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麗莎 韓 薇 王延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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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目連變相看敦煌壁畫的冥報思想

王麗莎 韓 薇 王延松

【摘 要】敦煌石窟是佛教文化藝術的寶庫，對佛教在中國的發(fā)展作了形象記錄。目連變相是冥報思想進行佛教宣傳的典型實例，雖是報恩經(jīng)變卻充分體現(xiàn)了中國佛教冥報思想的精髓：因果報應的業(yè)報輪回思想。清楚記述了以閻羅王為核心的地獄組織分布圖，并對地獄中的可怖場景進行了充分的再現(xiàn)。

【關鍵詞】敦煌石窟 目連變相 冥報思想

一、敦煌壁畫“目連變相”與冥報思想

《目連變相》是以《目連變文》為依據(jù)轉變而來的經(jīng)變畫，體現(xiàn)了佛教的因果報應。榆林窟第19窟中的目連變相圖，現(xiàn)僅能識讀10幅畫，第11幅由于時間悠久保護不當已經(jīng)模糊不清難以辨認了。這僅存的十幅壁畫名稱依次是：父母雙亡；守孝；天宮尋夫；母下地獄；過閻羅王殿；至奈河；往五道將軍所途中；至五道將軍所；遍歷地獄；地域化為天堂。

在目連變相僅存的十幅壁畫中，目連尋母至天宮見其父，其父曰：“汝母生存在日，與我行業(yè)不同。”由于其父母生前造業(yè)不同，故死后父上天堂，母下地獄。是因果報應，對業(yè)報輪回思想的形象表現(xiàn)。目連變相中對冥界中的階層組織體系，相互隸屬關系，各執(zhí)所行的職責，亡人尋案的檢校以及不同地獄的移送程序等，都作了很清楚的記述。在變文中目連經(jīng)過了刀山地獄、劍樹地獄、銅柱鐵床地獄、阿鼻地獄等不同地獄。銅床、劍樹屬于八炎火地獄，而目連之母青提夫人所墜的阿鼻地獄屬于八熱地獄體系。青提夫人之所以入地獄及其在地獄所受之折磨即是冥報思想的具體表現(xiàn)。

二、目連變相與其他冥報素材

（一）目連變相與“六道輪回圖”

榆林窟第19窟南壁繪有一鋪冥報題材的畫面，中間一副六道輪回圖，北壁繪目連變相。目連變相中，在五道將軍所，五道將軍周圍侍立有六位冥官，右面繪的就是六道輪回圖。圖西壁塌陷，大多褪色，模糊，在僅存的畫壁上只能看到半個六道圓輪。我們可以看到圓輪上有一惡鬼雙手緊抱圓輪。圓輪拱四圈，每圈圓輪內都繪有各式圖像。用圖像的形式來表現(xiàn)人世間的生死輪回、生生死死、循環(huán)不息……殘存的畫面與義凈譯《根本說一切有部毘奈耶》對輪回圖的描述基本相符。下部為‘鬼魂接引’圖，左側是一城—地獄，右側二畜生生拉一車，車上站立一鬼魂，后有兩招魂幡迎風招展，前面有一廣袖黑衣鬼引路至地獄。再下部是地藏、觀音菩薩度脫眾生的情形。觀音坐蓮座，戴寶冠。前面立橢圓形業(yè)鏡，鏡前站一女子。旁邊跌坐一僧人，禪定印相，前面也有一廣袖長袍的女人，這可能是地藏菩薩化地獄道。下面有一著通肩袈裟的僧人。佛像下面的五組畫面模糊不清。榜題分別為‘五根’、‘口覺’、‘口道緣斷’、‘四神歸命’等。輪回圖右側頁殘存部分畫面，有二僧結跏座，一僧人照火焰背光。從整個南壁壁畫來看，就是表現(xiàn)了有情世界隨著生死輪回的旋轉，蕓蕓眾生也在六道中不停地輪回。此鋪畫面以六道輪回圖為中心，周圍又繪了許多畫面進行圖解說明，充分表現(xiàn)了善惡業(yè)因之苦樂果報的冥報思想。

（二）目連變相與“彩畫五趣生死之輪”

從榆林石窟第19窟的這鋪生死輪回圖所繪的位置來看，就完全是依據(jù)以上律藏經(jīng)文所述繪于甬道壁上。有學者提出“雙室窟（前后室）的供養(yǎng)者們將其看作一種兩元世界的象征：主室是極樂凈土，而前室則代表生死輪回眾生所居之穢土。經(jīng)佛的超度，便能超越凡間穢土，否則就只能留在充滿了欲念的有形世界之中?！倍鴮⑸垒喕貓D繪于通向前室的甬道內，就是通往石窟深處極樂凈土的前奏和準備。

（三）目連變相與《閻羅王受記經(jīng)》

目連變相與插本畫《閻羅王受記經(jīng)》之間相互關聯(lián)相互影響。目連變相中的閻羅王殿、五道將軍府以及六道輪回等一些地獄場景，應是受了當時流行于敦煌的十王卷。而在十王卷中沒有記載的畫面在目連變文（相）中又可以看到。有學者認為插圖本《閻羅王受記經(jīng)》中最后的“赦罪解脫”圖，就是此題識所記的目連救母圖。獄卒前為一帶枷鎖的婦女，前有一位僧人（地藏）持一缽。后面是一有圍墻的地獄，內有一亡人被巨釘釘在床上。獄門外有一牛頭獄卒，坐一盤巨蛇上，持戟守衛(wèi)。正是由于目連變相與十王經(jīng)變有許多相同相似之處，畫面構圖和情節(jié)布局上，以地獄內容為主，次鋪畫面才最初被認為是地獄變。

三、結語

與印度佛教中的地獄不同，中國的冥間，不僅主張表現(xiàn)恐怖的地獄慘象，更加著重的表達地獄十王的審判場面，以及生前善惡的檢校程序。目連變文以《盂蘭盆經(jīng)》為依據(jù)，吸收了《閻羅王受記經(jīng)》之要義和一些感應、冥報故事中游歷冥間的內容，以及民間習俗等冥報思想繁衍而成，變相又對變?yōu)榧捌浞从车内笏枷胱髁思小⑿蜗蟮谋憩F(xiàn)。并與相對壁面的六道輪回相互輝映，相得益彰。

參考文獻：

[1]趙生良.莫高窟第61窟五臺山圖研究[J].敦煌研究,1994(2).

[2]<寺塔記>卷下[M].北京:人民美術出版社,1964.

作者簡介：王麗莎（1991-），女，西安音樂學院碩士研究生；韓薇（1989-），女，山西侯馬人，西安音樂學院碩士，研究方向：藝術學理論、音樂教育等方向研究及教學；王延松（1970-）,男，陜西西安人，西安音樂學院副教授，碩士研究生導師，研究方向：藝術學理論、音樂心理學、音樂教育學研究。

基金項目：本文系陜西本科高校省級教學團隊——音樂教育學教學團隊，項目編號：陜教高（2014）16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