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奕
在20世紀20年代,重慶城的通遠門之外便是荒山野墳,茅草荊棘齊膝,人跡罕至。只有嘉陵江岸大溪溝、黃花園一帶,一些有錢人家在山坡上零星修建了大觀花園、張家花園、譚家花園、懋園等花園、別墅,成為當時人們外出郊游踏青的首選。中法學校四川分校就坐落其間,1926年1月,這里誕生了重慶最早的黨支部之一——中共重慶支部。
中法學校歷史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1925年8月15日,中共黨員、國民黨中央特派員吳玉章抵達重慶,他此行奉國民黨中央之命,整頓四川國民黨組織,推進國共合作。為推動四川革命,吳玉章與重慶團地委負責人楊闇公、冉均等商議,決定建立一所培養(yǎng)革命干部的大學。吳玉章曾在北京辦過中法學校,遂決定將學校取名為中法學校,作為中法學校四川分校,并設附中。
8月的重慶,炎熱得令人窒息。每天上午,吳玉章和楊闇公揮汗如雨、風塵仆仆奔波于街頭巷尾,籌措經(jīng)費,聯(lián)絡熟人,找校址,買家具。中午又回到楊闇公位于二府衙的家里開會,交換情況,商量辦法,下午繼續(xù)奔波。
幾經(jīng)周折,在楊闇公父親楊淮清先生及其友人的幫助下,他們最終租下大溪溝譚家花園和懋園作為中法學校四川分校本部,又在附近居民中租了一些房子作為宿舍。9月4日,中法學校正式開學。從學?;I建到開學,只用了半個多月的時間。
首先創(chuàng)辦的是中法學校附屬高初級中學,第一批招收學員近300人,大部分系重慶及各地學校中因從事學運被反動派當局開除的革命青年;教師則多為留法勤工儉學歸來,或外地來渝的有較高學識的共產(chǎn)黨員、共青團員和國民黨左派,如楊闇公、冉鈞、童庸生、楊洵、漆南熏、賴正聲等。
革命精英濟濟于校園,在他們的努力下,中法學校成為當時四川革命斗爭的重要陣地,在群眾運動中總是站在斗爭的前列,是重慶各校學生運動的中堅力量。并且,在這里誕生了中共重慶支部。
重慶肩負重要使命
在中共重慶黨支部成立前,重慶還沒有黨的組織,都由各地團組織代黨活動,發(fā)展黨員,分別接受共青團中央的領導。這種情況已經(jīng)遠遠落后于當時革命發(fā)展的需要,制約了四川大革命的蓬勃向前和國共合作在四川的進一步開展。
成都一度是四川革命的中心,開展了一系列影響全川的革命活動,而且在1923年就建立了黨在四川的第一個組織——中共成都獨立小組?;诖?,原本有條件建立領導全川的黨組織,但由于成都政局變化,黨團活動遭到破壞,羅世文、童庸生、楊闇公等四川革命的中堅人物先后離開成都,來到重慶,工作陷入停頓。
歷史把重慶推向了四川革命運動的前臺。而此時身負領導四川革命使命的重慶團地委,經(jīng)過團中央特派員蕭楚女的整頓,早已鍛煉成為領導全川革命斗爭的堅強核心。隨著大革命形勢的迅猛發(fā)展和馬克思主義的廣泛傳播,尤其是中共四大在《對于組織問題之議決案》中明確提出發(fā)展黨組織的要求,加上重慶團地委代黨工作,發(fā)展了一批先進分子成為黨員或團員,都為黨組織的建立打下了良好的組織基礎。
在1925年下半年和1926年初的這段時間里,楊闇公和他的戰(zhàn)友們最常關注的事情之一,就是如何在四川建黨。1925年7月15日,重慶團地委向團中央報告,請求成立黨組織。9月23日,重慶團地委再次報告團中央,“盼成立CP,以便中校盡力發(fā)展青年運動”。
1926年1月1日至19日,國民黨第二次全國代表大會在廣州召開,吳玉章、楊闇公、童庸生等作為四川代表出席會議,吳玉章還被推選為大會秘書長。會議期間,楊闇公、童庸生等多次出席中國共產(chǎn)黨召開的會議,商討國共合作和在四川建立中共地方組織的問題。國民黨二大結束以后,楊闇公繞道上海,代表重慶團地委向黨、團中央?yún)R報工作,第三次要求在四川建立黨組織。這次,中共中央終于批準了重慶團地委的請求。
同月,根據(jù)黨中央、團中央的指示,吳玉章、楊闇公、童庸生、冉鈞、周貢植等旅歐、留蘇回國和求學京、滬回渝的共產(chǎn)黨員與在重慶活動的共產(chǎn)黨員,在中法學校成立了以冉鈞為書記的中共重慶支部。重慶支部的大多數(shù)成員,日后都成為在重慶建黨的中堅力量;1月24日,中共綦江支部成立。兩個支部都直屬中央領導。
中共重慶支部和中共綦江支部的建立,是重慶早期黨組織創(chuàng)建史上的大事件,中共重慶支部和中共綦江支部作為當時重慶最早建立的兩個基層黨組織,為黨在四川的統(tǒng)一領導機關——中共重慶地方執(zhí)行委員會的建立,做了重要的干部和組織準備。
(作者單位:中共重慶市委黨史研究室)
(責任編輯:韓西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