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翠 圖/孔勇

覽圣曲阜之『金人銘』

文/李翠 圖/孔勇

金人銘碑。The inscription of bronze figure.

在圣地曲阜有一座西周時期魯國的太廟——周公廟，是供奉中國西周初期偉大的思想家、政治家周公的廟宇。在其主殿元圣殿西側(cè)侍立一尊金人泥塑像，金人口部被三個封條封住，此即“三緘其口”的出處。其背書《金人銘》金文金字，是周公囑其子伯禽處事的銘言，也是周公從政的切身經(jīng)驗。

至今在周公廟兩廡前有一塊《金人銘》碑?！督鹑算憽繁⒂谇宓拦饽觊g，由孔子七十二代孫孔憲彝書寫。碑文為柳公權(quán)體，筆墨之處遒勁、俊朗而有韻味。碑文上除了《金人銘》的銘文之外，還提到了孔子當(dāng)年觀看“金人銘背”的情況。

當(dāng)年武王伐紂，推翻殘酷腐朽的殷商政權(quán)。武王之弟周公旦，由于輔佐武王伐紂立有大功，被封于魯。武王病死，族起內(nèi)亂，周公旦輔佐周成王不得赴魯就國，命長子伯禽任魯國第一代國君。周公恐其有失，親書銘文于老管家金人的背上，并叮囑金人經(jīng)常站在伯禽身前，背對伯禽，讓伯禽隨時觀看，以免忘記自己的訓(xùn)誡，金人背上的銘文就是著名的《金人銘》。

伯禽將東行赴魯，周公旦叮囑他要謙遜待人，禮賢下士，謹(jǐn)慎處世，以卑勝高，并用自己“一沐三握發(fā)，一飯三吐哺”的事例告誡伯禽。伯禽嚴(yán)格遵從父訓(xùn)，精誠圖勵，位高不驕，廣攬群賢，溫恭慎德，以至天下歸心，使魯國日盛。今魯國故都曲阜，仍傳存有伯禽“望父臺”遺址，被當(dāng)?shù)厝嗣袂Ч艂鞒?/p>

《孔子家語·觀周》中記載，孔子到當(dāng)時的文化中心東周洛邑訪問，參觀了東周的宗廟，在太祖后稷的廟堂里見到這嘴巴被封了三層的金人，讀到其背上的銘文：“這是古時審慎說話的人，以此為戒！不要多說話，說話多則失敗多；不要多事，多事則多憂患……火苗初起的時候不去撲滅，等到烈火熊熊時又將怎么辦呢？涓涓細(xì)流不去堵塞，最終一定匯集成江河；綿綿細(xì)絲不予斬斷，最終一定織成羅網(wǎng)；草木萌芽不能拔除，將來一定要去尋找大斧……江海雖然位居左邊（水陰長右），但要長于百川，是因為居于卑下的位置。天道行事不區(qū)分親疏，卻能甘居人下。以此為戒！”

孔子讀完這段銘文回頭對弟子們說：“你們記住這些話！這些話實在中肯，合情可信?！对姟分姓f：‘戰(zhàn)戰(zhàn)兢兢，就像面臨深淵，就像腳踩薄冰?！绻@樣立身行事，怎么會因為說話招來禍患呢？”隨后，孔子又向老子請教此問題，獲得良多教益。

其實縱觀《金人銘》，基本是強調(diào)“無多言”、“無多事”，要“執(zhí)雌持下”，這與道家少言慎言、韜光養(yǎng)晦的思想相通。因此有學(xué)者認(rèn)為《孔子家語》版本的《金人銘》是暗示孔子向老子學(xué)習(xí)，突出了道家的骨架和道家先于儒家這樣的觀念，并成了道家和儒家融合的產(chǎn)物。

“INSCRIPTION OF BRONZE FIGURE” IN QUFU

In Qufu， there is an imperial ancestral temple - Temple of Duke Zhou which was built in the State of Lu in the Western Zhou Dynasty. There is a bronze clay figure in the west of the main hall -Yuansheng Hall. The bronze figure's mouth is sealed with three seal strips. It is the source of the idiom“remaining mute as if one's mouth were sealed”. The text on the back “Inscription of Bronze Figure”is a record on bronze of the life motto given by Duke Zhou to his son Boqin， and is also Duke Zhou's personal experience after entering politics.

At present， there is still a tablet of “Inscription of Bronze Figure” in front of the two rooms on both sides of the Temple of Duke Zhou. After reading the inscription， Confucius spoke to his disciples，“Remember these words！ They are pertinent，reasonable and credib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