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琪
摘要:新一輪國企改革已經啟動,在以“混合所有制”為基調的改革中,不能忽視前期國企改革進程中遺留下的歷史問題,只有解決好了壓在國企肩上的擔子才能進一步更好更快更有效進行改革。由于篇幅及個人認識有限,本文在回顧改革進程的基礎上簡要探討了國企改革長期遺留問題中的所有者缺位與政企不分問題、廠大辦集體問題,并提出了自己的一些見解。
關鍵詞:國企;改革;經濟
一、引言
在堅定不移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fā)展道路過程中,我國一直堅守公有制經濟為主體,多種所有制經濟共同發(fā)展的基本原則,在摸索中建立起了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國有企業(yè)作為公有制經濟的重要組成部分,它的改革始終是整個經濟體制改革的中心環(huán)節(jié)。在市場經濟發(fā)達的資本主義國家,國企一般負責提供公共產品,滿足政府管制的需求[1],即是一種彌補市場缺陷、實現(xiàn)社會目標的宏觀經濟政策工具[2],雖然不同經濟體制下的國有企業(yè)有相同點,但基于不同的歷史文化背景、社會主義國家性質及特殊的經濟轉軌發(fā)展階段,我國國企不僅是作為調控宏觀經濟的一種政策工具,更是政府參與經濟的一種重要手段[3]。在過去幾十年“漸進式”的國企改革中,我們取得了矚目的成果,獲得了寶貴的經驗,但也應該看到有一些涉及既得利益、深層次的“疑難雜癥”一直都沒有得到很好的解決。國有企業(yè)動態(tài)向來都是全社會關注的焦點,正是由于其帶有特殊的“行政特質”,在某種程度上甚至代表政府作為。新一輪國企改革必須處理好歷史長期遺留問題,進入改革攻堅階段各利益集團博弈日趨激烈,如果不能破除改革困境,不僅影響未來經濟走勢,還會給社會帶來不穩(wěn)定因素。
二、國企改革的歷史進程
改革開放前,在高度集中的計劃經濟體制下,宏觀政策環(huán)境高度扭曲,國有企業(yè)是我國實施重工業(yè)優(yōu)先發(fā)展戰(zhàn)略的重要組織形式,所需的生產要素和投資由政府統(tǒng)一撥付,生產的產品規(guī)格、數(shù)量及產品的調撥或銷售全由政府計劃決定,利潤全部上繳國家,虧損也由國家全部核銷[4]。1978年改革開放后,國有企業(yè)面臨重新審視自己的性質、確定自己的定位以及處理與政府、市場的關系等問題,亟需改變原有的經營模式。
至今為止,我國國企改革歷程大概可分為三個階段。第一階段是從1978到1984年,開始對個別國企進行擴大經營自主權的試點,在增收的前提下,企業(yè)可以從事指令外的生產活動并留取部分利潤[5],而從1983年開始,國企利潤上繳改為利潤所得稅,但由于所得稅率過高以至于實行3年后無法再實現(xiàn)下去。1984年進入到第二階段——“兩權分離”。為實現(xiàn)所有權與經營權的剝離,國務院提出對國有大中型企業(yè)實行“承包經營責任制”,對小型國有企業(yè)實行“租賃制”,國企的自主經營權進一步擴大的同時,有效的監(jiān)督機制卻沒有建立起來,“內部人”控制問題造成國有資產嚴重流失,一大批大中型國企陷入困境中。國企改革從93年以“建立現(xiàn)代企業(yè)制度”的制度創(chuàng)新第三階段。國家開始逐步對國企進行公司制、股份制改革,完善內部治理結構,進行資產重組,盡可能剝離企業(yè)累贅的社會職能,使國企成為真正意義上的市場主體,提升效率,增強綜合實力[6]。經過多年的改革和發(fā)展,國有企業(yè)逐漸成為了具有較強競爭力和盈利能力的市場主體,掌握著國民經濟命脈,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三、國企改革面臨的困境
(一)所有者缺位與政企不分
我國是社會主義國家,理論上每一個中國公民都是國有資產的所有者,但在現(xiàn)實生活中不能對其直接行使所有權,于是由政府代理全體人民管理國有資產,成為實際上的“非人格化”的國有資產所有者[7]。這種“非人格化”使得許多經營活動變得模糊化,且由于委托代理鏈條過長,從中央到地方國企的各級行政官員有權支配國有資產,難以保證他們所作出的經營決策不涉及自己的利益,進一步加劇了政企不分、權責不分的場面。
2003年,第十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批準的《國務院關于機構設置的通知》設立了國務院國有資產監(jiān)督管理委員會,代表國家履行出資人職責,享所有者權益,拉開了管資產、管事和管人相結合的國有資產管理體制的序幕[8]。在國資委成立的這12年里,體現(xiàn)了統(tǒng)一管理的優(yōu)勢,有效解決了“九龍治水”的混亂局面,通過管人管事管資產,基本完成了把國有企業(yè)做大做強的目標,并在央企推動了董事會制度的建立。然而這12年的管理過程中,企業(yè)及公眾對國資委的職能界定感到越來越模糊:如果作為一個監(jiān)管機構,則國資委則應向證監(jiān)會一樣僅負責制定“游戲規(guī)則”并對“游戲過程”進行監(jiān)管;如果作為出資人,那它可以派遣董事到企業(yè),但國資委一方面要當評委,高高在上制定政策,一方面又要通過派遣高管直接介入“游戲”,不停在這兩種角色之間轉換,加重了政資不分的問題。國資委本身存在的意義之一是推動國有企業(yè)的改革,但其本身卻在管理過程中成為了阻礙改革的屏障。
(二)廠大辦集體
廠辦大集體是計劃經濟時期埋下的種子,當年為了解決國企職工子女和返城知青的就業(yè)問題,以主體國有企業(yè)為依附辦理起來的工廠。隨著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改革進程加快,一些國有企業(yè)的經營出現(xiàn)困難,附屬廠的生存問題也受到了巨大的威脅。為了進一步深化國企改革,減輕國有企業(yè)改革負擔,必須把附屬廠從主體企業(yè)中分離出來,成為獨立的市場主體和法人實體參與市場競爭。然而附屬廠的剝離看起來容易,卻面臨著產權不清,國有企業(yè)職工的安置問題,以及給地方政府帶去的巨大財政負擔等問題,涉及各方利益,整個系統(tǒng)龐大且復雜。解決廠大辦集體的問題不能只有改革的政策意見,更要落到實處,面對歷史遺留問題這個燙手山芋,地方政府往往無從下手,如果解決不好將會嚴重影響社會穩(wěn)定。
四、結論與建議
十八屆三中全會提出《中共中央關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定下了新一輪國企改革的方向——混合所有制改革,要順利實現(xiàn)混合所有制的改革,必須要讓國企“輕裝上陣”,掃清阻礙改革的障礙?!稕Q定》指出要以管資本為主加強國有監(jiān)督,國資委必須實現(xiàn)由“管人管事管資產”向“管資本”轉換,必須加快促進國資委的改革,找準自己的定位。而針對廠大辦集體這個長期歷史遺留問題,主要是解決資金來源與人員安置的問題,中央政府不能只做發(fā)布決策的工作,要傾聽地方政府的困難之處,設置激勵機制和約束機制引導地方政府盡快對附屬廠進行改革,例如將改革成效與政績考核相結合。(作者單位:重慶工商大學)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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