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高楊文

標識性概念的演變與中國馬克思主義新聞觀的發(fā)展

文/高楊文

梳理中國共產黨成立以來有關新聞工作的文獻、著作、講話，可以發(fā)現：中國馬克思主義新聞觀在不同的發(fā)展階段，都有其標識性的概念，每一個概念也反映著對應階段新聞觀的特點。以標識性概念演變?yōu)榫€索，本文把中國馬克思主義新聞觀分為“宣傳本位”“新聞本位”“輿論本位”三個階段，與之相對應的標識性概念分別為“宣傳鼓動”“新聞宣傳”“新聞輿論”。

標識性概念 中國馬克思主義新聞觀 宣傳鼓動 新聞宣傳 新聞輿論

2016年，在哲學社會科學工作座談會上，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要善于提煉標識性概念，打造易于為國際社會所理解和接受的新概念、新范疇、新表述。黨的十八大以來，“中國夢”“新常態(tài)”“命運共同體”等標識性概念的提出，極大地推動了相關領域理論的發(fā)展。對于某一學科來講，標識性概念的演變就是術語革命，正如恩格斯在為《資本論》所做的序言中指出：一門科學提出的每一種見解都包含這門科學的術語革命。中國社會科學院馬克思主義研究院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研究部主任金民卿認為，術語革命是馬克思主義理論創(chuàng)立發(fā)展過程中的一種重要方法；中國共產黨人不斷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理論創(chuàng)新的一個重要經驗，就是不斷提煉具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概念術語，形成自主性的理論創(chuàng)造，善于提煉標識性概念是習近平總書記理論創(chuàng)新話語建構的特色。

馬克思主義新聞觀作為馬克思主義新聞思想的高度概括，是世界無產階級新聞事業(yè)經驗和傳統的科學總結，其由國際共產主義運動中政黨組織的文獻、馬克思主義經典作者的著作、馬克思主義領袖人物的講話中有關新聞工作的論述構成。中國馬克思主義新聞觀是中國共產黨運用馬克思主義新聞觀指導中國新聞工作實踐的經驗總結，是結合中國實際對馬克思主義新聞觀的繼承和發(fā)展。在梳理中國共產黨成立以來有關新聞工作的文獻、著作、講話過程中發(fā)現，中國馬克思主義新聞觀在不同的發(fā)展階段都有其標識性的概念，每一個概念反映了對應階段新聞觀的特點，這也說明中國馬克思主義新聞觀在理論創(chuàng)新方面運用了術語革命這一重要方法，因此，以標識性概念演變?yōu)榫€索，就可以厘清中國馬克思主義新聞觀發(fā)展的脈絡以及核心觀點發(fā)展的過程。

中國新聞事業(yè)發(fā)展階段的劃分，標準不同，分法也不同。復旦大學新聞學教授李良榮把新中國的新聞事業(yè)以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為界，分為前后30年，前一個階段的特點是“宣傳本位”，后一個階段的特點是“新聞本位”。梳理中國共產黨新聞思想史可以發(fā)現，與“宣傳本位”和“新聞本位”相對應的標識性概念分別是“宣傳鼓動”和“新聞宣傳”。從標識性概念演變的角度來看，2016年，在黨的新聞輿論工作座談會上，習近平總書記采用了“新聞輿論”這個提法，并對黨的新聞輿論工作進行了全面闡述，本文認為中國新聞事業(yè)發(fā)展已進入新的階段，這個新階段的特點可以概括為“輿論本位”。中國共產黨成立到新中國成立這一時期的新聞事業(yè)，也具有明顯的宣傳鼓動特點，完全可以歸入“宣傳本位”階段。因此，整體來看，中國馬克思主義新聞觀就可以分為“宣傳本位”“新聞本位”和“輿論本位”三個階段，與之相對應的標識性概念分別為“宣傳鼓動”“新聞宣傳”和“新聞輿論”。

一、“宣傳本位”下的“宣傳鼓動”

新聞與宣傳作為信息傳播活動，是兩個相互交叉的概念，二者無法完全區(qū)分開，因此，在中國共產黨的話語體系中，就有新聞、宣傳、新聞宣傳等諸多提法，無論概念如何變化，中國共產黨始終把新聞報道作為面向大眾宣傳的一種重要手段。從中國共產黨成立之日起，一直到改革開放前，中國共產黨的事業(yè)歷經革命和建設兩個大的階段，組織和發(fā)動群眾是完成當時歷史任務的關鍵，這一時期，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新聞事業(yè)具有鮮明的“宣傳本位”特點，新聞工作的重點就是宣傳黨和政府的路線、方針、政策。

“宣傳本位”的宣傳作為一個外來詞，它是一種目的性十分明確的主體行為，宣傳的研究在20世紀兩次世界大戰(zhàn)期間一直是政治傳播研究中的一個熱門領域，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后，宣傳已成為各國政府和商業(yè)領域的常規(guī)做法。法國哲學家雅克·埃呂爾在《宣傳：態(tài)度的形成》一書中把宣傳分成“鼓動宣傳”和“整合宣傳”，他認為，鼓動宣傳主要是激起人們的感情，造成立即的行為，適用于短期的政治動員。中國共產黨“宣傳本位”階段的宣傳，具有明顯“鼓動宣傳”的特點，主要就是利用各種宣傳工具，鼓動群眾參與、支持革命和建設，只不過在中國的話語體系中常常使用“宣傳鼓動”這一概念。

在戰(zhàn)爭年代，中國共產黨非常注重發(fā)揮報刊的宣傳鼓動功能，克服諸多困難，創(chuàng)辦了《紅星》《新青年》《解放日報》《中國工人》《中國婦女》《群眾》等一大批報刊。1927年，中共中央為進一步加強宣傳鼓動工作專門指出：“黨報是政治宣傳和鼓動，乃是黨調動群眾、領導群眾兼以訓練黨員之必需條件。” 1931年，《中共中央政治局關于黨報的決議》要求：黨報必須成為黨的工作及群眾工作的領導者，成為擴大黨在群眾中影響的有力工具，成為群眾的組織者。1944年，在陜甘寧邊區(qū)文化教育工作座談會上，毛澤東指出：“我們地委的同志，應該把報紙拿在自己手里，作為組織一切工作的一個武器，反映政治、軍事、經濟又指導政治、軍事、經濟的一個武囂，組織群眾和教育群眾的一個武器?！鄙鲜鰶Q議和講話說明：中國共產黨已把黨報定位為群眾的“領導者”和“組織者”，作為一種斗爭的武器。在建設年代，雖然1950年第一次全國新聞工作會議確立了“聯系實際、聯系群眾、批評與自我批評”的新聞工作方針，1956年以《人民日報》改版為中心的新聞工作改革提出了“擴大報道范圍、開展自由討論、改進文風”三個重點，但是1957年中國進入全面建設社會主義時期后，“大躍進”“人民公社”“文化大革命”等政治運動，新聞工作被深深打上了“以階級斗爭為綱”的烙印，新聞媒體淪為政治的工具，新聞工作不僅有鼓動而且有脫離實際的鼓吹，已經從鼓動宣傳演變成了“浮夸風”。無論是戰(zhàn)爭年代還是建設年代，黨報黨刊作為中國共產黨對群眾進行宣傳的有效載體，雖然發(fā)揮了鼓動宣傳政治動員的優(yōu)勢，在宣傳黨的政策主張、發(fā)動組織群眾方面做出了重要貢獻，但是中國共產黨開展過的反“克里空”運動、反客觀主義運動也說明：在“宣傳本位”下，重視新聞的政治宣傳屬性，忽視了信息傳播屬性，從而出現“浮夸風”，由鼓動變成了鼓吹，這既有當時社會環(huán)境因素的影響，也與沒有很好地按照新聞傳播規(guī)律開展新聞工作有直接關系。

“宣傳本位”階段，中國馬克思主義新聞觀的核心觀點是“黨性論”。黨性原則是馬克思主義新聞觀的根本原則，1842年，馬克思在《評普魯士最近的書報檢查令》一文中指出：黨派的名稱對政治性報刊來說是一種必要的范疇。1849年，恩格斯在《瑞士報刊》一文中指出：在大國里報紙都反映自己黨派的觀點，它永遠也不會違反自己黨派的利益。1905年，列寧在《黨的組織和黨的出版物》一文中指出：報紙應當成為各個黨組織的機關報。隨后又指出：“黨的報刊無條件服從黨”。馬克思、恩格斯、列寧的上述觀點集中闡述了馬克思主義新聞觀黨性原則的核心內容。中國共產黨自成立之日起，就旗幟鮮明地堅持新聞事業(yè)的黨性原則，1921年，中國共產黨一大決議中規(guī)定：“一切書籍、日報、標語和傳單的出版工作，均應受中央執(zhí)行委員會或臨時中央執(zhí)行委員會的監(jiān)督；每個地方組織均有權出版地方的通報、日報、周刊、傳單和通告，不論中央或地方出版的一切出版物，其出版工作均應受黨員的領導；任何出版物，無論是中央的或地方的，均不得刊登違背黨的原則、政策和決議的文章；雜志、日刊、書籍和小冊子須由中央執(zhí)行委員會或臨時中央執(zhí)行委員會經辦?！?942年，在給中央局、中央分局的指示中，毛澤東提出：抓緊對通訊社及報紙的領導，務使通訊社及報紙的宣傳完全符合黨的政策，務使我們的宣傳增強黨性。1959年，毛澤東與人民日報新任總編輯吳冷西談話中說：“新聞工作，要看是政治家辦報，還是書生辦；有些人是書生，最大的缺點是多謀寡斷；要反對多端寡要，沒有要點，言不及義，要一下子看到問題所在；搞新聞工作，要政治家辦報?！薄罢渭肄k報”觀點的提出，既發(fā)展了馬克思主義新聞觀黨性原則，也成為了中國馬克思主義新聞觀的一個特色。

二、“新聞本位”下的“新聞宣傳”

新聞活動作為一種信息傳播活動，有其自身的運作規(guī)律，在“宣傳本位”階段，注重新聞的宣傳屬性，忽視了新聞的傳播屬性，從而出現違背新聞規(guī)律的諸多現象。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以來，黨的實事求是思想路線確立后，在新聞宣傳戰(zhàn)線上就開啟了以報道事實和傳播信息為追求的新聞改革。新聞教授童兵認為，1978年之后，新聞改革的突破口在于“信息”概念的引入，全社會對信息的巨大需求，推動了新聞媒體將提供信息作為傳播的重心，使得“宣傳本位”讓位于“新聞本位”。在“新聞本位”下，逐步出現了向尊重新聞傳播規(guī)律的回歸，新聞的真實性、客觀性、時效性不斷增強。胡錦濤是中國共產黨歷任主要領導人中首次談到尊重新聞傳播規(guī)律的人。2002年，在全國宣傳部長會議上，胡錦濤指出：“要堅持講真話、報實情，實事求是地反映情況，堅決反對弄虛作假。”2008年，在《人民日報》創(chuàng)刊60周年視察人民日報社和人民網時，胡錦濤指出：“按照新聞傳播規(guī)律辦事，努力使新聞宣傳工作體現時代性、把握規(guī)律性、富于創(chuàng)造性?！痹谝陨蟽纱沃v話中，就新聞時效，胡錦濤先后指出：要密切關注國內外大事，善于捕捉信息，進一步增強宣傳報道的敏銳性和時效性；第一時間發(fā)布權威信息，提高時效性，增強透明度，牢牢掌握新聞宣傳工作的主動權。2009年，在世界媒體峰會開幕式上，胡錦濤指出：“要切實承擔社會責任，促進新聞信息真實、準確、全面、客觀傳播?！焙\濤的上述講話，充分說明了中國共產黨的新聞事業(yè)開始邁上按新聞傳播規(guī)律辦事的軌道，“新聞宣傳”作為一個標識性概念，在了中國共產黨的話語體系之中被頻繁提及。之所以會出現從“宣傳本位”向“新聞本位”的轉型，推力主要來源于四個方面：一是社會對信息的需求急劇膨脹，促使新聞媒體的工作重心由政治傳播向信息傳播轉移；二是大眾傳媒的蓬勃發(fā)展，不僅打破了過去黨報黨刊一統天下的媒體格局，而且媒體的功能在不斷拓展，除宣傳教育、信息傳播功能外，娛樂功能、經濟功能逐步凸顯；三是傳播學理論大量傳入中國后，運用理論指導新聞工作實踐的意識逐步增強；四是國門打開后，與國際社會的交往日漸頻繁，新聞傳播需要與國際社會接軌。

“新聞本位”階段，中國馬克思主義新聞觀的核心觀點是“喉舌論”。喉舌論是馬克思主義者關于新聞事業(yè)性質的觀點，1849年，馬克思在駁斥反動勢力對《新萊茵報》的控告時指出：“報刊按其使命來說，是社會的捍衛(wèi)者，是針對當權者的孜孜不倦的揭露者，是無處不在的耳目，是熱情維護自己自由的人民精神的千呼萬應的喉舌?！蓖?，恩格斯在《〈新萊茵報·政治經濟評論〉出版啟事》中指出：“報紙最大的好處，就是它每日都能干預運動，能夠成為運動的喉舌，能夠反映出當前的整個局勢，能夠使人民和人民的日刊發(fā)生不斷的、生動活潑的聯系?！币择R克思、恩格斯上述兩段論述為代表的系列論述，確立了馬克思主義新聞觀的“喉舌論”。在中國共產黨的新聞事業(yè)中，“喉舌論”起源于1929年，成熟于1989年。1929年，創(chuàng)辦于上海的《黨的生活》在出版啟事中說：“《黨的生活》與其他刊物的區(qū)別，不僅在于它要討論黨內的問題，而更在于它是一般黨員的喉舌?！钡谝淮翁岬搅恕昂砩唷钡母拍?。1989年，江澤民在《關于黨的新聞工作的幾個問題》的講話中指出：“我們國家的報紙、廣播、電視等是黨、政府和人民的喉舌。這既說明了新聞工作的性質，又說明了它在黨和國家工作中極其重要的地位和作用?！痹撝v話賦予了馬克思主義新聞觀“喉舌論”以新的內涵，不僅把“喉舌論”的適用范圍由黨報拓展到了大眾媒體，而且把黨、政府、人民的喉舌三者統一起來，這與中國共產黨的性質和宗旨是一致的，與這一階段新聞事業(yè)為人民服務、為社會服務、為全黨和全國大局服務的基本方針是一致的。

三、“輿論本位”下的“新聞輿論”

輿論作為一種公開的群體意見，具有賦權功能。甘惜分主編的《新聞學大詞典》將輿論界定為：“社會或社會群體中對近期發(fā)生的、為人們普遍關心的某一爭議的社會問題的共同意見，是某種公共性的社會心理和社會思潮的公開表露”。羅素在《權力論》中提出：“輿論萬能，所有其他形式的權力都導源于它。輿論是社會事業(yè)中的主要權力”。上述論述充分說明了輿論的性質和影響，由于新聞在反映輿論、傳播輿論、形成輿論、引導輿論方面有著基礎性作用，無論是官方輿論還是民間輿論，新聞媒體都可以通過新聞報道來形成和引導，新聞媒體成為輿論的一種常用的、重要的載體，因此，重視輿論工作就要從新聞媒體抓起。馬克思指出：“報紙是作為社會輿論的紙幣流通的”。張友漁在《報紙與輿論之構成》一文中提出：“大眾好像是田地、報紙好像是耕農，輿論好像是耕農在田地里所種植、所收獲的谷物。沒有田地固然沒有谷物，沒有耕農，谷物也不能很容易地長成?！眱蓚€比喻形象地說明了新聞媒體與輿論的關系。正是由于新聞在輿論反映、傳播、形成、引導中的基礎性作用，作為新聞傳播機構的媒體格局變化會對輿論有重要影響，人類互聯網時代以后，互聯網已成為思想、文化、信息的集散地和社會輿論的放大器，以互聯網為代表的新興媒體社會影響力巨大，使得輿論變得紛繁復雜，丁柏栓認為，“輿論變局的表現是，社會輿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眾聲喧嘩，公眾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能非常方便第參與形成輿論或成為輿論的焦點，主流媒體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被邊緣化。”隨著互聯網帶來輿論形勢日漸復雜的現實，中國共產黨的新聞事業(yè)逐漸由重視“輿論宣傳”轉為重視“輿論導向”和“輿論引導”，尤其是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新聞輿論工作座談會上，全面闡述新聞輿論觀，標志著“輿論本位”已經成為當前和今后一段時期中國共產黨新聞事業(yè)的鮮明特點。

“輿論本位”階段，中國馬克思主義新聞觀的核心觀點是“導向論”。導向論是中國共產黨對馬克思主義新聞觀的創(chuàng)新，中國共產黨的歷任主要領導人中，最早提出“輿論導向”這一概念的是江澤民，1989年，在中宣部舉辦的新聞工作研討班上，江澤民指出：不少新聞單位在這次風波中“考試不合格”，最大的問題便是它們在“輿論導向上發(fā)生了嚴重的錯誤?！焙髞?，江澤民還提出了“輿論導向正確，是黨和人民之福；輿論導向錯誤，是黨和人民之禍”，學者將該論斷稱為“禍福論”。對“輿論導向”進行全面拓展的是習近平總書記，2016年，在黨的新聞輿論工作座談會上，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新聞輿論工作各個方面、各個環(huán)節(jié)都要堅持正確輿論導向。各級黨報黨刊、電臺電視臺要講導向，都市類報刊、新媒體也要講導向；新聞報道要講導向，副刊、專題節(jié)目、廣告宣傳也要講導向；時政新聞要講導向，娛樂類、社會類新聞也要講導向；國內新聞報道要講導向，國際新聞報道也要講導向。”分析講話內容可以看出：輿論導向處于新聞輿論觀的核心位置，較之以往輿論導向的論述，范圍有了較大、明確的拓展，將“講導向”的要求覆蓋到全部輿論空間，李春華把習近平總書記關于輿論導向的闡述稱為“全面導向論”，“全面導向論”的提出，標志著中國馬克思主義新聞觀的“導向論”已趨于成熟。

從標識性概念演變的角度來看，中國馬克思主義新聞觀的發(fā)展雖然被分成了“宣傳本位”“新聞本位”“輿論本位”三個階段，但并不意味著三個階段是可以很清晰的劃分，更不意味著“宣傳本位”階段不講新聞和輿論、“新聞本位”階段不講宣傳和輿論、“輿論本位”階段不講宣傳和新聞，宣傳、新聞、輿論在三個階段的任何一個階段都是同時存在的，只是某一階段以某一方面為特點而已。與各階段對應的馬克思主義新聞觀，也是同時存在并不斷發(fā)展，以“輿論本位”階段為例，雖然“導向論”是核心觀點，但是“黨性論”“喉舌論”同樣是該階段馬克思主義新聞觀的重要組成部分，這也說明中國馬克思主義新聞觀是在繼承中創(chuàng)新、在創(chuàng)新中發(fā)展，而創(chuàng)新、發(fā)展的一個重要環(huán)節(jié)就是標識性概念的提煉。

作者系北京印刷學院新聞出版學院黨委書記、中國社會科學院馬克思主義學院博士研究生

[1]曹昆.習近平在哲學社會科學工作座談會上的講話[N].人民日報，2016-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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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李良榮.艱難的轉身：從宣傳本位到新聞本位——共和國60年新聞媒體[J].國際新聞界，200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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