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先志
遼寧省營口市站前區(qū)人民檢察院,遼寧 營口 115000
關于強奸案件公訴證據(jù)標準的探討
陳先志
遼寧省營口市站前區(qū)人民檢察院,遼寧 營口 115000
近幾年,隨著我國經濟水平飛速發(fā)展,人民文明程度不斷提高,基層檢察院受理強奸犯罪的案件數(shù)量呈下降趨勢,在城市區(qū)域,一些非典型暴力強奸案件卻逐漸增多,給審查起訴工作帶來了新的難題和困境。
強奸案件;公訴;證據(jù)
(一)犯罪嫌疑人和被害人的關系特殊化
典型的“素不相識、見色起意”的暴力強奸案件逐漸減少,反而“戀愛強奸”、“情人強奸”、“嫖娼強奸”、“一夜情強奸”等越來越多,在一些案件中,犯罪嫌疑人和被害人甚至不止一次自愿發(fā)生過性行為,部分被害人存在事后反悔、誣告陷害、打擊報復、敲詐勒索的目的和行為,從而作出不實陳述。
(二)證據(jù)多以言詞證據(jù)為主,難以形成證據(jù)體系
因強奸犯罪的行為方式相對私密,犯罪場所相對封閉,除了犯罪嫌疑人和被害人,一般沒有旁人在場,導致了除了雙方的言詞證據(jù),缺少其他有效證據(jù)形成完備、系統(tǒng)的證據(jù)體系,而雙方的言辭證據(jù),往往形成一比一的證據(jù)局面,給公訴人對證據(jù)的采信帶來了一定難題。
(三)暴力、脅迫程度低
如前所述,因強奸犯罪雙方關系呈特殊化趨勢,很多案件中,被害人往往沒有明顯的傷痕,衣物也沒有明顯的損毀,犯罪嫌疑人往往也不會使用武器、器械等物品進行脅迫。
(四)偵查機關取證存水平有待提高
因偵查機關知識結構、辦案水平參差不齊,對證據(jù)體系把握不到位,導致一些案件沒有第一時間及時取證,錯過了黃金時段,給審查起訴帶來了一定困難。比如未完整保護好作案現(xiàn)場、未第一時間提取生物樣本、未及時給被害人傷痕拍照等等。
(五)刑訊逼供現(xiàn)象普遍
偵查機關移送審查起訴的強奸案件,犯罪嫌疑人往往做出了有罪供述,但在公訴人訊問階段,犯罪嫌疑人翻供現(xiàn)象普遍,很多犯罪嫌疑人稱遭受了不同程度刑訊逼供、誘供,從而不得不作出有罪供述。
(一)及時、全面搜集證據(jù),重視非言辭類證據(jù)
因強奸犯罪往往以犯罪嫌疑人和被害人的言辭證據(jù)形成一比一的證據(jù)局面,所以更加要重視其他物證、書證、勘驗檢查筆錄、鑒定意見等,以形成完整的證據(jù)鏈證明犯罪。因強奸案件的特殊性,有效的證據(jù)往往稍縱即逝,所以要第一時間保護、提取、固定,以免錯過黃金時間。如被害人被撕扯損壞的衣物或其他個人物品要及時以拍照的方式固定;被害人受傷要及時送醫(yī)診斷,對傷痕要及時拍照固定,如被害人所受損傷程度達到人體損傷標準,要及時委托相關機構作出鑒定意見;對于犯罪現(xiàn)場要及時保護并制作現(xiàn)場勘驗檢查筆錄,如物品擺放位置、搏斗毆打痕跡、血跡、兇器等等;對于生物物證要及時提取予以送檢,如毛發(fā)、皮屑、陰道擦拭物、精斑等等。
筆者曾經辦理的一起賓館強奸案,因偵查機關未及時保護好作案現(xiàn)場,保潔人員因不知情整理了房間,導致搏斗撕扯的床單被套等物品的現(xiàn)場痕跡破壞,錯失了有力的證據(jù)。對于此類問題,筆者認為應當加大檢察機關對偵查機關的偵查指導力度,提前介入案件偵查階段,對取證、補證和固證等方面提出符合公訴證據(jù)標準的意見。
(二)對言辭證據(jù)全面、客觀把握,審慎采信
強奸犯罪中犯罪嫌疑人和被害人往往各執(zhí)一詞,被害人一口咬定是強奸行為,犯罪嫌疑人辯解是戀愛關系、情人關系、賣淫嫖娼關系或者一夜情關系等等,偵查機關在辦理案件的過程中,不同程度的存在有罪推定現(xiàn)象,偏向于“女子言奸即為實”的思維定式,甚至為了盡快結案刑訊逼供。針對這種問題,首先應當全面審查是否存在非法取證現(xiàn)象,如果存在必須依法予以排除,并對偵查機關提出糾正意見,責令其予以整改。如不存在非法取證現(xiàn)象,面對一比一證據(jù),則要結合其他非言辭類證據(jù),對案件事實縝密分析,針對物證、書證等其他證據(jù)中的細節(jié)對比犯罪嫌疑人、被害人的言辭,判斷誰的可信度更高。要充分運用社會經驗法則,大膽嘗試自由心證主義,對一比一的證據(jù)作出判斷。
筆者曾經辦理的一起強奸案件,被害人于凌晨一點左右自愿來到犯罪嫌疑人入住的酒店房間,在其他人離開房間只留被害人和嫌疑人的時候,被害人并未提出異議,是夜二人發(fā)生性行為,第二天早上被害人在酒店房間玩手機至十點左右離開,當天并未報警,而是三日后報警,自述被強奸。針對這一事實,就需要運用社會經驗法則來分析,深夜男女共處一室,女方未向其他人提出異議或求助,“被強奸”第二天早上沒有選擇報警而是在房間里玩手機,沒有傷痕、沒有衣物損壞,這種情況是否符合“違背婦女意志”應有的客觀規(guī)律,筆者認為,認識和意志完整、健全的女性對于深夜男女同宿的危險性應當可以預知,其第二天若無其事的玩手機也極其不符合常理,即社會一般人的認識范圍。所以本案,筆者選擇采信犯罪嫌疑人的供述,二人是自愿發(fā)生性行為,不存在強奸的事實。
(三)嚴格執(zhí)行“罪刑法定”原則,不受其他因素干預
辦理強奸案件,必須緊緊圍繞刑法規(guī)定的犯罪構成要件審查案件,不能因為被害人及其家屬鬧、纏、訪就輕易做出起訴決定,必須達到刑訴法明確規(guī)定的“犯罪事實清楚,證據(jù)確實充分”的法定起訴標準,信訪問題應當依信訪程序解決,必須既保護被害人的權利,也保護犯罪嫌疑人的權利。
[1]蔣人文.證據(jù)制度若干問題研究[M].林市: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11.
[2]何家弘,六品新.證據(jù)法學[M].北京:法律出版社,2006.
D924.3
A
2095-4379-(2017)34-0137-01
陳先志(1984-),男,畢業(yè)于西安財經學院,任職于遼寧省營口市站前區(qū)人民檢察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