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笑笑,吳飛燕,費寧,連樂競,潘建春(溫州醫(yī)科大學 藥學院,浙江 溫州 325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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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郁焦慮情緒與腸道炎癥潛在交互作用探討
許笑笑,吳飛燕,費寧,連樂競,潘建春
(溫州醫(yī)科大學 藥學院,浙江 溫州 325035)
[摘 要]目的:探討抑郁焦慮情緒與腸道炎癥疾病之間存在的交互作用及其可能的機制。方法:建立大鼠慢性應激模型(應激組)、腸道炎癥模型(腸道炎癥組)、應激加腸道炎癥模型(應激+腸道炎癥組),并設正常組。采用強迫游泳實驗和大理石掩埋實驗評估動物抑郁焦慮樣行為;采用排便顆粒數(shù)及腹壁撤退反射(AWR)評估動物腸道動力情況與內臟敏感性;采用Western blot法分析大鼠腦內及腸道內蛋白表達情況。結果:應激+腸道炎癥組游泳不動時間抑制率為108.4%,遠大于應激組的50.2%;應激+腸道炎癥組的大理石掩埋顆粒數(shù)抑制率為211.6%,遠大于應激組的112.3%。應激+腸道炎癥組排便顆粒數(shù)增加的抑制率為131.4%,遠大于腸道炎癥組的97.1%;在內臟敏感性實驗中,無論在60 mmHg還是在80 mmHg時,應激+腸道炎癥組的AWR抑制率均大于腸道炎癥組。應激+腸道炎癥組大鼠海馬及額葉皮層內腦源性神經(jīng)營養(yǎng)因子(BDNF)、磷酸化環(huán)磷腺苷效應元件結合蛋白(p-CREB)表達降低較應激組更為顯著;應激+腸道炎癥組回腸及結腸內炎癥因子IL-1β、IL-6表達升高均較腸道炎癥組更為顯著。結論:抑郁焦慮等情緒可通過調節(jié)腸內IL-1β及IL-6表達加重腸道功能紊亂,而腸道功能的紊亂又可通過調節(jié)腦內BDNF水平及降低環(huán)磷腺苷效應元件結合蛋白(CREB)的磷酸化加重抑郁焦慮等情緒,即抑郁焦慮情緒和腸道炎癥兩者之間具有一定程度的交互作用。
[關鍵詞]抑郁焦慮;腸道炎癥;腦腸互動
抑郁癥作為21世紀人類面對的最大疾病之一,其在全球患病率高達16.2%[1-2]。臨床發(fā)現(xiàn),以抑郁癥就診的患者常有不思飲食、胃腸不適、大便便溏等主訴[3]。同時,腸道功能紊亂患者也常會發(fā)生情緒低落、興趣減退等不良精神狀況[4],如約70%以炎癥性腸炎就診的患者認為他們的精神心理因素對他們的疾病產生了影響[5-6]。基于以上發(fā)現(xiàn),筆者推測焦慮等情緒因素與腸道炎癥引起的消化道功能紊亂之間存在一些聯(lián)系。因此,本研究采用慢性應激模型、急性腸道炎癥模型,以及應激+腸道炎癥模型來探討抑郁焦慮情緒和腸道炎癥間可能存在的相互作用及其機制。
1.1材料
1.1.1實驗動物:雄性SD大鼠32只,二級,體質量200~220 g,購自溫州醫(yī)科大學實驗動物中心,動物許可證號:SYXK(浙)2014-0150。隨機分成4組(應激組、腸道炎癥組、應激+腸道炎癥組、正常組),每組8只,在21~23 ℃,40%~60%濕度,自然光照條件下飼養(yǎng),自由攝食飲水。本研究經(jīng)溫州醫(yī)科大學動物實驗倫理委員會批準。
1.1.2儀器:BS 110S型電子分析天平(北京賽多利斯天平有限公司);WH 966漩渦混合器(太倉市科教器材廠);超低溫保存箱(海爾公司);64R超速冷凍離心機(美國BECK-MAN公司);超聲勻漿器(軍事醫(yī)學科學院實驗儀器廠);pH S-25型酸度計(上海醫(yī)用核子儀器廠);Western blot電泳槽和轉膜儀(美國Bio-Rad公司)。
1.1.3試劑和藥物:水合氯醛購于國藥集團化學試劑有限公司;三硝基苯磺酸(5%,2,4,6-trinitrobenzenesulfonic acid,TNBS)購于美國Sigma公司;一抗腦源性神經(jīng)營養(yǎng)因子(brain-derived neurotrophic factor,BDNF)、ECL曝光液購于美國Abcam公司;一抗環(huán)磷腺苷效應元件結合蛋白(cAMP-response element binding protein,CREB)、磷酸化環(huán)磷腺苷效應元件結合蛋白(p-CREB)、白介素-1β(IL-1β)、白介素-6(IL-6)和β-actin均購自美國Cell Signaling Technology公司,二抗購自美國Santa Cruz公司;脫脂奶粉購自碧迪醫(yī)療器械(上海)有限公司;PVDF膜和30%聚丙烯酰胺購自Solarbio公司;Tris-Hcl購自中國Biosharp公司;SDS、APS、TEMED均購自上海碧云天生物技術有限公司。
1.2實驗方法 各模型建立方法如下,對照組不予特殊處理。所有模型大鼠自第22天開始進行行為學測試,每天進行一種測試,檢測前禁食12~16 h,飲水自由。
1.2.1慢性不可預知應激模型[7]:應激時程共計21 d,每天給予1~2種不同的應激,包括:禁食24 h、禁水24 h、室溫強迫游泳15 min、4 ℃冰水游泳5 min、40 ℃熱水游泳5 min、夾尾5 min、潮濕墊料4 h、晝夜顛倒12 h、45°傾斜籠子4 h,游泳刺激時間和形式每天隨機,3 d內不重復。
1.2.2急性腸道炎癥模型[8]:5%水合氯醛麻醉大鼠后,于距肛門6 cm處注射5% TNBS與無水乙醇1∶1 的TNBS混合液,每只大鼠按0.015 mL·kg-1的體積注射。
1.2.3應激加腸道炎癥模型:即急性腸道炎癥模型聯(lián)合21 d慢性應激。
1.2.4強迫游泳實驗[9]:于測試前1 d,將大鼠置于盛有清水的玻璃圓缸(45 cm×35 cm×60 cm)內,訓練15 min,24 h后測試。觀察并記錄大鼠在5 min內強迫游泳的不動時間(當大鼠停止掙扎,浮在水面保持不動或僅做一些必要的輕微動作使頭部浮在水面的時間視為不動時間)。為了更直觀地分析,指定強迫游泳不動時間抑制率(%)=(相應組不動時間-正常組不動時間)/正常組不動時間×100%。
1.2.5大理石掩埋實驗[10]:將大鼠單獨放入一個盒子(47 cm×27 cm×15 cm)中,底部的墊料上擺放9顆直徑為2.3 cm的玻璃球,球布局為每排3個,共3排。給予噪音,記錄噪音下大鼠10 min內掩埋的玻璃球個數(shù)。當珠子被埋入墊料一半或者一半以上視為掩埋。大理石掩埋顆粒數(shù)抑制率(%)=(相應組掩埋顆粒數(shù)-正常組掩埋顆粒數(shù))/正常組掩埋顆粒數(shù)×100%。
1.2.6腸道動力測定[11]:用束縛器束縛正常攝食飲水的大鼠,并記錄1 h內大鼠束縛時的排便顆粒數(shù)。排便顆粒數(shù)抑制率(%)=(相應組排便顆粒數(shù)-正常組排便顆粒數(shù))/正常組排便顆粒數(shù)×100%。
1.2.7內臟敏感性實驗[12]:將橡膠手指套制成5 cm長的球囊塞入乙醚麻醉的大鼠肛門6 cm,該球囊通過注射器注氣增加球囊壓力,同時通過血壓計對壓力進行控制。待大鼠適應30 min清醒后,依次按照20、40、60、80 mmHg等壓力級別注入空氣,每等級持續(xù)5 min,觀察5次,并記錄大鼠腹壁撤退反射(abdominal withdrawal reflex,AWR)評分。具體評分標準如表1。而各組內臟敏感性抑制率(%)=(相應組AWR評分-正常組AWR評分)/正常組AWR評分×100%。
表1 大鼠AWR評分表
1.2.8Western blot法檢測:行為學實驗結束后用10%水合氯醛麻醉大鼠,斷頭殺鼠,取腦組織,在冰上分離額葉皮層和海馬,剖腹取回腸和結腸,用鋒利的刀片刮取腸黏膜組織。分裝在各EP管中,每個EP管的樣本加300 μL的含蛋白酶和磷酸化酶抑制劑的細胞裂解液,勻漿后低溫高速離心2次(4 ℃,12 000 r·min-1,20 min)。取上清液,BCA法進行蛋白測定。各組蛋白取60 μg樣品,沸水浴5 min使蛋白變性,冷卻后上樣。用15%的SDS-聚丙烯酰胺凝膠電泳先80 V恒壓濃縮,再120 V恒壓分離,濕法轉膜法300 mA轉膜1 h,隨后0.5%脫脂牛奶封閉2 h,以0.1%吐溫20 Tris緩沖液(TBST)洗滌3次,用0.05%的TBST稀釋的一抗(1∶1 000)4 ℃孵育過夜,同濃度的TBST洗膜3次后,辣根過氧化物酶偶聯(lián)的IgG(1∶1 000)二抗孵育1 h,TBST洗滌3次。條帶用ECL試劑盒曝光后用Quantity one軟件分析。在進行BDNF及p-CREB含量表達分析時,指定蛋白抑制率(%)=(正常組該蛋白表達量-相應組的指定蛋白表達量)/正常組該蛋白表達量×100%。在IL-1β及IL-6含量表達分析時,指定蛋白抑制率(%)=(相應組的指定蛋白表達量-正常組該蛋白表達量)/正常組該蛋白表達量×100%。
1.3統(tǒng)計學處理方法 采用SPSS13.0統(tǒng)計軟件包進行統(tǒng)計學處理,數(shù)據(jù)以±s表示,用單因素方差分析中的Dunnett t檢驗分析,P<0.05為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
2.1腸道炎癥對慢性應激的影響
2.1.1強迫游泳實驗結果:與正常組相比,應激組大鼠游泳的不動時間明顯增加(P<0.05),而應激+腸道炎癥組不動時間較應激組更長,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圖1。應激組的強迫游泳不動時間抑制率為50.2%,腸道炎癥組為28.0%,應激+腸道炎癥組為108.4%。
2.1.2大理石掩埋實驗結果:應激組大鼠掩埋顆粒數(shù)較正常組明顯增加(P<0.05);應激+腸道炎癥組大鼠掩埋顆粒數(shù)較應激組增加,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腸道炎癥組與正常組比較,其大理石掩埋顆粒數(shù)有增加趨勢,但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圖2。應激組的大理石掩埋顆粒數(shù)抑制率為112.3%,腸道炎癥組為70.5%,應激+腸道炎癥組為211.6%。
圖1 各組強迫游泳不動時間比較
圖2 各組大理石掩埋顆粒數(shù)比較
2.1.3腦內BDNF表達情況:與正常組相比,應激組大鼠海馬及額葉皮層中BDNF的表達明顯降低(P<0.05);應激+腸道炎癥組此2腦區(qū)中BDNF水平較應激組降低更加顯著,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腸道炎癥組與正常組比較,大鼠海馬及額葉皮層中BDNF的表達均有下降趨勢,但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圖3。海馬中,應激組BDNF抑制率為24.0%,腸道炎癥組為15.6%,應激+腸道炎癥組為45.8%;而在額葉中,應激組BDNF的抑制率為33.0%,腸道炎癥組為10.4%,應激+腸道炎癥組為45.5%。
2.1.4腦內p-CREB表達情況∶應激組海馬與額葉皮層中p-CREB的表達較正常組明顯降低(P<0.05或P<0.01);應激+腸道炎癥組海馬中p-CREB水平較腸道炎癥組或應激組降低更加顯著,差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腸道炎癥組p-CREB的表達有下降趨勢,但與正常組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圖4。在海馬中,應激組的p-CREB表達抑制率為22.8%,腸道炎癥組為18.3%,應激+腸道炎癥組為46.2%;額葉中,應激組的p-CREB抑制率為32.2%,腸道炎癥組為10.5%,應激+腸道炎癥組為52.8%。
2.2慢性應激對腸道炎癥的影響
2.2.1腸道動力測定結果:與正常組相比,腸道炎癥組大鼠排便顆粒數(shù)明顯增加(P<0.05);應激+腸道炎癥組排便顆粒數(shù)增加更明顯,但與腸道炎癥組比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應激組排便顆粒數(shù)有增加的趨勢,但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圖5。應激組大鼠排便顆粒數(shù)抑制率為45.7%,腸道炎癥組為97.1%,應激+腸道炎癥組為131.4%。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或P<0.01)。而無論在多大的壓力下,應激組大鼠內臟敏感性較正常組有所增加,但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圖6。在60 mmHg壓力時,應激組的AWR抑制率為22.2%,
圖3 腦內BDNF表達情況
圖4 腦內p-CREB表達情況
圖5 各組排便顆粒數(shù)比較
圖6 各組AWR評分比較
2.2.2內臟敏感性實驗結果:腸道炎癥組大鼠在壓力為40、60和80 mmHg擴張直腸時的AWR評分顯著高于正常組(P<0.05),且評分隨著壓力的增加而有一定的上升。在60和80 mmHg壓力時,應激+腸道炎癥組AWR評分明顯高于腸道炎癥組大鼠,差腸道炎癥組為66.7%,應激+腸道炎癥組為109.5%。在80 mmHg壓力時,應激組的AWR抑制率為33.3%,腸道炎癥組為100.0%,應激+腸道炎癥組為147.6%。2.2.3 腸內IL-1β表達情況:與正常組相比,腸道炎癥組大鼠回腸及結腸中IL-1β的表達水平明顯升高(P<0.05),應激+腸道炎癥組IL-1β表達量較腸道炎癥組升高更加顯著,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或P<0.01)。應激組大鼠蛋白表達與正常組相比均有上升趨勢,但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圖7?;啬c中,應激組的IL-1β表達抑制率為42.3%,腸道炎癥組為54.0%,應激+腸道炎癥組為109.7%;結腸中,應激組的IL-1β抑制率為25.5%,腸道炎癥組為50.2%,應激+腸道炎癥組為95.4%。
2.2.4腸內IL-6表達情況:與正常組相比,腸道炎癥組大鼠回腸及結腸內IL-6的表達明顯升高(P<0.05),應激+腸道炎癥組表達量較腸道炎癥組升高更加明顯,其中回腸中差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應激組大鼠蛋白表達與正常組相比有上升趨勢,但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圖8?;啬c中,應激組IL-6表達的抑制率為35.7%,腸道炎癥組為54.0%,應激+腸道炎癥組為114.7%。結腸中,應激組的IL-6表達抑制率為12.7%,腸道炎癥組為35.3%,應激+腸道炎癥組為56.0%。
圖7 腸內IL-1β表達情況
圖8 腸內IL-6表達情況
近年來,關于腦腸相互作用的研究[13]越來越多。神經(jīng)胃腸病學的研究表明,自主神經(jīng)-腸神經(jīng)系統(tǒng)是分布在胃腸道中的巨大網(wǎng)絡[14-15],其可能含有大腦中樞神經(jīng)系統(tǒng)與胃腸道互動的傳入傳出神經(jīng)纖維,可通過各種神經(jīng)遞質(如腦腸肽[16])釋放、傳遞,將胃腸道與中樞神經(jīng)系統(tǒng)聯(lián)系起來。而該類神經(jīng)遞質多達60多種[17],其中囊括了本實驗所檢測的BDNF及CREB等。BDNF和CREB廣泛存在于海馬及額葉皮層中。據(jù)文獻報道,慢性應激后,大鼠海馬和額葉內的BDNF與p-CREB的表達下降[18-20],而此兩者含量的下降可引起抑郁癥狀的發(fā)生[21-23]。
慢性應激模型可模擬環(huán)境誘因,引發(fā)動物出現(xiàn)與抑郁癥相似的行為及生理學改變,是近年來應用最廣泛的抑郁動物模型之一。強迫游泳實驗中的不動時間通常被用來衡量動物在水中的絕望感,即動物的抑郁情緒。而大理石掩埋的顆粒數(shù)通常被用來衡量動物的焦慮情緒。本研究中,腸道炎癥模型是利用了TNBS/乙醇法給予動物灌腸,從而使得腸黏膜屏障被破壞,TNBS與腸組織蛋白結合形成抗原,進而引發(fā)急性腸炎。
本研究結果顯示,應激組大鼠無論在強迫游泳實驗中還是在大理石掩埋實驗中都表現(xiàn)出抑郁焦慮樣行為,而單純腸道炎癥大鼠并未表現(xiàn)出顯著的抑郁焦慮傾向,在慢性應激的基礎上再給予腸道炎癥刺激,大鼠的抑郁樣行為較單純應激大鼠更加嚴重。本研究Western blot檢測結果顯示,應激后大鼠海馬及額葉內BDNF表達、CREB磷酸化水平均顯著下降,這與之前的報道[18-20]一致。在慢性應激的基礎上,聯(lián)合腸道炎癥使得大鼠海馬內BDNF表達水平及CREB磷酸化水平較單純應激組下降更加顯著,且慢性應激+腸道炎癥大鼠的抑郁樣表現(xiàn)程度比單純應激與單純腸炎抑制率疊加更為嚴重。表明腸道炎癥通過改變大腦神經(jīng)遞質BDNF及p-CREB的表達加重了抑郁焦慮的傾向,且該加重效果并非只是2種刺激作用的效果疊加,而是通過中樞神經(jīng)-腸神經(jīng)系統(tǒng)[14-15]改變了腦腸肽的分泌釋放,從而加重了情緒障礙。
本實驗中TNBS/乙醇法進行腸道炎癥的造模后,腸道炎癥組大鼠無論從腸道動力學測試還是內臟敏感性測試結果來看,其腸道功能都發(fā)生了一定的紊亂。單純的應激小鼠其腸道功能較正常小鼠有些許失常,但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而在腸道炎癥的基礎上再給予慢性應激后,腸道紊亂情況更加嚴重,提示,長期慢性應激可加重腸道炎癥癥狀。Western blot檢測結果顯示,腸道炎癥大鼠的回腸、結腸內炎癥因子IL-1β、IL-6水平顯著升高,而單純應激大鼠腸內炎癥介質表達變化并不顯著,但在腸道炎癥基礎上再給予慢性應激,則炎癥因子IL-1β、IL-6水平較單純腸道炎癥大鼠顯著增高,且其腸炎加重情況也大于2種刺激效果的單純疊加,進一步驗證了慢性應激可能通過中樞神經(jīng)-腸神經(jīng)系統(tǒng)加重腸道炎癥反應。
綜上所述,無論是TNBS乙醇法引起的腸道炎癥加重動物本身的抑郁焦慮傾向,還是應激導致的情緒障礙加重動物的腸道功能紊亂情況,這些現(xiàn)象都說明了機體內的中樞系統(tǒng)和腸神經(jīng)系統(tǒng)之間存在雙向交通通路,即當機體腸道內發(fā)生一定的刺激后,腸神經(jīng)系統(tǒng)將接受該種刺激信號并通過腸神經(jīng)系統(tǒng)與高級神經(jīng)中樞網(wǎng)絡來影響機體的抑郁焦慮情緒及腦內的相關蛋白分泌。相同地,當機體受到應激后也可通過該網(wǎng)絡反作用于腸神經(jīng)系統(tǒng)來影響動物的腸感覺、動力及腸道內因子的表達。即中樞系統(tǒng)與腸道神經(jīng)系統(tǒng)具有雙向調節(jié)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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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編輯:丁敏嬌)
Study on interaction of depression,anxiety and intestinal inflammation
XU Xiaoxiao,WU Feiyan,F(xiàn)EI Ning,LIAN Lejing,PAN Jianchun. College of Pharmacy,Wenzhou Medical University,Wenzhou,325035
Abstract:Objective: To investigate the interaction and the potential mechanism of stress and intestinal inflammation. Methods: Stress model was established by eight different stress factors within 21 days,The intestinal inflammation group was established by anal enema (TNBS),stress combined with intestinal inflammation model were established by the combination of two models above. From 22 days,all rats were given behavioral tests,including forced swimming test (FST),the marble burying test,the number of fecal output and AWR test,then rats were sacrificed. The expressions of BDNF and phosphorylated cAMP in the hippocampus and frontal cortex,IL-1β,IL-6 in the ileum and colon were detected by Western Blotting. Results: The freezing time of stressed combined with intestinal infection group was significantly lower in FST,the number of marbles buried in marble burying test was also significantly lower,the number of fecal output and the score of AWR were obviously reduced when compared with merely chronic stress group or merely intestinal inflammation group. The expression of BDNF and p-CREB were reduced more significantly whether in the hippocampus or frontal cortex. The expression of IL-1β and IL-6 increased more significantly whether in the ileum or colon when compared with merely chronic stress group or merely intestinal inflammation group. Conclusion: Depression or anxiety as psychological factors,has certain interaction with intestinal inflammation. depression and anxiety emotions can increase the intestinal disorders,and the intestinal disorders can exacerbate depression or anxiety emotions also. The mechanism may be involved with enteric nervous system and central nervous system,the two system play the role by regulate the braingut peptide.
Key words:depression and anxiety; intestinal inflammation; braingut interaction
通信作者:潘建春,教授,碩士生導師,Email:wenzhoupan2003@ 163.com。
作者簡介:許笑笑(1990-),女,浙江臺州人,碩士生。
收稿日期:2015-08-03
[中圖分類號]R964
[文獻標志碼]A
DOI:10.3969/j.issn.2095-9400.2016.05.008