持理性態(tài)度，具有明顯親民特征的實用主義是他所推崇的造物觀。所謂“非樂”的的本質就是反對奢華浮夸的外在享樂，進而提高對功能的專注。

現(xiàn)代功能主義設計引領者當屬建筑設計理論奠基人沙利文，他第一次旗幟鮮明的提出功能第一的觀點，明確了設計活動中功能的重要地位，隨后這種設計思潮的影響范圍不僅限于建筑領域，更多的波及到整個西方工業(yè)設計。功能主義的極端主張還有“裝飾即罪惡”“住宅是居住的機器”等口號。所謂功能主義設計就是強調產品的功能是設計的第一要素，功能是實用性產品的設計基點。當設計忽略了功能的考慮時，即便形式再美,也應該是失敗的設計。只要遵循功能第一，這樣的產品才是遵守功能原則的設計作品。將產品功能性放在設計原則的第一位，這也正是墨子在兩千年前的主張，他注重“功利”的造物觀念，正是基于他對當時社會現(xiàn)狀的了解和他多年實踐積累的經驗。

三、墨學思想“節(jié)用”觀在當代極簡主義設計風格的極致表現(xiàn)

墨子的“節(jié)用”觀是基于其親民性而提出的。正因墨子身上具有強烈的平民化傾向，才決定了他和他的思想具有了關注底層民眾的全局性社會觀的理論基色，而他對當時上層社會浮華奢侈的腐朽生活有著深切的認識和無情的批判。與統(tǒng)治階級的奢靡成鮮明對比的則是底層勞動者的勞苦?！捌涫姑駝?，其籍斂厚，民財不足，凍餓死者，不可勝數(shù)也”②124。

節(jié)用的本意就是節(jié)約開支，合理利用資源。它的提出既簡明樸質，又是關乎民生的大問題。墨子還提出了節(jié)用的準則，從百姓的衣、食、住、行全方面的論述百工從事自己所擅長的技藝，各司其職，只要滿足基本民用適可而止。墨學節(jié)用觀給現(xiàn)代設計學的啟示就是要用最少的最合適的材料來造出所需要的有實用價值的器物，盡可能少的耗費原材料。

在節(jié)用路徑走到極致的是出現(xiàn)在現(xiàn)代西方的極簡主義設計風潮。極簡主義又稱為最低限度藝術，顧名思義是無論在形式還是內容上都力求精簡，只保留必要的形式，反對和拋棄一切繁雜的或被認為不需要的部分。有關極簡主義的經典案例就是美國的蘋果公司及其系列產品，該企業(yè)創(chuàng)始人史蒂芬·喬布斯是位追求極限的極簡主義倡導者，喬布斯創(chuàng)造的產品貫徹了極簡主義獨特個性，設計的產品將裝飾刪減到最少，將功能追求到極限，呈現(xiàn)出純碎的無可替換的極簡風格。在視覺上呈現(xiàn)出直接且有力的極致美感，在內涵上完美體現(xiàn)出節(jié)用，適用的設計主旨。極簡主義不僅秉承了建筑師密斯·凡·德羅提出的“少就是多”的美學思想，也與墨學所提倡的節(jié)用觀暗合。從人文層面深度拓展，不難發(fā)現(xiàn)老子所說的“少則得，多則惑”④更是墨學節(jié)用觀在另一層面的哲學解讀也是其觀點正確性的有力佐證。

四、用傳統(tǒng)文化精華喚醒當代設計的大匠風度

（一）現(xiàn)質后文，物用有宜——匠人精神的精髓

墨子出身勞動階層，以此為出發(fā)點的理論自然具備了堅實的群眾基礎，強調理論源自實踐，理論與實踐的有機結合是墨學思想反復強化的重要內容。這一理念甚至影響到墨子的造物標準和評論體系——三表法。所謂三表即為本、原、用。“本”是遵循古法，以前人的經驗為依據(jù)；“原”是指尊重群眾經驗，從廣大群眾中吸取創(chuàng)造的智慧與養(yǎng)分；三是“用”，意指結合實踐，最終應做到利人。以經驗為重要參考依據(jù)，以實踐為檢驗成果的準繩，這恰恰是匠人精神的精髓，所謂匠人精神的基本特征一是注重技藝的師承和方法的創(chuàng)新，二是講求對精準度無限提高和對傳統(tǒng)規(guī)矩最大化遵循。這就是“三表”所提出的重經驗，反直覺，重標準，輕感性的造物理念，說到底是力主遵守匠心造物最終仍然要回歸到“利人”的實用性準則中。

（二）兼愛與交利——以人為本的大情懷

關于墨子制作木鳶的故事被廣為流傳。公輸盤認為他制作的能在空中飛三天而不落的竹鵲是“至巧”，墨子則認為自己制作的“木鶯”也非巧之物。在他眼中，可以“致遠力多”的車才是“巧”。由此可見，在墨子的思想中，巧和拙的關鍵并不是器物的形，而在于“利”。雖然能飛的“木鳶”看似巧奪天工，但能切實給予百姓福祉的車才是圣人心中至巧之物，這正體現(xiàn)了墨者關愛基層民眾的博愛之心，墨學的思想核心“兼相愛，交相利”就是基于此所提出的。應該說兼愛與利人是墨家思想的核心，也是理論的道德升華。

“兼相愛，交相利”的提出，既是墨學的最終核心，也是墨子為后世匠人們所制定的最高道德樣板，是對于是否是大匠的約束和衡量標準，以此為準才有可能登及“大匠師”情懷境界。墨子始終站在整個社會的角度來思考問題，他提倡的造物觀念都是從百姓的利益出發(fā)，使社會人人相愛，互相得利，他的造物思想中的偉大之處就在于此。這才`是造物設計的最理想的社會形態(tài)。墨子的造物思想雖然沒有所謂的那種個性風格，但卻是所有風格形式形成的基調。源于此，我們可以認為墨子的學說就是各種風格形式的坐標。只有把墨子“兼愛交利”的思想貫穿于整個造物設計的過程,各種風格才會創(chuàng)造出和諧美好的社會。這是墨子所體現(xiàn)出的“大匠”風度。

在傳統(tǒng)中國社會并沒有設計師這一職業(yè)，它是現(xiàn)代工業(yè)化發(fā)展的產物，工業(yè)文明直接導致社會職業(yè)分工的重組與細化，從墨者生活的農耕時代向現(xiàn)代乃至當代邁進的過程就是生產力飛躍發(fā)展引發(fā)生產關系的迅速變革。傳統(tǒng)匠人的概念其實就是設計者與制造者的統(tǒng)稱，一名古代匠人是兼顧了設計者和制作人的雙重身份，設計師身份界定的不確定性和可疑性不僅在傳統(tǒng)，在當下更值得我們重新審視和確認。墨學就是在勞動實踐之后產生的偉大思想，先質后文是設計形成大匠風格的重要路徑。如果不貼近大眾，不從實踐中汲取養(yǎng)分，那只能淪為紙上談兵的空中樓閣。說到底，設計行為的本質就是為人而服務，設計者追尋的核心目標就是“人本位”思想在物質維度的建構。在以墨學為代表的傳統(tǒng)語境下則是：脫離了人的設計非“大巧之工”，這也是兩千年前的墨者所要告訴今日我們的道理所在。

注釋：

①杭間.中國工藝美學史[M].北京：人民美術出版社，2007：99.

②譚家健，孫中原.墨子今注今譯[M].北京，商務印書館，2012.

③韓非子.韓非子·有度[DB/OL].語文網(wǎng)中網(wǎng)，http://www.laomu.cn/xueke/2012/201205/xueke_353926.html，2012-5-30

④老子.道德經（第22章）[DB/OL].海博學習網(wǎng)，http://www.exam58.com/mrmymj/5293.html，2013-12-04.

［1］翟墨.人類設計思潮[M].石家莊：河北美術出版社，2007.

［2］譚家健，孫中原.墨子今注今譯[M].北京：商務印書館，2012.

［3］李良瑾.大匠造物成器之學一一墨子造物思想芻議[M].上海：上海師范大學，2010.

The Artisan Spirit of Contemporary Design is Embodied in the Traditional Mohits Culture

CAI Xiao
(Liaoning Geology Engineering Vocational College, Dandong 118008,China)

The mohist thought is the spiritual treasures of Chinese traditional culture.In the classic article aims to reframe discusses ideas about design and manufacture, hope to re-examine the contemporary design with traditional thinking of how to establish the ideal of craftsmen spirit.By way of radical, from a unique perspective of culture to understand the contemporary design, represented by the ink learn traditional context and apprehend the craftsman spiritual value.

mohism; design; craftsman cult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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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05;J0

A

1008-2832（2017）10-002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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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寧省高等教育學會“十三五”規(guī)劃高教研究課題《“匠人文化”影響下的高職學徒式教學模式的研究》（項目編號：GHYB1601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