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瑞
(湖北大學文學院,湖北 武漢 430000)
印尼留學生習得漢語量詞偏誤分析
張瑞
(湖北大學文學院,湖北 武漢 430000)
與印歐語系相比,漢語最大的特點之一就是有著豐富的量詞系統(tǒng),印尼語中有量詞,但相對漢語而言,又有著獨特的特點,因此印尼學生學習漢語的量詞就在某種程度上區(qū)別于其他國家的學生,他們學習量詞所出現(xiàn)的偏誤是基于母語的某些特點的。
漢語量詞;印尼留學生;偏誤分析
漢語中有豐富的量詞,從詞性的角度可以將漢語中的量詞分為兩類:動量詞和名量詞。顧名思義,動量詞是用來與其相應(yīng)的動詞搭配使用的,而名量詞就是與其相應(yīng)的名詞搭配使用的,這一點讓印尼的學生理解起來并不困難,因為他們的母語中有相應(yīng)的概念,但是對于母語中沒有這樣概念的學生,學習起來難度等級就大大地增加了。對與印尼學生,難點不在于接受漢語量詞這個概念,而是怎樣準確把握其母語中單一的量詞對應(yīng)漢語中一堆量詞的情況.例如:
漢語中說“一條魚、一頭牛、一匹馬、一只雞”,在印尼語中都表示為“seekor ikan,seekor sapi,seekor kuda,seekor ayam”,在關(guān)于動物的量詞上,漢語中有四個常用量詞,而在印尼語種只有一個,印尼學生在學習漢語的時候,難度勢必比較大。因此,對于學生此類型的偏誤,做一個長期的跟蹤調(diào)查無論是對漢語的本體研究抑或是幫助印尼漢語學習者掌握漢語量詞,都具有極高的價值。
本文將從漢語量詞的本體研究,印尼語中的量詞研究,漢語量詞與印尼語量詞的對比研究,印尼學生學習漢語的難點預測,前人的偏誤研究,克服偏誤的對策的幾個方面著手展開本文的寫作。
量詞是漢藏語系最大的亮點之一,對于漢語量詞的研究,從《馬氏文通》就有涉及。王力先生認為,單位詞即量詞是由普通名詞演變而來的,并且他們的語法意義就是由其本來意義引申而來的,當前學術(shù)界大多也都是圍繞王力先生這個觀點,對漢語量詞的演變發(fā)展機制進行深入研究,當然也取得了豐碩的成果。學術(shù)界雖然眾說紛紜,但對于量詞比較一致的認同點就是:現(xiàn)代漢語表達名詞和動詞量的概念的時候,必須借助量詞手段,否則就不符合規(guī)范。(惠紅軍,2009)
我們按照當下學術(shù)界對漢語量詞比較公認的觀點著手,談一談量詞的語法特征。當前通行的現(xiàn)代漢語,如黃伯榮、廖序東版的《現(xiàn)代漢語》指出,量詞可分為名量詞和動量詞。量詞共同的語法特征有三點:
第一,量詞總是出現(xiàn)在數(shù)詞或指示代詞后邊,同數(shù)詞或指示代詞一同構(gòu)成數(shù)量短語或指量短語,可以充當主語、謂語、賓語、定語、狀語、補語。
第二,單音節(jié)量詞大部分都能重疊,雙音量詞不能重疊,重疊之后可以做主語、謂語、定語、狀語,但是不能充當補語,語法意義隨著句法功能而變化,一般表示“每一”或“多”的意思。
第三,量詞不能單獨做句法成分,量詞只有和數(shù)詞搭配使用,且數(shù)詞不能省略。只有前面是數(shù)詞“一”的時候才能省略,但數(shù)詞和量詞組成數(shù)量短語或量詞重疊后可以作各種句子成分。
名量詞按其分類可以分為度量衡量詞(米、丈、尺、寸、平方米、斤、噸等)、個體量詞(個、位、件、本、匹、頭、條、根等)、集體量詞(雙、對、副、群、片、些、點、伙等)。
河北師范大學的孫磊其論文《動量詞的語義分類及其與動詞的組合》中指出從動詞的表意功能出發(fā),將動量詞分為純計量動量詞(年、月、日、次、回等)。有附加意義的動量詞(番、通、氣、陣、遍、趟、頓、場等),這些有附加意義的動量詞作為動量詞的計量標記,其主要功能是計次或計時。由于受到動量詞本身語義框架(功能特質(zhì)及詞匯意義)的影響,每一個動量詞都具有不同的附加意義和各自的語義特征。借助動量詞,他指出這類量詞包括借用來的感官動量詞(眼、腳、嘴、拳等)、工具動量詞(刀、槍、斧頭、橇等)和伴隨動量詞(步、聲、圈等)。自主動量詞(一 ,如:看一看,走一走、瞧一瞧,等一等)邵勤(2004動量詞研究綜述)從直觀上給出了一張表格,更形象直接細致的區(qū)分了動量詞,如下表所示:
弄清楚了漢語本體中的名量詞和動量詞,我們就一起來看看印尼語中的量詞有哪些。
印尼語中也存在兩類量詞,主要是類量詞和制量詞,但是并不是簡單的對應(yīng)關(guān)系,因為印尼語中的一部分類詞和一部分量詞按照其語法功能相當于漢語中的名量詞,剩余部分按其語法功能大致相當于動量詞。首先我們來看看印尼語中的名量詞。
(一)印尼語中的名量詞。
印尼語中的名量詞又可以分為幾個小的分類:
第一類是專用名量詞,是印尼語中固定與數(shù)量詞搭配使用的。這樣的專用名詞包括orang(用于人),Ekor(用于動物),Belah(用于眼睛、耳朵、合同雙方等事物),Buah(水果,故事)等個體名詞,pasang(成雙成對的人或事物)等集體名詞以及表示度量衡的制量詞Liter(公升),kubik(立方),ton(噸),gram(斤),meter(米),hektar(公頃),還有就是印尼語中表示時間的一系列時間量詞(tanggal,bulan,tahun)等。
第二類就是借用的名量詞,以容器量詞為主,如:gelas(杯),gerobak(車),botol(瓶),bungkus(包),mangkok(碗)。
(二)印尼語中的動量詞。
印尼語中的動量詞數(shù)量很少,只有:kali,sesuap,selangka h,seputaran,sekejap,sepatah.等幾個動量詞,在印尼語中這幾個詞是專門用來計算動作的制量詞。Kali大致相當于漢語中的遍,趟,次,回,頓,場,通等,具體的意思需要在語境中理解。Sesuap相當于漢語中的吃一口,selangkah相當于漢語中的走一步,seputaran相當于漢語中的跑一圈,sekejap相當于漢語中的看一眼,sepatah相當于漢語的說一聲。
從印尼語的名量詞和動量詞的數(shù)量上我們可以看出,印尼語中計算動作的量詞要遠遠少于名量詞。名量詞大部分都有固定的適用對象,有的甚至比漢語還要豐富,因此印尼學生學習漢語的量詞,并不能以偏概全的說所有的量詞都是學生學習的難點,這就需要我們經(jīng)過對漢語和印尼語量詞的對比后,歸納出難度等級,然后才能準確的預測學生學習的難點以及容易出錯的地方。
由于漢語和印尼語分別屬于不同的語系,漢語屬于漢藏語系,印尼語則屬于南島語系,雖然兩種語言都有量詞,但是在具體的學習中還是會出現(xiàn)一些問題。我們通過一些印尼學生普遍容易出現(xiàn)的問題,來具體了解漢語和印尼語中的量詞的差異。
我們從《湖南高校的印尼留學生習得量詞的誤用分析研究中找到了一系列關(guān)于印尼留學生容易出現(xiàn)錯誤的數(shù)據(jù),以此來分析學生出現(xiàn)錯誤的根源。
(1)我家有只小狗,每天上學都跟著我。
(2)水田地里有好幾只牛。
(3)我養(yǎng)了一只魚。
學生出現(xiàn)這一系列問題,歸根于學生在學習漢語的時候,受到了母語中“seekor”一詞的干擾,文初我們就提到過“seekor ikan,seekor sapi,seekor kuda,seekor ayam”對應(yīng)了漢語中“一條魚、一頭牛、一匹馬、一只雞”等四個量詞,學生最容易記住一個漢語的量詞,然后其他量詞就以此類推,于是就可能從一只雞得到一只魚,一只狗這樣的結(jié)論,著我們應(yīng)該可以理解,畢竟學生在學習的時候難度是比較大。
此外,“只”在漢語中使用的頻率要高出其余三個量詞,學生剛開始接觸的全部都是“只”,所以學生就給自己一個積極的心理暗示,那就是用了不會錯,于是再后來的學習中,分不清楚“只,頭,匹,條”的區(qū)別。再者,從標記理論上來講,只是一個無標記量詞,其余三個是有標記量詞,標記越多學習難度就越大,學生出于一種趨避心理,也就避開了其余動詞的使用。我們把這類的偏誤稱之為母語負遷移引起的規(guī)則泛化。
[1]惠紅軍.漢語量詞研究.學位論文.博士,2009.
[2]黃伯榮,廖序東.現(xiàn)代漢語.漢語教材.高等教育出版社,2013.
[3]孫磊.動量詞的語義分類及其與動詞的組合.學位論文.碩士,2013.
[4]邵勤.動量詞研究綜述.期刊論文.江蘇教育學院學報(社會科學版),2005(7).
[5]傅仰詩.湖南高校的印尼留學生習得量詞的誤用分析研究中.學位論文,2011.
G749
A
1671-864X(2016)08-0123-02
張瑞(1990-),女,漢,河南洛陽人;全日制在讀碩士,湖北大學文學院,方向:漢語國際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