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 靜
(西北政法大學 陜西 西安 710000)
關于“降低刑事責任年齡可行性”問題研究
熊 靜
(西北政法大學 陜西 西安 710000)
根據《刑法》第十七條的規(guī)定,我國刑事責任年齡可分為四個階段:(1)完全刑事責任能力階段。指已年滿16周歲的人,應對任何犯罪負刑事責任,即16周歲以上的人處于完全刑事責任能力的年齡階段。(2)相對負刑事責任的年齡階段。指已滿14周歲不滿16周歲的人,只對故意殺人、故意傷害致人重傷或致人死亡、強奸、搶劫、販賣毒品、放火、爆炸、投毒8種行為負刑事責任。(3)指不滿十四周歲的人,不對任何犯罪負刑事責任。(4)限制刑事責任的年齡階段。對于實施了危害行為要負刑事責任的已滿14周歲不滿18周歲的人,應當從輕或減輕處罰。
2.1 降低刑事責任年齡符合我國少年兒童的成長現狀
當前,整個社會現實和刑法制定時期相比,在經濟形勢、文化狀況等方面發(fā)生了巨大變化,少年兒童具備辨認和控制自己重大行為能力的生理年齡漸趨下降,為低齡犯罪滋生提供了新的土壤。首先,隨著經濟飛速發(fā)展和廣大人民生活水平普遍提高,我國少年兒童生理發(fā)育進程加快,在身體上普遍呈現出早熟跡象。10歲以上的少年兒童身高多數已超過1米,其四肢及大腦已較早發(fā)育成熟。
其次,由于互聯(lián)網等大眾傳媒對人們生活產生了越來越廣泛的影響,加上義務教育的大力普及,少年兒童在思想上接受了更多新鮮事物。其心理成熟狀態(tài)已超出十年前同年齡段的孩子。因此,盡管當代少年兒童生理、心理、智力方面的發(fā)展,可能還未達到對刑法所禁止的一切危害行為負擔刑事責任的程度,但已有必要為自己的某些重大犯罪行為承擔相應的刑事責任。
2.2 降低刑事責任年齡有利于教育改造和挽救有罪錯行為的未成年人
一方面對于低齡少年犯罪予以一定限度的嚴厲懲罰,從某種程度上講勝過和顏悅色的說服教育。未成年人從小就應知曉,人人都應該為其行為所產生的后果負責,從而迫使其學會進行有效的自我約束。另一方面諸多未成年人犯罪,其共犯、對象等也多為未成年人。通過對罪大惡極的犯罪分子加以嚴懲,會極大地震撼周圍的其他未成年人,使之不再重蹈覆轍,同時也可避免未成年犯的家長從法律寬容中放松對子女的教育和警惕。其次,《刑法》第17條第4款明文規(guī)定:“因不滿16周歲不予刑事處罰的,責令他的家長或者監(jiān)護人加以管教;在必要的時候,也可以由政府收容教養(yǎng)。”可是,未成年人走向犯罪,本身就是家長或者監(jiān)護人管教失敗的結果,再指望他們管教豈不是緣木求魚。政府的收容教養(yǎng)也因為經費等問題很難實施。況且這種未經法院判決而限制公民自由的行為,本身就與現代法制精神相悖。因而,“不予刑事處罰”實際上并不利于教育、改造和挽救有罪錯行為的未成年人。
2.3 降低刑事責任年齡未違背人道主義原則
1985年,在第七屆聯(lián)合國預防犯罪和罪犯待遇大會上通過的《聯(lián)合國少年司法最低限度標準規(guī)則(北京規(guī)則)》指出:“各國由于歷史和文化的原因,負刑事責任的最小年齡差別很大?,F代的做法是考慮一個兒童是否達到負刑事責任的精神和心理要求,即根據孩子本人的辨別和理解力來決定其是否能對本質上反社會的行為負責。在承認少年負刑事責任的年齡這一概念的法律制度中,該年齡的起點不應該規(guī)定得太低,應考慮到情緒和心智成熟的實際情況。”這一規(guī)則說明,最低
刑事責任年齡的確定決定于未成年人辨認及控制自己行為的能力而非年齡本身。從世界范圍來看,有的國家把負刑事責任年齡下限規(guī)定為已滿13周歲(法國)或12周歲(印度、加拿大、希臘、荷蘭、丹麥、匈牙利),甚至還有規(guī)定為已滿9周歲的(墨西哥)。因此,將我國刑事責任年齡的起點由已滿14周歲適當降低,并非標新立異。
2.4 降低刑事責任年齡體現并平衡了從被害人的利益和社會利益
很多社會影響惡劣的案件,如故意殺人、故意傷害致人重傷或死亡、強奸等,僅僅是因為犯罪嫌疑人未達到刑事責任年齡就不予立案和追訴,這使得被害人的權利和安全無法得到保障,同時,也使社會穩(wěn)定受到威脅。
處理不好被害人家屬與犯罪嫌疑人之間的矛盾,甚至還會引起被害人家屬對社會的仇視和對犯罪嫌疑人及其家屬的報復,這種后果是不敢想象的。
誠然,法律需要保護未成型的孩子,我們不能因個案否定一個制度,但典型案件的頻發(fā)卻也不可視而不見。刑罰的目的不是要摧殘折磨一個感知者,也不是要消除已犯下的罪行刑罰的目的僅僅在于:阻止罪犯再重新侵害公民,并規(guī)誡其他人不要重蹈覆轍。犯了錯的未成年人應當讓他意識到自己的錯誤,而不是因其相對弱勢地位給予優(yōu)待或保護,這不是寬容,這是縱容,這不僅不能讓這些犯錯的未成年人不再犯錯,更有可能讓他們意識到自己年齡有優(yōu)勢產生僥幸心理,縱而屢次觸碰法網。因此,降低刑事責任年齡能起到了強大的威懾作用,是給未成年人及一些居心叵測的人畫上了顯目的警戒線。
當然,我們不能忘記降低刑事責任年齡只是一種手段,不是目的。有學者和前輩指出,降低刑事責任年齡是不利于實現刑法的教育功能。真正的教育和寬容寬容是讓這些犯了錯的未成年人認識到錯誤,并為所犯的錯誤買單,讓他們意識法律具有威懾性,法律不容觸碰;同時可以考慮在執(zhí)行刑罰時應當將未成年犯罪人與一般的監(jiān)獄犯人分開,避免交叉感染,習得更多惡習以及對于社會危害性較小,并且已意識到自身錯誤改造效果好的未成年犯罪人給予消除前科的機會等完備的善后舉措。這樣,在他們接受過教育和改造之后,社會重新接納他們,他們也重新融入社會這個家庭中,感受到社會的溫暖,實現真正的教育功能,達到教育與懲罰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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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靜(1993-),女,漢,陜西省商洛市,西北政法大學,研究生在讀。
D924.1
A
1672-5832(2016)07-0227-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