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亞非（通化師范學院　美術學院，吉林　通化　134002）

高句麗墓室壁畫中的裝飾圖案及其對現代設計的影響

劉亞非
（通化師范學院美術學院，吉林通化134002）

高句麗墓室壁畫裝飾圖案在傳統裝飾藝術領域中具有鮮明特色，在其不斷發(fā)展和演變過程中所創(chuàng)造的審美價值和文化內涵也是高句麗墓室壁畫中的瑰寶。蓮花紋作為突出的代表，它印證了不同時期高句麗人對美的追求，它所包含的各種象征符號、吉祥寓意深入人心，具有鮮明的特色。以高句麗墓室壁畫中裝飾圖案作為研究對象，分析了圖案種類以及不同時期的特征與演化，在此基礎上探析其對現代設計的影響。

高句麗；墓室壁畫；裝飾圖案；影響

高句麗是我國北方的一個少數民族，周秦時期，他們大體生活在我國東北的鴨綠江流域。目前，在吉林省的集安、通化，遼寧省的桓仁等市縣內發(fā)現許多高句麗墓室的遺跡，距今約有三千年的歷史。我們僅在吉林集安就發(fā)現高句麗古墓75座，這些高句麗墓室內繪制約有20余幅壁畫。壁畫的內容極其豐富。在這些壁畫中，裝飾圖案以特有的形式、構圖、符號語言和獨具特色的裝飾性占據著重要地位。高句麗墓室壁畫的裝飾圖案具有獨特的藝術題材、質樸的表現方法、單純明快的色彩以及生動的造型。它以強烈的韻律節(jié)奏開啟現代藝術創(chuàng)作者的創(chuàng)作靈感，為我們的藝術創(chuàng)作提供具有特殊意義的藝術參考與借鑒。

一、高句麗墓室壁畫簡介

（一）高句麗墓室壁畫的發(fā)展歷史簡介

高句麗墓室壁畫是繪在高句麗墓室中的藝術珍品，我們已經發(fā)現的高句麗墓室壁畫主要分布在歷史上的高句麗王朝都城集安以及朝鮮的平壤一帶。中國集安境內的高句麗古墓群最大的是洞溝古墓群，而高句麗壁畫主要分布在這些古墓中，這些墓室里的壁畫讓人驚嘆不已。

根據高句麗墓室壁畫的年代及發(fā)展演變情況，大致可分為三個時期：

1.早期：4世紀中葉到5世紀中葉，這是高句麗歷史上的一個重要的改革時期，也是高句麗墓室中出現彩色繪畫的時期。這時的壁畫內容以社會生活為主，畫面十分豐富，裝飾圖案只是一個短暫的過渡，出現的較少。

2.中期：5世紀中葉到6世紀中葉，高句麗發(fā)展興盛期，以富足的社會生活為主題以及四神圖像逐漸完整，同時也出現了以各種裝飾圖案為內容的壁畫。這一時期高句麗裝飾圖案數量增多并呈現出多樣的風格。

3.晚期：6世紀中葉到7世紀中葉，高句麗社會進入了衰退階段，壁畫的內容以四神為主，反映出貴族們不再追求農耕勞作、閑情雅致的生活，而將自己死后的靈魂寄托在神靈世界，祈求神靈的庇佑。這時的裝飾圖案大多數已經變形，形狀夸張，造型奇特。

（二）高句麗墓室壁畫的主要題材

高句麗墓室壁畫的內容極其豐富，我們以集安的高句麗墓室壁畫為例，在題材上大體可以劃分為三類。

1.社會風俗類題材。中國集安境內的壁畫中，社會風俗類題材的壁畫最為常見，繪制的年代也較早。例如角觝墓、舞踴墓、通溝十二號墓、麻線溝一號墓、長川一號墓等。這些墓室中多以宴飲、歌舞、百戲、角觝、出行、拜佛、社會生產、騎馬狩獵以及軍隊戰(zhàn)爭為題材進行的繪制，除此之外還有夫妻對坐，二人相對喝茶談話的內容。周圍裝飾了很多家禽、牛馬、樹木花草和日月星辰、建筑等圖案。

2.四神為主的題材。四神形象在我國的傳統藝術中頗為常見，朱雀、玄武、青龍、白虎的形象在藝術作品中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集安高句麗壁畫中也很常見，在高句麗墓室壁畫的中后期，四神形象為主的題材較多，這個時期的四神形象非常完整，在壁畫中占據著主要的位置。例如，目前在集安發(fā)現的以四神為主的壁畫墓就有三座，五盔墳四號墓、五號墓和以四神命名的四神墓。三座墓呈三角形分布，相距百米之多，壁畫的內容題材大體相似。

3.裝飾圖案為主的題材。以裝飾圖案為主的壁畫在高句麗墓室壁畫的發(fā)展歷史中幾乎占據了整個時期，只是隨著社會經濟的發(fā)展在裝飾圖案的表現手法上進行了變化。這些以裝飾圖案為主的墓室壁畫絢麗多彩，形成了織錦般瑰麗的效果。這些裝飾圖案在種類劃分上大體上可分為文字類、植物類以及獸類，還有少數的彩色環(huán)紋。

高句麗墓室壁畫中，各類裝飾圖案與墓室壁畫相互映襯、相互交映、相互融合，形成一個完整而又生動的藝術視覺享受。有著色彩鮮明的異域風情和遠古自然的圖騰象征，為我們研究墓室壁畫中的裝飾圖案提供了良好的資源。

二、高句麗墓室壁畫中裝飾圖案的主要分類

高句麗民族在公元5到6世紀正是繁榮的時期，在此期間的高句麗墓室壁畫紋樣出現了絢麗多彩的圖案，不僅把墓室的整體進行了豐富，而且這些圖案紋樣也反映出了高句麗貴族的一些生活和習俗。其中運用較多的是數蓮花紋、忍冬紋、云紋。

（一）植物類裝飾圖案

1.蓮花紋。在高句麗壁畫墓中蓮花圖案是最為常見的一種裝飾圖案。在吉林省集安已發(fā)現的二十座高句麗壁畫墓中，有十六座都繪有蓮花的圖案，有些壁畫墓中就用彩繪的蓮花圖案作為主要的裝飾素材。高句麗的畫匠們用線條把現實生活中蓮花的樣子勾勒成具有很強裝飾性的圖案，筆法熟練并且傳神生動，十分具有高句麗的民族特色與風格。

高句麗墓室壁畫中的蓮花圖案早期為寫實風格，花蕊是像彎月的形狀，多層的蓮花花瓣，中間還繪有花蕾，雖然畫法寫實，但是古樸粗放的造型還是很顯然。在麻線一號墓中，整個藻井都繪有蓮花圖案，外形較小的散朵蓮花點綴在墓室墻壁的上方，小而精致，花瓣的形狀大都是尖細的。中后期的墓室壁畫就把重點放到了裝飾圖案上，蓮花圖案由寫實發(fā)展到了變形夸張，從藻井發(fā)展到了整個墻壁，甚至整個墓室都用朱紅色蓮花圖案裝飾，縱橫交錯，整齊有序。

2.忍冬紋。忍冬紋圖案在高句麗墓室壁畫中也經常出現，金銀花這味中藥其實就是忍冬。因為它的生命力很頑強，就像松柏樹一樣，堅韌不屈，所以忍冬也被視為是百折不撓的體現。圖案學家雷圭元也曾對忍冬花圖案給予了肯定，這說明在裝飾圖案中忍冬紋是很好的裝飾素材。忍冬紋傳入中國是在古希臘時期，不僅古希臘人欣賞忍冬，中國人也因為其花葉皆可入藥、冬季不會枯萎而喜歡忍冬。魏晉時期是道教最為鼎盛的時期，眾多道士名人服用忍冬來追求長生不老，忍冬逐漸具有了長生、神秘、吉祥的寓意，所以富貴人家的日常生活中也會經常出現忍冬的紋飾。在高句麗墓室壁畫中忍冬紋極為多見，這也正顯示了墓室主人對忍冬的崇拜與重視。忍冬紋不但具有一種形式美，并且還有長生吉祥之意。

（二）云紋類裝飾圖案

在相對比較原始的紋樣里，除了蓮花紋、忍冬紋，云紋也占有一席之地。且云紋可以根據其紋樣特點劃分出多種云紋，有關云紋的產生有幾種猜想，有人認為是仿照天上形態(tài)各異的白云，從而經過聯想繪成各種云紋，也有人認為是仿照手上的紋路經過變形繪出的，還有人認為是模仿溪流和水的漩渦繪出的?？偟膩碚f，旋渦狀的形態(tài)在自然界中無處不在，古人運用線條描繪成各式各樣的弧線，由弧線又逐漸向云紋發(fā)展。所以說人類對自然的崇拜從而使這些云紋得以產生，有的甚至成為部落的圖騰紋樣。云紋也常常出現在壁畫上，云紋可以詳細劃分成云蕾紋、勾云紋、卷云紋、云頭紋等，具有古典寫實風格，使圖案看起來更加豐富華麗。云紋寓意高升和吉祥，它的產生根源是人們崇拜自然和神仙。云紋圖案繪于畫面空中的位置，在我國古代預示上天降禍和賜福的含義，這就是為什么云紋得到廣泛的運用和人們的高度重視。

高句麗民族會在云紋圖案上寄托自己的祝福，所以他們把云紋描繪得多姿多彩。在高句麗墓室群中角觝墓的壁畫上，繪于兩個力士上方的模糊圖樣紋樣，就是云紋，云頭用曲線勾勒后面畫有長長的云尾，造型有些像火焰，起到了簡單明了的藝術效果。

（三）靈獸類裝飾圖案

在高句麗墓室壁畫里畫有很多靈獸類的裝飾圖案，比較典型的有龍、天馬、饕餮、飛魚等等，其中最典型的是龍的圖案。龍是中華民族文化中最具有代表性的神獸，早在原始時期的圖騰中就有體現，由于受到了中原文化的影響，高句麗墓室壁畫也出現了龍的形象。從早期四神中的裝飾龍紋到晚期托梁騰飛的裝飾龍紋，無不充滿神秘和崇拜色彩。

早期的龍在舞踴墓中就有體現，龍的形象較小，頭部和身上的花紋還沒有復雜化，都比較簡單，前后四肢很粗壯，有些類似白虎，畫風缺乏似鷹爪的力量，少了一些堅勁的感覺。晚期龍的圖像基本都占據整個墓室的壁面，龍圖形象一點也不遜色于中原的龍，頭部都高高抬起，雙目炯炯有神，頸部略有彎曲，身上麟紋五彩斑斕，極富表現力，四足強勁，指尖鋒利，飛騰向前，形象夸張大氣。

三、以蓮花紋為例分析高句麗墓室壁畫中的圖案

（一）佛教對高句麗墓室壁畫中蓮花紋的深遠影響

從古至今，在佛教的傳說里蓮花就是佛教的象征。因為蓮花有神圣、純潔之意，故為佛教的主要代表。我們所能看到的佛都是坐在或者站在蓮花上的，這是神圣莊嚴的象征。佛教是在漢末時期由古印度傳入我國的，公元四世紀時，佛教才傳到了高句麗民族，高句麗十分尊重佛教，并把它立為國教，在眾多宮殿建筑和墓室壁畫中大量的蓮花圖案作為裝飾的出現，更能表現出高句麗人對蓮花的喜歡與崇拜。在高句麗的貴族墓室中繪有許多的蓮花圖案，這說明墓主人生前與佛教存在著較為密切的聯系或者是生前信奉佛教，長川一號墓的前室和藻井就繪有十多組雙童子的蓮花化生圖，這些都反映出了在高句麗貴族中佛教的廣泛流傳，也進一步地證明了當時佛教的地位及其影響。這些蓮花圖案除了在生活中起到了很好的裝飾效果外，更能體現出高句麗人民對佛教的崇拜。

高句麗墓室壁畫經常會出現蓮花化生的圖像。化生也是佛教的一種專業(yè)用語。在蓮花中所生就是佛教中的化生，也就是壁畫中出現帶有娃娃圖像的蓮花圖案。佛教中有輪回轉世之說，認為人死后將登極樂世界，可以轉世重新獲得生命。這種蓮花化生圖案也有繁衍后代的寓意，是高句麗人民對生殖崇拜的體現。墓室主人也借此希望佛祖可以保佑兒孫滿堂。

（二）高句麗墓室壁畫中的蓮花圖案的特征與演化

高句麗壁畫墓在經過當前學者和考古學家多次的深入考察和研究，對不同時期墓中蓮花圖案進行了比較，從中發(fā)現了不同的時期，它的蓮花圖案在外形、畫法、顏色、布局、格式、裝飾效果等都有所差別，由此推斷出蓮花圖案的發(fā)展大致分為四個時期。

第一時期以四世紀的舞踴墓壁畫為代表，在墓室的藻井畫有彩色的星宿、神獸和蓮花，除了這些，藻井還繪有三角形狀的火焰紋，在它的上面還畫著散朵蓮花圖案，深紅色的蓮花花瓣中間繪有彎月形的黑色花蕊（圖1），每一朵蓮花的中間都繪有深紅色花蕾（圖2）。在墓室墻壁四角的下方，各畫有一個五瓣側視風格寫實的紅色蓮花，在花托的下面畫有一個曲形的花徑，兩邊均畫有青色的蓮葉（圖3），另外在一個抹角的下部畫著八片花瓣的紅色蓮花，兩側也畫有青色蓮葉（圖4）。蓮花圖案通常都畫在墓室的藻井是第一時期的一個顯著特點，并且大部分穿插在神獸和星宿之中，雖然變化的樣式不多，但是蓮花圖案的畫風都很寫實，線條遒勁，豪邁奔放。

圖1　蓮花圖案

圖2　單獨蓮花圖案

圖3　八瓣蓮花圖案

圖4　有蓮葉的蓮花圖案

第二時期以五世紀上半葉的麻線溝一號墓壁畫為代表，墻壁表面有脫落跡象，但依然能看出墓室的藻井全部用蓮花圖案裝飾。在甬道藻井正中間畫有一朵紅色的大蓮花，直徑約有一米。里面的花瓣形狀較小，外面的花瓣形狀較大，都是十二片花瓣（圖5）。二期的特點就是蓮花的圖案分布于整個墓室藻井，而且墓室的墻壁上方也繪有蓮花圖案。這時的蓮花圖案有很大的不同，花的樣式改變很大，側視的蓮花花瓣也有增加，多五至九片。所畫的花蕾也更加熟練，出現了盛開的正視蓮花圖案，花瓣又尖又細，風格更加地寫實古樸。在馬槽墓的藻井上就繪有這樣的蓮花圖案，兩邊裝飾有墨綠色蓮葉，有種隨風擺動的意境（圖6）。

圖5　十二瓣蓮花圖案

圖6　藻井蓮花圖案

第三時期以五世紀末的長川一號墓壁畫為代表，這個時期的蓮花圖案樣式很多，造型豐富，在四壁和藻井均有體現，甚至有的墓室全部都用蓮花圖案裝飾墻壁。三期較一期、二期比很少能看到寫實風格的蓮花，因為這時的蓮花常結合著火焰紋、卷草紋、云紋等一些其他的花紋組成一些新的圖案。這時期的壁畫中有著非常濃厚的佛教氛圍，蓮花化生和蓮臺已經出現（圖7）。在長川一號墓的二號墓室中，墻壁和藻井上都畫有正視的彩色蓮花圖案，蓮花等距離排列，十分規(guī)整。此時在壁畫中花蕾非常常見，筆法成熟穩(wěn)健，唯美動人（圖8）。

圖7　蓮花化生圖案

圖8　正視蓮花圖案

四期以六世紀中期的五盔墳四號墓壁畫為代表，這一時期的圖案寫實風格的散朵蓮花幾乎看不到，蓮花大多已經變形，造型夸張，繪制在墻壁上的蓮花圖案都是融合了其他紋樣的圖案在一起出現的，蓮花圖案的樣式也有很大地減少，通常都是裝飾在神仙的四周（圖9）。

圖9　蓮花組合圖案

根據以上四個時期對蓮花圖案變化的比較，能夠看出高句麗墓室壁畫的蓮花圖案在其發(fā)展中的一些帶有規(guī)律的變化特點。第一是改變了其占據的位置，蓮花圖案由墓室的藻井逐漸向墓室的墻壁擴展直至裝飾于整個墓室中。第二是改變了其花樣的繪法，畫功逐漸成熟，在第一時期的墓室里只能看見簡易的花蕾十三片花瓣的蓮花，但是在第二時期和第三時期中，蓮花的樣式就出現了蓮花化生、正視的蓮花和與其他紋飾融合在一起組成的全新裝飾圖案，逐漸變得豐富起來，除此之外畫法和創(chuàng)造力日趨成熟。第三是其在顏色搭配上發(fā)生了由單調向艷麗的變化。

四、高句麗墓室壁畫中的裝飾圖案對現代設計的影響

（一）裝飾圖案在現代設計中的應用

裝飾圖案在現代中國設計不管是走出國門還是訴求于本土消費者，都離不開中國傳統文化元素的開發(fā)與運用。研究傳統裝飾圖案的美學價值，并將其中所包含的傳統文化精髓融入現代設計之中，是我國設計建立獨特品牌文化，進而參與國際競爭的有利條件。如今，越來越多的現代設計開始將裝飾圖案的形式、內容、象征意義等因素融入設計構思。一些勇于創(chuàng)新的藝術家甚至將傳統圖案的工藝表現手法與現代藝術相結合，創(chuàng)作出大量既能激發(fā)國人情感又在國際上獨具特色的設計作品。

1.云紋在現代設計中的應用。在裝飾藝術中，云紋在我國從古至今經久未衰，它是祖先對自然的崇拜，也是我們中華民族崇尚自然的表現。云紋具有濃厚的文化內涵，這種觀念幾千年來未曾改變，它才能如此長久地被設計師所運用。云紋有美好吉祥的含義，所以也被稱為祥云紋，現代的設計師們經過自己的創(chuàng)新，把云紋重新改編，帶給人們恬然自得的美好感受，同時也表現出寧靜和諧、與世無爭的思想境界。云紋經歷了幾千年的發(fā)展演變，其樣式也十分多變，但萬變卻又不離其宗，它的整體美感和收放自如的風格是其他的一般圖形很難擁有的。

北京奧運會，是讓全中國人民都為之驕傲的一件事，最值得一提的是奧運會的火炬設計就是以“祥云”為核心（圖10、圖11），不論是云紋造型的變化，還是一些產品的顏色和外觀，設計師們都投入了大量的情感，帶來了巨大的成功。

圖10　卷云紋

圖11　北京奧運會火炬

2.蓮花紋在現代設計中的應用。我們最為熟悉的墓室中的蓮花紋裝飾圖案也被現在的設計師所運用，目前應用較為廣泛的是在建筑設計師的手中，一些賞蓮的池邊，常見到類似第一時期時那種側視的蓮花圖案，簡單而不失文雅，超凡又并不脫俗。還有一些佛堂寺廟里，也會常見類似高句麗壁畫中第二三時期的蓮花圖案，經常會裝飾在一些墻圍上作為裝飾，也有的直接彩繪到墻上，十分地大氣壯觀。墓室中第四時期的蓮花紋也是運用到我們日常生活中最為多見的紋樣，與我們的生活息息相關，一些日常用品如紙巾、臺布、碗碟上都很常見，還有我們的床上用品等，都有很復雜的蓮花圖案，復雜并不冗余。

（二）裝飾圖案在現代設計中的傳承與發(fā)展

在圖案的發(fā)展與演變的歷程中，任何時代的設計者都擔負了傳承與創(chuàng)新的重任，這樣才使得圖案的形式與內容不斷地推陳出新。同樣，當代設計師在運用傳統圖案時也必然要面對繼承傳統和發(fā)揚創(chuàng)新的雙重任務。

1.在現代設計中裝飾圖案的傳承。在現代設計作品中運用傳統裝飾圖案的內容元素是目前較為常見的現象。高句麗墓室壁畫中的裝飾圖案內容具有較強的裝飾性，將其運用到設計中容易產生較好的視覺效果，因此，很多設計師熱衷于使用圖案素材，但是單純地移用圖案內容，不研究傳統圖案內容與風格形成的歷史背景和民族差異性，則容易使設計空洞、無味，運用了不恰當的圖案元素更是會讓設計作品離題千里、貽笑大方。因此傳統裝飾圖案不是簡單地照搬照抄，還要結合其歷史背景，真的做到傳承其藝術文化。

2.在現代設計中裝飾圖案的發(fā)展。高句麗墓室壁畫中的裝飾圖案經過長期的歷史篩選與不斷發(fā)展演變，人們慢慢賦予了圖案展示美好生活、象征吉祥如意的寓意，如墓中蓮花化生的裝飾圖案，寓意多子多孫。這些圖案之所以受到人們的喜愛，是因為它精美造型背后所蘊含的象征意義。把裝飾圖案中的吉祥寓意融入到現代平面設計中，以傳統圖案內在含義為基礎，是裝飾圖案在現代設計中發(fā)展的典型表現，可以使設計出的產品既符合時代發(fā)展要求，又具有深厚的文化底蘊，裝飾圖案在現代的設計中擁有更大的發(fā)展空間。

高句麗墓室壁畫中裝飾圖案蘊含的獨特魅力與文化特色，帶給裝飾繪畫創(chuàng)作者們新的啟示和靈感。高句麗墓室壁畫的構圖方式、造型特征展現了具有地域性的審美觀，在色彩表現上體現了極具特色的審美習慣。這些題材和藝術表現形式應用在裝飾繪畫中，不僅能給裝飾繪畫的創(chuàng)作思維和方法提供更加自由和廣闊的空間，還能在豐富裝飾繪畫的藝術容量的同時延伸裝飾繪畫的內涵，讓獨具特色的墓室壁畫裝飾圖案帶領裝飾繪畫追求自然、回歸本真。我們要以繼承和創(chuàng)新為宗旨，學習和借鑒高句麗裝飾圖案中的精髓，將壁畫中裝飾的趣味性和形式的多樣性有機地融入裝飾繪畫中，讓裝飾繪畫成為既有民族性又有現代感的藝術創(chuàng)作。

［1］耿鐵華.高句麗墓室壁畫研究［M］.長春:吉林大學出版社，2008.

［2］耿鐵華.高句麗瓦當［M］.長春:吉林文史出版社，2014.

［3］耿鐵華.高句麗考古研究［M］.長春:吉林文史出版社，2004.

［4］葉芳.中國傳統裝飾圖案在設計中的應用［D］.北京:北京林業(yè)大學，2009.

［5］史宇.中國傳統圖案的流變與當代思考［D］.長春:東北師范大學，2013.

［6］楊春吉，耿鐵華，倪軍民.高句麗史籍匯要［M］.長春:吉林人民出版社，1998.

［7］王傳龍.中國傳統圖案與現代設計［J］.重慶大學學報，2009.

［8］郭秀.高句麗墓室壁畫中主要紋樣寓意分析［J］.文教資料，2011 （5）.

（責任編輯：徐星華）

Decorative Patterns in Murals of Gaogouli Coffin Chamber and Its Influence on Modern Design

LIU Ya-fei
（School of Fine Arts，Tonghua Normal University，Tonghua，Jilin 134002，China）

Decorative patterns in murals of Gaogouli coffin chamber had distinctive features in the field of traditional decorative arts，created aesthetic value and cultural connotation in its constant development and evolution process is the treasures of murals of Gaogouli coffin chamber.As the prominent representative，the lotus pattern confirmed Gaogouli people pursuit of beauty in different periods，it contained all kinds of symbol marks，with outstanding characteristics，making the auspicious meaning deeply root in the hearts of the people.Based on decorative patterns in murals of Gaogouli coffin chamber as the research object，analyzing the design types as well as the evolution and characteristics in different periods，thus discussing its influence on modern design.

Gaogouli；mural of coffin chamber；decorative pattern；influence

K289

A

1008—7974（2016）04—0007—06

10.13877/j.cnki.cn22-1284.2016.07.002

2016-03-27

吉林省社會科學基金項目“高句麗墓室壁畫花紋圖案研究”（2012B345）

劉亞非，女，吉林九臺人，副院長，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