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　昭　胡曉丹

(廣東外語外貿大學　經濟貿易學院， 廣州　510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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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生創(chuàng)新努力、貿易開放與高技術產業(yè)技術進步
——基于中國省級面板數據SUR模型的實證分析

陳昭胡曉丹

(廣東外語外貿大學經濟貿易學院， 廣州510006)

基于修正后的柯布——道格拉斯生產函數，建立高技術產業(yè)技術進步的面板模型，利用1995-2013年中國省級面板數據，通過面板單位根、協整與格蘭杰因果檢驗，運用SUR(似不相關回歸)方法，實證了內生創(chuàng)新努力、貿易開放與高技術產業(yè)技術進步之間的長期均衡穩(wěn)定關系。結果表明內生創(chuàng)新努力和貿易開放對高技術產業(yè)的技術進步均有顯著的正向作用，并且高技術產業(yè)的技術進步主要依靠內生創(chuàng)新努力。因此，中國應高度重視內生創(chuàng)新努力并加大R&D投入，同時積極穩(wěn)妥加快推進“一帶一路”建設，從而有利于擴大貿易開放、各國的經濟合作和技術交流并以此促進高技術產業(yè)技術進步，達到合作共贏的戰(zhàn)略方針和目標。

內生創(chuàng)新努力； 貿易開放； 高技術產業(yè)； 技術進步； 面板數據

一、引　言

技術進步是經濟增長的首要推動力，隨著科學技術的進步，高技術產業(yè)作為一國經濟的戰(zhàn)略性先導產業(yè)，在經濟發(fā)展中占據著越來越重要的位置。改革開放以來，中國的高技術產業(yè)迅猛發(fā)展，外資在其中確實發(fā)揮了非常重要的作用。然而，企業(yè)自身的創(chuàng)新努力以及貿易開放所帶來的促進作用也是不容忽視的，因為單純依靠外商投資的溢出效應，缺乏自主創(chuàng)新能力是無法實現經濟的可持續(xù)發(fā)展的，企業(yè)必須充分發(fā)揮技術引進、消化、吸收、再創(chuàng)新聯動機制的積極作用，由此推動高技術產業(yè)的技術進步，不斷縮小與溢出國之間的技術差距，由主要依靠技術外溢逐步轉向主要依靠自主創(chuàng)新來推動經濟的長遠發(fā)展。

此外，國際貿易也是國際技術溢出的主要渠道之一，由國際貿易所帶來的技術擴散可以使各國共享技術創(chuàng)新的成果。隨著經濟全球化的發(fā)展，各國的經濟通過投資、貿易等方式緊密地聯系在一起。為了順應時代發(fā)展的潮流和推動各國經濟合作互利共贏，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在2013年下半年正式提出“一帶一路”的戰(zhàn)略構想，秉承21世紀國際合作發(fā)展的新理念，希望與沿線國家共同打造政治互信、經濟融合、文化包容的新型合作機制，而且隨著亞投行的成立，“一帶一路”也得到了越來越多國家的贊同與支持。一國的貿易開放程度越高，資本和商品的流動就越快，所能接觸到的技術傳播渠道也越多。貿易開放不僅能夠通過進口高技術產品、進行技術貿易等推動本國的技術進步，還能通過由此帶來的技術溢出效應如競爭效應、示范效應等間接帶動本國技術的發(fā)展，不斷改善本國產品的質量和提高生產效率。同時，學術界對此也存在質疑的聲音，認為技術創(chuàng)新是一個需要自我積累的過程，過度依賴貿易開放對技術進步的作用只能帶來一時的繁榮，甚至還可能會削弱本國的自主創(chuàng)新能力，不利于一國長期的發(fā)展。內生創(chuàng)新努力對高技術產業(yè)技術進步的影響程度如何，貿易開放是否有利于高技術產業(yè)技術進步，這些都仍有待進一步的深入探討。

二、文獻綜述

縱觀相關文獻，國內外關于技術溢出的研究相當之多，關于FDI與高新技術產業(yè)之間關系的研究也是當今的一個熱點，有一些學者通過實證研究證明了FDI對高新技術產業(yè)的技術溢出效應，如Kokko(1994)、Apergis et al.(2008)、鐘鳴長和鄭慕強(2009)等;也有部分學者持相反觀點，認為FDI對高新技術產業(yè)技術進步的影響并不顯著，如江小涓和馮遠(2000)、Sadik和Bolbol(2001)等。在相關的研究中，關于接受國自身的創(chuàng)新努力和整個經濟環(huán)境中貿易開放程度對高技術產業(yè)技術進步的影響等關注相對較少。然而，隨著內生創(chuàng)新能力的作用日益突顯，經濟全球化不斷深入，各國之間的經濟日益緊密，學者們也開始將目光轉向內生創(chuàng)新能力、國際貿易與高技術產業(yè)發(fā)展的相關研究，并取得了一定的成果。

Keller(2002)在已有的生產力與R&D關系研究的基礎上，考察了R&D投入、貿易與技術傳播和生產率之間的關系，最后得到對生產率影響更強的是內生創(chuàng)新努力而不是依賴外國的技術溢出。Furman et al. (2002)認為創(chuàng)新來源于國內的創(chuàng)新投入以及相關的支持創(chuàng)新活動的政府政策。Gabsi和Chkir(2012)采用了24個發(fā)展中國家1996-2007年的面板數據來分析國內和國外的R&D對生產率的影響，根據實證結果，國外R&D的作用大于國內的，由此可見發(fā)展中國家和發(fā)達國家之間的投資和貿易有利于技術的傳播和發(fā)展中國家生產力的發(fā)展。Hofmann(2013:29-168)在其著作中通過實證研究分析了國際貿易和FDI對技術進步和經濟長期增長的影響，結果表明貿易開放導致競爭，給創(chuàng)新和增長帶來消極的影響，不同的投資具有不同的影響。而Navas (2015)構建了一個多部門的內生增長模型來研究貿易開放對創(chuàng)新的影響，認為由自給自足轉向自由貿易能夠提高缺乏競爭的部門的創(chuàng)新能力和生產率。

魏守華等(2009)運用1997-2006年長三角的面板數據，從產業(yè)維和區(qū)域維分析了內生創(chuàng)新努力和本土技術溢出對高技術產業(yè)創(chuàng)新績效的影響，并根據長三角不同的省市得出了不同的結論。魏守華等(2010)再次運用1997-2006年的面板數據，基于新增長理論的內生創(chuàng)新努力，同時驗證了本土技術溢出和國際技術溢出對中國高技術產業(yè)創(chuàng)新的作用。李曉鐘和何建瑩(2012)借助C-D函數，通過實證分析證明了FDI對中國高新技術產業(yè)內資企業(yè)產出的正向溢出效應以及對高技術產業(yè)五大行業(yè)的自主創(chuàng)新能力和新產品研發(fā)具有的不同影響，并為中國高新技術產業(yè)有效利用外資提出相關的發(fā)展建議。李燕萍和彭峰(2012)在考慮自主研發(fā)的同時加入國際貿易因素，得到兩者與高技術產業(yè)生產率增長的關系，自主研發(fā)才是其生產率增長和技術進步的主要來源。趙紅巖和田夏(2013)采用1995-2011年長三角的面板數據，說明了內生創(chuàng)新能力是高技術產業(yè)升級的決定性因素，但外資的技術溢出仍占主導地位。

綜上所述，在現有的文獻中，針對內生創(chuàng)新努力和貿易開放對高技術產業(yè)技術進步影響程度以及何者為主要影響因素的研究較少，大多數都集中在探究FDI對高新技術產業(yè)的技術溢出效應和自主創(chuàng)新的作用，并且這些研究多數都是采用區(qū)域或高技術產業(yè)五大行業(yè)的面板數據，對全國省級面板數據進行分析的很少?；诖?，本文修訂模型，利用中國省級面板數據通過各種前沿檢驗技術，采用似不相關回歸分析方法，實證內生創(chuàng)新努力、貿易開放與高技術產業(yè)技術進步的關系。

三、數據分析與模型構建

(一)數據的選取與描述性統(tǒng)計分析

基于數據的可得性和有效性，本文選取了《中國高技術產業(yè)統(tǒng)計年鑒》1995-2013年由中國29個省份29組數據所組成的面板數據來進行實證分析，其中剔除了西藏和新疆，因為西藏和新疆的數據缺省過多，且這兩個省份歷年的創(chuàng)新產出和R&D投入均偏低，并不屬于典型省份，對實證研究影響不大。

1. 高技術產業(yè)技術進步，主要表現在創(chuàng)新產出上，在此以新產品銷售收入(單位為萬元)表示。創(chuàng)新產出能夠直觀地衡量一國技術進步和高技術產業(yè)發(fā)展的程度，而創(chuàng)新產出又可以直接表現為新產品的銷售收入。如圖1所示，1995年到2013年，中國新產品銷售收入持續(xù)增長，尤其在2008年后呈現出高速增長趨勢。也就是說，隨著國家創(chuàng)新能力的提升和高技術產業(yè)的發(fā)展，創(chuàng)新產出也不斷提高。

圖11995-2013年中國新產品銷售收入

2. 根據以Romer(1990)為代表的新增長理論，經濟增長主要是由經濟體系中的內生技術變化所引起的，這也強調了內生創(chuàng)新努力對高技術產業(yè)的發(fā)展具有極其重要的作用。內生創(chuàng)新努力主要包括R&D資本投入和R&D人員投入，可分別以R&D經費量(單位為萬元)和R&D活動人員數(單位為人年)來衡量。改革開放以來，中國更加重視內生創(chuàng)新努力對高技術產業(yè)的促進作用，在創(chuàng)新投入方面的力度不斷加大以推動新產品開發(fā)，不僅資金投入量加大，參與創(chuàng)新研發(fā)的人員也越來越多。由圖2可以看出，1995-2013年間，中國的R&D資本投入不斷增加，創(chuàng)新產出也隨之增長，兩者在變動趨勢上高度一致。而圖3體現的是R&D人員投入與創(chuàng)新產出的關系，R&D人員投入的增加也為技術進步帶來了積極的作用，創(chuàng)新產出的增長趨勢與R&D人員的投入同樣基本保持一致。

3. 貿易開放，通常以進出口貿易總額與其GDP的比值來度量貿易開放度，并以此研究貿易開放對高技術產業(yè)的技術溢出效應。國際貿易能夠促使知識與技術跨越國界進行傳播，并對他國的技術和生產率產生影響。為了具體分析中國貿易開放與創(chuàng)新產出的關系，可將各省市的貿易開放程度與創(chuàng)新產出占GDP的比重進行比較。基于各省市GDP體量不同，以創(chuàng)新產出占GDP的比重更能說明該省市實際的創(chuàng)新能力。由圖4可見，1995-2013年間，中國各省市貿易開放度均值與創(chuàng)新產出占GDP的比重均值基本呈現正相關關系，貿易開放程度越高的省市，如北京、廣東、上海等，其創(chuàng)新能力就越強；而貿易開放程度低的省份如貴州、河南、青海等，其創(chuàng)新產出也較低。由此可見，貿易開放對高技術產業(yè)的發(fā)展存在一定的推動作用。

圖21995-2013年中國R&D資本投入與創(chuàng)新產出的變動趨勢

圖3　1995-2013年中國R&D人員投入與創(chuàng)新產出的變動趨勢

圖4　各省市歷年貿易開放度均值與創(chuàng)新產出占GDP的比重均值

(二)模型構建

根據柯布——道格拉斯生產函數，

Y=AKαLβ

(1)

(1)式中，Y為產出，A，K，L分別為技術、資本和勞動力要素投入，α、β分別表示資本投入和勞動力投入的產出彈性。

以柯布——道格拉斯生產函數為基礎研究高技術產業(yè)的技術進步，可將創(chuàng)新產出看作是R&D投入的函數，主要包括R&D資本投入和R&D人員投入，這兩者反映的是內生創(chuàng)新努力程度。此外，在開放的經濟條件下，由投資、貿易等所帶來的技術溢出也將直接或間接地影響一國的創(chuàng)新產出?；谝陨戏治?，可構建如下計量模型用于分析內生創(chuàng)新努力和貿易開放對高技術產業(yè)創(chuàng)新產出的影響，

Y=A(RD)α(HRD)β

(2)

對(2)式兩邊取對數，可得，

lnY=αlnRD+βlnHRD+lnA

(3)

由于技術因素A是由貿易開放所帶來的技術溢出的影響，因此對(3)式進行修正可得，

lnY=c+β1lnRD+β2lnHRD+β3lnOPEN+ε

(4)

(4)式中，Y為創(chuàng)新產出，RD為R&D資本投入，HRD為R&D人員投入，OPEN為貿易開放度，c為常數項，ε為復合擾動項。

因此，基于柯布——道格拉斯生產函數，通過修正后所得到的計量模型能夠很好地反映內生創(chuàng)新努力、貿易開放和高技術產業(yè)技術進步之間的關系，可用于分析內生創(chuàng)新努力程度和貿易開放度對高技術產業(yè)創(chuàng)新能力的影響。

四、實證分析

實證中，以新產品銷售收入來表示創(chuàng)新產出，單位為萬元，R&D經費量表示R&D資本投入，單位為萬元，R&D活動人員數表示R&D人員投入，單位為人年。本文還將選用歷年各省份貿易總額與其GDP的比值來度量各省份的貿易開放度，此數據根據歷年《中國統(tǒng)計年鑒》整理計算得到。本文所選用的計量經濟學軟件為Eviews6.0，為了消除異方差，在實證分析中對新產品銷售收入、R&D經費量、R&D活動人員數和貿易開放度四個變量都取自然對數，得到新序列l(wèi)nY、lnRD、lnHRD和lnOPEN。

(一)平穩(wěn)性檢驗

在回歸之前需先對面板數據進行單位根檢驗確定數據的平穩(wěn)性以避免出現偽回歸，本文所采用的檢驗方法包括LLC檢驗、Breitung檢驗和Hadri檢驗，均為相同根的檢驗方法，以及IPS檢驗和Fisher-ADF檢驗，均為不同根的檢驗方法。LLC檢驗、Breitung檢驗、IPS檢驗和Fisher-ADF檢驗的原假設為含有單位根，而Hadri檢驗的原假設為不含有單位根，各檢驗結果如表1所示。由表1可見，在1%顯著性水平下，所有的檢驗結果都表明lnY、lnRD、lnHRD、lnOPEN水平形式下均存在單位根，即非平穩(wěn)，而在一階差分后均不存在單位根，即平穩(wěn)。因此，各變量lnY、lnRD、lnHRD、lnOPEN都是一階單整，可進一步做協整檢驗。

(二)協整檢驗

使用Kao檢驗和Pedroni檢驗進行面板協整檢驗，檢驗結果如表2所示。由表2可見，根據Kao檢驗結果，可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拒絕沒有協整的零假設。根據Pedroni檢驗結果，除Group rho-Statistic沒有通過顯著性檢驗外，Panel rho-Statistic在10%以及其他統(tǒng)計量在1%的顯著水平都拒絕不存在協整關系的原假設。因此，綜合上述檢驗結果可得變量之間存在協整關系，也即新產品銷售收入和R&D經費量、R&D活動人員數、貿易開放度之間存在長期穩(wěn)定關系，可以進行回歸分析。

表1　面板數據的單位根檢驗

注:括號內為該統(tǒng)計量的伴隨概率；***、**、*分別表示在1%、5%、10%的水平上顯著。

表2　本文所用變量的面板協整檢驗

注:除Panel v-Statistic 為右尾檢驗外，其余統(tǒng)計檢驗量均為左尾檢驗；***、**、*分別表示在1%、5%、10%的水平上顯著。

(三)格蘭杰因果關系檢驗

為進一步研究新產品銷售收入和R&D經費量、R&D活動人員數、貿易開放度之間的關系，對lnY和lnRD、lnHRD、lnOPEN分別進行整體的格蘭杰因果關系檢驗，檢驗結果如表3所示。由表3可見，lnRD、lnHRD、lnOPEN和lnY之間均存在雙邊因果關系。其中，lnY分別和lnRD、lnHRD存在非常強的相關性，lnRD和lnHRD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都是lnY的格蘭杰原因，同時lnY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也是lnRD和lnHRD的格蘭杰原因。此外，lnY和lnOPEN也存在較強的相關性，即lnOPEN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是lnY的格蘭杰原因，而lnY在5%的顯著性水平上也是lnOPEN的格蘭杰原因。這就表明R&D經費量、R&D活動人員數、貿易開放度和新產品銷售收入之間都互為因果關系。

表3　面板格蘭杰因果關系檢驗(整體)

注:***、**、*分別表示在1%、5%、10%的水平上顯著。

(四)回歸結果分析

根據回歸方程(4)式，對lnY、lnRD、lnHRD、lnOPEN分別運用面板固定效應模型(FE)和隨機效應模型(RE)進行回歸，并通過Hausman檢驗來判斷選用哪個模型，同時還進行了似不相關回歸，各回歸結果如表4所示。如表4所見，Hausman檢驗的結果支持固定效應模型，而且綜合考慮其他因素如t統(tǒng)計量，R2，F統(tǒng)計量等，固定效應模型確實優(yōu)于隨機效應模型。另外，從似不相關回歸的結果來看，該回歸的估計結果與采用固定效應模型時的估計結果類似，這也進一步證明了模型的穩(wěn)健性。因此，本文應該選用固定效應模型。

根據固定效應模型的估計結果，各變量都通過了t檢驗并達到1%的顯著性水平，回歸方程的可決系數R2=0.908840，調整的可決系數R2=0.905221，兩個系數都超過了0.90，這說明了模型的擬合效果很好，無論是R&D投入包括資本投入和人員投入，還是貿易開放度都能夠很好地對高技術產業(yè)的創(chuàng)新產出進行解釋。F統(tǒng)計量為251.1417及其P值為0.000000，說明模型顯著，解釋變量與被解釋變量的線性相關性顯著。

依據固定效應模型估計結果寫出具體的回歸方程為：

lnY=3.085437+0.807523lnRD+0.255122lnHRD +0.294687lnOPEN

(5)

根據回歸方程(5)式，R&D經費量、R&D活動人員數和貿易開放度均對新產品銷售收入具有顯著的正向作用，R&D經費量每增長1%就能引起新產品銷售收入0.807523%的增長，R&D活動人員數每增長1%就能引起新產品銷售收入0.255122%的增長，貿易開放度每增加1%就能引起新產品銷售收入0.294687%

表4　回歸結果

注:括號內為t統(tǒng)計量；***、**、*分別表示在1%、5%、10%的水平上顯著。

的增長。由此可見，R&D資本投入對創(chuàng)新產出的貢獻最大，而且其推動作用遠大于R&D人員投入和貿易開放度。其次是貿易開放度，R&D人員投入則緊隨其后。

綜上所述，自主R&D投入即內生創(chuàng)新努力和貿易開放對高技術產業(yè)的技術進步均有顯著的積極的促進作用，并且由估計的結果看，內生創(chuàng)新努力是推動高技術產業(yè)技術進步最重要的因素，但貿易開放對技術進步的推進作用也較為明顯，不容忽視。

五、結論與政策建議

實證分析結果表明內生創(chuàng)新努力、貿易開放與高技術產業(yè)技術進步之間不僅存在長期穩(wěn)定的協整關系，而且互為格蘭杰因果關系。R&D投入和貿易開放度對新產品銷售收入的顯著正向影響也即內生創(chuàng)新努力和貿易開放對高技術產業(yè)的技術進步均表現出顯著的正向效應，高技術產業(yè)的技術進步主要依靠內生創(chuàng)新努力，而貿易開放對其也有較強的促進作用。

根據上述結論，中國應該更加注重內生創(chuàng)新努力對技術進步的影響，積極加大R&D投入包括資本投入和人員投入，培養(yǎng)相關的研發(fā)人才，不斷提高自主創(chuàng)新能力，主要依靠自主創(chuàng)新來促進高技術產業(yè)的技術進步，由此推動經濟的可持續(xù)發(fā)展。同時，大力發(fā)展經濟，推動產業(yè)結構優(yōu)化升級，重點發(fā)展高技術產業(yè)，并進一步加強體制改革，為行業(yè)的競爭營造公平有效的市場環(huán)境，為企業(yè)提供相應的政策支持，鼓勵和幫助企業(yè)進行技術創(chuàng)新，不但要積極引進和學習國外的先進技術，而且還要高度重視對技術的消化、吸收以及再創(chuàng)新，在合作與競爭中努力增強企業(yè)的自主研發(fā)能力，提高自身的創(chuàng)新產出，實現新產品市場化，最終推動中國高技術產業(yè)的技術進步。

實踐證明貿易開放是有利于高技術產業(yè)技術進步的，因此在“一帶一路”的倡議下，中國應堅持對外開放，而且要不斷擴大和深化對外開放，借助中國與相關國家已有的雙多邊機制和區(qū)域合作平臺，主動與亞歐非及世界各國建立起經濟合作伙伴關系，加強各國的經濟合作與技術交流，共建“一帶一路”，使生產要素如資本、勞動等能夠在各國自由流動，資源實現高效配置，各國市場深度融合，從而達到和平發(fā)展，互利共贏。作為一個發(fā)展中國家，中國還要充分利用外商投資和國際貿易對技術進步的正向溢出效應，如競爭效應、示范效應、產業(yè)關聯效應等，不斷提高中國高技術產品的生產效率和附加值，增強中國產品在國內及國際市場的競爭力，從而使其對中國高技術產業(yè)的技術進步以及長遠發(fā)展做出更大的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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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蕭怡欽]

Endogenous Innovative Effort, Trade Openness and Technic Development of High-tech Industry: An Empirical Analysis of Provincial Panel Data Baed on the SUR Model

CHEN ZhaoHU Xiaodan

(SchoolofEconomics&Trade,GongdongUniversityofForeignStudies,Guangzhou510006,China)

This article builds a panel model for technical development of the high-tech industry based on the modified Cobb-Douglas production function and analyzes the panel data of Chinese provinces from 1995 to 2013 to demonstrate the long-term equilibrium stable relationship of endogenous innovative effort, trade openness and technical development of high-tech industry through the panel unit root test, cointegration test, Granger causality test and SUR (seeming unrelated regression) procedures. The results show that both the endogenous innovative effort and trade openness have significant positive effects on technical progress in the said industry, and its technical change mainly relies on the former. Therefore, China should pay more attention to endogenous innovative effort and increase R&D input, actively push forward the construction of “One Belt One Road” that is benefit for expanding trade openness, economic cooperation and technical exchanges in countries to promote technical change of high-tech industry and to achieve the strategy and goals of win-win cooperation.

endogenous innovative effort; trade openness; high-tech industry; technical change; panel data

2016-02-13

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規(guī)劃基金項目“開放經濟條件下技術溢出、自主創(chuàng)新與我國經濟增長績效”(11YJA790014)；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青年基金項目“傳遞、吸收與再創(chuàng)新：國際技術溢出作用我國高技術產業(yè)的演化路徑分析”(14YJC790091)。

陳昭(1972-)，男，黑龍江慶安人，經濟學博士，廣東外語外貿大學經濟貿易學院教授，研究方向為貨幣理論、宏觀經濟、動態(tài)非穩(wěn)定面板、計量經濟史學。胡曉丹(1991-)，女，廣東陽江人，廣東外語外貿大學經濟貿易學院在讀碩士生，研究方向為國際貿易理論與政策、服務貿易。

F014.7

A

1672-0962(2016)03-0015-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